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信號消失了。」
不知名的荒郊野嶺,坐在車裡的黑田兵衛略帶遺憾地切斷了線路。
「你說什麼信號……」駕駛座正在聯絡的小早川拓真猛然間回過頭:「等等,你在降穀的身上裝了追蹤器?」
「……為什麼?」
「雙重保險罷了。」黑田兵衛冷漠地放下手機,「雖然我們打算按照鳴海的計劃進行反攻,但我的部下仍然潛伏在組織裡,我無法將全部信任托付給鳴海君一個人。」
「更何況鳴海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他能撐到什麼時候?我們彼此多少都清楚。」
「我以為合作的前提應該是互相信任,況且鳴海直人他……」小早川拓真不適地皺起眉。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小早川。」黑田兵衛打斷了他,夜色裡,他的目光冷硬而又決絕,「誠然鳴海直人確實給我們公安留下了很多有用的情報,就像你說的,光是那份交易名單就是我們哪怕努力幾年也無法完整收集出來的東西,這些情報足以讓我們在對組織發動總攻前先解決好內部的麻煩。」
「但是,這是兩碼事。」
「日本法律在審判一個人的罪行時隻會去衡量犯人到底犯下了多少的罪過,而不是去細究他到底為什麼會成為犯人。鳴海直人的做法頂多算是亡羊補牢改過自新,更多的,也算不上什麼了。」
「更何況,有關於鳴海光的問題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不說其他,僅僅對於那個孩子自己而言,回到組織已經不僅僅隻是又一次臥底任務了。」
小早川拓真垂下頭,緩緩闔眼。
他當然明白。
那個孩子背負著太多的命運和仇恨,他明明是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普通人,現在卻硬是要逼著自己走上那一條路。
小早川拓真又再次想到了他和黑田兵衛在千葉縣時的短暫交流。
……而自己,就像當初麵對鳴海夫婦一樣,隻能看著,也無力挽回。
「我們都經歷過這個過程,小早川。在調查組織這麼多年來我們失去了太多的人,羽田浩司案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每一次我們都以為將要成功了,但事情通常都不會以我個人的意願發展。」
「這次也一樣。」
黑田兵衛突然間道。
他抬起手,將降穀零最後一次出現的定位展示給小早川拓真看。
「這小子開車在東京附近繞了一個大圈,在地圖上和我玩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躲貓貓,然後自己親手掐斷了信號。」
小早川拓真愣愣地聽著,莫名從黑田兵衛的語氣中捕捉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覺得他會去什麼地方?」
「……那大概率,兩個人已經碰麵了。」
黑田兵衛側過頭,看向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淡淡道:
「所以,即使是事先設計好的計劃也會隨時發生變化。至少在我的預想中,這兩個人不應該,也不會這麼早就碰麵。」
聞言,小早川拓真嘆了口氣,「比起諸伏,降穀現在在組織的身份應該能獲取到更多的情報,他不是亂來的孩子,說不定已經掌握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線索,無論如何,在需要我們的時候,他是一定會想辦法和我們聯係的。」
「但願如此。」黑田兵衛扯了扯嘴角,繼而又說起正事:「」東京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炸彈犯已經抓到了,他已經承認了自己在銀座和之前杯戶町所犯下的罪行。」小早川拓真答道,「另外,他聲稱自己在做下第一個案子之後接觸了一個地下教派組織,其組織的領導者是一個隻有大約十幾歲的盲女。」
「隻有十幾歲的盲女?」黑田兵衛蹙眉。
小早川拓真點了點頭:「說來也是不可思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管理著擁有超過上百名信徒的組織,她甚至並沒有使用任何的違法手段,不主動收取這些信徒的金錢和財寶。」
「除了日常禱告誦經外,隻通過『委托』這一種方式從信徒那裡賺取相應的金錢,以此來維持教會的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