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叔叔和斬骨的對話，風岑雲都聽到了。
他從來沒想過，叔叔早已死亡多年。他覺得難以置信，但是又不得不信，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叔叔身上的異常。
他不是不願和自己相認，而是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了。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有放任自己不管，在關鍵時候出現救下了他的性命。
宣璽看得出來，裴彥川出手對付妖族，不代表他對人類有好感。他的態度很冷淡，好像不願與人類有太多牽扯。
之前的宣謀也是這樣。
隻不過宣謀承認他這個侄子，裴彥川卻沒有一點懷念過往的意思。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蹤跡。
同樣是崇拜叔叔，想和叔叔親近，宣璽覺得風岑雲比自己可憐多了。
他替風岑雲說了幾句話。
"朕記得你的兒子裴嶺就在京城，他過得似乎不太好，你不打算去見見他?"
隻要裴彥川願意接受裴嶺，應該就能和風岑雲坐下來好好聊聊了吧。
衛天然知道裴嶺在京城，也知道他生活很拮據，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他沒想到的是，宣璽竟然也知道。
這就是帝王嗎?就算裴嶺沒有威脅，隻要他是裴彥川的兒子，就得在皇帝的監視之下。
就算是為了裴嶺，他也得保持距離，免得那個善良的少年牽扯進權力的漩渦。
"我不認識他。"衛天然說，"妖族已經離開，我也該走了。"
"叔叔!"風岑雲追了上去。
宣璽身側的將軍問道∶"陛下，可要把他留下來?"
帝王道∶"讓他走吧。"
他們終究不是洛國的子民，就好像叔叔一樣，他能做的隻有放任他離開。強硬把人留下，隻會把關係搞得更僵。
裴彥川畢竟是隻鬼，宣璽不敢掉以輕心∶"讓各州郡加強守備，妖族動作頻出，裴彥川也未必可靠，還得多加小心。"
"叔叔，我…"
"你還有事?"衛天然冷冷地問。
係統已經開始提醒他了，現在任務完成，得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在其他人麵前露餡。
風岑雲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隻是眼前這個人對他太重要了，任何一點與他相關的事情，他都不想錯過。
他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不想再錯過了。
"叔叔之前去了哪裡?為什麼從妖界來到京城?"風岑雲抓住衛天然的手臂。
"不關你的事。"衛天然看著他的手。
如果這個時候突然變成了魏電的模樣，他是不是沒法在京城繼續果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衛天然一點都不覺得緊張，甚至還有些期待。
風岑雲竟然收回了手，用失落的眼神看著他，像極了風岑意。
算了。
衛天然拍拍他的手臂，躍到屋頂，借著牆壁的遮擋，褪去了一身偽裝。
他探出頭往外麵看了一眼，風岑雲沒追過來。
"唉，這是何必呢。"張揚的紅衣青年從牆後麵出來，低聲對係統說，"你看，問題不大，事情總會有解決的那一天，隻要最後的結果不出問題就行。我的獎勵呢?"
【獎勵已經發過去了。】係統無奈地說。
它想警告衛天然別亂來，仔細一想，衛天然好像也沒怎麼亂來?
還是人的問題，除了原主，誰都沒有辦法完全扮演另外一個人，衛天然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回去可能會撞見風岑雲，衛天然打算再外麵溜達一圈再回家。
因為妖族的到來，街上的人不多，好多店鋪開著門，但是裡麵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地像座空城。
他到處逛了逛，發現竟然還有幾個店是正常營業的。
"乾安齋?"衛天然不怎麼認識繁體字，連蒙帶猜念了一下。這裡的店鋪起名字都太抽象了，"你們這兒是賣什麼的?"
店裡的夥計看了他幾眼，"您是外地來的吧?"
衛天然感覺到了來自城裡人的鄙視。
"是，我剛來京城沒幾天。"衛天然打眼一看，發現了一塊熟悉的石頭，他想了想石頭的名字，"這是熔石吧?"
"的確是，客官眼力不錯。您看看想要什麼，我們店裡的東西，都是從妖界弄過來的，價格是貴了些，但是物有所值，絕不弄虛造假。"夥計說。
衛天然就認識一個熔石，其他的都沒見過。
上次去妖市的時候他還很年輕，膽量也沒練出來，就琢磨著該怎麼騙人了，現在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了解妖怪那邊的風土人情。
俠客模樣的紅衣青年神態自若，"你挨個介紹一遍吧。"
夥計∶"您說什麼?"
衛天然說∶"我說，你介紹一遍吧，不用太詳細，粗略一點就行，我看看用不用得到。"
"這分門別類的，東西可不少。不說別的，單是取暖用的石頭就有十七八種，您又不是不認得，這不是在刁難我嗎?"夥計看衛天然的打扮，又聽他是從外地來的，就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修士，說不定就在妖族的地盤闖盪過，肯定認識這些東西。
衛天然說∶"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你隨便說一下，就當聊天了。"
夥計不太敢得罪他，剛才有妖怪出現，普通百姓全都躲起來了，也就他們這些經常與妖怪打交道的膽子大點，知道如果妖怪想出手，躲了也沒用，才留在店裡沒回家。
眼前這個青年看起來也是個不怕妖怪的，說不定他就是個妖怪。夥計就給他介紹了一下，"這個符文"
衛天然逛妖市的時候一無所有，覺得什麼都很好，現在一看就覺得好像能用上的不多。
除了打架用的，就是衣食住行需要的東西。最實用的就是照明的晶石，還有可以替代空調的能製熱的石頭，還有可以製冷的一種獸骨。
還沒有係統給的獎勵好。
"還有這個，這是雲外山裡的露水，那裡靈氣充足，露水也充斥著靈氣，用這水來泡茶飲用，可以延年益壽，把它倒進花瓶裡，插上鮮花，能讓花盛開三個月不壞。"
衛天然有些心動，可是一想到這是從妖界運過來的，就覺得這些露水髒髒的。
"你們掌櫃的不在?"外麵又有客人過來了，他看到衛天然之後，朝他笑了笑，對夥計說∶"我上次定的東西，可是約好了今天來取。"
"王爺放心，掌櫃的早就準備好了。"夥計從櫃子後麵拿出了一張琴，"琴弦是掌櫃的親自做的，音調調過了，符篆也都貼在了裡麵，您請過目。"
衛天然仔細一看，這個人還真的和宣璽有幾分相似，他更年輕一些看起來很活潑，"那就好。你們掌櫃的做事細致，我放心。這是剩下的錢，拿好了。"
"你們這還賣樂器?"衛天然問。
夥計把錢收好，拿出賬本來記了一筆，回答道∶"樂器是不賣，隻是用牽絲做了琴弦，不易折斷，也不會鬆弛變音。"
"你對樂器感興趣?"王爺問。
"一直想學，隻是沒什麼機會。"衛天然小學的時候學了幾天電子琴，後來的藝術課又跑去學畫畫了，時間太短，沒學出什麼名堂，就是考了個四級證書，沒什麼用處。
他的興趣其實很廣泛，之前看到遊虛在醫館做推拿，都想學一下。隻是三分鍾熱度，用不了多久就沒興趣了。
不過現在衛天然倒不是因為愛好才問這麼一句，他隻是突然想起來，這幾個馬甲的武器不是刀就是劍，人設重合的太多了。
斬骨的那把扇子就很帥，再弄點其他的樂器也不錯。
還有他的刀劍，材質太普通，韌度不夠，跟別人的兵器一碰就壞了，影響他發揮，也影響逼格。
芙蓉刀的質量倒是很好，可惜不能隨便用。
衛天然問∶"我也有一把刀，有沒有辦法把它弄得結實些?"
"這得看看是什麼樣的刀，有些刀承受不住符篆裡的靈氣，那就得用陣法，刀身太薄或者太厚，都會影響法陣的威力，不一定能成。"夥計說。
衛天然直接把刀拿了出來。
這是一把長刀，刀身狹窄，不像月要刀那麼短，大概有一米五長，從外表上看有點像劍，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衛天然把劍也當成了刀的原因。
這把到的刀柄是烏木的，與刀鞘配色相同，上麵雕刻著奇形怪狀的妖怪，既美觀又防滑。
"這是城南李鐵匠的手藝吧?"旁邊的王爺看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做的武器都不錯。"
衛天然看了他一眼。
王爺笑著說∶"在下宣起，平日裡就喜歡玩樂，刀槍棍棒，吹拉彈唱，我都在行。''''
"李鐵匠做的刀，那肯定沒問題。"夥計說，"您想把他弄成什麼樣子?"
"結實就好，別這麼容易斷了。"
衛天然和夥計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在上麵刻個陣法，再弄個血槽。他付了定金，在賬簿上登記，把刀留在了店裡。
"您還得填個地址，等做好了，我們可以給您送過去。"夥計說。
"不必了，到時候我自己過來拿。"
衛天然解決了一樁大事，心情不錯，轉身看到宣起，都覺得這人順眼了很多。
"你怎麼還沒走?"
宣起說∶"我這不是還沒跟你聊完嗎，你剛才說想學樂器，正好我得了一把琴，無人可以分享，不如我教你彈琴怎麼樣?"
"也行。"衛天然想了想，直接答應，"那去你府上?"
"你真是個爽快人。"宣起高興地說，"但是不行，咱們得換個地方，我今天一天都不順，總算是遇到了你，心裡的煩悶都少了很多。"
衛天然問∶"有多不順?"
"一大早起來就摔了一跤，把衣服給撕壞了，母親念叨了一上午。下午剛要出門，又有妖怪來到京城，府上那些人根本沒把我當主子，把我關在屋子裡不讓出來，簡直大逆不道。我悄悄跑了出來，又被母親給發現了，現在正到處抓我，可不敢回去。要不還是去你家吧。"
"那是挺不順的，我沒有家，沒法去我家，這麼一想是不是更不順了?"衛天然說。
"那你住哪兒?"
"住大街。"
"好主意，我跟你一起住大街。"宣起眼睛發亮，抱著他的琴，直接在地上坐下了，他朝衛天然擺手，"哪裡都一樣，就在這兒吧。"
衛天然看了眼四周，倒是沒有人，他也跟著坐下，"你能不能送我一張琴?"
宣起∶"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憑空拿出一把那麼長的刀的?"
衛天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