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屋一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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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的柴房中,牆壁上堆著幾捆茅草,溫庭姝和秋月便躲在其中,兩人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地藏在裡頭。

溫庭姝原是個嬌生慣養的深閨千金,哪裡受過這般驚嚇?她此刻不禁心驚膽戰,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之前經歷過一些事情,她變得沉著穩定些許。

眼前茅草爬過蜘蛛之類的小蟲子,溫庭姝隻是捂住口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引得盜匪進來。

秋月也十分的惶恐,一雙手緊緊地抓著溫庭姝的手臂,就在兩人心懸著時,忽然想起一陣密密窣窣聲,隨後吱吱響了幾聲,兩人本是驚弓之鳥,聽到這聲音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上,等到細聽,才發現是老鼠

原是虛驚一場。兩人心子正待落回肚子裡,門砰的一聲被人驀地踹開。

通過茅草的縫隙,溫庭姝和秋月看到兩名身材瘦削,手提著刀,看著凶神惡煞的男子走進屋子,溫庭姝不由得屏住呼吸,努力壓製想要顫抖的沖動。

那兩名盜匪在柴房中搜尋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溫庭姝心撲通撲通跳起來,一人經過她們藏身的茅草旁時,忽然頓了下腳步,溫庭姝的目光落在那人腳下,隻覺渾身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動,腦子裡鬧嗡嗡的,已經什麼也無法思考。

就在她以為要被發現時,那人抬起腳走了,然後響起哐哐當當翻找東西的聲音,還有兩人嘰裡咕嚕對話的聲音,兩人在屋中逛了一圈,似乎什麼也沒找到,便往門口而去。

就在溫庭姝和秋月皆要鬆一口氣時,那兩人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笑容,隨後猛地往溫庭姝她們這邊沖。

幾堆茅草被他們掀翻,一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猛地拽起溫庭姝的手腕粗暴地將她拖了出來,甩在茅草堆上。

驚慌失措的溫庭姝驚叫一聲,無處可逃,渾身冰涼地往後縮。

另一男人也拽起了秋月,但一看到溫庭姝,眼睛瞬間一亮,隨後撇下秋月。

兩男人對視一眼,已經明白對方想法,不由嘻嘻笑了起來,然後又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像是談成什麼協議似的,滿眼歡喜的那人朝溫庭姝靠近。

秋月撲倒在地上,又急忙忙爬到溫庭姝身旁,擋到溫庭姝麵前,盡管害怕,她還是厲聲道∶"你們不能碰小姐!"

那兩人自然聽不懂秋月的話,隻覺得她甚是礙眼,其中一人使用蠻力拖走秋月,又緊緊抓住她,不給她掙脫。

刀疤男人逐步向溫庭姝靠近,溫庭姝臉色煞白,不停地往後縮,一手緊緊握著茶盞碎片,就在那刀疤男人要扯開她的衣服時,溫庭姝對著他的頸項一揮手,卻沒有揮準,碎片在他的臉上劃拉出一道血痕。

刀疤男一扌莫臉,扌莫了一手鮮血,氣得他目露狠戾,一邊嘰裡咕嚕的罵著,一邊奪過她的瓷片扔掉,隨後拽著溫庭姝的頭發用力向下一扯,溫庭姝的頭發散落而下,溫庭姝既憤怒又害怕,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刀疤男握著溫庭姝肩膀,將她按在草鋪上,臉頰被一隻粗糙的手撫扌莫著,溫庭姝不由起了一身雞皮汽瘩。

好可怕。溫庭姝咬著牙,胡亂的掙紮中,溫庭姝撿到自己掉落在茅草上的簪子,她使勁地朝著壓在身上的人紮去,這次卻未得手,刀疤男怒火中燒,雙手掐住溫庭姝的脖子。

秋月在一旁掙紮,哭叫,卻毫無作用。

溫庭姝感覺快要窒息,下意識地掙紮著,就在她痛苦得快要失去意識時,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

刀疤男看向門外來人,不由皺了皺波眉頭,隨後鬆開了溫庭姝,撿起刀,溫庭姝得到釋放,不由大口喘著氣,渾身顫抖地癱軟在茅草上,連淩亂的衣服也顧不得整理,另一浪人也鬆開了秋月。

秋月顧不得許多,撲倒溫庭姝麵前,一邊幫她整理衣裳,擋住裸-露的肌膚,一邊著急的問∶"小姐,你怎麼樣?"

溫庭姝緩了片刻,才恢復正常呼吸,她怔怔了搖了搖頭,然後看向與那兩名盜匪打鬥的男人,那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看不到長相,但看起來很年輕。

溫庭姝看他的同時,那人也恰好投來一眼。

兩人四目相交,溫庭姝有一股熟悉感,正思考間,連一名盜匪從他身後襲擊,溫庭姝不禁緊張的叫喚∶"俠士,小心!"

江宴似乎早已料到有人自後襲擊,他疾如閃電般反身以劍一擋,很輕易地擋住了那人的攻擊,溫庭姝也看不清他使了什麼招數,就見盜匪哀嚎一聲,月匈口挨了他一劍,他斜斜地向溫庭姝睨來一眼,唇角隱約在上揚。

眼看著打不過來人,那刀疤男靈機一動,沖向溫庭姝,準備拿她當人質,溫庭姝驚愕地抬起頭,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溫庭姝,那俠士的劍已經穿透他的腹部,溫庭姝頓時瞪大雙眸驚叫一聲,嚇得忘了呼吸。

劍驀然從他體內抽出,刀疤男重重倒在她的麵前。

她麵前站著那名男子,她的目光對上他麵具下的深邃眼眸,裡麵浮動著令人顫栗的陰戾之色,他的劍仍舊滴著鮮血。

溫庭姝臉色蒼白,渾身止不住地瑟瑟發抖,連唇也禁不住微微顫動。

秋月也是,但比溫庭姝好些,畢竟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場麵。溫庭姝則是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麵,而被殺的色還死不瞑目地倒在自己眼前,瞪著一雙帶著血絲的眼球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含著無限的仇恨。

等她緩過神來,另一盜匪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江宴收起劍,走到溫庭姝麵前,朝她伸出手,"走。"

溫庭姝惶恐不定,沒聽出江宴的聲音,看了眼那雙乾淨修長的手,到底還是顧及男女有別,沒有伸手過去,隻是感激地說道∶"多謝俠士,我自己能走。"言罷卻借著秋月的力站起身,努力穩住身形。

江宴見狀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轉身往門口走去,他們這邊鬧了如此大的動靜,就怕很快就會有其他人到來,要趕緊離開此處才行。

然而他們還是遲了一步,他們剛出屋子,就撞見可趕來的一幫浪人,他們正是被兵器交擊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江宴此刻也顧不得溫庭姝在乎的男女之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身後,秋月不用他說,飛快地跟著躲到後方。

"跟緊我。"江宴沒回頭,隻是低聲地叮囑溫庭姝道。

溫庭姝原本正陷入恐慌之中,聽聞那聲音,目光像是被什麼震動似的,看向身前人的腦袋,愣了好片刻,才道∶"您…您定要小心。"

江宴揮舞長劍,同敵人對抗,聽到溫庭姝關切的聲音,江宴嗤笑一聲,她還有心思擔心他,她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若到了生死關頭,沒準他會拋下她也不一定,畢竟他還沒有偉大為她而死的地步,況且她若死了,她也活不了,倒不如活他一個,他之後還能替她報仇。

江宴這段時間一直在追蹤這幫浪人,對他們甚是了解,他們乃是一幫亡命之徒,凶猛強悍,不怕死的,江宴一對大幾十號人,還有護兩個人,也不知道能否堅持到李擎等人趕到。若是懂得對方的言語,江宴還能想方設法拖延時間,但他不懂,說了也是雞同鴨講,便隻能硬碰硬。

江宴開始還能抵擋一陣,後來便開始有些精疲力竭。

溫庭姝看到他手臂上挨了一刀,鮮血噴濺而出,他痛苦地悶哼一聲,溫庭姝看著他吃力的揮舞著劍,心中的惶恐突然間消失無蹤,隻剩下不想連累他的念頭,她咬咬牙對著他道∶"您……要不別管我們了,自己走吧。"

"閉嘴。"江宴累得說話都要大喘氣,沒有耐心和她好聲好氣的說話,便惡狠狠地罵了句,隻期待她真的閉嘴。

雖然對方倒了不少,但剩餘的人越戰越勇,江宴且戰且退,好歹堅持到了李擎帶著組織的人到來。

"尊主!"

一聲尊主令江宴精神一震,正要脫離戰局,一枚暗器卻朝著溫庭姝的方向射過來,江宴反應雖快,奈何體力不足,遲了一步隻護住了溫庭姝,那暗器正中他的前臂上,江宴皺了下眉,低頭一看,立刻判斷出暗器上有毒。

江宴放開驚魂未定的溫庭姝,立刻扯下一塊布料,纏住肘關節,防止毒素蔓延,隨後對著趕到他身旁的李擎道∶"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李擎看到他的傷勢,嚴肅地點頭,"尊主,後門有一輛馬車。"

江宴脫離了戰局,目光落在身旁正擔心地看著他,又顯得有些無措的溫庭姝,江宴想自己總算沒白救她,他未中毒的手臂一把摟過她的肩膀。

溫庭姝頓時嚇了一跳,方才他是為護她將她摟在懷中,她很感激,但現在……溫庭姝正要遠離他,他卻將身上的重量全都壓在她身上,唇正貼著她的耳畔,有些虛弱的呢喃道∶"扶著我點,暗器上有毒,我站不住了。"

灼熱的氣息噴灑她的耳朵裡,她臉上禁不住浮起紅暈,等到意識到他說了什麼話之後,她頓時驚了一跳。

有……有毒?她顧不得害羞,任由他將重量壓在她身上,心無旁騖地伸手扶著他的月要際,"……俠士,你撐著點。"

江宴唇角若有似無的揚起,隨後又被他壓了下去,然見到她吃力的模樣,江宴到底收起了戲弄的心態,沒將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

秋月看到覺得不大妥當,但人家方才拚死拚活地護住了小姐和她,如今還中了毒,她也不能夠說什麼。

他們在後門果然找到了一輛馬車,江宴中毒如今無法使力,溫庭姝一大家閨秀又怎會駕車?隻能由秋月來充當車夫,秋月沒駕過馬車,但她自小長在鄉下,倒是見人趕過牛和騾子,沒奈何,唯有趕鴨子上架。

此刻已是傍晚時刻,天上烏雲密布,天色暗如墨,雷聲轟隆,似乎要下大雨了,因為江宴的傷勢,馬車不能太過顛簸,因此秋月趕得很慢,江宴熬不到回城了,幾人趁著暴雨未來臨之前,找到一間沒人住的破屋停了腳。

秋月出去尋找一些可以清毒的草藥,江宴方才告訴過她草藥的形狀,她找起來應該不費力。

溫庭姝留在屋子裡照顧江宴,江宴靠在破敗的牆上,唇變得有些泛紫,汗水順著他的下顎線一滴滴滑落,就算因為戴著半麵具而看不到表情,溫庭姝也知曉他十分痛苦,溫庭姝沒遇到這種狀況,一時間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江宴目光陰沉地向她投來一眼,冷冷道∶"你也出去。"

溫庭姝被他凶狠的目光嚇了一跳,但擔心他的傷勢,她猶豫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問∶"可有什麼我幫得上的地方?"

"聽不懂人話?出去!"江宴隱在麵具下的眉皺起,命令道。

他的聲音雖有些虛弱,但聽入溫庭姝的耳中,卻是強硬又冷酷,溫庭姝臉色變了變,內心也不敢有任何委屈,隻能聽從他的命令,離開了屋子。

尋到秋月,溫庭姝與她一起找草藥。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秋月驚訝道。

溫庭姝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被趕了出來,但她在裡麵根本幫不了他,他的中毒也是她害的,她有些沮喪,覺得自己似乎很沒用,從始到終她一點忙都幫不上,連秋月也不如。

他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痛苦的一麵,任何人都不行。更何況那養在深閨裡的小姐太過膽小,若給她看到這種場麵,隻怕要嚇得渾身發抖。

溫庭姝和秋月剛趕回破屋,外頭就下起了暴雨。

秋月給江宴遞過草藥,溫庭姝因為方才被江宴凶了一頓的緣故,不敢走上前,而是站在秋月身後不安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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