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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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怎麼了?」聽到他後麵的話,溫庭姝不禁問。

方瓊想起來自己這位好友性格古怪,為人又低調,不喜歡太多人認識他,便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溫庭姝看得出來他有些為難,便沒多問,驚喜過後,又覺得表哥認識柳一白也與她無關,她總不能讓表哥帶她去見這柳一白吧,這種話不好開口的,盡管她真的挺好奇那柳一白究竟長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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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溫庭姝用了早膳之後,便去了梨香閣,打算看看鋪子。

這些天光顧鋪子的人不少,男女都有,富貴豪氣的公子哥兒,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衣著普通的書生,攜帶丫鬟的貴婦小姐。

溫庭姝作為老板幾乎不在客人麵前露麵,有時候,她會透過窗眼看鋪子裡來往的形形色色的客人,覺得甚是有趣。

今日溫庭姝來得比較早,還沒有客人到來,溫庭姝便在鋪子裡幫忙做點事,兩名女工在灑掃地板,春花秋月在整理東西,李擎被秋月指使著抬重物。

這幾日李擎都在幫忙看鋪子。

溫庭姝目光看向秋月和李擎,目光掠過思考之色,她其實總覺得自己這丫頭似乎對那李擎有意思,但又不十分肯定,而李擎一如既往地跟……木頭似的,看不出來他對秋月有什麼想法。

溫庭姝一邊想著一邊拿著雞毛撣子掃灰塵。

春花看到她乾起活來,不禁慌張地走到她身上,說道:「小姐,這些事還是交給奴婢來做吧,您去歇著吧。」

溫庭姝莞爾一笑,「我就是太無聊了,想做點事,你別管我。」

春花還想再勸,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不由同時看去,隻見一位年輕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

隔著架子,溫庭姝沒看清男人的臉,隻見他穿著一襲竹青色的寬袖大衫,月要垂絲絛,長發半挽,別著一隻骨簪,整個人風流倜儻,落拓不羈的模樣。

見有客人到,溫庭姝有些慌張,正要回到後邊,但下一刻看清他的長相,溫庭姝腳步微滯。

溫庭姝認出來他正是上次與方瓊一起經過鋪子的那名男子。

那男人也看到了溫庭姝,溫庭姝隻能停下腳步。

他沖著溫庭姝點了點頭,便在鋪子裡隨意看了起來,溫庭姝正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與他說話,還是假裝沒認出他來,便見他停留在一副畫前,凝神看了起來。

溫庭姝見狀頓時有些緊張,因為那幅畫是她畫的。

他的側臉對著溫庭姝,溫庭姝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隻是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或者不喜。

「這幅畫的作者是何人?」他突然側目看她,詢問。

溫庭姝見他看向自己,問得理所當然,隻能緩步上前,客氣有禮地微笑道:「公子,這畫乃是我一朋友所作。」

溫庭姝不敢說這話是自己作的,免得被人笑話。

近距離的看他,他麵龐瘦削,五官深邃,英氣逼人,隻不過那唇角微微上翹,像是時刻帶著嘲諷,令人感到一股壓迫力。

他單手負後,淡淡道:「把他所有的畫都拿下來吧,我要了。」

溫庭姝又驚又喜,並非因為掙了錢,而是覺得有人欣賞自己的畫,她麵上不覺露出輕淺的笑容,忍不住問:「公子很喜歡這些畫麼?」

男人聞言看向她,微微皺眉,隨後那薄唇唇角上翹得更厲害,「這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東西掛在鋪子裡,實在有礙觀瞻。不如拿去燒了。」

溫庭姝怔在當場,隨後氣得臉一紅一白,她原本以為他是欣賞這些畫,沒想到他竟然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還說有礙觀瞻要拿去燒了?這個羞辱可謂不小。

一旁的秋月聽得也十分來氣,竟然敢說她家小姐的畫有礙觀瞻,他眼睛長屁股上了麼?她沖上來就開罵:

「這位公子,你眼睛……」

「秋月。」溫庭姝斥道,「你退下去。」

秋月見溫庭姝麵色難看,隻能默默退下,卻禁不住瞪了那男人一眼,眼瞎嘴毒的家夥。

溫庭姝原本歡喜的心情瞬間變得憤怒又沮喪,她冷冷地看了那男人一眼,「這些畫不賣了,你走吧。」

男人困惑地看著她,「你不是這裡的老板麼?有錢都不掙?」

溫庭姝蹙著眉頭,「你的錢,我不想掙。」

「你是認為我貶低了這些畫?」男人上翹的唇角像是在嘲諷她,「這些畫處處刻意模仿柳一白的畫法,可畫得又不如柳一白,這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在下可不曾冤枉了他。說實在,這些畫根本一文不值。」

溫庭姝從來沒有刻意去模仿柳一白的畫法,溫庭姝覺得這人說話實在令人生氣,禁不住冷笑道:「不知曉公子是哪位大畫家,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這些東西一文不值?」

男人似乎感到很有意思,認真地與她討論起來,「難道不是大畫家,就不能夠品鑒這些畫了?」

當然不是。隻是他說話實在太難聽,溫庭姝隻想堵住他的口,「沒錯。我認為這些畫畫得很好,隻有對繪畫一竅不通的人才會說它不好。」溫庭姝紅著臉說道。她怎麼能如此自誇呢?實在太丟臉了。

男人看著她激動的神情,臉上不禁浮起淡淡笑意,他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覺得誰才能夠品鑒?」

溫庭姝想都沒想,便說道:「柳一白,除非你是柳一白。」既然他說她處處模仿柳一白,那自然是要由柳一白來判斷最好。

溫庭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與一名陌生男人在此爭執一幅畫,若是在以往,她隻怕要羞愧死,可此刻,她心中隻有憤怒,隻因自己的心血被他人貶低得一文不值。

男人忽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在溫庭姝惱怒的目光下,他語氣平靜地說道:「哦,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口中的柳一白。」

他是柳一白?溫庭姝驀然愣了下,隨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內心更加惱怒起來,「你這人還想假扮柳一白?」實在可惡可恨。最後這句溫庭姝沒有說,因為想起來他可能是方瓊的好友,不好讓人太過沒臉。

男人從拿出一枚圖章遞到她麵前,「小姐,且看看這枚圖章是真是假。」

溫庭姝疑惑地接過圖章,細細看了一番之後,心口驀然咚咚亂跳起來,他真是柳一白!

溫庭姝忽然背過身去,僵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自己的鋪子裡見到了柳一白,她方才竟然還在他麵前自賣自誇,溫庭姝隻恨現在沒有一個地洞給她鑽進去藏羞。

春花秋月兩人也驚愕地看著柳一白,沒想到會在鋪子裡看到本尊。

「我以為柳一白是個小老頭,怎麼這般年輕?」

秋月有些詫異地與春花說道。

春花不覺點了點頭,「我也以為。」

「小姐一定很高興,畢竟她很喜歡柳一白的,時常在咱麵前誇贊他。」秋月小聲說道。

一旁的李擎聞言立刻豎起耳朵,提高了警惕,隨後目光看向那叫柳一白的男人。

溫庭姝努力維持平靜,待心情平復稍許,驀然想起來人家的圖章還在自己手上,又是一陣臉紅,她連忙回過身走到他身旁,將圖章交還給他,又深深下拜,神色恭謹道:「柳先生,是小女輕狂無禮了,還請柳先生莫怪。」

溫庭姝臉羞得通紅,她竟然在柳一白麵前班門弄斧,這讓人知曉,要貽笑大方。

柳一白目光落在她溫婉秀麗的麵龐上,見她前一刻還怒氣沖沖,後一刻便溫順如兔,不禁覺得有趣,「我能夠品鑒這些畫了麼?」

溫庭姝臉又是火辣辣地燒了起來,耳根也不由發紅,她點點頭,「柳先生說的對,這些畫的確是東施效顰了。」

「……」柳一白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沉默之後,

他忽然又開口:「其實這畫畫得也不錯。」

「……」溫庭姝語滯,他一向這麼隨心所欲的說話做事的麼?

柳一白眼眸閃動,語氣篤定:「若在下沒料錯的,這些話都是你畫的吧?」

柳一白原來還隻是懷疑,但她說了那一句東施效顰之後,他便確定了這些畫是她畫的,畢竟若是她朋友所畫,她不會一開始那麼激動地為朋友說話,之後卻又如此貶低自己的朋友。

被人戳穿了事實,溫庭姝又羞又愧,又想到自己方才在他麵前說自己的畫很好,她已經羞愧欲死,她低著頭,小聲地說道:「讓柳先生見笑了。」

柳一白目光落在她髻上輕顫的流蘇上,冷不丁地說了句:「你很仰慕我?」

作者有話說:

我失算了,還沒寫到,我趕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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