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夫首戰(七)全軍突擊(2 / 2)
「敗了,敗了!諸君誤我!」
城樓上的漕邑大夫看著不斷向他潰散而來的己方軍伍,如喪考妣,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誰能想到,這原本信心滿滿地這一戰他會輸的這麼慘。
經此一役,漕邑的武備怕是幾年都不一定能恢復得過來,說不得還會收到國君的處罰。
「投旗認負吧。」漕邑大夫痛苦地對著手下說道。
本質上,這場「大夫之爭」隻是一場雙方都提前約定好了的有限戰爭。雙方也不是真的非要誰滅了誰,也不是因為不可調和的領土爭端,隻是為了相互爭個對錯,爭個麵子,分個高下。
便如下棋一般,這隻是一場上層貴族間的對弈遊戲,而雙方的士卒便是棋子。如今一方已經敗勢盡顯,那這場戰爭遊戲便也可以到此結束了。
盡早投旗認負,反倒能及時止損。
於是,漕邑城樓之上,一麵織有大大「漕」字的軍旗卻被主動拋了下來。
「愧對吾主啊……」
見此,場中剛才還在搏命廝殺的漕邑甲士們雖然憤恨、痛苦、恥辱,但還是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放下了兵器,乖乖束手就擒了。
當然,有的步徙仍是驚魂未定,還在往漕邑城內湧去,隻有那裡才最安全。
於正自也看到了那麵主動擲下的「漕」字軍旗,看著場中主動罷手的雙方,看著還在往城內不斷湧去的步徙,他卻陷入了思索。
「按說,這場戰爭到此已經結束了,那這城還要不要奪呢?畢竟那條最大的大魚還沒抓到呢。」
「長矛隊,隨我奪城!」於正最終還是大聲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周圍己方車隊的甲士們都露出驚訝不解之色,想要勸阻一二。但長矛隊畢竟久經訓練,卻是能做到「令行禁止、絕對服從」的。因而全體集合在了於正的周圍,擁著他往漕邑城內殺去。
一路之上,磨蹭擋路的敵方步徙潰卒皆被毫不留情地盡數殺散。城門口的戍卒也沒料到會異變凸起,有些措手不及,再想關閉城門卻是晚了。
守軍大部分都在剛才的二次進攻中被派上了戰場,此時城門早已是守備不足,長矛隊毫不費力地就奪下了城門的控製權,奔著城樓就上來了。
城樓上的漕邑大夫看見此景,也是無語至極。
「什麼意思?戰爭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都投旗認負了,怎麼還要殺人奪城呢?
對麵的那位大夫到底有沒有一點,不,一丁點的武德?」
莫說是他,就是己方高台上的士大夫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些羞愧。石祁子大夫「哼」了一聲,卻是自回了。寧速大夫則是帶著手下往漕邑來了,他主外交,怕事情鬧大,最後變得不可收拾。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真的要占了漕邑,難道就不怕引起曹衛兩國間的戰爭嗎?」漕邑大夫對著圍攏上來的衛軍長矛隊麵紅耳赤地高聲怒罵道,絲毫不懼那些尖利的長矛都指著他。
隻見長矛軍中走出一人,卻是一臉笑意盈盈的於正:「大夫莫急,正怎敢有此心思。還請大夫安坐,我等必將以禮相待。」
「你就是於正?不想倒是如此年輕。」漕邑大夫氣呼呼地言道。
「大夫也是正值壯年,正是大有可為的年紀。」於正就權當他的年輕評價是誇贊了,自也客氣地回應道。
說來這場戰爭是因二人的矛盾才發起的所謂「大夫之爭」,但兩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麵,彼此自是多看了幾眼,打量了一番。
於正奪城的目的也很簡單,他並不是要真正地奪取或者控製漕邑,他隻要控製漕邑的這處城牆就可以了。有了此地在手,漕邑便門洞大開,之後的討價還價便能攫取更多的利益。
貴族甲士們、戰馬、步徙甚至新抓到的這位漕邑大夫,都要拿錢糧贖回去不是。錢糧嘛,自然是多多益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