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相見(4000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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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相見(4000字)

陳蔓心中疑惑,桑元是晉王的人,那吳儉呢?

她對著吳儉微微頷首,不露聲色地往南麵的方向走去。

蘇柏與吳儉緊隨其後。

蘇柏睨著吳儉,不太確定他的來意。

趙承淵也沒說今日有內應吶。

到底是鳳樓當真有什麼逃生的通道,還是吳儉隻是順水推舟,幫他們一把?

他之前在宮裡裝半仙的時候, 曾經與吳儉打過交道,這當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在慶明帝對他動了殺機時沒少替他說話。這樣的人,處處與人為善,看似簡單無害,實則最讓人看不懂。

吳儉抱著拂塵,目不斜視。

蘇柏最終忍不住, 說道, 「現在乾清宮那邊亂成那樣, 皇上自顧不暇,吳總管奉的,恐怕不是皇上的旨意吧?」

吳儉淡瞥了他一眼,「桑侍衛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人到底是聰明還是傻,桑元這等級別的近身侍衛被人喬裝改扮,以慶明帝的謹慎,又豈是能輕易蒙混過關的?若非他多番遮掩,蘇柏此時能不能好好地活在這裡都兩說。

蘇柏扌莫著下巴,打量著吳儉,「我原還以為你對皇上是忠心的。」

吳儉抱著拂塵, 沒有回應蘇柏這句半是意外半是嘲諷的話。

他原本也以為自己是忠心的。隻是再深的主仆情分,也會泯滅在無窮無盡的猜忌中, 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中。

人道他八麵玲瓏,圓滑世故,而他隻不過是想好好活著,在夾縫中努力想為自己尋一條生路罷了。

他在慶明帝身邊二三十年, 見證了無數人死於非命,唯獨晉王能從容地與慶明帝周旋,獨善其身。

吳儉便知道,晉王就是他的生路。

吳儉帶領他們走的是偏僻小道,並沒有兵馬過來燒殺搶掠,值守的侍衛也極少。各宮各院都門戶緊閉。

鳳樓靠近午門,隨著離鳳樓越來越近,兵馬的喧囂聲又大了起來。有鏗鏘的呼喊聲,有轟隆的撞擊城門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攻城。

遠遠地便見黑壓壓的兵馬在空闊的廣場上,觀其戰衣甲胄,陳蔓雖看得模糊,卻可肯定不是禦林軍侍衛平時所穿的,也不是國公爺的西南軍所穿的。

那麼看來,他們是晉王的兵馬。

這些兵馬隻是在那裡呼喊助陣,卻並沒有參與到乾清宮附近的廝殺中去。很明顯,晉王的兵馬人數是壓倒性的。

桑元說的果真沒錯,晉王會贏。

吳儉停下來, 跪在陳蔓麵前鄭重行禮,「娘娘, 老奴隻能送您到這裡, 接下來如何,老奴便幫不了娘娘了。」

陳蔓忙道,「吳總管快快請起。多謝吳總管仗義相助。」

吳儉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是施了一禮,「娘娘保重。」一甩拂塵,轉身離去。

涼涼的夜風,輕飄飄吹過來一句話,「哪怕王爺沒有安排,老奴也會送娘娘過來的。」

陳蔓疑惑地望過去,吳儉已經走遠,沒在黑暗中。

陳蔓和蘇柏繼續前行,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們,幾個士兵攔住了去路。

「什麼人?」

蘇柏看向來人,對著為首的那人道,「韓侍衛。」

韓青疑惑地看著他,「你認得我?」

國公爺少與宮裡的人打交道。他聽父親說,國公爺自從承襲爵位之後,便一改之前與皇室的親近。他這個近身侍衛,也跟著少與宮中侍衛來往,免得給國公爺帶來麻煩。

宮裡的侍衛,他還真沒認得幾個。不過此人的聲音,聽著倒有幾分熟悉,格外的油膩。

蘇柏翻了個白眼,他方才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吶,他的聲音這麼沒有辨識度嗎?

他不得已,又做出風流倜儻搖扇子的動作。

韓青恍然,晉王府那個油膩的蘇柏!

「是你?伱怎麼……」

韓青噤聲,看了蘇柏身旁的宮裝女子一眼,這女子雖身著素衣,可很明顯是宮妃啊。

蘇柏手指敲了韓青的腦袋一下,「看什麼看,你來帶路,我們要去鳳樓。」

韓青皺眉,他們沒那麼熟吧?

鳳樓是全皇宮最高的地方,倒是可以俯瞰全宮,能看到乾清宮的熱鬧。隻是現在宮裡兵荒馬亂的,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他們在那麼高的地方就不怕被射成篩子嗎?

韓青心裡腹誹著,麵色卻是不顯,「鳳樓上著實不是安全的地兒,現在金吾衛和驍騎營在攻城呢,先生可別被強弩給射著了。」

蘇柏嘖嘖道,「這些人,晉王想保他們性命,他們偏要往上湊。實在不行就別費盡了,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韓青沒有接他這些不著調的話。

金吾衛和驍騎衛,他們負責城防,做的不過是分內之事,哪裡是能殺就殺的?

晉王那般心有大義的人,不知怎麼就用著這麼不著調的一個下屬,居然還讓他進宮做策應。

蘇柏見韓青連個回應都沒給他,無趣道,「以本公子的功夫,還沒將那些箭弩放在眼裡,你隻管帶路便是。」

「好。」韓青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一旁搖搖欲墜的女子,轉身在前麵帶路。

陳蔓自從聽到蘇柏稱呼這個人韓侍衛,便臉色不好。

雖說韓姓是大姓,可此時聽到這個姓氏,她還是控製不住地情緒起波動。

韓青帶著他們穿過重兵把守的廣場,將他們送到鳳樓,又對附近駐守的士兵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站在鳳樓的最高處,陳蔓先是望向殺聲震天的乾清宮方向,企圖從那影影綽綽中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以國公爺身先士卒的脾性,他定然是要沖在最前麵的。哪裡打得最熱鬧,國公爺定然是在那裡。

可惜,距離太遠,她隻能看到斑駁的光在晃動。

蘇柏知道她是在尋誰,說道,「你若是想見他,我去差人將他請過來。」

他若猜的沒錯,定國公應是負責午門這一帶。趙承淵這個女婿也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陳蔓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蒙在眼睛上的黑紗,順著黑紗往下,拂過瘦削的麵頰。

她不想見他。

陳蔓手緩緩落下,搖頭平靜道,「我此時若是與他相認,眾目睽睽之下,讓國公爺情何以堪。」

蘇柏自認是心大的人,可此時見陳蔓這強裝鎮定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唏噓心軟,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她說的對,此時可不是相認的時機。倒不是為了定國公的麵子,而是陳蔓的名聲。陳蔓曾委身於慶明帝十七年,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就是要了陳蔓的命。

蘇柏安慰道,「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旁人知道。」

陳蔓苦澀一笑,哪怕是沒有旁人知道,她又如何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她轉頭對蘇柏道,「你去乾清宮給皇上送個信,就說我在鳳樓等他。」

她悄悄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又添了句,「就說我吐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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