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1 / 2)
東都
城南,高山流水會所。
206包廂。
叩叩叩——
門口的遠洲開了門,眼神朝洗手間示意,老戊點點頭斂了斂心神放輕腳步去洗手間,路過茶幾時瞥了眼趴在地上滲了一地血的中年男人,沒點響動仿若死了一般,老戊呼吸凝滯片刻不自覺的把心提到嗓子口。
洗手台是開放式,盛白衣正微微俯身,雙手正在水下沖洗,透明的流水裡夾著些許沖淡的粉色血跡,全都是從他指尖脫落。
單從側麵來看,他已有許多人望塵莫及的精致側顏。
「九爺。」老戊恭敬的喊,眼神掃過洗手台邊那一串沉香木,也略微沾了些血。
心跳更是快的難以壓製,抖著嘴唇說。
「……人,跑了。」
「哦?」細細的一聲疑問,昆山玉碎,十分悅耳,隨之水聲也停了,盛白衣直起身扯了兩張擦手紙翻蓋住修長熒白的指骨,慢條斯理的擦拭。
鏡麵中,他抬起頭來,麵容染著幾分冷色。
「你的地方,人也能跑?」鏡麵四周有光,把他襯得光彩奪目,若非眼神太過陰翳,還當是哪位謫仙降世。
「這點事都辦不好,留著你做什麼?」
老戊心頭狂跳,半彎的身體俯的更低,高大的身軀有肉眼可見的顫抖,「九爺息怒,我保證把人抓回來!」
盛白衣沒說話,緋艷的狐狸眼中一片霜色,眸子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次老戊的後腦勺。
十分危險。
一個呼吸的時間,老戊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少頃,才聽他從鼻腔擠出聲冷哼,抬手抬起洗手台邊的沉香木旋身出了洗手間。
「打草驚蛇了,捉回來有什麼用?」
老戊直起身,長籲口,擦了擦腦門的汗,小跑著追出來,「九爺,有個人或許能打聽到些消息。」
盛白衣不言,腿長的他很快就到門口。
老戊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繼續,「有個叫祥子的此時正在樓下,是東都裡有名的包打聽。認識很多三教九流,原先是老狗兄弟,老狗死後仗著舊關係還算有點用。」
盛白衣還是沒作聲,腳步溫吞的經過走廊,在二樓護欄邊時停下,老戊跟上來指著樓下一處卡座,「九爺,那個就是祥子。」
樓下那個叫祥子的,此時正翹著二郎腿,靠著椅背頗為得意。
「隻要錢給夠,祥子就能挖出東西,要不我去試試?」老戊跟盛白衣請示,扌莫不透老板心思,這心裡一直是懸著的。
盛白衣是在看樓下,但關注點並不是祥子,而是卡座對麵的那個姑娘。
花清祀——
兩年過去,僅憑一個側顏,盛白衣也一眼認出她。
她怎麼會在這兒?
此時的樓下。
「祥子先生。」花清祀客氣的喊,打量著祥子,獐頭鼠目,臉上疤痕不少,精瘦,寸頭,穿了件印花襯衫,非常顯眼高調。
「若是數目不夠,您大可明說。」她細長的指尖按著支票往前,說話輕聲細語,盈盈淺笑。
酒桌上,有一張500萬的支票,花清祀給的。
祥子大咧的靠著沙發,嘴裡叼著煙,眼神眯著,「500萬?花小姐出手如此大方?」
他吐了口煙,懶懶散散,「我就好奇23年前舊案,花小姐怎麼如此在意?」
花清祀麵色不變,依舊客氣,「聽說,祥子先生隻賣消息不問緣由,隻要錢給夠了別說這23年前的舊案,就是在深的料,您也能打聽的一清二楚。」
「我也是久聞祥子先生大名,今日才會慕名而來。」
祥子是個沒文化的粗人,聽不來那些咬文嚼字的話,不過就覺得麵前的花清祀說話細細軟軟的,聽著極為舒服。
何況,她還是個美人呢,麵若月華,身若細柳。
祥子那眼神漸漸的就變了味,手指在下巴摩挲,心道要是能把這種美人弄到床上……
還不得爽的魂都得去一半?
「您求財,我求真相——」那張五百萬的支票,被花清祀推到酒桌邊緣,「各有所求,何不兩全其美。」
「當然,這不過是定金,待事情成了,我願意再支付1500萬辛苦費。」
兩千萬買一個消息!
已經是個非常讓祥子心動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