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殺夫正道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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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難明,夜沉如水。

魔氣雖已散盡,但蒼吾四十九峰焚毀過半,血腥味彌漫,血煞沖天,夜色深處,恍如陰間鬼界。

主峰大殿燈火通明至深夜,因容澤傷勢過重昏迷,商議才停,他被送往醫修穀清語處療傷。

這裡本一峰百花開的正艷,但與魔族戰後,血染魔蝕,一夜落盡,隻餘禿敗的枝頭。

容澤醒來時,天還未明,他從床榻起身正對上穀清語坐在榻邊,發髻散亂,姣好麵頰上血汙都還尚在。

「有勞。」他溫言頷首。

「你和美人師兄怎麼回事?」穀清語雖為女子,但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常作男子風範,她緊盯容澤眼睛,「這三百年……你們去哪了?」

容澤垂下眼,神色復雜,說到在一深林峽穀處閉關,並無異常。

穀清語是掌門之女,是他們小師妹,但棄劍修醫,與容澤和褚長溪二人青梅竹馬,關係甚密。

容顏秀美,沾了血汙,也難掩姿色出眾,她緊咬貝齒,罵道,「該死的湮贐之,虧我當年還主動退出,成全他與我美人師兄,沒想到他………」

說著,眸中閃下瑩瑩淚光。

「他日若落我手,我非要把他心肺挖出,看看是不是黑的!」

「他是魔族,怎拿他與常人心性比。」容澤稍作安慰,但也沒過多心思在她身。

他憂心長溪那裡,想著氣息不平,劇烈的咳嗽起來。

「是,他是魔族,」給他倒了一杯茶塞他手中,穀清語道,「我穀清語終其一生,必要屠盡天下魔修!」

容澤看向她藥香柔荑,搖頭道,「你治傷救人,別行他道,有我和長溪,無需你牽進此因果中。」

「……知道了。」

穀清語垂下頭,玉手絞緊月要間紅綾。

她自小身份嬌貴,不聽父母言,有親近之人天驕冰美人,也有願聽從說教之人溫雅大師兄。

「我美人師兄他……」穀清語欲言又止。

容澤未接此話。

「他被湮贐之帶去魔界……」到底是女子心思,淚水已劃過臉頰,嗓音輕顫,「我們要盡快把他救出來啊。」

容澤還是未開口,手中茶盞卻已化為齏粉,眸中殺意愈烈。

半響。

「三百年閉關……」他看向窗外蒼茫血色峰巒,意有所指呢喃,「修為,為何會……不升反降?」

即便遇有阻塞,最差也該停滯不前,怎麼一連降兩階有餘,回蒼吾路上,容澤有問過師弟,但對方隻是沉默不語。

「師兄說什麼?」穀清語問道。

容澤沉默一瞬,隻道,「清語,幫師兄轉告掌門,不僅是修真界各大門派,還有妖界,佛修,蓬萊仙域……都應試與聯絡。」

魔界此次隻是尋仇,隻屠了蒼吾一門,其他各門派有多少會因懼怕或因幾私,靜觀不予援手還未可知。

蒼吾居首位已太久,不乏有人趁其亂想取而代之。

「蓬萊仙域?」穀清語麵色難看,「美人師兄曾把人家尊主女兒的婚給退了,找了我們幾百年的茬,你確定他們不會袖手旁觀,幸災樂禍?」

「至於妖帝,佛枯,這兩人可與美人師兄皆有不少仇……」

「有仇?」容澤神色意味不明,「若有真仇倒也罷了,長溪與湮贐之也不會有後來那般多事。」

*

魔界,魔尊寢殿。

紅燭燃盡,紅紗靜垂。

冷凝的燭液蜿蜒出紅痕似殘血。紗幔輕輕,帳內已靜下許久。

天色將明才停下,湮贐之順著仙人濕透的鬢發,悠悠看向被紅紗緊縛的手腕,哪怕有意不在傷人,那冷白腕間也留下道道細痕。

可見其曾因難耐而怎樣掙紮。

腕間紅黑兩股玉靈,咒文如鬼氣,緊扣仙者靈脈,至仙人如同凡人,僅一場激烈承歡,便沉沉睡去。

更逞論,他還並非承受方。

湮贐之微翹的唇角落下些許,紅衣堆腕,指尖輕彈,一道血氣如刀劃斷束手紅紗。

仙人對此已一無所覺。

係統一上線,簡直目瞪口呆,【啊啊啊,宿主,你這……也太野了吧?】

湮贐之雖是承受方,但全程強勢掌握主動。

褚長溪,【嗬。】

一聲短促的輕笑,還隱含莫名的興奮。

係統第一次見他家宿主流露出此種情緒,【他……他怎麼你了?】

褚長溪,【他?挺上道……】

上道?

啥意思?為什麼它覺得宿主這話說的挺咬牙切齒的?

褚長溪,【棋逢對手,有意思。】

係統:………

魔界白日光線也昏暗,淡淡的光輝透過窗欞灑進,可見魔宮石壁之上竟覆一層薄薄霜花,魔域常年陰冷也因這霜寒冷意更甚。

湮贐之看向仙人緊閉的雙眼,眼睫上還沾有水霧未落盡,視線一寸寸下移,至水潤鮮紅唇瓣,微仰的玉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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