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誣陷私通的姐姐二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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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當今聖上年事已高,本正眯著眼在禦書房休息。燕昭來此,說明來意後,皇帝眼睛一亮,立刻提了禦筆揮就聖旨,命身旁的大太監卷起來遞給燕昭:「這旨意,讓福忠替你去宣?」

燕昭將聖旨收好,臉上倒沒其他皇子那般對皇帝刻意展現的仁孝,反而冰冷守禮,不見諂媚。皇帝也不惱,想來兩父子間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燕昭聲音冷淡:「兒臣自己的旨,自己去宣。」

皇帝嗤笑一聲:「自己去給自己宣旨,你也好意思。」

燕昭不置一詞。

皇帝嘴上雖嫌棄,心裡倒不可謂不欣慰,燕昭是他和皇後唯一的兒子,皇後早逝,中宮一直未立,眼見著燕昭太子妃之位一直空懸,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女子,皇帝的心便一直吊著。可他這個兒子不比其他在他麵前唯唯諾諾的兒子,燕昭極有自己的主見,便是他這個父皇也不能逼迫他什麼。

如今眼見燕昭紅鸞星動,皇帝自是大喜。

他命人去自己的私庫撥了許多東西,全當給這個兒子充麵子。皇帝一生節儉,連帶著其他皇子公主來麵見他時,都要特意穿上最陳舊的衣服,公主挑上最樸素的首飾,唯有燕昭,他的衣服、銀線所用全是最好,手上還因為適才射箭,戴著一個價值連城的玉扳指,可謂是君子端方,清冷華貴,頗具天家威儀。

皇帝也不會指責太子浪費,反而樂嗬嗬地誇太子美姿儀,令其餘皇子暗恨。

燕昭領了聖旨,這便出了皇宮。

雲府內,雲月璽頭上簪了隻紅寶石簪子,簪子被能工巧匠雕刻成花形,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是花心,被一旁鏤空了花紋的銀色花瓣簇擁著,隻一隻簪子,便顯得靈巧美麗。

雲月璽正同聽琴一起拿些不名貴的料做些簪子來玩,聽琴便道:「小姐,你不知道,那位柳姑娘,到底是如願以償了。」

雲月璽道:「是嗎?說來聽聽。」

聽琴道:「那日她做了那樣的醜事,定國公府本不願讓她進門,納妾都不願意,隻睜隻眼閉隻眼地讓她住進了別院,權當做一個外室,結果,到底是柳姑娘沒臉皮,用了一招就讓定國公府妥協了。小姐,你猜她做了什麼?」

雲月璽心裡門兒清,美目微蹙:「應當不是懷孕,想來那些日子,她算計那麼多東西,又才出獄……假孕也不可能,定國公府老辣的大夫、婆子許多,想必,她用了柳大人的清譽?」

聽琴道:「小姐高見!她啊,穿了身白衣服就去定國公府門口跪著,說是她的清白給了慕容世子,她的父親柳大人也為國盡忠,然後就在那哭泣,說是柳大人去的早,為國為民也沒什麼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保護,她說,她改日就尋個時機,碰死在定國公府門前。」

雲月璽想想那個場景,也搖搖頭。

柳大人一生盡忠職守,柳若顏既是異世的靈魂漂泊於此,用句俗語來說,便是奪舍。她占據了柳大人原本女兒的身體,沒盡過一天孝,她不隻賣了柳家祖宅,現在還拿著柳大人的名聲威脅別人。

可憐柳大人要臉了一輩子,死後,他的女兒向全京城的人宣揚:我婚前和有未婚妻的男人私通,現在他家還不要我,他們家有沒有把我的爹當回事?

若是柳大人泉下有知,隻怕要氣活過來。

聽琴憤憤道:「現在別人都說柳大人家門不幸,攤上了那樣一個女兒。但是,這事兒鬧得挺大,畢竟慕容世子同柳若顏的關係鐵板釘釘,柳若顏又是那樣的身份,定國公府沒法,隻能把她接回府,納成妾。一般的妾柳若顏還不樂意,她還要定國公府親自用轎子把她抬了去,聽說為了這事兒,慕容夫人都氣病了。」

雲月璽擺弄簪子的手頓了頓,就聽聽琴快意道:「她啊,枉費一場心機,最後還不是給人做妾。要是她知趣,不對小姐那麼狠……以老爺的仁厚,必會好好給她挑一門親事,哪裡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聽琴還在絮絮叨叨,雲月璽卻漸漸有了思量。

柳若顏多高傲的一個人,她會找上慕容煜,更多想法是為了成為世子妃,看能不能逃脫充軍的懲罰。現在柳若顏為妾,定國公府必定不會幫她,而她進了國公府,哪怕再和慕容煜**,也會被盯著服下避子湯,相當於母憑子貴的後路也被她斷了。

隻怕,柳若顏甘願成為妾侍,是困獸之爭,目的不在於掙破牢籠,而在於咬死另外的對手,也就是雲月璽。

雲月璽仔細想了一番柳若顏手裡還剩什麼底牌,恰好,正合她的意思。

雲月璽淡笑著對聽琴道:「若這幾日定國公府的人上門來,你早點來告訴我。」

聽琴雖不解兩府鬧得這樣尷尬,定國公府的人為什麼還會再上門,但仍是點點頭。

她把兩人做簪子的廢料拿出院子,想讓小廝拿去扔掉。

不多時,聽琴跑回來,氣喘籲籲道:「小姐,定國公府的人真帶著柳若顏來了!」

她神色慌張,雲月璽卻朝她溫柔一笑:「沒什麼,你帶我去看看。」

雲府的前廳氣派雅致,雲尚書沉著臉,目露不悅,道:「夫人的要求,恕老夫不能答應。」

慕容夫人也不好意思張口,這事兒,雲府怎麼會答應呢?她踏上雲府的門檻,都覺得自己沒臉,可沒臉的事兒,也隻能她來跑上跑下了。

慕容夫人垂淚道:「我也知道,我這要求無禮,可是……柳姑娘那邊的事兒也等不及了,她的祖宅被賣,別人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再賣出去,我們說讓她從別院出嫁,她又說我們家沒規矩,指著鼻子問納妾是這個規矩嗎?她說她私通當妾她認了,但是做妾也要有做妾的規矩。」

慕容夫人臉帶病容,咳嗽兩聲:「她非要從娘家出嫁,又沒了娘家……然後說她自小住在雲府,雲府雖不認她了,也算和她親厚,左右她和人私通沒了臉,嫁人時想保住最後的顏麵,讓我來求您通融通融,讓她從雲府出嫁。您不用準備任何嫁妝,府裡也不用張燈結彩,左右不過是納妾,深夜一頂小轎抬著就從後門出去了,您看,可行嗎?」

雲尚書竭力壓抑著怒容:「慕容夫人,老夫敬重定國公,也請夫人莫要咄咄相逼。老夫未曾嫁女,府中就要先抬走一個妾,這是什麼禮儀?雲府從未做過如此沒有禮數的事情,此事,老夫絕不答應,也請夫人不要再提。」

慕容夫人臉上現出一抹難堪:「我自知這請求無禮,但……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柳家那姑娘簡直不叫人,她拿了條白綾,說是隨時都會吊死在定國公府門口,請大人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我公公的麵子上,幫我們這一回。」

見雲尚書仍然無動於衷,慕容夫人擦擦眼淚,拿出一封信:「這是柳家那姑娘寫的斷絕關係書,說是你們不用怕她回來出嫁一次,就賴上雲府,之後她和你們雲府再沒乾係了。我想著,她這人雖然不懂禮數,心思也狠毒,但這遭吃了不少苦,雖仍是憤世嫉俗,但想必也知道了唯有你們才是對她最好的人,便如鳥戀舊林般,想從雲府這兒出嫁。」

慕容夫人到底心思軟了些,被柳若顏騙過,但雲尚書半點不吃這一套。

文人,最是善良,也最是性子倔,何況雲尚書混跡官場多年,哪能不懂柳若顏的心思。

他道:「她此番出去受苦,隻怕更恨雲府沒護佑她,汲汲營營想再回雲府一次,隻怕是心中有鬼,老夫絕不答應。」

正在慕容夫人同雲尚書僵持不下之時,雲月璽進來了。

她先對慕容夫人行了禮,再湊到雲尚書跟前說了幾句話,雲尚書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怒,思及慕容夫人還在此處,他沉了臉問道:「當真?」

雲月璽笑道:「十之**,父親,女兒不願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負。」

沒有哪個父親能夠抵得住愛女略帶委屈的撒嬌,雲尚書朝慕容夫人點頭:「此事,便依夫人所言,月璽有事要同老夫商議,老夫去去就回。」

慕容夫人見目的達到,也識趣笑著起身:「我府中還有事,就不叨擾尚書了。柳姑娘的話,就在府外候著,一會兒我讓她進來,今夜我們府便來接她。」

慕容夫人含笑道:「反正也隻是妾侍,沒什麼虛禮,快得很。」

雲尚書沒再落井下石,告別慕容夫人。

等慕容夫人一走,他才道:「月璽,她當真要如此害你?」

雲月璽美目盈盈:「千真萬確。」

雲尚書此刻,心裡的怒火簡直無與倫比,倒不是對著雲月璽,而是對柳若顏:「那你的做法也太冒險,月璽,今後你別再同她接觸,她困於定國公府便害不了你,你何必冒這樣的險?若是府中的護衛一時不察讓賊人得手可怎麼辦?」

雲月璽稍稍斂眸,道:「父親,女兒三番四次被柳若顏所害,若要女兒次次避讓,女兒實在不甘心。這次她這般想害我,我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否則,以後畢生女兒都有陰影,難道被別人坑害,女兒便隻能避開?這次,我偏要迎上去。」

雲尚書也理解雲月璽,他的女兒同他一樣,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她什麼都沒做,便被人屢屢惦記著暗害,怎麼能忍。

雲尚書仍沉吟:「為父再往你的院子增派人手保護。」

雲月璽不願讓雲尚書擔心,盈盈一拜:「女兒多謝父親。」

雲父卻還是憂心忡忡,他準備寫信去武將老友家多抽調人手,再三叮囑雲月璽今日白日不得和柳若顏接觸,如果發生任何事情,立即來書房找他。

雲月璽柔柔地答應下來,但是並沒放在心上。

她認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避而不見隻能給對手更多活動時間罷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雲月璽攜著聽琴去往雲府大門口,定國公府一個小廝一臉不虞地給柳若顏搬東西,說是搬,其實也就幾件衣服罷了。

時隔多日,柳若顏再度見到雲月璽,眼底剎那的驚艷過後,便浮上濃重的恨意。

她這些日子以來,飽經外麵人的辱罵、輕視,還要和定國公府的人鬥智鬥勇,以期成功嫁入定國公府。柳若顏本就傷了根的身體變得更壞,她現在瘦得像一根繩子,身上穿的衣服也半舊了,哪怕特意挑了身紫紅色的裙子,那個顏色穿在她身上也像是夏日被曬敗了的花。而雲月璽雪膚花貌,頭發烏亮,發上簪著紅寶石花朵,衣服為紅白二色,點綴相間,美而不俗。

柳若顏忽然生出自慚形穢,這樣顯得雲月璽還是閨中神采飛揚的少女,而她卻已經是生活不幸的半老徐娘。

兩人明明才相差一個月大,怎麼會這樣呢?

柳若顏不讓自己露怯,板起臉:「月璽姐姐,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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