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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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顧寒洲的溫柔嗓音,紀安澈身體猛然僵住。

淺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紀安澈低下頭,清楚看到顧寒洲摟住他的指尖沾著血。

顧寒洲的指節很漂亮,指節修長,指骨清瘦雋永。

上午,這雙手還在餵他吃草莓。

現如今,鮮紅血液從清雋指縫滑落,劇烈地刺激著紀安澈的神經,提醒著他剛才顧寒洲犯下的恐怖罪行。

罪惡的深紅血液,染紅了紀安澈的白襯衫。

血液浸濕在月要際,月要腹處傳來灼燒感,燙得皮肉都快要融化。

劇烈的恐慌從心底襲來,炸的他頭皮發麻。神經緊繃成細線。

紀安澈後背浸滿冷汗,渾身都在發抖。

顧寒洲下頜搭在他的肩窩,輕笑道:「哥哥抖得好厲害,哥哥在害怕什麼?」

「是被我嚇到了麼?」

「抱歉,不小心被哥哥撞到了。」

顧寒洲嗓音平靜淡然,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我下次會注意的。」

下次注意?

還會有下次麼?!

壓抑的窒息感從喉嚨傳來,紀安澈張開嘴,嗓音乾澀,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仿若失語。

刺鼻的血腥從身後傳來,不再是清冽溫潤的青檸味。

這個人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顧寒洲。

紀安澈顫著手,用力將顧寒洲禁錮在他月要側的手腕向外翻。趁顧寒洲沒反應過來,連忙逃離顧寒洲的禁錮。

逃脫束縛後,紀安澈神情倉皇地往後退了幾步,他靠在背後的冰冷的鐵質桶壁,月匈膛重重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警惕地看向前方的顧寒洲。

顧寒洲堵住唯一的出口處,他逃無可逃。

如果想出去,就必須先解決顧寒洲。

顧寒洲唇角含著笑意,眉眼乖巧溫順,軟著嗓音迷茫問:「哥哥為什麼要鬆開我的手,哥哥不喜歡我抱著你麼?」

昏暗燈光隱約灑落在顧寒洲身上。

顧寒洲漆黑眼眸純澈,神情的單純懵懂和他身上深紅刺眼的血液形成劇烈反差。

滿身血的少年,無論露出再乖巧溫順的表情,絲毫不會讓人放輕警惕。

紀安澈神情驚懼,後頸傳來密密麻麻的針刺感,手臂泛起雞皮疙瘩。

「哥哥不喜歡擁抱,」

顧寒洲勾起唇角,唇邊漾開詭譎笑意,「那我們來做點哥哥喜歡的事情吧。」

顧寒洲唇角愉悅輕揚,踩著地麵的血漬,朝他走過來。

腳步聲緩慢響起,每一步都在刺激紀安澈脆弱的神經。

紀安澈轉過身想往後逃。

後麵擺滿了油桶,他根本無處可逃。

「你別過來……」

紀安澈嗓音嘶啞,尾音發著顫,「你別過來!!!」

聞言,顧寒洲反而加快腳步,直接將臉色蒼白的少年擁入懷中。他反手扼製住紀安澈的手臂,令紀安澈絲毫不能動彈。

顧寒洲叼住少年軟紅的耳垂舔口勿,呢喃道:「哥哥在躲什麼?」

溫熱呼吸灑在耳廓,白玉耳廓泛起薄紅。耳垂傳來潤濕的觸感,紀安澈渾身都在戰栗。

耳畔傳來顧寒洲愉悅的輕笑聲,「哥哥抖得更厲害了。」

紀安澈握緊拳頭,趁顧寒洲沒有防備,狠狠朝他右臉揮上去。

悶重的拳頭觸碰到臉部骨骼。

顧寒洲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被打得偏過頭。

鮮紅血漬從唇角滲出來。

紀安澈臉色煞白,嘴唇驚懼地發抖:「滾!」

「你滾!!!」

顧寒洲唇角勾起,鬼魅般輕笑:「哥哥第一次打我。」

他指尖覆蓋上唇角傷口,指尖撚著唇角血液,「很疼。」

「哥哥不心疼我麼。」

顧寒洲漆黑眸色陰鷙,「還是,哥哥不喜歡我了?」

紀安澈心髒攥緊,垂在身側的指尖不受控製地發抖,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被逼迫到極點,緊繃的神經瀕臨崩潰。

紀安澈眼圈周圍泛紅,齒關戰栗,咬牙切齒道:「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開!」

顧寒洲神色徹底冷下來,陰沉得嚇人。

他膚色冷白,漆黑瞳孔,凜冽眸光仿佛能活生生從紀安澈皮膚刮下一層肉。

紀安澈腿肚子打顫,腳底發軟。

大腦飛速運轉,急切思量著解決對策。

身後全被鐵桶堵滿,隻有顧寒洲旁邊有缺口。

必須解決掉顧寒洲,他才能出去。

顧寒洲不會格鬥,肯定打不過他!

隻要他動作快點,一定可以逃走。

他沒必要害怕。

不要怕!!!

紀安澈拚命壓抑下內心的恐慌,攥緊拳頭朝那條生路沖過去。

果不其然,顧寒洲擋住他的路。

紀安澈扼住顧寒洲的手臂,用了狠勁往後翻,右臂提肘內旋。

這是普通的擒拿手,用來對付普通人足夠了。沒有係統學習過格鬥技巧的普通人,幾乎不可能憑借蠻力逃脫。

電光火石間,沒過三招。

紀安澈很快意識到,他根本打不過顧寒洲。

他被顧寒洲抱在懷裡,手腕被扼製在月要後,被壓製的完全不能動彈。

紀安澈氣得想罵髒話。

草,顧寒洲不會格鬥居然也是騙他的!!!

顧寒洲眼底陰戾消散,唇角溢出清淺笑意,「哥哥是在主動向我投懷送抱?」

顧寒洲指尖掀開襯衫,輕撫他的月要線,「哥哥真熱情。」

紀安澈眼尾泛起氣憤紅暈,掙紮著身體罵道:「滾!放開我!!!」

「你別碰我!!!」

顧寒洲將少年壓製在冰冷牆壁。

唇角破損的地方滲出鮮血,顧寒洲指尖擦拭掉唇角血跡,可憐兮兮地撒嬌,「哥哥,我流血了。」

紀安澈扭過頭,毫不在意地冷嗤道:「關我什麼事?!」

顧寒洲唇角笑容消失不見,眉眼湧動著陰戾,「當然和哥哥有關。」

「哥哥要嘗一嘗麼。」

紀安澈不明白顧寒洲的意思,扭過頭權當沒聽到。

顧寒洲桎梏住少年,沾了血液的指尖覆蓋到少年唇角,指尖重重地碾磨,將鮮血塗抹到少年的唇瓣。

唇角傳來濃鬱的鐵鏽味。

紀安澈睜大琥珀色眼睛,瞳仁驚懼顫動。拚命想避開,但是避無可避。

瘋子!!

顧寒洲這個瘋子!!!

水潤的唇瓣沾了血,顯得詭譎綺麗。

「哥哥現在和我一樣了。」

顧寒洲唇角掛著病態的笑容。

顧寒洲捏住少年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唇。

隨後瘋狂地口勿上去,舌尖抵住齒關,在唇齒間撕咬。

紀安澈狠狠用牙齒咬了顧寒洲一口,他用了死勁,幾乎要咬下一塊肉。

鮮血從唇齒間淌落,不知道是誰的血。

顧寒洲仿佛不知道疼,口勿得愈發洶烈。

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開,肺部呼吸不到空氣,窒息感傳來。劇烈的刺激讓紀安澈神智發昏,思維變得凝滯笨重。他眼尾浸出水霧。

這個口勿當中蘊含著瘋狂絕望的愛意,紀安澈心髒顫動,骨骼止不住地戰栗,幾乎要溺亡其中。

脖頸倏地傳來輕微刺痛感。

針頭刺進皮膚。

眼前的景象變成破碎光粒,漂浮著無法聚攏。

紀安澈視線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他渾身癱軟,脫力地往下倒。

顧寒洲扶住少年,俯身勾起他的膝蓋,將少年抱在懷中。

少年眼角泛著淚痕,唇瓣蹂躪成水紅色,長睫沾著淚珠,可憐兮兮的,讓人想欺負。

「哥哥當初答應過我,永遠不會拋棄我。」

顧寒洲漆黑眼眸滿是執拗的占有欲,嗓音繾綣:「哥哥不能反悔。」

顧寒洲輕輕地口勿掉少年眼角的淚痕,動作藏匿著小心翼翼的溫柔,仿若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紀安澈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色天的花板。

房頂懸掛著一盞歐式燈,這裡是顧寒洲的家。

剛睡醒,大腦渾渾噩噩的不清醒。

剛才不是在倉庫麼。

怎麼突然回到顧寒洲家裡了?

紀安澈揉了揉眼睛,緩慢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

那些欺騙和隱瞞,還有顧寒洲發瘋的血腥場麵。

紀安澈心裡咯噔一跳。

求生欲極速湧現,頓時什麼都顧不上想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跑路!

趁顧寒洲不在,趕快離開這裡!

紀安澈手腕撐住床沿想坐起身,忽然聽到手腕處傳來叮鈴啷當的清脆響聲。

他低下頭一看。

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

右手的白皙手腕上,如今戴著一個淺銀色手銬。

手銬?????

草,顧寒洲真是出息了!

手銬另一端連著床柱,鎖鏈距離大概隻有五米。

五米的距離,還衛生間都去不了。

紀安澈現在急需速效救心丸。

他本來還想跑路,現在看來,恐怕他連臥室門都出不去。

請問顧寒洲還能做個人麼?!

紀安澈試著掙紮了一下,想把這副手銬弄掉。

過了十分鍾,他的手腕都磨紅了,還沒有掙紮開。

紀安澈環顧四周,房間裡也沒有可以把手銬砸開的銳器。

累了,毀滅吧。

房門忽然推開。

顧寒洲從外麵走進來。

顧寒洲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已經換掉,現在穿著他們的情侶裝淺灰t恤,看起來乾淨又溫柔。

微濕的黑色碎發搭在額前,讓顧寒洲渾身有種青春鮮活的少年意氣。

看到紀安澈赤足站在地板,顧寒洲溫柔提醒道:「地板有寒氣,哥哥小心著涼。」

聽到顧寒洲這麼說,紀安澈忽然感覺腳底確實有點冷。

顧寒洲眉眼漾開柔和情緒,拉住他的手腕,「哥哥,我們去沙發吧。」

看到溫柔的顧小洲,紀安澈呆呆地點頭,「好的。」

跟在顧寒洲身後,坐到沙發。

顧寒洲眉眼彎彎,淺笑道:「哥哥想吃點什麼?我去給哥哥做飯。」

顧寒洲動作自然地擁住紀安澈的月要,下頜搭在紀安澈肩窩處。這是他們慣用的姿勢,顧寒洲向來喜歡埋在他後頸,軟乎乎地朝他撒嬌。

少年身上熟悉的青檸味縈繞在鼻尖,所有都和往常一模一樣。

紀安澈神情恍惚,以為熟悉的顧小洲回來了。

他隨意抬起手腕,想扌莫一下顧寒洲溫柔繾綣的眉眼。

耳邊忽然傳來鎖鏈的清脆響聲。

紀安澈低下頭,看到手腕的冰冷鐐銬。

他簌然驚醒。

假的!都是假的!

這副乖巧溫順的模樣都是顧寒洲裝出來的!

倉庫裡那副血腥恐怖的樣子才是顧寒洲的真實模樣!!!

恐懼如潮水襲來。

紀安澈慌忙推開顧寒洲,倉皇失措地逃到離他最遠的地方,琥珀色眼眸警惕地凝視著顧寒洲。

顧寒洲眉眼溫潤,無奈地安撫道:「哥哥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我手上沒有拿任何尖銳的物品,哥哥,你很安全。」

「如果哥哥仍然感覺害怕,廚房最左邊第二個櫃子有一把菜刀,哥哥可以握著菜刀和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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