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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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插曲隨著昔凝的道謝很快就過去了。畢竟她從來都不是這裡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沾了季影的光。而他也十分明白昔凝的心思,尋常時候便已經是引人注目了,更何況是現在有意而為之?

肉烤熟之後,被人一片片切好裝盤,同時配上各色調味,最後齊齊端上五人身前的案幾。昔凝也確實是有些餓了,桌上的東西,無論是靈茶還是鮮果,她都沒有多吃。

「這頭鹿是阿傑今天一早獵得,可是我們這一趟最大的收獲了。昔兄,你快嘗嘗?」駱然道。

昔凝點頭,拿著調料按照自己的口味調好,蘸取吃了一口,發現這鹿肉烤得正好,肉質十分細膩,細細咀嚼之後更有回味。

「昔兄覺得如何?」駱傑問道。

「味道甚好。」昔凝回道,她也已經習慣駱傑偶爾和她說說話的情況了,想來是因為下午的時候他教她騎馬時,相處熟了,怕她一人在旁覺得無聊,所以才偶爾與她聊聊,所以道,「我又要在心中感激你了。」

這話卻是有些調侃他總說不必謝的意思,駱傑聽了,霎時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多吃點兒。」

「嗯。」昔凝點頭,這也是她與駱傑相處這點時間裡,發現他這個人,你若是和他對著乾,他就會更加來勁,若是順著他的脾氣走,就會省事很多。

吃烤肉,自然也需要喝茶,於是昔凝又找到了喝茶的機會。雖說這麼想沒什麼出息,不過這靈茶喝了能夠提高人的靈力,她還真是貪圖這點好處。

一頓飯結束時,已經是彎月高掛。

季影也喝得微醺,不過駱家兄弟兩個比他更甚,是時候散場了。

雖然駱煖很想送季影回帳篷,但作為駱家的掌上明珠以及她內心的矜持,都不允許她做這樣又是身份的事情。最後還是昔凝和小廝一起送季影回去。

回到帳篷後,季影便揮退了小廝,昔凝正準備跟著一起走呢,他卻招手讓她留下。

季影拿出一個布袋遞給昔凝:「這東西送給你。」

「什麼?」昔凝卻並沒有靠近,而是隔了一段距離看了一眼。要知道喝醉酒的男人很危險,雖然季影年紀比她小,但修為比她高,而且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季影看她這副防備的樣子,笑著將手中的東西拋向她:「妖獸袋,你滴血認主後,裡麵的玄風妖馬便屬於你了。」

昔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著妖獸袋看了又看,自以為是的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你要在眠雨州待很久,暫時不回桐林城了,所以送我玄風妖馬,讓我早點走是吧?雖然、雖然我想說,其實你如果沒空送我,讓我走也沒關係,不過……」

季影沒想到他不過是給她一個妖獸袋,便引得她這麼一番猜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是會捎帶你回桐林城。我有穿雲舟,玄風妖馬也沒用。本來也是贏的彩頭,你不要就算了。」

「季老弟,嘿嘿,季公子,你看,你這都送出去了,再要回去,豈不是有損你清虛仙宗弟子的身份?」昔凝連忙將妖獸袋收好,這絕對是寶貝中的寶貝啊!

昔凝多變的樣子,季影倒也見怪不怪了:「滴血認主吧?」

「嗯。」昔凝點頭,劃破手指的時候,又對季影道,「謝謝你,季影。他日若有機會,我定會還你今日之恩。」

季影被她認真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他不需要的,送給她也隻是順便,卻得到她真心的感激,於是道:「原本你也救了我一命,這是應該的。」

昔凝笑了笑,沒有再說。劃破手指,血珠滴落在妖獸袋上,霎時就被它吸收了去,一陣淺淺的光芒過後,她便成為了這個妖獸袋以及裡麵玄風妖馬的主人了。

「好了,回你的帳篷休息吧!」季影道。

「嗯,你也是。」昔凝收好妖獸袋,快步走到隔壁自己的帳篷裡。

環顧四周後還是一一檢查了屋內的擺設,檢查之後還是布下了陣法,這才拿出妖獸袋,心念一動,白天見過的那匹漂亮的玄風妖馬便出現在帳篷中央。昔凝欣喜的扌莫著它的毛:「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你通體皆為黑色,唯有額間一縷白,便叫你『昔白』,好吧?」昔凝笑了笑,「昔白,昔白,嗯,好聽。」

又扌莫了一會兒,昔凝才將它裝進妖獸袋中。仔細收好後才梳洗一番,不過並未睡覺,而是靜靜打坐,她今天喝了不少靈茶,體內的靈力需要梳理一番。

一大早,昔凝早早便醒了。這些年她早已養成了習慣,於是收了陣石,走出了帳篷。這時天還不算大亮,不過馬場裡做事的丫環小廝都已經醒了。見她醒來,便立刻給她送來洗漱用水。

洗漱之後昔凝便道不遠處練劍,練了半個時辰,天已大亮。剛收劍回頭卻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發現是駱傑:「駱、阿傑,你起這麼早?」

「昔兄不是更早?」駱傑從暗處走了過來。

「我這是習慣了。」昔凝收了劍。

「昔兄之勤奮刻苦,令我汗顏。」駱傑嘆道。

昔凝自嘲道:「我天資普通,若還不勤奮刻苦一點,豈不是更加無望了?」

駱傑輕哼一聲:「聽昔兄這語氣,似乎認為自己勤奮刻苦,便有希望了?」

昔凝一愣,看向駱傑卻見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當下便明白,他其實打心底裡是瞧不起自己的。或許若是她不曾遇到時前輩,她恐怕會因為這句話而難過吧?可此時,她卻清晰的記起時前輩對她的鼓勵,同時,她也更加清晰的記得自己對時前輩的承諾,以及時前輩給她留的那句「後會有期」,這些,她統統都記得,且無比清楚,而在此時,她更是從這些記憶中,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於是她點頭:「嗯,我是這麼認為的。」

有一瞬的沉默。

就在昔凝以為駱傑下一秒要生氣時,他卻忽然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昔兄你一定會順著我的話說呢!」駱傑拍了拍昔凝的肩膀,「天道酬勤,昔兄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原來他早已察覺到自己對他的順從,所以才故意說這樣的話嗎?昔凝看著笑著的駱傑,也跟著笑了笑:「借你吉言。」

不,他是真的覺得我即便努力,也不會有任何希望。

季影醒來的時候便聽人說昔凝早就起了,在旁邊練劍,暗道她著實刻苦,便想走過來看看,卻沒想到看到駱傑也在這裡,當下便道:「昔兄,駱傑,你們一大早在這裡做什麼呢?」

「季老弟,早啊!」昔凝看到了季影,連忙朝他走了過去,「昨天你喝了不少酒,怎麼不多睡會兒?」

駱傑看季影過來,對他頷首之後便離開了。

「他走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季影道。

昔凝搖頭道:「沒什麼。」

見她這樣,季影也沒有再追問。兩人一起回去之後,駱然兄妹二人也已經起了。隨後大家一起吃過早飯後,便離開了馬場,返回眠雨州主城。

回到城內,昔凝才發現,原來駱然兄妹二人的父親,是眠雨州的州長。而這次出門打獵,其實是因為駱煖覺得在家裡有些悶,而難得駱然從宗門回來,便帶著她去馬場打獵,來個一夜兩天遊。

打獵原本是眾人活動,但駱煖性子溫柔,處處都透著貴族小姐的矜持,人多了她反而放不開。於是也沒打算帶上其他人,原本是兄妹二人出行,也不知駱傑從哪兒聽到的風聲,偏要跟著去,若是不應,他便到處宣揚,於是便讓他跟著去了。

隨著季影一同走進駱府,昔凝沒來由得便覺得心虛。無論是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她掛在月要間那把普通的劍亦或是她的修為,這些都令她感到步履虛浮。

「不必緊張。」季影小聲道,「有我在呢!」

「嗯。」昔凝點頭,深吸一口氣,她自己丟臉不要緊,但可不能拖累季影,這樣一想,她倒是不緊張了。這絕對得益於她長久以來「不願拖累人」「不能拖累人」的習慣。

穿過前院,步入廳堂,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男女老少,嬉笑聲不斷,所幸他們對昔凝這個容貌普通修為平平修士沒有丁點兒興趣,這也讓昔凝放鬆不少。而且當看出駱煖對季影有意之後,大部分的年輕女修都露出了遺憾的神色。不一會兒也就散去了。

隨後,昔凝便和季影一起,跟著小廝來到了陶然居。

一入陶然居,昔凝便覺那些嘈雜的聲音瞬間便消失了。小廝離開後,她立刻就舒了一口氣。

季影笑了笑:「我住主臥,你就住在隔壁,右側的那個房間吧?」

「好。」昔凝對這個沒有意見。

但其實,按照前世的記憶裡,季影記得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偷襲,左側房間會被擊潰,而右側完好,所以才讓她住在右側。

季影邊朝房間走去邊問道:「晚上的宴會要參加嗎?」

「可以不參加嗎?」昔凝一臉的期待,說實話,以前她為了做任務,經常討好他人,但那是為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然而如今,她著實沒有必要,且不說能不能討好,便是她隨便做點什麼,隻怕都會成為攀龍附鳳的諂媚模樣,她委實不願。

「嗯。」季影點頭,他當然也看出了昔凝的想法,「我和駱然說一下,你便留在院子裡吃飯休息吧?」

昔凝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這枚飛天符和傳音符你拿著。若是遇到危險情況,首先捏碎傳音符逃跑,然後再傳音給我即可。」雖然前期不會發生什麼情況,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季影還是決定給她兩張符籙。

「這,我不能收。」先是妖獸袋和玄風妖馬,現在又是飛天符和傳音符,昔凝覺得季影對她太好了,這感覺令她不安,甚至此刻都有些後悔因為一時沖動而收下了妖獸袋,「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恐怕算不得什麼,但於我而言,卻十分貴重。多謝你,季影。若是我的存在令你不安,我可以離開。有你送我的玄風妖馬,相信我很快就能到達桐林城。」

對著這樣一雙眼睛,季影說不出給你你就接著這樣的話。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此前對她的揣測,根本就是對她的侮辱。然而事實上,駱家十分危險,以她的修為,沒點手段根本無法保護好自己,然而他卻無法向她解釋這其中的原委,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因為自己那點不入流的揣測而將她留下,以至於將她拉入這危險境地:「昔兄,現在我無法向你解釋。但是現在你最好還是不要離開我身邊。這兩張符,便算是我寄放在你這裡,若是沒有遇到危險,等到了桐林城,你再還我便是。」

「好吧,謝謝你。」昔凝接過符籙,覺得氣氛有些沉重,便笑道,「以前隻聽說過,今天倒是托季老弟的福,見到真的了。」

季影笑道:「若是你有興趣,等事了之後,我可以教你繪製符籙。」

「你還會繪製符籙?!」昔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嗯。」季影點頭,「不過我對這方麵沒什麼天賦,成功率不高,成品也大多是中下品,比不得我師尊。你手上的飛天符和傳音符都是他繪製的,皆為極品。」

「……」昔凝覺得心好痛,剛才為什麼要拒絕呢?收下它難道不香嗎?

被昔凝的表情逗樂了,季影笑道:「我休息去了,再見。」

「哦,再見。」昔凝捧著符籙呆呆的看著季影回到房間,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符籙,這可是保命用的寶貝,推開房門後依舊是四處檢查了一下,這才將符籙放進自己的儲物戒中放好。

其實,季影也沒有在房間裡休息多久,因為大約半個時辰後,駱然就來找他了。昔凝這次被季影以身體不適為由留在了陶然居中休息,就連晚餐,也會讓人送過來。對此駱然自然沒有意見。

而沒有看到跟在季影身邊的昔凝,駱煖也感到心情不錯。

再觀昔凝,一個人在陶然居內,也是頗為自在,吃過晚飯後,美滋滋的洗了個澡,一切準備好後,才開始打坐。

須知這陶然居裡靈氣十分充沛,她靈茶不好意思喝,但關上門來修煉多多吸收靈氣,總沒必要不好意思吧?

季影自然是大半夜才回來,第二天正朦朧間,便聽到院中有聲響,皺了皺眉,起身揉了揉眉頭,看了外麵蒙蒙亮的天色,想了想推開了窗,就看到昔凝正在練劍,這會兒再躺回去顯然是睡不著了,便索性站在窗戶旁看著。

沒過多久,他就看不下去了。

那一招一式,不僅死板還很普通,也虧得她練得這般認真。要不再給她一本劍譜?想到昨天她的樣子,還是算了,等眠雨州事了之後再說吧!

昔凝自是不知道她練的劍法被人嫌棄得一無是處,隻認真練完,扌莫了扌莫被她從妖獸袋中放出來吃飯以及放風的昔白,然後才回房洗漱,出來的時候早餐已經送到院子裡來了,同時季影也已經出門了。

季影這邊,自從來到駱府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基本和前世重合了。便是當天晚宴上主要人說的話,做的事都一模一樣。這讓他有一種似乎在看別人的故事的錯覺,但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倒也習慣了。

後麵安排自然也是一樣。

「季師兄,昔大哥的身體還是不舒服嗎?」沒看到昔凝,駱煖問了一句。她心中自然是不願昔凝來的,可卻發現,除了昔凝,她和季影似乎沒有什麼話題。便是街上看到的有趣事物,她也不知,還得靠堂兄駱傑介紹。

「嗯。」季影點頭,前世他還是少年心性,又多番受到駱傑的引導,導致無法及時察覺駱煖的心意,讓她對自己的情誼逐漸誤會加深,甚至到後麵追到了清虛仙宗,差點兒被蘇艷兒所害。此前他自然也是想要按照原劇情走一遍的,可現在既然已經出現了偏差,且已經證實結局無害,他當然就會與駱煖保持距離。

駱傑在一旁看著明顯對季影已經情根深種的駱煖,再看季影對她冷淡的樣子,心情便莫名的好,正是為了見到這個情形,他才會陪著一起上街來。

相較駱傑的開心,駱然在一旁就有些憂心。

好不容易走過了熱鬧的街道,來到了安靜的山裡,他們今日便是要去登眠雨州的臨海山。顧名思義,這座山的另一麵靠著海岸,登上山頂,在山頂觀海景色十分美麗。

路旁也都是一些花花草草,風景極為優美。駱煖看著騎馬走在這樣風景裡的季影,隻覺得他仿若從畫中走出一般,心中更是湧出無數的詩句,但這些卻都不能成為話題。正著急時,季影和駱然卻忽然停了。

兩人相視一眼,後者立刻來到了駱煖的身旁:「阿傑,這裡有埋伏,和我一起保護好阿煖。」

「嗯。」駱傑點頭。

季影也策馬來到了駱煖身前,三人很快就將駱煖圍在了裡麵。這也是季影沒有將行程告訴昔凝的原因。

這裡,他們將會遭到賊匪的襲擊。

沉默的空氣中透著肅殺,連樹葉掉落的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轟」的一聲巨響,山側的沙石被炸得飛上了天,黑衣蒙麵的賊匪從天而將,一場廝殺開始了。

因為有了前世的經歷,季影在這裡從一開始就沒有留手,手中的長劍一出,瞬間便收割了五六人的性命,他的劍法之快,便是與之同級的駱然都追不上。但盡管他們很厲害,賊匪人數卻太多,他們隻能一路且戰且退,最終被逼到了山穀之中。

駱然扔出陣盤,堵住了山穀的入口,也將那些賊匪堵在了外麵。

這裡和前世一樣,但不同的是,前世季影可沒有現在這麼厲害,同時為了還駱煖救命之恩,更是替她挨了一刀,也因此,她對自己用情更深。但這一切,因為季影此時不必完全按照前世來做,所以沒有發生。

駱然放了信號之後,立刻看向自己妹妹:「阿煖,你沒受傷吧?」

駱煖搖頭道:「二哥放心,我沒事。」

其實駱煖也是練氣八層的修為,但在剛才的戰鬥過程中,她始終都被保護著。季影不明白她分明是駱家的嫡女,資質也不差,卻養成了這副柔弱的樣子。要說父兄寵愛,卻也不該如此。要知道,即便是蘇艷兒,她的戰鬥能力也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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