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五(1 / 2)
散落的長發糾纏,酒香在唇齒間彌漫開來,昭景煜動作溫柔克製,好像此人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但眼眸中卻滿是咄咄逼人的陰鷙和瘋狂。
「長溪,不許再騙孤。」
揉碎了的話,褚長溪卻聽的分明。
「不許再離開孤。」昭景煜說的咬牙。
這是在鬧什麼?
褚長溪明顯察覺到主角情緒不對,便沒有抗拒,任他深入。
被放開後,褚長溪抿唇不解,他靜坐於夜色裡,月華迢迢,像隔著一層輕紗,他清絕眉目似乎從未變過。
微風輕拂,飄揚而落的紅花覆於他霜雪麵容,月色下和唇色相得益彰,驚心動魄。
「陛下?怎麼了?」
褚長溪一抬眼對上一雙暗沉的眸子,他做出醉態,茫然取下一瓣紅花,吐息帶有酒香。
看的昭景煜忽的攥緊他手腕,緊盯著他,陰厲的眉眼俱是笑意。
「怎麼辦?他們都逼孤選妃立後,綿延子嗣?」
昭景煜笑著,語氣卻委屈,「真想殺光那些礙事的老東西,害的孤都沒法回來陪長溪用晚膳。」
【臥槽臥槽!】
主角此話一出,係統吱哇亂叫,【主角這個狗皇帝!】
「忠言逆耳。」係統憤憤的聲音吵人,褚長溪手動給它關了禁言,抬眸望著昭景瑜,「他們都是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著想,陛下怎可如此說?」
「可是在孤心中,長溪遠比江山社稷重要,比這皇位江山,天下萬物,都重要。」昭景煜拽著他一片衣角,在手中把玩,雪白顏色落在指尖。
如果不是為了把褚長溪從三哥手中搶回來,他又怎會拚死去奪皇位?
昭景煜身著朝服,明黃長袍繡有金龍騰繞,月要間墜有一玲瓏玉佩,材質普通,製作粗糙,與他帝王之相極為不符,褚長溪認得,那是他曾經隨手用來哄騙他的東西,哪怕後來兩人決裂,這人也未曾取下。
這一月被係統翻畫麵翻的,那些過往褚長溪都看的七七八八了,兩人「互許心意」那幾年,堂堂一國太子在床榻上對他順從的純情又隱忍。
乖的不像話。
卻不是現在這般,俊逸風姿,但笑著眼底也總有化不開的陰翳,看上去頗為瘋癲。
褚長溪坐直看向他,的確看出了暴戾君王的形象,他如以前做伴讀那般,神色認真教導,「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國之母也不可缺,江山易打業難繼,陛下自當早有子嗣,早立太子,早諭教。」
昭景煜抬眸盯著他,恨聲道:「子嗣?」
「可你知道,孤心中隻有你。」
他已和長溪有過肌膚之親,他如何還能碰別人?
褚長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昭景煜眼前猝然浮現一些畫麵,那時褚長溪與三皇子來往密切不是沒有人來稟告,褚長溪對他態度慢慢冷淡,他也不是感受不到,他隻是不願相信,不敢相信。
直到一日他悄然跟在褚長溪身後,親眼見他與三哥相約,見三哥親他嘴角,他沒拒絕……
昭景煜被心中所浮現的畫麵刺的心口一陣疼。
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褚長溪就眼見主角失控的徹底,眸子裡浮現自嘲和壓抑的怒火,一雙黑眸火氣燒的戾氣騰騰,將他的手腕攥得死緊,陰影籠罩,冰冷刺骨的嗓音纏著脊背攀升。
「長溪,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孤也隻要你一人。」
但沒等褚長溪有所抗拒,昭景煜就情緒一鬆,神色懊惱,小心翼翼柔聲問道,「既然一定要成婚,那長溪與孤成婚可好?」
褚長溪:「……」
控製不住短暫的失控,昭景煜很快反應過來了,他鬆開力道,輕輕撫扌莫褚長溪腕間被他弄出的紅印,揉的冷白腕間一片溫熱,才深呼一口氣,有些可憐和心酸,又乞求般的重復了一遍,
「長溪,我們成婚好嗎?」
【係統:宿主,要不你就從了吧?世界主線已經完成,後麵沒有什麼限製。】這主角瘋瘋癲癲的係統快看不下去了。
不好,褚長溪覺得好笑。
他怎麼可以嫁人?
他沒理會係統,抬手扶額,月光照的他神情淡薄,仿佛覆霜蓋雪,「自古陰陽兩合,陛下貴為天子,與男子成婚定會被天下人所詬病。」
昭景煜麵容冷煞,道,「孤不在乎,天下誰人反對,孤便殺盡天下人。」
「小景,不可。」
聽到這個稱呼,昭景煜怔了一瞬。
褚長溪很少喊他名諱,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他拿事「要挾」換來的,像「小景」這稱呼,更是隻在床第之間聽過一次。
雖然此刻褚長溪此聲喊的依舊生分,但昭景煜想念的心口都發疼。
立刻沒了脾氣,服軟道,「好,孤都聽長溪的。」
他心中似有一股暖流,半分先前氣勢也無。
褚長溪便沒再應付,轉而拿起桌上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抿了一口,他不說話時,神色清冷高絕,仿佛隔著山巔湖海,恐難以接近,但此刻因酒醉,那份距離感淡化了很多,讓人心生意動,忍不住忘乎分寸。
「長溪,今日怎麼想起喝酒來了?」昭景煜撿起地上因他坐直而垂落下去的披風,雙手環過他頸側,給他重新披在身上。
褚長溪任他動作,抬眸看他,眸色定定的,隻有耳尖一片薄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