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非花家血脈沒資格吊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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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晟來電話時,在花家後院,老夫人床前。

花晟跪在地上,臉上有傷,身上也纏著繃帶,眸色赤紅,一字一頓,「你奶奶,去了。清祀,你奶奶她……去了。」

花清祀當時在東都,穿著一身黑,帶白色頭花,盯著董仁傑的遺照發呆。事情發生得太快,花清祀還沒緩過神來,就接到花晟電話。

她目光呆滯,眼淚斷了線,很難理解話中內容。

奶奶,怎麼會死呢。

雖然年齡大了,一直有病在身,可將養得很好,定期做檢查控製得很好,怎麼會病呢——

參加董仁傑葬禮的不少,目前凶手沒找到,沖著盛白衣麵子來吊唁的人並不少,偌大的殯儀館喧嘩吵鬧不休。

「安靜……」

花清祀囁嚅著,頭疼到快要炸開。

「安靜!」

她聲音太小了,呆滯的眸光果然森冷刺骨的紅,「安靜,安靜,安靜……」

嘭——

花清祀摔了什麼東西,伴隨她歇斯底裡的大吼。

「安靜!」

喧嘩吵鬧的大廳猛地寂靜無聲。

盛白衣在跟江晚意說事,元詞在幫忙招呼賓客,花清祀接到電話時身邊空無一人,沒人知道情緒低落的她怎麼忽然就崩潰了。

「祀兒。」盛白衣疾步過來,握住她手腕時,隻覺得一陣刺骨冰涼,「祀兒,怎麼了,跟九哥說。」

花清祀張了好幾次嘴,太過震撼悲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可他攥著盛白衣的手卻是生生在他手腕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盛白衣心疼不已,把她抱在懷裡,去拿嵌在她掌心的手機,好費勁兒才拿出來,通訊錄裡剛剛有個花晟來的電話。

他不太明白,是什麼事……聞韶腳步急促從屋外進來,拿著電話和一條剛收到的消息。

「九爺——」

盛白衣瞥了眼,當即明白過來,眸色一沉,「聯係機場,馬上回江南。」

「祀兒,我們現在就回去。」

感情還是有區分的,在南洋,得知董仁傑被殺的消息,除,震驚意外,花清祀當時就嚎啕大哭起來,哭比不哭要好。

這次,花清祀也哭了,無聲地哭泣,所有的悲傷憋在月匈口為難折磨自己。

江晚意跟元詞留下,負責董仁傑的身後事,盛白衣帶著花清祀當天趕回江南,悲傷太過的花清祀成了啞巴,隻掉眼淚不說話,也沒情緒起伏波動,身體的溫度一直很低。

盛白衣想盡辦法,都沒能讓她開口。

從東都回江南,花清祀從沒覺得路如此難走,每一步下都似生滿荊棘一步一個血腳印,明明幾百公裡,飛機不過幾小時,卻無盡綿延,翻山越嶺,看不到盡頭。

在南洋時,還跟奶奶視頻電話,沈青釉也平安蘇醒,其中還聊了些婚禮事宜,兩位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相談甚歡,好似明天就要結婚。

奶奶興致起了,還聊了幾句婚嫁服的事,總而言之一切都很好,好的如今回想起來每個字都是毒藥,刀尖,細繩,混合在一起分分秒秒的淩遲取她性命。

「九爺,到了——」聞韶回頭,瞥著木訥的花清祀,親人喪命的痛聞韶是體驗過,了解那種切膚之痛,所以理解花清祀的心情。

「祀兒。」盛白衣聲音好軟,握著她冰塊一般的手,「我們到家了,祀兒。」

這還是家嗎?

從花清祀懂事起,花家就沒有過世的長輩,如果不是節日花家的門庭是一派古拙冷清,遇上假日必定是熱鬧喜慶,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掛滿

了白綾,堆滿了百花。

那種無法言喻的悲傷感隔著時年良久的牆壁湧出來。

聞韶已經下車開了後座的門,俯低身體,遞上胳膊,「花小姐。」

花清祀眼中沒有別的東西,盯著白茫茫的門口,是門口迎客的傭人看到才上前,悲戚了喊了她一聲。

「三小姐。」

一個『三小姐』把花清祀喊回神,她撥開聞韶的手下了車,素色的衣服還沒換,一絲不苟盤著的頭發簪了一朵白花。

臉色一點血色不見。

「三小姐。」傭人見了她,眼睛一下就紅了,「您終於回來了,快去看看三爺吧。」

花清祀沒說話,站在門口,理了理衣服,頭發確定自己沒有狼狽,穿著得體,才拎起一點裙擺,每一步,每個動作標準得就像老夫人教的那樣。

第一步台階前,花清祀俯身跪地,連跪拜的姿勢都是教科書般,盛白衣在她身後半步跟著下跪。

進了門,繞過照壁,穿過天井,遊廊。

奢華無比的花家,都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前來吊唁的賓客三三兩兩的分散,在交頭接耳說什麼,在看見花清祀那一刻突然閉嘴,眼神跟著她。

聞韶跟明睿在後麵。

「我去打聽一下。」

聞韶嗯了聲,提醒他,「不要鬧事,給九爺惹事。」

「知道。」

離主廳越近,花清祀的腳步越快,花家裡的喧鬧就像水流,從湍急逐漸緩和下來,慢慢的越來越小,到最後是半滴都沒有。

好不容易走到主廳外的院子,堂屋中央擺著兩具棺材,隔著影影綽綽的燭火看進去,擺了兩張遺照。

一個是花老夫人,一個是隨老夫人出嫁的陪嫁丫鬟餘姨。

餘姨這輩子,沒有嫁人,就跟著老夫人,親如姐妹,也把老夫人的孩子,孫子孫女當做自己的孩子在照看伺候。

老夫人過世,餘姨悲傷過度,隨小姐去了。

那種痛再度刺激著花清祀,她渾身發抖,一步一頓,盛白衣想要去攙扶,手臂在半空停下,嗓子發澀的看著她。

「清祀。」花晟在棺槨旁,披麻戴孝,滿臉疲憊。

花清祀撲通一聲跪下,哭著,發著抖,一步步跪著上台階,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的,沒有臨終一麵,沒有電話。

這才多久啊,不過幾天,視頻裡的奶奶還很健朗,在笑,在說她跟盛白衣的訂婚,不可能的,不該是這樣的。

「奶,奶奶……」她做了幾個小時的啞巴,在這時才嗓音沙啞的喊了出來,「奶奶,奶奶,不孝孫女回來了。」

「家中長輩在不遠遊,我不該,不該離開江南,不該,不該……」

花清祀悲慟的的哭著,麵對棺槨,麵對遺照是那樣無奈,就算是疾病突發她也應該在病床前盡最後一份孝。

可現在什麼都沒做到。

「慢著。」在離棺槨還有半米位置前,花轅從人群中走出來,麵色不見半點悲戚,居高臨下的攔著花清祀。

「你非我花家血脈,家母葬禮不歡迎外人參加。」

「方管家,把這位不知誰家血脈的小姐請出去,告訴下人未得花家邀請者一律不準入內。」

「花轅,你瘋了!」一直跪著的花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瘋了,清祀怎麼不是花家人,他是幺弟的女兒,是我們親侄女,你怎麼敢說這話!」

「老三,你大哥沒有說錯。」劉麗媛上前,拿出一份dna檢測報告,裡麵是花清祀跟花璟的dna比對。

上麵清楚的

寫著:沒有血緣關係幾個字。

「幺弟雖然過世,但血樣醫院一直有,這份dna報告是我去東廂找的頭發,親手送去醫院。她的確不是幺弟的女兒。」

「放你媽的屁!」花晟猩紅的眼目眥欲裂,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拿過報告撕了個粉碎,「幺弟都去世二十多年,什麼血樣,什麼dna檢測。母親才剛過世,你們就迫不及待的給清祀扣上汙名想搶她手中的繼承權。」

「就算母親過世,還有我在,清祀就是我侄女,你們休想欺負她半分!」

「三弟。」劉麗媛想要好言相勸,被花晟大力推開,他沖到花轅麵前揪著他衣襟,露露凶光,「花轅我警告你,就算咱倆是兄弟,但你們敢欺負清祀我就跟你們拚命!」

「老三。」花致也上前,把他從花轅身邊拉開,「老三你冷靜點,花清祀的確不是老幺的女兒,dna檢測是我跟著一起做的,不止是老幺的血樣,還有我跟大哥都同時做了血檢,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不是花家的血脈,是母親痛失兒子兒媳,前去東都處理身後世時抱回的一個孤兒,幺弟跟弟媳的那個孩子被迫早產身體不好早就夭折,沒能活下來!」

「母親為了一個念想,在當地醫院撿了個沒人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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