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1 / 2)
小鬼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白傅恆的控製。
它那崎嶇的麵容上勉強可認出的五官流露出害怕和恐懼。
所謂的養小鬼本身就不是養,而是利用,利用等待出生胎兒的執念,加大了對方心目中的不甘。
白傅恆厲聲,慢慢收攏了手掌:「去死吧。」
在暗處搞陰招弄氣運,自己不一定能對付了他們。
但現在它跑到自己麵前來殺陶洛,白傅恆內心極度憤怒。
小鬼在空中慢慢消失,陰風也漸漸消停下來。
白傅恆的右手手腕處被陰氣汙染,冒出無數條細小的裂縫。
陶洛背脊上的涼意消失後,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所見。
男人背對著自己站在打開的窗頁前,窗外路燈的光亮給他的身影添加上了一層朦朧的色調。
宛若天神下凡。
陶洛入神地看著他。
好帥。
陶洛此刻感覺空氣中的風刮的越來越強了。
他看到一條條像是白色絲帶一般的東西從窗外湧入。
窗外有詭異的氣息籠罩著整個白家,但那些黑色的霧氣都被屏障擋住了。
陶洛額頭上逐漸冒出冰冷的汗珠。
他還是不太舒服,白傅恆大步走過來抱住了他。
白傅恆哄他:「再忍忍,等會兒吃完生日蛋糕,我們就去陶家。」
白傅恆看著平時特別喜歡和人貼在一塊的小可憐,此刻連抱住自己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心疼了。
陶洛輕點頭:「去陶家。」
陶洛有點力氣之後,他用力地抱住了麵前的白傅恆:「哥哥要和我一起去。」
一群鬼本來抱著陶洛慶祝一下的,但看到白傅恆剛才殺鬼的陣仗,覺得還是鬼命要緊。
此時,陶洛身上的氣運也逐漸回來,白家姑姑鬆開了緊蹙的眉頭。
如果白傅恆計算的不對,他的氣運搭配陶洛的命數,還是無法抵抗邪術的話,那白傅恆就是硬生生拖著整個白家下水。
雖然姑姑知道傅恆到時候會主動脫離白家,但她作為長輩於心何忍?
現在倒也算萬事諸順。
白娟有一個地方想不太明白:「傅恆,你為什麼那麼有信心一定會成功?你不是對術法不嫻熟,這麼快就研究出了?」
白傅恆抽出了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遞給姑姑。
等對方看了幾頁之後,才開口說:「我足足花了兩年多的時間。」
才保住了一個陶洛。
白傅恆看著現在拿腦袋蹭自己的脖子的陶洛,細軟的頭發弄得他心口瘙癢。
今晚他也很害怕。
白傅恆不是害怕鬼怪。
他怕自己會重蹈兩年前的覆轍,害怕看到陶洛冰冷的屍體。
當年的陶洛無意喝醉了酒,還傻愣愣地披上羽絨服在已經變冷的夜晚等候在潮濕的水池邊。
白傅恆抱住裹在被子裡縮成一團,安靜窩在自己懷中的陶洛。
心道,好乖……
以後他是要給人當漂亮又乖巧的黏人老婆。
陶洛緩了一個多小時,才清醒了一點。
夏和把大家準備好的蛋糕和禮物推上來。
陶洛看著那些蠟燭,雙手交叉。
他心中有疑惑和擔憂。
「我感覺我好像記不住一些人的名字了。」
陶洛說不出來,他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情,某個時間段的記憶是片空白。
「邪術影響了你這麼多年,你現在的影響是很正常的。」
「過段時間你會記起來的。」
白姑姑懂得安撫人:「被你忘記的人……這是他們該想到的事情,你就隨遇而安,追求你自己的人生,追求你自己想要的。」
陶洛點點頭。
在慶祝完畢之後,陶洛去換了一身衣服。
他今天要去陶守一的家裡。
陶紙偌大的生日宴會所到嘉賓,應該是為自己而來,而不是為了陶紙。
換而言之,他才是宴會的主角。
陶洛精神頭上來後,神情又俏皮起來,他捋順了翹起來的發絲,站在白傅恆的麵前墊了腳尖:「哥哥,好看嗎?」
一身銀白色的小禮服,裡頭的花領襯衫還綁著細絲綢的蝴蝶結。
入秋後,白天還算炎熱,但一到晚上溫度驟降,所以陶洛披了一件鬥篷樣式的外套。
白傅恆看著湊過來幾乎要和自己貼麵的陶洛,頭頂的燈光落在他的肌膚上,看起來就像是奶色的瓷器。
濃密的睫毛微顫,像一把小扇子剪碎了落在眼瞼的光芒,如同閃片碎在了眼中。
他窘迫地咳嗽一聲,避開了眼睛。
很漂亮。
陶洛得到白傅恆的點頭後,開心地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一顆小虎牙。
白傅恆托腮,哎,這以後是誰家的漂亮傻老婆呢?
「走吧,小洛,我們去陶家了。」白傅恆說著拿起了車鑰匙。
陶洛緊隨其後。
*
此刻的陶家有些亂。
今日宴會的主角原本該出來致辭感謝來賓,但卻遲遲不見蹤影。
陶紙在休息室裡反復地查看著手中的小罐子。
「爸,小鬼剛才突然跑出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陶守一比了個噓聲:「我給大師打個電話。」
簡單的通訊之後,陶守一對陶紙說道:「大師說了,這件事情問題不大,小鬼應該是去殺陶洛了。」
陶紙鬆了一口氣。
他和陶守一都是普通人,看不到氣運的氣場。
陶紙聳肩探手說道:「大師就應該過來參加我宴會的,他不過來給我做參考,現在我氣運狀態什麼樣子我都看不到啊!」
陶守一嗬斥他:「今天人多眼雜,大師不好和我們扯上關係。」
「再說了,氣運肯定還在你的身上,對了,你去找賀倡、靳遼試試看?」
陶紙反駁:「我還是去找趙淩吧。」
趙淩在別的休息室裡,陶紙去開門他沒反應。
房間裡,總是用下垂溫順眼看人的男人,此刻拿著陶洛的照片,神情有些癲狂,混亂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來回切換。
他有個想要強行綁在自己身邊的人。
一會兒是陶紙,一會兒是陶洛。
最後他抱頭痛呼起來……
「為什麼不能是我!」
「洛洛,你知道我多嫉妒靳遼嗎?求你多看我一眼吧。」
「陶洛,你在哪裡?」
陶紙找他無果,隻能去找了賀倡。
等陶紙離開後,房間裡的男人扶著額心踉蹌著走出來。
他表情猙獰,眼神中的貪欲,對喜歡的人的渴望化作了執念。
「陶洛……」
他順著走廊走遠。
外頭,賀倡和唐總正在聊天。
陶紙老遠看見,他對唐總沒有好感,想了想,還是不過去了。
此刻,唐拯八卦地問話。
「賀倡,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過你家裡的變故。」
唐拯觀察了一下賀倡的表情,沒有異樣,看起來他應該是走出陰影了。
賀倡給他一個有話快說的眼神。
唐拯問:「你可以和我說說細節嗎?」
賀倡目光溫柔,他看著酒杯中搖晃的酒水。
那是自己最黑暗的時刻,但如今回憶起來卻能坦然,因為有一個人硬生生從泥沼中把他拉了出來。
賀倡輕笑,耳邊回響當年的聲音。
「賀倡,你出來吧。」
「賀倡,老師問我你的狀況。」
「賀倡……」
最後,自己被對方拖到浴室裡,扒掉所有的髒衣服,躺在浴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