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幾乎是瞬間,她的臉色就蒼白了下去。可與之相反的,是她麵上的笑。
祁諺一生見過無數的笑,譏諷的、嘲弄的、輕蔑的。
可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在瀕臨死亡時,笑得這麼暢快過。
「你瘋了?」旁邊還有個發狂的境靈:「難道是我說錯了?是讓你剖開他的靈府,不是讓你剖開自己的心口!」
它話音將落,就看到顧京虞握著祁諺的手,又往前進了一寸。
「轟隆隆!」灰色的邊界寸寸斷裂開來,境靈那由血色長河組成的影子,消融了大半。
它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連帶著整個境心,都好似要塌陷了一般!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眼前這個女人帶來的震撼大。
她唇角不受控製地溢出大量鮮血,她卻依舊不為所動。
她放開了祁諺的手,自己癱坐在了一旁。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得要做?」
境靈活了千百年,從沒有哪一瞬像此刻這麼迷茫過。
顧京虞抬手,看著一手的猩紅色,微頓,隨後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遞給了祁諺:「要不,你嘗嘗?」
祁諺:……
顧京虞本想解釋說她的血可以解除幻境的效果,可看著對方迷茫的小臉,她到底是沒開口。
算了。
「餵。」她轉向境靈:「我快死了。」
可憐的境靈在這短短的幾瞬之間,已經融成了個隻有人膝蓋那麼高的透明娃娃。
上次聽她說這個話還是在上次。*
境靈抱著不斷消融的自己,瘋狂地搖頭。
它不去,它怕了。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你再不過來,咱們兩就得一起死了。」顧京虞氣若遊絲,說罷直接往後一趟。
此舉險些將境靈的三魂七魄都給嚇出來。
它再也不敢耽擱,瘋了似的往她身邊跑。
沒成想剛一到,就被這個瘋女人抓到了手裡。
「你做什麼?你、嗚嗚嗚……花花!花花救我!」
顧京虞兩手都是自己的血,她用染血的手,將境靈整個團成了一團。
那血液沾到了境靈的靈體,發出了恐怖的滋滋聲,就像是雪水碰到了烙紅的鐵塊一樣。
境靈開始還想掙紮,後麵就隻知道慘叫了。
整個幽曇幻境中,都回盪著它淒楚的叫聲。
顧京虞一邊用心頭血封它的靈體,一邊譏笑:「你平時騙修士騙孩子就算了,還想騙到你姑奶奶的頭頂上來?剖開靈府找魔種?虧你說得出口。」
「哦,還有幫我取出幽曇花。」
顧京虞笑了:「你一個因花而生的幻境,還能決定花的歸屬了?」
「還有什麼?天材地寶是吧?」
她停下了手。
因為境靈的靠近,她月匈口的傷勢已經極速好轉,可短匕依然沒被□□,導致境靈虛弱非常,隻能任由她作為。
她看著手中已經被團成了一顆珠子大小的境靈,忽地抽出了月匈口的短匕。
再次湧出的心頭血,盡數澆灌在了珠子上。
「啊!」境靈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我都沒叫,你叫什麼?」顧京虞閒閒地看向珠子。
裡頭的境靈都快哭了,它這輩子,不,從上古至今,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顧京虞看境靈在珠子內掙紮滾動,使勁了渾身解數想從裡麵出來。
「別費勁了。」她神色淡淡,剛才那個實驗得出的,可不隻是她的血能驅散幻境那麼簡單。
祁諺看著她,當瞧見她手上的血滴到了地麵上,逐漸腐蝕出一個大洞後,便也明白了過來。
天地萬物相生相克,幽曇幻境凶殘非常,卻受幽曇花桎梏。
顧京虞跟幽曇花已融合為一體,她的心頭血,就是困住境靈最好的工具。
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殺他。
她反而……救了他?
「境靈被困,幻境就要散了。」顧京虞月匈口的傷勢已經痊愈,她拍拍衣裙,站起身來。
逆光中,顧京虞看到祁諺神色變幻了許久,最後輕聲道:「你……」
下一瞬,眼前的一切分崩離析,在她麵前碎成了片狀。
「你又把老子叫過來乾嘛?幽曇幻境凶險非常,她絕無可能生還!」
「什麼?她眼睛動了?錯覺,回光返照你知道吧?她要是這都能活過來,我今兒個就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哐當!」大門被推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出自網絡用語。
魔核等同於修士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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