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感情用事乃是大忌。」
——給予他臥底培訓的老警察曾經這麼告訴過他。
「你將走上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身邊無論是敵人或是戰友都有可能背叛你,也都有可能會離你而去。」
「你要記住,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可作為擁有過那些美好記憶的人,又如何能輕易不動感情。
*yushuguom
東京。
剛剛拆掉又一枚炸彈的警官先生在爆處組其他人的協助下脫掉防爆服,防爆服下的身體已經浸滿了汗珠,他有些疲憊地將後續處理交給了其他人,難得脫掉了那身從不離身的黑色西服外套,自顧自地走到一邊想要抽根煙。
一隻手突然間從背後伸來,鬆田陣平怔了怔,下意識接過對方遞來的煙,轉過身看見來人,挑起眉:「酒醒了?」
「昨晚喝的也不算多,我看見消息就開車趕過來了。」萩原研二笑了笑,看了看他身後,揚了揚下巴,問:「現場進度怎麼樣了?」
「都拆完了。」鬆田陣平吐出一口氣,「後勤部的人還在對附近做最後一步排查,不過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犯人的重點不在我這邊。」
「厲害啊,小陣平。」萩原研二抬了抬嘴角,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刻意,「這麼多炸彈,一半都是你解決掉的吧,我們的王牌準備什麼時候調回爆處組?」
這點勉強和刻意一下子就被鬆田陣平看了出來,他眯了眯眼睛,將看起來表現得實在過於異常的幼馴染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兩個人無聲對視了片刻,最終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和我玩什麼欲言又止呢,萩。」
「——發生什麼事了?」
萩原研二漸漸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半晌他說:「跟我來。」
他們抬起警戒線來到沒什麼人注意的巷子裡,萩原研二將自己的車停在了角落裡,兩人默契地上了車。
萩原研二鎖了車門。
「——你是說,一個小時之前,你在鳴海家收到了一封寄給你和我的信?」
鬆田陣平吸了口煙,狠狠皺起眉:「先不說信本身的事,對方怎麼會知道你在他家,並且,能正好卡在你沒走的時間把東西寄到?」
萩原研二打開了正副駕駛的車窗,苦笑著將東西拿出來,那是兩束差不多隻有手掌大小的花束,淺色的包花紙上麵貼著一張黑白相間的便簽。
「實際上,連信都算不上,對方寄來的東西僅僅隻是這樣而已,但卻讓我覺得……更加奇怪了。」
鬆田陣平拿起那張便簽,正反檢查了一下:「上麵隻寫了一個地址,在千葉。甚至也沒有落款,卻把我們兩個的姓名寫的非常清楚,看起來像是惡作
劇。」
「更像是個顯而易見的陷阱。」萩原研二表情鄭重,「小陣平,你認為,會同時邀請我們過去的人,會是誰?」
「這兩束花寄到了公寓,排除hikaru腦子抽風想要故意耍我們一頓以及今天是愚人節的可能,幕後之人隻是為了hikaru而來。」鬆田陣平墨鏡下的眼睛微微變冷,他看著那束花,沉默了片刻,突然間問:「萩,你知道,大麗花的花語是什麼麼?」
*
「——背叛。」
娜塔莉走出廚房,看著站在玄關處舉著那支花束一動不動站了好幾分鍾的伊達航,輕聲道。
「雖然我希望是我想多了,大麗花的花語並不僅僅隻有背叛這一種,也有其他正麵的含義,但是這種特意在花瓣上淋上了黑色的墨汁,將整束花刻意染成黑色寄來的東西,不管怎麼樣好像都隻能讓人產生不太好的聯想。」
「……我明白,娜塔莉。」
伊達航翻開那張寫了千葉縣某地地址的卡片,比起其他人的,他的背麵多貼了一張照片——是他和降穀他們五個人,一起在警校時拍的合照。
印象之中,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棕發青年笑容懶散,那雙綠眸的在太陽光下熠熠發亮。
可這張照片之上,鳴海光卻被寄信之人刻意用油性筆塗抹掉了。
娜塔莉看著伊達航的背影,麵露擔憂。
「是最近工作上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伊達航握緊了那張照片,在鞋櫃上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回過頭回以安撫的笑容:「不用擔心,我出門去打個電話,順便出去一趟。」
「大約晚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