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更合一】（1 / 2）
葉明珠在聽到褚南延問的那句不自然的話時,步伐都停頓了半秒，然後來到褚南延麵前，略帶生氣,「怎麼？我不能來嗎？還是你希望我不要來？」
葉明珠的聲音嬌滴滴的,鼓著臉，似是在嬌嗔的撒嬌，軟綿綿的沒有多少力度。
「當然不是，隻是，隻是這會兒……怎麼突然來找我了？」褚南延還是想起了之前葉明珠來找自己的畫麵，思考著是不是打算今晚約自己出來。
也不怪褚南延會這麼想，因為畢竟每次都是大晚上……有一次白天來找他，都是因為要叫他晚上出去見麵。
「當然是來見你了,你上次不是說,不要讓我在大晚上的時候去找你嗎？可不安全呢。」葉明珠柔軟聲線染上了些許的疑惑與無辜,恍若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般。
褚南延在葉明珠的這句話落下,嚇得趕緊想要上前捂住葉明珠的嘴巴，可意識到不太合適,才低聲訓斥，「可別亂說話。」
眼睛趕緊往四周看了一遍，發現四周並沒有其他人時,那緊張的情緒才在這一刻消失掉，鬆了口氣,幸虧沒人聽到,要是被人聽到了，肯定又要誤會他們，會在外麵說閒話。
他身為男人倒是不怎麼要緊，葉明珠是個女孩子家家,要是聽到那些難聽的話，按照自己這幾次相處中對葉明珠的了解，肯定會被氣哭的。
「我亂說什麼了？」對於褚南延的緊張，葉明珠仿佛沒有看到那般，眨巴著純真無辜的大眼睛，疑惑出聲。
其實心裡在暗暗發笑，褚知青緊張的樣子可真是可愛透了，她剛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到四周圍沒有人了，唯一一個跟褚南延守穀場的人，已經背對著手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果然不愧是老人家，經歷的事情就是比較多，知道她這個姑娘家跑到這邊來，是因為褚南延而非是他那個老頭子。
「別在外麵亂說，容易被別人聽到，誤會了你。」褚南延語重心長，可以看得出來對葉明珠特別關心。
擔心葉明珠會被流言蜚語所傷害，那關懷的語氣帶著爹係意味兒，跟那張清冷俊美的容顏相差甚遠了。
葉明珠倒是聽出了褚南延對自己關懷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揚，漂亮的紅唇弧度粉潤粉潤，「褚知青這是在關心我嗎？可是你上次說我白天來找你，或者你來找我都行啊，可惜了，我等了這麼久，都不見褚知青來找我……」
褚南延被葉明珠這麼一說，一時間被嗆住了那般，話語梗咽在心頭，「我，我隻是，比較忙，要下地乾活呢。」
而且，褚南延又不知道葉明珠什麼時候在家。
「瞎說，我可知道你現在不用下地，在這兒看守穀場了。」葉明珠無語的白了一眼，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像是能夠藏住整個天空，要將褚南延給吸進去那般。
「你說得對……」這些，還要多謝葉家人，自己還沒有任何表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葉明珠見褚南延露出這樣的神情，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不對，是昨天下午的時候葉家人早早回去的場景。
那時候葉明珠還沒開始做飯，外麵的雨並沒有打擾到她的好心情，正看著幾個侄子侄女玩遊戲呢。
踢石子的遊戲，葉明珠也做不到撩起手袖欺負小孩子的事兒，然後就看到他們家的幾個勞動力下工回來了，還淋得一身雨。
「爸媽，哥哥嫂子，你們怎麼這麼早下工了？快去換個衣服，大壯二壯過來，幫忙燒火煮洗澡水。」葉明珠先是打了個招呼，但也知道就算是夏天，淋了雨也容易感冒。
「大妞，摘菜了……」葉明珠絲毫沒有使用童工的罪惡感，聽她娘說，以前做土匪的時候，五六歲就能夠自己下河扌莫魚，燒火做飯了。
「哦……」還在玩踢石子遊戲的幾個小豆丁一聽到姑姑的召喚，立即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遊戲，趕忙趕忙的去乾活了。
特別是二壯跟三壯，可能是糾正過頭了，連見到自己爹媽都沒打個招呼，爭著要給姑姑燒火。
葉二嫂看到自己蠢兒子的這個舉動，都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了，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能生下兩個這麼蠢的兒子？
肯定是因為葉二勇的原因，這個蠢男人！
周順娘倒是沒什麼想法，孩子開始長大了，當然得幫忙乾活了，人家二壯三壯比自己兒女都小，不也一樣幫忙燒火去？
最多就是提醒兩句，燒火的時候注意點兒啊！
幾人換了衣服坐下時，那邊已經開始燒火煮飯了，「今天下雨，所以就比較早回來了，穀場那邊就慘了，糧食全都淋濕了，該死的李老頭跟李老二。」
葉明珠都還沒開始詢問，陳紅梅就已經巴拉巴拉的將話給說了出來。
「那可不嘛，還不是因為大隊長的緣故，就知道將所有好事都往他們李家扒拉。」葉大勇粗著嗓音，特別是不滿。
葉老頭也點點頭，絲毫都不覺得自己在家說大隊長的壞話有什麼問題。
「之前早知道就跟他競爭大隊長的位置了，我肯定做得比他好。」
「爹你就隻會瞎說，人家大隊長又不是選出來的，還要上麵公社的人同意呢！」葉三勇一點兒麵子都不給，直接戳破了沉默寡言的葉老頭的話。
葉老頭生氣的瞪了一眼葉三勇，「公社的成員也能夠枉顧我們老百姓的請求不成？」
葉明珠聽著他們的話，怎麼說著說著就成了……□□大隊長的話來了？
「咋啦？」葉明珠疑惑的問。
「今天中午還是艷陽高照，下午就下大雨，之前還聽說褚知青觀察到要下雨讓大隊長去找人收穀場糧食回去，大隊長不聽。
而且，最可惡的是天上烏雲來時，李老二那該死的竟然在家睡大覺！大家夥兒能開心嗎？李老二跟李老頭的活兒就讓給別人了。」
葉大嫂也氣呼呼，這活兒……其實交給她也成，不過誰叫一開始被大隊長定了褚知青，他們葉家一開始為褚知青說了話，就被定義為褚知青一方的人了。
「哦……」葉明珠對這事兒不是特別在意，誰去穀場看守都差不多，倒是前麵那話，令葉明珠有些驚訝了，「褚知青還有這能力？」
「不知道，褚知青當時說了一大堆，什麼冷風暖風的，我沒聽懂，說是地理書上學來的……」葉二嫂沒聽懂，也覺得自家小姑子那渣渣的成績應該也不會懂。
「後來，大隊長就讓褚知青看守穀場，還有王老頭。」
葉明珠也不懂什麼暖風冷風，隻知道褚知青因為這兒被大隊長安排去看守穀場了，負責收曬糧食。
「就他跟王老頭兩人嗎？」頓時，葉明珠的眼睛亮了一下下，穀場那邊四周沒什麼農田，雖然空曠，遠處能夠看得過來，但葉明珠不用擔心自己說話會被別人聽到了。
「嗯，還真是便宜他們了。」葉二嫂覺得當時就不應該給褚知青說好話，搞得他們後麵都爭不贏其他村民了。
不過葉二嫂又想了想，就算是不給褚知青說好話，那收穀場的活兒也輪不到自己看守，畢竟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大老爺們兒看著。
葉二嫂覺得這樣的分配真不合理，大老爺們兒力氣明明更大，他們乾活的話能夠拿的工分更高，也更能夠乾粗活，結果就安排了這些輕便的收曬活兒。
「褚知青能乾這個就不錯了，起碼平日能輕便點就賺到工分，到時候明珠嫁過去，就不用操心那麼多，他還能幫襯家裡。」
陳紅梅已經確定了褚知青就是她未來女婿了，不過是因為搶收期間，所以才沒有成婚。
當然，她口中所說的『幫襯家裡』這個家裡，指的是未來明珠跟褚知青的小家，當父母的，總得給孩子們考慮更多更長遠的事情。
聽著婆婆這話的三個兒媳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畢竟小姑子在公婆還有丈夫麵前還是很有分量的。
「娘說得對，再加上褚知青首都來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錯，也不知道會不會每月寄點什麼東西過來，這樣生活就不用愁了……」葉二嫂勢利的想起這碼事兒。
如果明珠這麼早嫁過去，到時候肯定是留在明珠的小家，但是若沒有那麼快嫁過去，褚知青跟明珠處對象，總得拿些什麼東西上門吧？
褚知青送到他們家的東西，肯定是自家婆婆拿著，就算給明珠吃，也會分給自己兩個兒子。
這個想法僅是幾秒就斟酌了一遍，「不過我們明珠這麼好，可不能夠這麼快嫁過去，要讓褚知青知道珍惜才行呢。」
葉二嫂的想法，令葉大嫂跟葉三嫂不太明白，在她們心裡，葉二嫂應該跟她們一樣，希望葉明珠快點嫁出去，別在他們家吃糧食了。
而且還吃得比她們這些下地乾活的還要金貴，比如說雞蛋，幾個小孩跟明珠都有……
真是臭不要臉，這麼大個人了，還要跟孩子搶雞蛋。
「但也不能夠拖太久，現在村裡的人都知道褚知青是首都來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跟我們懷著同樣的心思呢。」葉大嫂皺著眉，語氣擔憂。
此話落下，頓時就讓所有葉家的人都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葉大嫂，那麼的凶神惡煞，似是葉大嫂搶了他們的好親事一樣。
葉大嫂被他們的視線盯住時，心裡『咯噔』了下，但臉上不慌亂，反倒是問了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們村人最多能接觸鎮裡、縣裡的人，嫁給褚知青，說不定未來還能去首都，當然有人願意賭一賭。」
葉大嫂的話，像是將他們放進了滾燙的油鍋裡浸泡一樣，那可不行，褚知青可是他們看上的，而且整個村哪有比他們明珠更好看的小姑娘了？
「褚知青應該……不會同意吧？」就算別人想嫁，也得褚知青喜歡吧？
「你大嫂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紅梅決定先跟褚知青說定了，婚事定在什麼時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褚知青先定下來才行。
於是，被交代任務的葉明珠，此時就來找褚知青了，一方麵是葉家人的敦敦教導，一方麵是她也想見褚知青了呢。
現在，看著眼前的褚知青，那張明艷漂亮的臉蛋洋溢著歡喜的笑容，對見到褚知青就特別開心。
「褚知青，你可不能夠被別人拐走哦……」葉明珠笑盈盈的出聲，看似輕緩的語氣，夾雜著對褚南延的威脅，又帶著勾人的意味在裡麵。
褚南延聽著葉明珠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布滿了疑惑的色彩，似乎不懂葉明珠的意思。
什麼叫做被人拐走，他都這麼大的人了，哪還有人販子看得上他？
「不會。」褚南延表示雖然他看起來比較單薄，但也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要是遇到人販子敢對他下手，他可不會客氣。
而在葉明珠聽來，這句『不會』是指不會被別人拐跑，就像是在給自己下承諾書一樣，令葉明珠那張明媚的小臉笑得更甜了。
「褚知青，真這麼想？」葉明珠當然不知道褚南延的腦海裡想的是什麼，還以為是褚知青也認定了自己，怎麼可能不開心？
「我哪兒也不去，就算是集鎮，他們想要拉著我跑，也難。」褚南延一本正經的跟葉明珠解釋，說得特別認真，認真到都讓葉明珠愣了下。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就算是集鎮，她們想要拉著我跑，也難？難道村裡的小姑娘還敢拉著褚南延就強搶回家洞房成親？
一時間，葉明珠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剛才的對話，頻道是不是沒有在一塊，自己要說的，跟褚知青回答的不是一碼事兒？
剛染上這個想法之後，葉明珠頓時就明亮了起來，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兒，原來褚知青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剛才她們兩人的對話，拐走……不會……就算是集鎮，他們想要拉著我跑，也難……所以，褚知青這是以為她說不會被人販子拐走的意思嗎？
頓時，葉明珠那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就這麼無奈的淡了下去，嘆了一口氣，對麵前的褚知青好生無奈，「我說的是不能被別的小姑娘拐走了。」
葉明珠後麵添加的這一句，令得褚知青的臉色一下子就泛紅了起來，尷尬中帶著不自在，之前，之前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經過也明珠這麼一說，頓時明白葉明珠什麼意思的褚南延沉默了幾秒，摩挲了下手指來緩解自己內心的那抹緊張感。
也想起了自己剛才是怎麼回答葉明珠的，不會……
但又記得自己剛才還說了什麼，就算是集鎮，他們想要拉著我跑，也難……
有些害羞，又有些覺得丟臉了，唯有無措的張望一下四周，將自己的情緒放空，勉強才能將內心的那一股羞澀感給壓下去。
身為男人，怎麼可以表現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你從哪兒聽到，有人要來拐我了？」
褚南延不是不知道在吉利大隊那些村民對知青的態度，若是姑娘家還成，嫁進去，生了個孩子，保證不會有二心。
但是，男知青就不一樣了，要是跑了，還真難找回來，那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豈不是毀了？且他們不似女知青，嫁給了村裡的壯漢，不需要勞動，男知青就不行，難道還得靠人家村裡小姑娘賺工分養他們不成？
所以，褚南延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張臉或許白淨得讓小姑娘喜歡，卻不得村裡長輩們的鍾愛，葉家人隻是個例外而已。
「聽說褚知青是首都來的，村裡的人肯定會有些心動呢，哎呀，怎麼辦呀？」葉明珠故作驕縱的嬌滴滴憂愁中，伸手勾了勾褚南延的手指。
被勾了勾手指的褚南延在葉明珠觸碰那一刻，感覺到滾燙至極，類似被開水燙到那般的猛收回來。
聽葉明珠的擔心，褚南延知道這是擔心自己被拐跑了嗎？一時間，心裡莫名有些甜膩……
「不會。」褚南延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白皙的小臉蛋，洋溢著歡喜笑容看著自己時，眸子盛滿了星光，裝著滿滿的都是自己。
褚南延覺得，他曾經覺得談情說愛是件浪費的事情，結婚生子也無所謂，可現在在看到葉明珠時，內心又多了一股想法，若是一定要找個人的話，葉明珠……也很好。
除了她，他暫時沒想到其他人可以陪在自己身邊了。
在感受到自己內心的這股變化後，褚南延周身縈繞的氣息又變得溫潤優雅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唇邊弧度微微揚起，溫聲再次開口，「不會，不會有別人。」
說這話的時候，褚南延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孟浪了，拳頭抵在唇邊，假裝輕聲咳嗽一下緩解此時的不自在，目光遊離在其他地方，不敢去看葉明珠的臉色。
他不用看，或許就能夠知道，葉明珠此時定然是欣喜的望著自己，目光盛放的星星如同閃耀星辰。
隻是，葉明珠在聽到這話時，臉上的情緒多了一絲怪異，哎呀，這麼快就上鈎了嗎？是不是速度有些快？這麼容易被人追到，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也可以？
一時間，葉明珠狐疑的看著眼前的褚南延，一把拉住了褚南延的手，舉了起來，嬌軟的嗓音輕呼，「褚知青，若是別的女人，你是不是也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被握住的那一刻，褚南延的確是有些不自然，但聽到葉明珠這話後，那一抹的不自然就變成了羞惱。
總覺得葉明珠是在嘲弄自己，什麼叫做他容易同意？還有，別的女人是什麼意思？她以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嗎？
頓時生氣，別看那張臉依然還是清冷的情緒，但壓抑著的氣息傳達出來時，葉明珠若隱若現的發現，褚南延生氣了？
哎呀呀……好可愛。
葉明珠輕輕的揉了揉褚南延準備收回去的手，「褚知青，別生氣呀，人家這不是因為喜歡你嘛，你說說，我有什麼優點？」
嬌嬌的嗓音輕輕的傳達著自己的意思，軟和下來的態度，都說以柔克剛，別看褚南延外表看起來不硬氣，內裡可是個倔性子的。
「你……」褚南延被哄了一下，順毛後，又在自己腦海裡思考起葉明珠的優點，但是第一個呈現在他腦海裡的，竟然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