第89章 一起泡個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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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帶回來幾架「吱吱」響的木頭,生肖等人歪著腦袋圍在那裡看稀奇。

「這是什麼?裡麵怎麼跟鍾表一樣。」

江渚也在看著,現在有時間研究了,才發現這幾架木梭神奇得超乎想象,結構之精密恐怕連現代科技在它麵前都要嘆為觀止。

每一個零件都巧奪天功。

這就是司織司育的神傳下來的東西嗎?

江渚原本以為,侍奉神的古國應該是那種沒有自己生活,連精神都像奴仆一樣活著的虔誠的狂信徒一樣。

但……

似乎除了虔誠,他們也的確從神那裡獲得了一些東西,比如文字,技藝。

這才是神掌控眾生的根本吧,哪怕諸神已死,還有那麼多侍奉神的古國供奉著他們,甚至期待著他們復活。

江渚甚至想,若不是神製造了不死民和迦樓羅差點毀滅了大荒,在諸神的那個時代,應該就是高等文明教化低等文明,走向繁榮的一個共生時代。

神與侍奉他們的古國的關係十分古怪,是什麼導致他們決定毀掉大荒?

江渚搖了搖頭,這幾台木梭的神奇江渚親眼所見,甚至能將地上斷成一節一節的線團重新織成線,然後用線繪製復雜到極點的圖案。

但它是如何操作的?

這時生肖突然「咦」了一聲:「這基座上好像有圖案。」

江渚一愣,注意力都放在基座上的精致的木梭上了,倒是沒怎麼關注那基座,以為隻是一個起支撐作用的架子。

但想一想,能夠經歷這麼久的歲月都沒有腐朽的架子,肯定也不簡單。

江渚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圖案很小,有些像微雕,就像那些古怪的藝術家在核桃上作圖。

十分精致的畫,就是太小太小了,用巧妙的手段雕刻上去的。

江渚心道,這倒不是什麼難事,直接從傳送門回學校在學校超市買了一個放大鏡。

若是放大鏡不行,他還有顯微鏡。

一去一回也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放大鏡下,一幅幅女子織布的精致圖案,江渚一喜,這幾幅圖記錄了如何用這幾台木梭紡織的整個過程,是一種需要巫咒配合的奇怪使用方式,圖案的旁邊就配得有巫咒。

江渚想了想,又去現代買了一些蠶繭,那種還沒有抽絲的蠶繭。

將蠶繭放在一旁,低吟基架上織布的巫咒。

蠶繭被吸到了梭的一端,旋轉,從另外一端抽出來又長又軟但就是沒有斷的蠶絲。

蠶絲在空中交織,最後化作布匹。

就像一台全自動機器。

其實還可以讓木梭織出想要的圖案,織成布隻是最簡單的,不過需要再研究研究。

江渚哪怕知道這些木梭的神奇,但依舊再次被神的文明震驚。

光是從紡織的技術來說,文明程度已經十分的高絕了,甚至不下於現代的紡織技術。

管中窺豹,神的其他方麵的生活技藝,是不是也達到這樣的程度?

江渚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這樣的說法,世界的發展是十分平衡的,也就是說一種技藝不可能特別突出地超過其他技藝太多,因為看似沒有關係的東西,其實也在相互影響製約著發展。

若是一項技藝已經達到了十分高絕的地步,那麼其他類似的技藝也差不到哪裡去。

生肖等正在拿著織出來的那塊布玩得不亦樂乎:「扌莫著冰冰涼涼的,感覺好舒服,可以做個褲衩。」

江渚心道,這布當然好了,真正的絲綢的價格從來不低,算得上奢侈品了。

絲綢那麼貴,除了絲綢本身的屬性十分不錯外,還因為養蠶的過程緩慢,抽絲剝繭的工藝麻煩,將絲織成布的機器昂貴。

如今有了這幾台全自動織布機,玄圃丘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養蠶,發展出一個穩定的奢侈品行業。

接下來幾天,江渚都在研究木梭。

年糕的那條虺,精神也好了很多,期間還用他們牧場的公雞去雨國換了不少魚,每天熬魚湯給它喝,才將它從死亡的虛弱的邊緣救回來。

隻是這條來自侍奉神明的古國的巫蠱多少還是有點問題,它有事沒事就喜歡在那裡低吟。

若僅僅是叫喚幾聲也沒啥,關鍵是它低吟的是神語,還十分的虔誠。

一條會神語的巫蠱,當時可將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生肖嚇了一跳,手上的碗都掉地上了,嚇得寒毛都立了起來。

江渚也十分驚訝,神語是神的標誌,按理哪怕是侍奉神明的古國也不可能染指神語。

那麼,這條虺是怎麼回事?

生肖因此摔壞了一個碗,有些憤憤不平:「要是小畢方在就好了,讓小畢方教訓教訓它,讓它一天裝神弄鬼嚇人。」

江渚心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小畢方那個小流氓最近跑哪裡逍遙去了。

此時,極遠之地,一座被冰湖環繞的冰鑄的巫師白塔前,一隻散發著黃色瑞光的神鳥,背上背著一個包裹。

小畢方有些憤憤不平:那個牧場養了那麼多野獸,居然不許它吃,它也是有脾氣的,它要離家出走,它要當一個孤兒。

一邊搖擺著腦袋,一邊伸長了嘴巴往冰湖裡麵啄,叼起一條銀光閃爍的冰魚,腦袋一揚吞了下去。

小畢方:哼,不知道它現在過得多逍遙,這冰湖裡麵的魚味道真美味啊,兩腳獸要是知道它現在的生活過得這麼美,還不得羨慕死。

它現在每天都叼冰湖裡麵的冰魚吃,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隻是,冰湖裡麵的魚好像越來越少了,它從一開始隨便叼,到現在得找半天。

小畢方想著,等它將冰湖的魚吃光,再回去找兩腳獸,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它,肯定急想它瘋了,它勉為其難地回去安慰安慰他們。

這時,冰湖的湖麵突然升起了白色的大霧。

小畢方一愣,含著吃進去一半的魚看向大霧,然後掉頭就跑,隻見那霧氣之中有一臉色冰冷的女子,給人的感覺冰寒到了極點。

遠古大巫?

小畢方賊機靈,一般的大巫它才不怕,但這些存活到現在的遠古大巫,神鳥都敢殺。

大荒之中,一隻黃色的九天神鳥在天地中不斷逃跑,後麵白色的大霧卷席而來,龐大的白霧如同雪崩一樣,所過之地竟然變成了一片冰雕。

大地在變成冰原。

小畢方回頭看了一眼,嚇得直哆嗦,嘴裡叫得嘰嘰的:殺鳥了殺鳥了。

不就是吃了幾條魚,用得著這麼窮追不舍。

也虧得這小流氓好意思,就差將別人的冰湖吃空了。

天地之間,就像電腦特效一樣,飛快的被一片冰色覆蓋。

……

江渚最近又有了一個奇妙的發現。

因為生肖那隻七彩牛老是偷偷地去找年糕的虺。

兩隻巫蠱經常在哪裡磨嘰,用的是神語。

一開始,江渚也以為那隻膽小的七彩牛是吃了什麼藥草變異而來,但現在看來,有些微妙啊。

和神也有關嗎?

出現在西昆侖上的七彩神牛又是什麼來歷?

江渚等人躲在二樓窗邊,看著窗下正在「偷偷扌莫扌莫」交流的兩巫蠱。

「它們在說啥?」

江渚心道,誰知道,物種都不同,估計也隻是在意會。

比如江渚的夢魘,江渚也不知道它一天咿咿呀呀的在講什麼,但好像又知道說的什麼,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一條虺一頭牛還能聊上了,還有小秘密。」

生肖看得直搖頭,他愈發想念小畢方了,小畢方簡直是調·教方麵的高手。

正想著,這時候空氣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

是冰冷的風吹了過來。

江渚皺眉地抬頭看向窗外,就看到天地一片白色,在那白色之前,一隻流氓鳥正瘋狂地扇著翅膀,邊扇邊發出淒慘地叫聲:累死鳥了,追得它都沒有落腳,兩腳獸,救命,有人殺鳥。

江渚:「……」

小畢方飛進焦土,整隻腦袋塞進了二樓的窗戶裡麵,隻剩下一個屁股在外麵:嚇死鳥了。

還使勁地想要往窗戶裡麵鑽。

焦土,迎來了飄落的雪花。

江渚抬頭,掌控一方天地,大巫。

小畢方怎麼惹到大巫了?

而且,這個大巫可能有些不一般,他們這裡被神屍包圍,凡是見到這麼驚人的場景,恐怕連大巫都得小心謹慎。

但這人製造風雪卷簾大地,依舊肆無忌憚。

窗外,大雪紛飛,一長發如雪的女子從風雪中走了出來。

她走進了焦土。

江渚不由得看向窗台上的太遺。

太遺也愣了一下,然後道了一句:「麻煩來了。」

從窗台上跳進屋,用牆壁遮擋住了身體:「就說我不在。」

江渚都懵了,什麼情況?

若說太遺怕了這人,江渚是不信的,那麼……可能真的是個麻煩的人吧?

江渚又看了看弱水天河旁邊的老鱉,那女子已經進了焦土,但禍也沒有動手。

奇怪。

隻見那女子停下了腳步,原本冰冷的眼神一直看著隻剩下個屁股露在外麵的小畢方,但突然停頓了一刻,似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江渚的方向。

江渚瞪了一眼小畢方,又去哪惹事去了。

小畢方一臉無辜,它就在湖裡麵抓魚吃,那魚味道還有點美呢,它忍不住多吃了點。

江渚問道:「不知道閣下為何而來?」

那女子並沒有回答,而是目光都沒有半點移動地看著旅館二樓的窗台。

臉上冰冷的表情突然露出了笑容,如同春暖花開,讓江渚看得都愣了愣神。

女人開口:「太遺!」

江渚驚訝,這麼看來還真認識啊。

這女子不過二八年華,但應該不僅僅是外表那麼年輕。

江渚不由得對旁邊的太遺問道:「這人是誰?連畢方神鳥都被她追得這麼狼狽。」

太遺:「掌控大荒霜雪的大巫。」

江渚有些好奇:「舊識?朋友?看起來不像敵人,應該打不起來吧。」

太遺:「比敵人還麻煩。」

不是敵人,但比敵人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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