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3(1 / 2)
這白衣刀客傲然立於屋頂之上,雙手抱月匈,懷中抱著一柄漆黑的雁翎刀。他鼻梁高挺、下頜分明,一雙桃花眼之中卻沒什麼旎綺慵然,而是浮現出一絲冰冷的怒意。
此人少年華美、器宇不凡、容貌極其英俊,隻是周身那種孤傲、冰冷、莫測的氣質卻讓他整個人顯得陰晴不定,難以接近。
展昭與鬱衣葵走近那排房屋之後,屋頂上的白衣刀客忽然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打算走,卻聽展昭忽的說了一句:「白兄,許久不見。」
沒錯,這白衣刀客正是名震江湖的「錦毛鼠」白玉堂,乃是江湖義士「五鼠」之中最小的一個。
展昭被皇帝趙禎封為「禦貓」,意在「除盡天下鼠輩」。這一句話卻惹惱了心高氣傲的白玉堂,提著他的寶刀就來汴京,欲在與展昭分個高下出來。
此事最後和平收場,展昭與白玉堂不打不相識,這白玉堂認可展昭的為人,卻仍然不認可他投身公門的做法,故而見到展昭之後,也沒什麼好臉色。
白玉堂冷哼一聲,從屋頂上掠下,穩當當地站在了展昭麵前。
展昭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輕輕一笑,道:「白兄這次前來汴京,可是有什麼事?」
白玉堂朝汴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五爺自是為他而來。」
展昭皺眉:「他?」
白玉堂皺了皺眉,不耐地嘖了一聲,這才把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這並不是第一個死的姑娘。白玉堂前些日子在鬆江府浪跡,卻發現鬆江府幾個月內連著死了三個女孩子,都是容貌嬌美的年輕女子,被發現時身上都穿著大棉襖子,也都是浮在河上被發現的。
鬆江府乃是五鼠的大本營陷空島所在的地界,在這裡連死了三個女子,白玉堂當然是要管上一管,他潛入官府義莊的房梁之上,看仵作驗屍。
脫去棉襖之後,這些女子冰冷的身體之上都很很多用匕首刺出的傷口,看這些傷口的形狀,下手之人一定會武,是個使匕首的老手,然而奇怪的是,這些傷口全都避開了一刀致命的要害。
白玉堂就開始調查此事,但那凶手就此在鬆江府銷聲匿跡了。後來有一天,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好友忽然捎給他一個消息,說是在嘉興府又發現了被害的幾名女子,這些女子也同樣是容貌嬌美,身上一堆被匕首刺出的傷口。
後來,凶手又陸續在湖州府、常州府行凶,白玉堂一路追上,最後追來了汴京,果然此人又繼續行凶,殘殺無辜的少女。
如此高度相似的細節,各府縣隻要一對,便知道這是一起大案要案,要上報京城的。
然而各府縣內發生了惡性殺人案件,第一反應都是往下壓,內部解決。所以,開封府直到今日凶手在汴京行凶,才方才得知此案。
展昭聽完之後,深深地皺起了眉。
不過,對於白玉堂這般配合的態度,他還是很感激的,於是他一拱手,對白玉堂道:「多謝白兄。」
白玉堂仍雙手抱刀,絲毫不想同展昭客套,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譏誚的笑容,道:「展昭,知道五爺為什麼要告訴你麼?」
他的神色之間,浮起了不加掩飾的戰意,展昭隻看一眼,便知道他什麼打算了。他無奈抿唇,道:「此事開封府既已接管,必當將這殺手緝拿歸案,白兄盡可放心。」
白玉堂譏誚地道:「五爺為這狗東西從鬆江府跑到汴京來,你說放我就得放,展昭,你這禦貓,好大的官威啊。」
他麵容如此俊美,說起話來卻夾槍帶棍的,被他這麼針對,也估計隻有好脾氣的展昭能麵不改色了。
展昭嘆道:「展某自管不了白大俠,白大俠盡可自便。」
白玉堂:「好,展昭,上次沒能鬥出輸贏來,這次就看看咱們誰先抓到這殺人的狗貨!」
說完這話,他是頭也不回,像一陣風似得走了。
展昭:「…………」
展昭偏頭,對一旁若有所思的鬱衣葵道:「這是白玉堂,他話說得雖狠,人卻不錯,是個俠士。」
鬱衣葵根本不關心白玉堂是誰,隻隨意地嗯了一聲,從攤主那裡結果兩個胡餅,這胡餅揉麵時加了鹽,外頭又撒了白芝麻,剛出爐子裡出來,酥酥脆脆,用油紙那麼一包,滾燙的芝麻香便帶著麵香四溢出來。
她一接過來,便被燙了一下,剛嘶了一聲,展昭就非常及時的伸出手接過了那滾燙的胡餅。
展昭微微一笑,道:「這餅剛出鍋,實在燙得很,展某先拿一會兒,待稍微涼一些再還你。」
他用修長的手指握著滾燙的胡餅,倒是好像沒有絲毫痛覺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微笑地看著鬱衣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