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屋一夜(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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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讓錦瑟出去將門關上,溫庭姝瞬間提了起來,見方夫人神色變得嚴肅,似平有什麼要緊話要與她談,便正襟危坐起來。

溫庭姝見方夫人直呼宋清的名字,便知事情有異,她點了點頭,"嗯。"

方夫人沉著臉∶"可是據娘所知,宋清是與另外一個女子一起回來的。"

聽到方夫人的話,溫庭姝和春花都吃了一驚,溫庭姝不覺問∶"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方夫人聞言心頭火氣又升上來,"是有人告訴我的。就在早上,娘讓錦瑟去官府探聽消息,錦瑟走在路上時有人往她手上塞了一字條,道是你已經平安歸來,又說宋清昨日是與一女子歸來的,讓我不信的話,就去青花巷宋清的私宅去看看。那上麵連私宅的地址都寫得清清楚楚,娘為了尋找真相,便叫人暗暗去打探消息,這才知曉宋清在未與你成親之前就有了人。"方夫人越說越窩火,"所以娘這會兒才來,但宋清昨日是不是與那個女人回來的,娘卻找不到實證,塞字條的那人也沒有出現過,錦瑟也沒瞧清那人長相。"

溫庭姝聽完方夫人的話,心中不由懷疑塞字條的人是江宴派去的,不然她想不通還有誰會做這種事,而江宴也知曉宋子卿有外室以及他昨夜和別的女人一起離開白雲寺的事。

方夫人見她臉上並沒有吃驚之色,念頭一轉,吃驚道∶"姝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曉你夫君在外頭有人?"

方夫人既然問了,溫庭姝也無法欺騙她,她猶豫片刻,蹙著眉頭微點了下頭。

春花在一旁又吃驚了,她竟然不知道此事,她家小姐竟然連她也瞞著,不會秋月也知曉吧?

"你這傻孩子既然知曉為何不早些與娘說?"方夫人一向和順如春,但此刻想到自己的女兒受到委屈,便越想越憤怒,她驀然站起身,"姝兒,你現在收拾好東西,待會兒娘帶你回家。娘如今便去與那孫氏說清楚,她兒子欺人太甚。把你一人丟在白雲寺的事沒有實證,但他宋清養外室一事卻是證據確鑿的。"

就在來之前,方夫人就打算要帶溫庭姝回去住一陣,方夫人甚至還動了讓他們兩人和離的念頭,隻是單憑宋子卿外邊有女人一點提和離,宋府不可能會答應。而宋子卿將她女兒置之不顧,這般人命關天之事,她也沒有證據,若沒有證據,他們怎麼可能會承認?屆時宋家人隻會說她們汙蔑宋子卿。另一方麵,剛嫁過來就和離,對姝兒的名譽也不好,她老子肯定也不會同意。

所以方夫人打算先帶溫庭姝回家,看看他們一家人的態度,再做決定。

溫庭姝一向聽方夫人的話,而且見她語氣堅決,臉含慍怒,溫庭姝便沒有吱聲。溫庭姝心有些亂,對於宋子卿,她先前還存著與他相敬如賓的念頭,可一想到江宴昨夜說的那些,溫庭姝便覺得心灰意冷,尤其是那句宋子卿巴不得她死,好與蘇雁兒雙宿雙棲的話,也許他內心沒有這般想,但溫庭姝總歸覺得膈應。

方夫人再次回來時,天色已暗下,溫庭姝要收拾的東西沒多少,隻因知曉不久後肯定還得回來,聽說孫氏聽聞方夫人的話十分生氣,這會兒正在祖宗祠堂審問宋子卿。出大門時,佩秋跟著跑了出來,哭著說要和她一起走,溫庭姝百般安撫她之後,又告訴她自己會很快回來,那小丫頭才沒有繼續纏她,跟著奶媽不情不願地回去了,溫庭姝這才踏上馬車,隨方夫人一同回溫府。

江宴負手立在一涼亭內,鳳眸落向亭外紛飛如雨的桃花,目光淡淡的,未顯露任何情緒。

李擎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隨後稟報∶"爺,溫小姐已經回溫府了。

江宴唇邊揚起輕淺弧度,"宋府那邊呢?"

李擎回道∶"屬下打聽到,宋公子被罰跪祠堂了。"

江宴微微一笑,轉身走到石桌前緩緩坐下,他扌莫了扌莫手臂上的傷處,眼尾上挑,笑得邪惡∶"我為了他妻子連半條命都快沒了,卻連碰一下都不行,他宋清憑什麼溫香軟玉在懷?"

李擎不敢接話,微垂下頭。

江宴想到昨夜之事,感覺傷口又灼痛起來,他闔上眼,有些疲憊道∶"你下去吧。"

李擎告退剛要離去,忽又想起一事,他轉頭,看著江宴因閉上眼而顯得狹長的眼線,"爺,屬下回來路上,碰到桃夭天姑娘,她想問爺什麼時候去她那邊?"

江宴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睜開眼,"這種事你也要拿來煩我?"

李擎隻覺得他此刻的目光令人備感壓力,他埋頭道,"聽她意思,似乎院主那邊為難她了…李擎頓了頓,有些說不出口接下來的話,不由偷覷了江宴一眼。

江宴似笑非笑道∶"是因為我沒睡她?"

李擎沒想到江宴如此直白,他老實道∶"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世子買了人家的初夜,卻始終沒碰人家,害得人家現在也不能迎新客,按理的確說不過去。

"你覺得……"江宴語氣輕佻,"我如今這副模樣去還能活著回來?"江宴鳳眸微眯了下,又笑道∶"不若你替我去?"

李擎額角一緊,"爺莫要開屬下玩笑。

"我沒開玩笑。"

一:

江宴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模樣,搖頭失笑,不在戲弄他這位憨直的下屬。"也罷,去告訴她的那三千兩銀子記在聽曲的賬上,至於她的初夜,讓她自己選一位喜歡的男人吧。"

李擎聞言並不驚訝,他家這位爺雖然行事放浪恣肆,但從不強迫女人。

入夜,月色橫空,花蔭滿庭,溫庭獨自一人倚在欄杆旁長籲短嘆,心中想著自己今後的日子,她其實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和宋子卿和離,一旦和離,她隻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畢竟她嫁給宋子卿還不到月餘。但不和離,她對宋子卿已是心灰意冷,而且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不論和離還是不和離,她的生活都不會變得更好,溫庭姝不由又嘆了口氣,內心有些後悔認識江宴,如果沒有遇見他,她或許不會如此煎熬,感覺心始終無法平靜。

想到江宴,溫庭姝不禁記掛起他的傷勢,不知道他身上的毒素是否完全清除,昨夜看他的神色很不好,她之前聽秋月說,她家有個親戚與人打架,被砍了一刀,之後傷口無法愈合,沒多久人就沒了。江宴既受了傷,又中了毒,會不會更加嚴重?

以他的權勢應該能夠找到很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藥材,應該不會有事吧?雖然如此安慰自己,但她還是禁不住的感到擔心,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不會受這個傷,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能夠安心?

"小姐,夜深了,睡了吧。"秋月來到她身邊,勸道。

溫庭姝手抵著下巴,將頭一低,思索片刻後,與秋月道∶"秋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見她神色猶豫,秋月道∶"小姐有什麼事盡管說。"

溫庭姝有些難為情,但還是開了口∶"明日你去定北侯府一趟,打聽一下江世子的情況。

秋月沒有猶豫地點頭,"好,奴婢明日就去。"畢竟那江世子是她家小姐和她的救命恩人,她家小姐關心江世子也是應該的,不然也太無情無義了。

溫庭姝聽聞秋月答應,略解了些愁緒,這才回房安寢。

次日,秋月在溫庭姝的囑咐下,去了趟定北侯府,但打聽到的結果卻是江宴許久未回定北侯府,而且也沒人知曉他現在在何處。

秋月失落而返,就在她走在街上時,前方有個身景甚是熟悉,那人步履匆匆,秋目想了想,小跑跟上前,就在她跟到那人後頭時,那人驀然頓住腳步,猛然轉頭。

秋月嚇得一個跳起,驚魂不定地撫著月匈口,然後驚喜道∶"你不是江世子的隨從麼?"

李擎看著她,怔了片刻,才想起來她是溫庭姝的丫鬟。

溫庭姝一直在閣樓裡焦灼地等待著秋月的歸來,她擔心江宴的傷勢,另一方麵她又擔心江宴會誤會她此番的行為。

就在她長籲短嘆間,秋月歸來了,她臉上表情有些不妙。

溫庭姝心緊提著,聲音不禁有幾分急切∶"怎麼樣?可有打聽到江世子的消息?"

秋月點了點頭,"奴婢去定北侯府,聽守門人說江世子許久不曾回府,奴婢隻能返回,但在路上卻恰好碰到他的隨從,奴婢從他的口中得知,江世子情況不大好,原本昨日傷勢有所好轉,但昨夜江世子喝了酒,導致傷口惡化,今日午時突然發起了高燒。"

"那如何是好?"溫庭姝黛眉蹙緊,心亂如麻,"請大夫了麼?"

"請是請了,但江世子不肯見大夫。"秋月也皺著眉。

溫庭姝眉蹙得更深,"這是為何?"

秋月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那隨從說話遮遮掩掩,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奴婢就隻知道江世子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許大夫進屋。"

從秋月的話中,溫庭姝覺得她說的好像不是江宴,那個男人怎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舉動?還關門不給大夫進。

"他怎麼能這樣呢?病了就要看大夫啊。"溫庭姝溫庭姝感到十分擔心。

"可不是嘛,這江世子古裡古怪的。"秋月也想不通這江世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了。

自從得知江宴傷勢嚴重的消息之後,溫庭姝這一日都茶不思,飯不進,精神恍惚,還不小心摔了一茶杯,秋月看在眼裡,也不知如何勸慰。

到了掌燈時分,溫庭姝沐浴過後,便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麵對孤燈,內心糾結煎熬,直到秋月走到她麵前,溫庭姝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秋月,我想去看看他。他那傷原是因我們受的,他若有個萬一,我以後也過不好。"

秋月沒有勸阻她,"小姐,奴婢知曉江世子住在哪裡,等明日我們再去。"

溫庭姝猶豫再三,還是等不了明日了,"秋月,我想現在就去。而且白日去,恐被人撞見。"

秋月內心著實驚訝了下,沒想到她家小姐竟如此著緊那江世子,但看到她一臉擔憂,精神頹靡的模樣,終究不忍拂她的意,"好吧,奴婢去準備轎子。"

溫庭姝心亂如麻地點點頭,"嗯,你快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小羊羔自己送來我嘴裡了,要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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