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負子民，不負諸神（1 / 2）
棺槨中男人的聲音十分的嚴肅認真,似乎在陳述或者糾正江渚一件事實。
被人當麵揭穿謊言，江渚還無法反駁，因為棺槨內壁將所有的歷史都畫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對方在數千年前就知道了現在的歷史軌跡，說不定連外麵正發生著什麼他都知道。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完全不像是在麵對一個古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種極其強大的壓迫敢讓江渚差點喘不上氣來,竟和麵對強大的古神時的感覺差不多。
正不知道如何應答,氣氛凝重,這時，周圍的牆壁開始脫落，在安靜的空間中聲音特別明顯。
是一塊一塊的石皮從牆壁上被推落下來。
推落，江渚驚訝地看過去,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周圍的牆壁變成了高低不一的石梯，每一層石梯上站著很多人,身著秦朝官服的人。
文武百官在列，對江渚怒目而視。
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來判斷，大巫,甚至全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超越大巫的存在。
據書上記載,古之方士追求長生的源頭來自於秦,大秦列仙的傳說在很多野史傳說都有模糊記載。
自古以來,為什麼這麼多人對長生這麼虛無飄渺的事情執著不己？他們愚蠢得不知道那些僅僅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妄言？還是能夠長生的列仙本就存在，所以他們才如此瘋狂了數千年的追逐探索。
那些追逐列仙腳步蹤跡的方士,不過是探尋到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從中研究出了死後千古不腐的方法，而若列仙真的存在,他們就真的做不到傳說中的長壽者嗎？
這一刻,江渚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
四周的這些人,或許……活了數千年，他們在沒有陽光的地底石壁中組成了一個朝堂？
因為江渚靠近棺槨和出言不遜，所以才破開千年的塵封從石壁中站了出來？
若是牆壁上這些人爆出名字，說不定能在歷史書上找到不少。
那種感覺，實在無法形容。
按照石壁記載，秦其實也是一個古國，地球上……最後一個古國。
無法想象，這樣塵封在地底的古國居然還存在著，數千年不朽，數千年心甘情願地呆在地底的黑暗中，無論世間變換無論滄海桑田，他們都在沉默地執行著「絕地天通」的計劃，看守著封印在這裡的無數的不死民，讓它們無法逃離出地底，這才有了這數千年的安寧，而不是大荒那般生靈凋零。
他們看著著那些不死民，沉默地看著人類耕種養家，從農耕到工業再到科技的時代。
江渚竟然有些肅然起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數千年不被不死民踐踏的美好，都有他們的功勞。
但……
但這些密密麻麻的列仙，若是出現在地麵，將引起怎麼的浩盪？
他們的數量太多了，哪怕在大荒古國，江渚也沒有見過哪一個古國能有這麼數量驚人的大巫的存在。
江渚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因為按照石壁上的記錄，是來到地球的諸神賜予了人類智慧和發展，不出意外的話是諸神在治理著這片土地，並相處得似乎還算不錯。
大秦為「絕地天通」這個計劃的最後執行者，而「絕地天通」可是神實施的計劃。
特別是棺槨中的這一位明顯堪比神明實力的存在，他要是出去了，不知道會掀起怎麼的驚天駭浪，因為現代的人對諸神的記憶已經沒有了，但卻是有對棺槨裡麵這位的記憶的，
他是人類的帝王，最後一位人皇。
自三皇五帝之後，自大秦之後，人類的皇帝都自稱天子，再無和神平起平坐的身份了。
人皇，人類的至高者，統領人類的最高領袖，和諸神並肩的存在，身份太特殊了，他若是出去之後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麵，這個關鍵時候的人類將是何等的絕望。
不知道多少人會失去生存的意誌，這是十分致命的，現在這一刻，人類至少還是同心協力在對抗著現在的災難，但一但有人失去了生存的意誌，那麼所有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了，他們會做出什麼，沒有人能知道。
其實棺槨中的這一位，和大荒中的禍有一些相似之處，不是神，卻擁有和神平等的地位和實力。
江渚現在的情況，被一群實力強大的列仙圍著，怒目而視，按理他最好的選擇是傳送出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是最保險的方法。
但……江渚一咬牙，他若是就這麼走了，棺槨中這一位或許真會帶領這密密麻麻的列仙加入戰爭，到時候是加入哪一方，恐怕就難以預料了。
江渚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上一句：「大秦不在了，但……大秦的子民還在。」
「地麵上那些受苦受難的人，他們的先祖何嘗不都是大秦子民，他們身體裡麵流淌的依舊是先秦子民的鮮血。」
當初先秦橫掃六合一統天下，疆土何其廣闊，這才有了後世的率土之濱莫非秦土，天下之民莫非秦民的說法。
他是人皇，所有人最後的人皇，在感情上沒有人能接受他站在人類的對立麵。
江渚的身體在變淡：「你真就忍心看著你的子民被踐踏被屠戮嗎？」
整個陵墓都隻剩下回盪著這句話。
棺槨中的男人眼睛都眯了一下。
大秦不在，但那些受苦的人身體裡麵依舊流淌著先秦之民的鮮血。
四周牆壁上的文武百官也是身體巨震。
神的呢喃依舊在他們耳邊回盪，他們知道，諸神召喚的並非那些不死民，而是作為最後一個古國的他們啊。
他們是大秦列仙，諸神抽乾了地球的精力灌注在他們體內，等待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除了「絕地天通」這一個計劃，或許隻有作為最後古國的他們才知道，諸神還有一個最為隱秘的計劃，名為「造神」。
江渚回到地麵，這一次的遭遇實在讓他的情緒無法平靜。
大秦居然是那三十六古國中的最後一個，並且還並沒有像其他古國一樣消失掉。
也不知道他最後那幾句話能不能起到點作用。
說實話，他這樣有些小人了，用道德和良知在綁架別人。
因為江渚僅僅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問題，而作為最後一個古國的大秦，將變得十分艱難的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