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重生者判我有罪三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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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內涼風徐徐,舒緩的風吹在人身上,每個人神態各異。

冷風刮在白黎身上,身上的汗被吹得膩膩地粘著衣服,前月匈後背都濕了個通透。

破虎劍君已經開始施法,他強撐著一口氣施的偏門法訣。破虎劍君眼前發黑,但他心知此刻自己不能倒下,如今恰好玄武宗以及其他宗門執牛耳者都在此,正是讓真相大白的好時機。

否則之後呢?雖說有大澤皇帝和大澤皇後在此,但是玄武宗勢大,雲月璽已然墮魔,若雲中子為著玄武宗的顏麵要做些遮天蔽日的事兒,他該如何麵對雲月璽?

是他告訴的她,戴上消魂鈴,等出來後,他一定會查清楚真相。

結果呢?她再也沒機會出乾羅秘境了,破虎劍君同雲月璽雖無師徒之緣,卻勝似師徒之情。

破虎劍君現在隻想讓青天長風,還雲月璽一個清白。為師者不自重,弟子往往要蒙受千刀萬剮之冤,但像這樣直接把命都搭進去了的,還是少數。

他顫著手,雙眼鼓著,一股怒氣自在心頭,大澤帝後也都斂氣屏息,看著破虎劍君的動作——他們實在是具有一股子不沉冤昭雪絕不罷休的氣質,原本篤信清虛真君手段的白黎也不由得驚慌,萬一真查出了什麼?

不用查出真相,要是查出自己和師尊通奸,那可就是大事。

破虎劍君終於施法完成,他長舒了一口氣:「現下,本君可以通過清虛真君的血和張習的舊衣,查到張習殞命前三天,同清虛真君的所有交集,既然真君說他看見雲師侄殺了張習,那麼,我們必定能看到那一幕景象,若是不能,或者看到了別的……」

大澤皇後聽出未竟之語,將雙手一緊握,道:「那必定是蓄意謀害我女兒。」

雲中子如今已然是任他們折騰了,這事兒怎麼看都是玄武宗吃虧,要麼,連累一個真君,要麼,得罪一整個大澤國。

白黎聽破虎劍君解釋完畢,極為擔心,所有交集……張習死的那天,是因為撞破了自己和師尊的情愫,若是此法查到那日之事,自己的醜事不就曝光於人前?

白黎心中惴惴,將蔥根似的手指絞成一團,卻又不敢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大呼停手。

清虛真君意識之中的景象投入密林半空,白黎汗都要出來了,破虎劍君等聚精會神看著半空。

乾羅秘境裡的一草一木、張習的音容笑貌,清虛真君那列隊伍的狀況,全都展現在諸位修者麵前。

這下,白黎更受人冷待,她在隊伍之中什麼都沒乾,連紮帳篷都假以人手。這樣的場景被人看到,更坐實了她一個弱者以言語煽風點火欺壓強者的事實。

白黎好容易捱過這些眼神,幸好,清虛真君的記憶回溯完,都沒出現他和白黎偷情的景象,想必,是清虛真君之前刻意動了手腳。

破虎劍君來來去去沒找到張習的死因,道:「沒有張習死亡的景象,這可奇了,清虛真君沒看到張習怎麼死的,又是怎麼言之鑿鑿說他是被雲師侄所殺?他這不是誣蔑人還能是什麼?」

先仗著自己的名聲汙蔑弟子,最後給她戴上消魂鈴,使得她在凶險之地無自保能力。

破虎劍君沉痛道:「宗主,清虛真君此舉實在有違師長風範,還請宗主徹查。」

汙蔑暗害弟子,這樣的罪名頂多算作謀害同門,因為清虛真君修為高,甚至不會被逐出宗門。

破虎劍君覺得不夠,但也沒其他法子。而白黎軟了身子,隻覺從鬼門關逃過一劫。

就在這時,大澤皇後早看出白黎麵色有異,篤定她還瞞了什麼,道:「那個姓白的弟子的記憶呢?查查她。」

白黎心中的恐慌和抗拒瞬間炸開:「憑什麼要查我?又不乾我的事。」

大澤皇後冷笑:「憑我剛才閉眼一瞬,倏忽之間連通天地,看見過去你的確做了醜事。」

大澤皇後故意如此「不講理」,卻沒招致別人的惡感,反而引來心照不宣的微笑。

白黎臉上過不去,這位皇後明顯是為了雲月璽出頭,白黎用未來的莫須有的罪名害雲月璽,大澤皇後便用過去的誰都不知道的事來堵白黎的嘴。

白黎訥訥,又聽大澤皇後道:「你這般不知禮義廉恥,本後可不是你這樣的人,你要理由本後便給你一個理由,你莫不此刻看看你那臉,蒼白驚慌,渾身被汗水浸透,你說你心裡沒鬼,誰信?」

白黎這下是真怕了,她身上清虛真君可沒動過手腳,查她一定會被查出來……

白黎駭然,忽然心痛欲裂,竟然直直暈倒。

大澤皇後可不管她暈倒與否,拿起她的手取血,破虎劍君嘆道:「沒用了,她修為太低,不如清虛真君的血有靈氣,如果想要得知真相,要等她清醒時取血才行。」

破虎劍君說罷,陡然咳嗽起來,原是這秘法太傷身子,否則當初他在乾羅秘境就會直接查探了,不會等到現在。

大澤皇帝和皇後忙給破虎劍君遞了靈藥,幾人商議好先去玄武宗住個幾日,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說如何處理。

一行人該撤退的撤退,繼續留在此地處理乾羅秘境之事的人也留在這兒。

虞玉兒也傷心欲絕,跌跌撞撞地離開,虞清走過來欲扶著她,被她狠狠摔開。

虞清深吸一口氣:「玉兒,此事無論你怎麼想,都木已成舟,我們才是永遠的兄妹。」

他的潛台詞很明顯,雲月璽已經留在了乾羅秘境,已然墮魔,凶多吉少。

虞玉兒慘然一笑:「是,兄長……你永遠都有那麼多的道理,你是我們家未來的家主,我該聽你的,可你是家主你就用家主的態度來對我,我和雲師姐交好,給你帶回來一個劍修你滿意與否?你要是我兄長,就該為著我好,為什麼我要做什麼你都要考慮家族的利益、你的利益?或者你認為的我的利益?」

「你有時候是我兄長,有時候是家主,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麵對你。」虞玉兒痛苦搖著頭,「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我現在不知該怎麼辦,我找不到我的道了,我要做的永遠是錯的,我沒你成熟,哪怕我要救的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許,那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讓別人前仆後繼地為我去死?」

虞玉兒周身靈力波動得極可怕,虞清痛苦地勸她:「玉兒,你別運功,還記得清心訣嗎?和我一起念……」

「我不要念!」虞玉兒道,「修為有什麼用?我一輩子都趕不上你,一輩子都會做你的提線木偶,你為什麼要帶走我?我寧願我自己死在乾羅秘境裡,是,我現在是活著,但是我會夜夜受我良心的拷問,我不如死了乾淨……」

虞玉兒忽然軟趴趴地倒下,虞清抬頭去看原委:原是美麗的大澤皇後回來,在虞玉兒的脖子上輕輕點了一下,待她睡著了,又給她塞了一顆靈藥,她周身躁動的靈力才逐漸平穩。

大澤皇後道:「她沒事了,我先帶她走,否則她心情激動,等醒來見到你,恐怕又要多生波折。」

大澤皇後剛受了女兒墮魔之痛,說實話那等死局,和喪女之痛也差不多了,但她麵對虞清時,還是盡力展現得體的笑意。

虞清鼻子一酸,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在此刻覺得世事無常,人心叵測。

他含著歉疚,道:「殿下,雲師妹……我妹妹要救雲師妹,是我怕她墮魔,不要我妹妹救,您實在不用如此客氣地待我。」

大澤皇後聞言,眼裡點點的溫情也消失了,她看了眼睫毛帶淚的虞玉兒,到底沒管虞清,轉身離去。

虞清從她眼中看到失望,她那樣從溫情到失望的神情,和曾經的雲月璽不謀而合了。一樣的悲劇,在女兒身上發生後,又讓母親體驗了一把。

這就是聯動的世界,一個齒輪轉動,另一個齒輪也無法獨善其身。

好悲涼。

等他們走後,虞清低下頭,八尺男兒紅了眼,肩膀快速抖動。終於,他仰天長嘯,吐出一口血來,用袖子擦乾,跌跌撞撞走了。

……

玄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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