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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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宮後,應有人與你說過得罪我的下場吧……」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許是這一張帶著幾分妖異的臉離的過於近了,帶給人的壓迫感愈加濃重,祁懿美覺得自己好似被野獸盯住的小綿羊,不自覺的心跳如鼓,周身冷涔涔的,有些不適的向後微傾著身,偏開了頭,蹙著眉道:「掌印大人為何非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桓亦如眯了眯眼,挑了一邊的唇,明明是笑,卻令人遍體生寒,吐出的話語亦是滿不在乎的語氣。

「我知世人皆言我為禍朝廷,殘忍狠毒,嗜殺成性。這樣的我,為難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祁懿美曾聽小青說過,曾經桓亦如因著男生女相,又以太監之身於前朝為官而備受非議,雖為皇帝所倚重,又屢立奇功,依舊難以服眾。

直至他一手查處了禦史石大人通敵一案,石家滿門死狀慘烈至極,便連五歲的孩童都未曾放過,當時一同辦案的刑部尚書,已然是見慣了這樣場麵的人,也忍不住當場吐了出來,回去後惡夢連連,大病了一場。

此案過後,桓亦如之名便如閻羅般令人皆聞風喪膽,京中從此再無人敢於指指點點。

這個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冷血的掌印大人,但凡落入他手裡,死亡都是種奢求。

祁懿美當然怕,很怕,她不過是個來自異世界的小人物,前世病魔纏身,如今隻想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新的人生,一心隻想遠離權謀主線。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智回歸,她想,這個變態這般對她,要麼是有所圖謀,要麼隻是單純的惡劣,想要看她恐懼驚慌,享受支配的快感。

也許兩者都有。

祁懿美努力的壓抑著心中浮起的懼意,盡量平和的回望著他,開口道:「高高在上的掌印大人為難一個普通人,確實不需要理由。隻是為難丞相家的公子,卻是另一回事了,我雖隻是個草包,可我父親,姑姑卻不是,若是我受了大委屈,那也是折了他們的麵子。

掌印大人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想來不易,斷不會為了為難一個孩子,而給自己惹來麻煩的。」

說完了這段話,祁懿美漸漸平靜了下來,桓亦如並不會真的對她如何的,她越是如驚弓之鳥,他便越是稱心。

桓亦如緩緩的直起了身,如黑夜般漆黑的發絲被微風輕輕拂動,那麵上帶著的詭異的笑緩緩的斂了,他靜靜在微風中站了一會兒,忽的道:「走吧。」

語畢,他復又抬步,朝前邁了出去。

這一次,他的步子並不似之前般悠閒,祁懿美比他矮了許多,腿也遠不如人家長,隻能加快了腳步,微顯吃力的在後麵跟著。

對於這個人說話時的莫名其妙,她已然不是第一次領教了,倒也是見怪不怪了。

桓亦如沉默著行著,忽的覺得沒什麼勁了。

是了,這個孩子是祁家人,是祁經昊的獨子,即便是與他一樣男生女相,無法生育後代,也依舊是與他截然相反的兩路人。

是他蠢,竟會覺得她與自己一般宿命,有一瞬間,恍惚著覺得她便是曾經的自己。

為什麼和一個孩子過不去?其實倒也不是過不去,不過是瞧著她有趣,逗著玩玩罷了。

初時她舍身擋箭壞了他的計劃,他注意到這個孩子的同時,也震驚於她的膽色,之後她幾番言語,殼子裡好似裝著個成年人一般,有意思得緊,加之她與他相似的命運,令他不自覺的便多予了她幾分關注。

是以,今日這趟差事,他鬼使神差的親自來了。

而她方才的一番話,卻仿佛一潑冷水,提醒了他,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敵人的孩子,她並不值得他關注。

桓亦如忽的沒了表情,祁懿美也不知他這是又怎麼了,心下琢磨著和這個變態說話多說多錯,還是少說話為妙,便也一路沉默著。

少頃,二人來到了藏寶庫前。

桓亦如朝著門外的侍衛吩咐了幾句,便帶了人進去,讓祁懿美在廳中候著。

很快,他便從內裡行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太監,手裡各自或端或抱了些物件。

桓亦如抬手一揮,幾個小太監上前,在祁懿美麵前站了開來。

「陛下的旨意,你可以在內裡挑一樣。」

祁懿美盤算著將來肯定是要離開皇宮的,到時定是少不了要些財物傍身的,於是打定了主意要挑著貴的選一樣。

目光在幾樣東西裡大致掃了一圈,頭一樣是一張白虎皮,那虎皮毛色光澤質感均為上品,一張虎皮十分完整,由三個小太監分別抱著才抱得過來,另幾樣則是些尋常的金銀珠寶。

祁懿美打量著一個金如意,心下算了算它的分量,伸手指了下道:「便要它了。」

桓亦如目光中帶了促狹,道:「我道丞相家的公子,想來也是見慣了好東西的,卻不想眼光竟如此淺薄。」

祁懿美動作頓了下,並不想再和他多說,便置若罔聞的朝著麵前的小太監道:「勞煩公公差人幫我送至見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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