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二十五(1 / 2)
雲月璽今日特意收拾了一番,她以玄光術幻化出一麵清晰的水鏡,對著水鏡細細打扮。
修真者肌膚細膩,在靈氣的滋養下任何妝都不必上,便眉如墨黛、口若含朱,雲月璽便在眉間貼了紅色的花鈿,穿了身精致典雅的裙子,手臂上挽著淡藍色的鮫綃紗,看起來高貴典雅,如月下嫦娥。
雲如煙最厭惡她過得好,她就偏要讓雲如煙知道她過得好,如此,才能激怒她。
何況,這一身打扮美麗典雅,卻無佩劍等物,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實在很適合雲如煙氣惱之下,對她出手。
雲月璽收拾完畢,足尖輕點,飛躍下了白雲宮。
這些日子,她都會在白雲宮外狩獵,等著雲如煙來自投羅網。
周圍風聲獵獵,翠竹颯颯,竹葉被風吹得窸窣作響,自成一派樂章。
雲月璽席地而坐,她想了想,特意拗了一個姿勢,坐下去時,裙擺便成花形般擺在地上,非常綽約多姿。
竹林裡仍有些人圍著她,他們都是一些天資不高,無緣進入大宗門,但又心懷仙道的修士,之所以在白雲宮底下,便是為了尋求仙緣。
雲月璽為他們講了自己所理解的道,他們似有所悟,感激道:「多謝雲仙子,雲仙子不愧白雲宮高徒,見解之深實在令我們自嘆不如。」
他們紛紛誇獎雲月璽,剛來到此地的雲如煙見了,不禁心生恨意。
這種被眾人簇擁的場景,以往都是屬於她的。
雲月璽,不過假丹修為,哪裡能和她比?隻要她走出去,說出自己在多短的時間內修到金丹,所有崇敬的目光都會對著她。
雲如煙緩緩地從天而降,出言道:「不過一個假丹,也敢大放厥詞,我不到一年修成金丹,都不敢教人修道,你憑什麼敢?」
她自詡落下時白衣翩翩,臉上的傷也早已被長生石治好了,如今自能驚艷所有人,就像當初在淩雲宗那樣。
沒料到,有人捂住口鼻:「哪裡有臭味?」
「對啊,一股子腐爛的臭味,哪裡傳來的?」
眾人沖著臭味發源地一瞧,便見到雲如煙一身白衣,清湯掛麵般從天飄下,她容色再美,配上那腐臭味和故作清高的表情,竟像是屍體從天而降,平白讓人倒盡了胃口。
眾人都嫌棄雲如煙身上的屍臭味,但皆畏懼她金丹修士的身份,不敢多說。
雲如煙察覺到眾人的表情,暗罵都是那兩個老頭,一身的臭味,如今把她也染上了。
雲如煙恨不得回去好好洗澡,但看著雲月璽,想著今日能殺了雲月璽泄憤,還能在眾人麵前戳破她的偽裝,她仍道:「現在不敢說話了?一個假丹也在此誤人子弟,哼,什麼雲仙子,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我今日正好路過,如今,定要教訓你這狂徒。」
眾人心一緊,他們都不希望雲月璽被教訓。
他們不過練氣,能得假丹修為的修士指點,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何況,這位修士隻說交流心得,並未說什麼指點。
雲月璽抬眼,收了以往的所有魯莽,學著褚昭般極度矜貴,淡淡道:「雲如煙?你之前在雲家和我一起吃了十多年的飯,也同門多載,如今你一朝成了金丹,就好似連我的樣子都忘記了?」
「看來,金丹可真是養人,讓人認不清楚自己貧賤時的同伴了。」
這話一出,眾人差點忍不住笑起來,對雲如煙也多了些看法。
他們都是散修,修為進度緩慢,然而也不乏有忽然得了機緣,修行一日百裡的夥伴,有的得了機緣後,便可笑得裝作不認識他們,穿著宗門弟子衣服,嘴裡說著散修太辛苦,若是他成了散修,必定活不過幾月的話,以此烘托他的今非昔比。
這名身上散發著惡臭的女修,不就是那等人嗎?他們見得多了。
雲如煙也沒料到雲月璽會如此說,她和雲月璽一直不對付,兩人有那麼大的仇。
她今日特意裝作不認識雲月璽,便是以為雲月璽和她相看兩相厭,會配合她。
沒想到雲月璽大剌剌地揭穿了她的身份。
雲如煙臉色變了幾變,她受長生石影響,如今情緒越來越急躁,當下怒喝:「誰同你是同伴?你不過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賠錢貨!」
她言語尖利,一副怒極的樣子,非常可怕,那些散修都有些被嚇到。
雲如煙還記得自己要好名聲,急忙想擠出一個溫柔的笑。
雲月璽又道:「你嚇到別人了,修士修心,你這般暴躁易怒,難道是這些日子沒有我給你搶機緣,你在外過得非常可憐?」
「誰可憐了?!你才可憐,你經常連床鋪都沒得睡,隻能睡在柴房,整個人都骨瘦如柴,一個姑娘家,臉色黃得像蠟,被人罵是醜八怪,當時你還用一個大鐵錘當武器哈哈哈,粗俗無比……」
雲如煙神情扭曲指著雲月璽,忽而,她發現眾人眼神不對勁。
雲如煙細看雲月璽,她此刻哪裡有之前乾癟黃瘦的樣子,反而肌膚雪白細膩,眉間一點紅色艷麗如朱,使人挪不開眼。
她連坐姿都變得優雅起來,再也沒了當初被眾人欺負得一身血,靠著一身悍勇同人對抗的粗魯。
雲月璽是真的脫胎換骨了!
雲如煙生起一陣怒意,她小時候過得那麼差,根本無人喜愛,憑什麼現在能過得那麼好?
雲如煙再也忍不住,一手抽出魔劍,怨毒地朝雲月璽刺去。
隻要雲月璽死了,一切就能恢復之前的樣子,雲如煙一廂情願地想著。
她拔劍那刻,身上的魔氣迸發,周圍的散修全都驚慌起來:「魔?」
「魔修來了!」
「哼!什麼魔修!」雲如煙高昂地昂著頭顱,「我是魔族的公主,可不是低賤的魔修。」
她朝雲月璽瞥了一眼,目中如有得意。
雲月璽隻是個普通丫頭。
雲月璽卻沒對她的身份有半點在意,她對那些散修道:「你們不是她的對手,先離開。」
那些散修還不想扔下雲月璽,但他們不過是練氣期,待在這裡也是於事無補,反而拖人後腿。
不如早些去搬救兵。
一時之間,眾散修看向雲月璽的目光滿是敬佩和珍重。
雲如煙看得更恨,她雖說是公主,但迄今為止隻見了鬼方族的兩個人,空有公主的名頭卻沒待遇,而雲月璽竟然像是已經得到了別人的愛戴!
兩相對比之下,雲如煙心裡的妒被徹底激發,脖子上的長生石閃過黑光,徹底將那群散修圍攏在一起,誰都不得出去。
她妒恨無比,揮劍準備先殺散修,雲月璽一揚鮫綃紗,一紗一劍撞在一起,竟然平分秋色。
雲月璽臉色冷淡,飛身而起,鮫綃紗沖著雲如煙飛卷而去,雲如煙立即接招,兩人纏鬥之間,已經飛出去老遠。
四周隻剩了幽幽的竹林,那些散修被關在不遠處,不得靠近。
雲如煙的劍之所以厲害,全靠著她那些妒恨的情緒,雖然猛烈,但是劍術拙劣毫不精妙,雲月璽的鮫綃紗步步為營,絲毫不被她刺到。
一番打鬥下來,雲如煙消耗得差不多了,攻勢顯露疲態。
為什麼會這樣?雲月璽區區假丹,為何能和她纏鬥這麼久?
正巧這時,雲月璽為了套出雲如煙所有底牌,道:「你修魔才修成金丹?」
雲如煙以為她在嘲諷她,冷冷一笑:「修魔也是天賦!我自小天賦就比你強,我是福星,你是災星!」
雲月璽揮出一道鮫綃紗,道:「可是你現在在修真界人人喊打,也是福星嗎?」
她無情地戳破雲如煙的幻想:「而且,觀你模樣,你元陰已失,看來,你所謂的修為快,就是靠著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