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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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不要被子。」◎

「其實有一件事你不知曉,當初你哭從馬車上離去之後,我便後悔了。」

聽到江宴說起當初在馬車上的事,溫庭姝臉色有些窘迫,溫庭姝覺得那是自己最丟臉的一次,相當於向他表白心意,卻被他拒絕了。

江宴繼續說著:「當初我父親向你家提親雖不是我的主意,可與你相遇之後,我卻改變了主意,我原本想從宋清手中把你奪過來,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他目光沉沉地凝望著她,隨後又遺憾似地嘆了聲:「可是後來發生了不可預測的事情。」

對於他的話,溫庭姝持著質疑態度,這種沒有實證的事情,他如何說都行。

「在白雲寺的那群盜匪名為浪人,當時組織正在追剿他們,他們在各個州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導致無數百姓家破人亡,連官府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他們一路流竄至汴陽,我擔心他們會在汴陽城殺戮百姓,所以隻能暫時拋下你我之事。這事關無數百姓們的安危,所以我隻能暫時放下兒女私情,姝兒你能理解麼?」

溫庭姝不覺點了點頭,他這些話溫庭姝是相信的,說起來溫庭姝其實很敬佩他這一點,隻是常常因為他輕浮的舉動而忘記這事。

見溫庭姝同意他的想法,江宴目光微柔,「可是那群浪人太過狡猾,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們的蹤跡,又被他們溜走了,最終確定他們隱在南陰山後,我便派人在那裡把守,隨後趕回汴陽,可是你和宋清的婚事已成定局,這令我陷入無比的後悔之中。」

見他扯回到親事上,溫庭姝麵色又變得冷淡起來,「你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吧。而且這些事與你捉弄我有何關係?」

「有關係。」江宴眸中掠過遺憾之色,「如今說這些話是沒用了。當我去參加你們的婚禮,看到你們手執同心結拜堂時,這令我心生嫉妒,我擔心你會愛上宋清,畢竟他不論是容貌或者才華都討女人的歡心,所以才想出那樣的招數讓你對他心生厭惡。」

溫庭姝內心登時感到吃驚,沒想到他捉弄自己是為了讓她對宋子卿心生厭惡,他的目的達到了,溫庭姝不由心生怒火,「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卑鄙無恥麼?」而且她根本不相信那時的他會嫉妒宋子卿,他的話永遠隻能信一半。

「我知曉我的行為很卑鄙無恥,當時的我滿腦子都是你和他在一起的畫麵,才會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做出欺負你的事情來,但那真不是沖著你來的。」江宴攜起她的手,眼神溫柔地凝望著她,「姝兒,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你若還生氣的話,你也可以欺負回來。」

溫庭姝本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聽到他最後的話後卻頓了頓,還能欺負回來麼?溫庭姝怔怔地問:「怎麼欺負回來?」

江宴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低聲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捆綁住我的手腳,蒙上我的雙眼,然後對我……為所欲為。」

溫庭姝聽聞他的話不由在腦海中想了一遍,怎麼感覺不正不經的?溫庭姝蹙了黛眉,對上他耐人尋味的目光,不由一愣,這根本就是他想要的吧?溫庭姝內心不禁又有些惱起來。

「你這人嘴裡就沒有一句正經話。」她當初怎麼會以為他是守禮君子的?溫庭姝紅著臉抽回手走到西施小榻坐下,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差點又被他牽著鼻子走,忘了追究此事。

溫庭姝內心感到懊惱,但他已經說了一大堆花言巧語,她還能如何計較?溫庭姝發現有時候不是自己願意輕易地原諒他,而是他太會說話,堵得她無話可說。

她每次生氣,他不是情話連篇,哄得人沒辦法繼續生氣下去,就是用些曖昧的話語撩撥她,讓她心慌意亂,忘了去計較他的過錯。

溫庭姝不想再討論此事,便轉移話題:

「你下次來能不能敲門進來?總是這般無聲無息的出現,讓人很害怕,你又不是采花賊,為何總是這樣?」

江宴走到她身旁坐下,輕笑道:「說起來我覺得自己倒挺像采花賊,你便是那鮮艷欲滴的嬌花。」

溫庭姝聞言內心又開始生氣起來,這男人是隻聽自己願意聽的麼?溫庭姝抿唇不語,突然間不想再和他說話。

江宴見她麵色難看,想到之前她被采花大盜嚇到的事,鳳眸不由掠過後悔之色,他柔聲說道:「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事了麼?」

溫庭姝內心嘆了口氣,「江宴,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就不留你了。」

溫庭姝原本以為自己說了這話之後,江宴便會自覺離去,但她忘了,江宴根本不是宋子卿,一聽她身子不適,他先是一怔,隨後問:「身子不適?怎麼個不適法?」

溫庭姝總不能說是被他氣得頭疼,溫庭姝不說話,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江宴見她不答話,便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額頭,又扌莫了扌莫自己的額頭,皺了下眉,「肚子疼?頭疼?」

溫庭姝搖了搖頭,仍舊沉著臉不說話。

「不知道哪裡疼?」江宴問,隨後眉皺得更深,「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溫庭姝見他一臉關切的模樣,禁不住又有些心軟起來,他搖了搖頭,還是說了話,「不是很難受,就感覺心口有些悶,我想睡一下。」

「嗯,那你睡吧。」江宴微頷首,道。

溫庭姝正要起身,卻被他打橫抱起,「我自己能走……」

江宴不理會她的反抗,直接將她抱回了內房,將她放在床榻上,又令她躺下。

「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江宴拖來一張圓凳,坐在床頭旁,想了想,又俯身,把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蓋在她身上。

他坐在她身旁,又一直看著她,溫庭姝哪裡睡得著,隻覺得十分別扭,想說些什麼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便小聲說道:「熱,不要被子。」

「蓋著。」江宴語氣不容反駁,隨後鳳眸在屋內四處一掃,看到坐榻上的團扇,便起身子走過去拿過扇子,回到床邊坐下,麵不改色地用團扇替她扇涼。

溫庭姝有些詫異,又覺得不好意思。

江宴輕輕扇著,「還熱麼?」那壓低的聲音顯得無比溫柔。

溫庭姝原本對他還有氣的,可是心卻因為他溫柔體貼的舉動而酸酸的,軟軟的,一點也氣不起來了,「不熱了。」她輕聲說道,隨後又羞澀地背過身去,不然被他看著,她根本睡不著。

江宴看穿她的心思,不由莞爾一笑,什麼也沒有說,仍舊給她扇涼。

次日,晨曦從窗戶照進來,溫庭姝從睡夢中醒來,床頭便已經無了江宴的身影。

溫庭姝推枕而起,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她有些詫異,昨夜江宴守著她,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事實上她卻很快便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安穩,江宴何時走的,她竟不知曉。

聽聞內房的動靜,守在外頭的春花進了屋,伺候溫庭姝起床梳洗。

「春花,你進來的時候屋內沒其他人麼?」溫庭姝不由問了句。

春花搖了搖頭,「沒有啊。」內心覺得疑惑,「小姐,誰來了麼?」

溫庭姝微笑著搖了搖頭,「我睡糊塗了。」

想到昨夜江宴坐在床頭旁替自己扇涼的事,溫庭姝不由有些怔忡,雖然他有時候喜歡花言巧語,但的確很會體貼人。

秋月起得也很早,見和風習習,晨曦和煦,便決定去花園摘幾朵紫薇花給小姐做簪花,不想卻碰到了李擎。

他在花園的後門一閃而過,秋月原本還以為是錯覺,走過去探頭一看,看到外頭榕樹下露出一角衣裳,不由皺起眉頭,左右四顧見無人,便喊道:「李擎,你給我出來。」

李擎一聽她的聲音,便像是聽令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見四下無人,到小門旁邊,一臉木然:「秋月姑娘有何吩咐?」

秋月手叉著月要兒,氣洶洶道:「你鬼鬼祟祟躲在那裡做什麼?」

李擎頗有些鬱悶,不明白她為什麼一見自己就生氣:「我沒有鬼鬼祟祟。」

秋月蹙眉道:「那你看到我躲什麼?」

李擎回答不出來。

秋月見他又變成了悶葫蘆,懶得再和他廢話,「你家世子派你來監視我家小姐的麼?」

李擎解釋道,「不是監視,隻是讓我在這守著。」

秋月冷笑一聲,「這有區別麼?」

李擎無話可辯。

秋月一直惦記著被打暈的事,此刻見到他不由質問:「我問你,我家小姐成親那夜,把我打暈過去的人是不是你?」

李擎不料秋月會突然問起此事,不由呆住,她是怎麼知曉此事的?

李擎不擅長掩飾情緒,所有的心思都在他麵上顯露,秋月憤然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知曉是你。」

李擎慚愧道:「秋月姑娘,抱歉。」

秋月麵對著這呆頭鵝,總有股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奈感覺,罷了,打一次是打,打兩次也是打,他也是聽從江世子的命令,她與他計較也無用,他現在向她道歉,江世子下次一命令他,他還是繼續打。

「下次,你打我之前能不能說一聲,讓我有個準備?」秋月撅了噘嘴,抱怨道。

「……」李擎聽聞這句話不由有些慌,忙解釋:「秋月姑娘,我……我不打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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