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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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聲由盛而衰,遠處的對峙已經變為單邊的屠殺剿滅,血腥味越來越濃,影影綽綽的樹影中時不時地可以看見有青崖山的匪徒倒地、求饒。

顧寶兒心中稍安,正要撐地起來道謝,體內的熱浪忽然再次襲來,仿佛驚濤拍岸,她的手一軟,唇邊忍不住逸出了幾聲低吟。

白衣人在她麵前停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顧寶兒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體內撕扯著她,她無法抑製那種想要被觸碰被愛撫的渴望,卻又極度羞恥這樣被人打量審視的目光。

「熱……救我……」體內洶湧而至的熱度讓上一種力量占了上風,她伸出手去,抓住了白衣人的靴子。那靴子也是白色的,上邊有著同色的暗紋,滾了一圈金黃色的邊。

可能是因為山裡春寒料峭,那靴子上帶著寒意,給顧寶兒帶來了一絲愉悅的感覺,她要拚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抑製住自己想要纏上去的念頭。

白衣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抬起腳來,想要一腳踹開這突如其來的碰觸,可一看顧寶兒的模樣,半途把發的力撤了回來。

此刻的顧寶兒,衣衫半褪、鬢發散亂,紅色的喜服襯著她凝脂般的雪膚,即艷麗又情色,讓人一見就氣血上湧。

白衣人不為所動,威嚴地低喝了一聲:「鬆手,這匪窩本王已經剿了,等會兒就讓人帶你下山回家。」

顧寶兒稀裡糊塗的,手緊抓著他的靴尖不肯鬆手,仰起臉來喃喃低語:「我……難受……好熱……」

月光輕灑,照在了顧寶兒的臉上,隻見她臻首娥眉、瓊鼻櫻唇,修長的脖頸因為她的動作拉出了一條優美的曲線,仿佛天鵝一般,優雅精美;雙眸因為藥力而微眯著,目光迷離、媚眼如絲,為這張絕美的臉龐更加增添了幾分魅惑。

白衣人的眼神一滯,略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眼。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好幾人急匆匆地趕來,為首的一名黑衣人恭謹行禮:「王爺,外麵山匪已經伏誅,從密道逃走了匪首羅芮啟和兩名山匪頭目,末將已經派人去追。」

「那匪首不死也廢了,不值得本王再多花半點心思,」白衣人輕哼了一聲,「倒是你們,越來越出息了,剿個山匪還廢了這麼大力氣。」

「王爺責罵得是,我等慚愧。」

「好了,留幾個活口審問,寨子燒了,省得再留著禍患。」白衣人的臉色稍緩。

「是,王爺,」中間那個黑衣人領命,正要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遲疑著看向地上的顧寶兒,「那……她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地上的顧寶兒,左邊的一個倒抽了一口涼氣:「咦,這是姓羅的搶來的寨主夫人吧?我聽那幫人在吹美若天仙,還以為他們吹牛,沒想到還是真的。」

「怪不得那土匪頭子為她破了例,擺了這麼大一個陣仗。」

「那這姑娘該怎麼處置?」

還沒等白衣人說話,領頭的黑衣人立刻懇求:「王爺,她身不由己被那匪首搶上山來,家人都被殺了,現在又被姓羅的害成這副模樣,還請王爺垂憐。」

白衣人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旁邊幾個同僚調侃了起來:「袁山老弟,我還從來沒見你幫人求過情呢。」

「你倒是讓她趕緊撒手啊,居然敢抓著王爺的靴子,再可憐也要治罪。」

「嘖嘖,祁將軍莫不是動了凡心了?不如向王爺討個封賞,把人賞了你。」

祁袁山原本麥色的肌膚幾不可察地微微泛紅,連連否認:「你們莫要胡說,我隻是這幾天在這裡臥底,知道這姑娘的慘事罷了,她先是反抗那個匪首撞傷了腦袋,後來又高燒不退差點沒了命,現在又被灌下了這種虎狼之藥……說起來,今天要是沒有她和匪首的這場婚禮,我們要得手還要多費些力氣。」

他說著說著,輕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幾個卻並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他們出入戰場見慣了生死,比這女子慘的人比比皆是。

「說實話,這麼漂亮的女子卻生在農家,早晚得出事。」

「也是,她這樣的這要是被北仁軍見了,隻怕比做山匪夫人更慘。」

……

這些人的話在耳邊掠過,饒是顧寶兒意識模糊,也打了個顫。

雖然依然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可她大概聽懂了這些人說的話,大意就是剿匪的王府官軍要討賞把她要走。

剛才那個喜婆為了讓她聽話,說了很多嚇唬她的話,據說以前有女子被北仁軍搶去,回來的時候都瘋了,渾身上下潰爛沒有一處肌膚是好的,比落入匪窩還要慘上百倍千倍。

一絲恐懼從心底泛起,就算僥幸從惡匪的手中逃出,她在別人眼中依然是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隻能任人魚肉。

手裡的靴子被她拽得更緊了,她本能地覺得,剛剛這個白衣人可能現在能抓住的唯一浮木。

隻是這靴子的主人並沒有憐香惜玉,一股巧勁襲來,她被拖得往前了幾寸,靴子從她手中輕而易舉地抽開。

「有時間在這裡胡扯,還不如趕緊去外麵善後,」白衣人冷冷地掃了那幾人一眼,「汝陽王府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

「汝陽王府」四個字落入耳中,原本已經放棄的顧寶兒猛地伸出手去拽住了白衣人的披風下擺。

可能是用了藥的關係,她的手勁變得很大,白衣人猝不及防,被拽得腳步一頓,但他下盤穩固,人絲毫未動,倒是披風的衣角被撕開了一條裂縫。

顧寶兒斷斷續續地擠出了幾個字來:「你是……汝陽王……嗯……孟曜……孟憑瀾!」

她的聲音因為藥力變得甜膩,說上幾個字就停下來輕喘幾聲,旁邊幾個人聽得臉紅心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齊聲喝止。

「大膽!居然敢直呼王爺名諱!」

真的是。

汝陽王、孟曜孟憑瀾。

這幾個字仿佛有什麼神秘的魔力,撥開了一絲被輕紗遮掩著的記憶縫隙。好像有人曾經在她耳邊反復提及過這個名字,以至於她一聽就有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腦中關於孟憑瀾的事情也隨之迅速地清晰了起來。

汝陽王孟曜,先帝幺子,大寧最為位高權重的藩王之一,和北仁王並稱南北雙藩,從京城遠赴汝陽封王時年僅十五歲。

孟曜用了五年時間,在汝陽站穩了腳跟,又借助戰亂南下擴充版圖,將南疆大片土地收於囊中,成了大寧南境威名赫赫的汝陽王,讓大寧現今的平嘉帝、北仁王羅敏思都忌憚不已。

據說此人狂妄傲慢,箭術了得,曾經在高原上和西戎第一勇士比過箭,讓人輸得心服口服,從此不敢在邊境生事。

他善劍善騎射,但也好風雅,曾重金托人在京城請了幾位名家為汝陽寫詩作畫,並請人配曲廣為傳唱。

……

顧寶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這位汝陽王的事情,明明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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