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 1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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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雖清苦,不過喝過後全身暖洋洋的,倒是十分舒服,祁懿美又隨便用了些清淡的粥,便躺著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好,醒過來的時候,祁懿美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有了點人氣,自床上坐起身來,卻見著屋子裡的桌前,坐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男子肩寬月要窄,穿了一身略顯華麗的宮裝,紫紅色的錦料上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神獸麒麟,令他平添了幾分貴氣與威嚴。

他正低頭看著幾個卷宗,聽到床邊有動響,抬頭朝著她望了過來。

從前她心裡總把他當成是個孩子,雖然他嘴裡說著對她的愛戀,而她對於他美好的外形也缺乏抵抗力,可她總覺得,這還是那個她看著長大的雲妹。

一個陪伴了她整個少年時光,與她親密無間的孩子。

昨夜裡他蠻橫而強勢,她尚還能留著幾分神誌去拒絕,可當他流下那一滴淚的瞬間,她的心好似被緊緊的抓了住,本能的知道,這一次,他真的是徹底的傷了心。

九年親昵的相伴,他總說他愛她,在意她,不能沒有她,可她又何嘗不是……她可以接受他們兩地分離,各自安好,可她如今才發現,自己有多怕他厭惡她,多怕他真的恨她。

她也怕失去他。失去這個世界上,最愛她,最在意她,在她的世界裡占據了大部分的,她的雲妹。

貞操什麼的,她本就看得極輕,從前她覺得,男歡女愛不過是人類的正常需求,也對雲妹出色的外表生出過許多花花心思,之所以百般抗拒,更多的還是怕身份暴露,以及二人間的關係變了質。

然而事到如今,想要隱瞞的也瞞不住了,兩人的關係,也注定沒法回到從前了。

那便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這種事說白了,她自己也是享受到了。

所以,她像曾經千百個日夜裡一般,將傷心的他抱入了懷裡。

如今她想的更多的是,他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她。曾經他說過的那些要鎖她一輩子的氣話,到底還是會讓她有些擔憂。

燕辭雲上下看了看她,復又低頭在那本卷宗上寫了幾筆,口中道:「還疼嗎?」

祁懿美不可避免的紅了臉,別開了眼去,隻覺得燕辭雲穿了一身這麼正式的宮裝,在這裡一臉冷淡的批閱卷宗,頗有一種禁欲之感,加之一張口,卻問出了一句這樣曖昧的話,反倒更欲了幾分。

見著祁懿美不說話,燕辭雲大抵也猜到了她多少是有幾分羞赧,便也沒再追問,乾脆撂下了筆,起身行到了床邊。

祁懿美自羞澀中回過神來,便見他掀開了被子,一手拉上了她的小腿,她立即條件反射的縮了起來,急急的道:「你、你乾什麼?我從前騙了你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這麼趕盡殺絕吧,好歹給我留口氣啊。」

燕辭雲動作一滯,原本因著批閱公務而略顯凝重冷淡的麵容帶了幾分笑意,望著她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看看有沒有傷到。」

祁懿美這會兒臉紅得真是要滴血了,抬手拿被子捂上臉喊道:「你要不要臉啊?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不用你,出去出去出去。」

燕辭雲不由輕笑出聲,望著被子裡鼓起的一團,伸手一把連人帶背抱了過來,將人自被子裡抓了出來,望著麵前頭發淩亂著,紅暈著麵龐的祁懿美。

「好,我不動你,別把自己悶著了。」

祁懿美這會兒心裡極其不是滋味,這叫什麼?風水輪流轉,從前雲妹可可愛愛的,單純好哄的很,總是她欺負他,看他害羞得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一團,還捏著他細白的臉蛋調戲他。

現在怎麼樣,輪到她自己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卷宗,祁懿美嘟囔著道:「你這麼忙,就不用特意過來了,我挺好的,你讓我自己養著就行。」

開玩笑,燕辭雲現在就和開了犖的小狼崽子似的,他總在這,自己這塊肉還不是被他一口吞了的份兒。

燕辭雲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小心思,向後靠在床柱上,不鹹不淡的道:「從今往後,這裡也是我的住處了。」

祁懿美立即苦下了一張臉,想到疾風驟雨般的昨夜,不由瑟縮了下,一本正經的勸道:「雲妹,這裡哪有你主殿舒服啊,而且你看啊,我睡覺也不老實,你以前就吐槽過我來著,你白天那麼忙,晚上還是得睡個好覺不是。」

燕辭雲好笑的望了她一眼,戲謔道:「我倒是覺得這裡挺合適的,小時候我們不是總睡在一起嗎?至於你睡覺不老實……我瞧你昨夜累極,睡的倒是挺老實。大不了往後我多出一些力,讓你睡得踏實些便是。」

祁懿美一張臉都快被氣綠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一抬頭去看燕辭雲,見著他眼中一片笑意,方知他是故意調笑自己。

狠狠剜了他一眼,她偏過頭不欲再理睬他了。

燕辭雲收了收笑意,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今日確實繁忙,隻不過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祁懿美思量了半晌,稱心如意後的燕辭雲比之從前要溫和了許多,這時候,倒確是個對話的好時機。

於是她便從頭到尾,將自己如何變成了祁家的公子,以及這些年的心路歷程,盡數的講給了他聽。

「……雲妹,你總說我騙你,可我也有我自己的難處。我是個男子,你尚且執著著不肯放手,我怕、我怕你知道了真相,強、強迫我留在宮裡……也怕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被毀了……雲妹,我是騙了你很多,可有一句,我從來沒騙過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世上最親最愛之人,我可以接受我們天涯兩邊,各自安好,可我不願意看到你我由愛生恨,變成陌路甚至是仇人……」

燕辭雲伸手憐惜的將人攬入懷中,下巴擱在她頭頂如雲般的烏發上,輕道:「阿美,你心裡的這些話,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說……」

因為和你說了,你就會像現在這樣,把我關起來啊。

「從前……你便是摔了個小口子,我都要心疼上半天,又如何會讓你難過,甚至是變成仇人……這次是我氣昏了頭了,阿美,從小到大,你都有許多朋友,還有別的兄弟,可我隻有你啊……你卻一次次的欺騙我,拋下我,我想……你眼中明明是有我的,對於我的碰觸,你也是有感覺的,這些都是不會騙人的,可你卻非要將我拒之千裡之外,也許、也許……該推你一步。」

兩人相擁著,不同的是,小時候的他躺在她的膝頭,而如今的她,卻是靠在他結實而溫熱的月匈膛上。

祁懿美沉默半晌,悶悶的道:「我自小作男子打扮,昨夜的事……後麵也是我自己自願的。不過你剛剛說不願讓我難過,可是你現在鎖著我,卻是已經讓我難過了。」

燕辭雲默了一瞬,將她自懷中拉起,望著她認真的道:「現下裡情況特殊,你女扮男裝本就是欺君之罪,實不宜露麵。何況北昌國正動盪,桓亦如也似乎在暗中策劃著什麼,這時候出去……我沒有把握能護住你。」

「可我在外麵,一直挺安全的。」

燕辭雲似有些無奈,微微的嘆了一聲。

「阿美,你真的天真的以為當年你的假死天衣無縫嗎?我能查到真相,難道就沒有可能有別人也能查到嗎?這些年間,桓亦如一直私下派人四處搜尋著你的痕跡,若不是我的人一直暗裡從中乾擾,若不是那日我先一步找到你,也許你現在,已經被他所擒了。」

祁懿美大震,沒想到自己以為的安居樂業平淡無憂的生活,竟然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除了燕辭雲,竟然還有別的人要抓她。

當年假死一事,燕辭雲因為心中放不下她,一直不肯信,不放棄的尋找著,最終才有了她的蹤跡。

那麼桓亦如呢?如果是他……自打她第一次見他,他便是高高在上,殘忍而優雅的捕獵者,一直享受著捉弄她的樂趣,即便沒什麼利益,他也會去花時間精力來為難她,看她憤怒和悲傷,他似乎特別興奮。

想到當年西行路上她先是深夜遇刺,後又有桓天傑暗中阻攔夏英救援,還有不久前,燕辭雲說的,桓亦如讓馮儀學著她的儀態舉止……

如果是他,似乎確實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祁懿美不由一陣寒栗,這個變態好像是陰影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緩緩耷拉了雙肩,麵上帶著幾許失落,低聲道:「我知道了……我先在這老實待著吧。」走一步看一步,她若安些心待著,日後燕辭雲對她的看守力度自然也會寬鬆一些。

許是祁懿美麵上的難過太過明顯,燕辭雲心中也跟著軟了幾分,伸出手在她略顯淩亂的發上撫了撫,道:「阿美,你先耐心等等,等我將局麵收拾了妥當,一定給你想要的生活,讓你無憂無慮,還像從前的那個祁懿美一樣,快樂而自由。」

從前的日子……最喜歡的雲妹在身邊,每日裡輕鬆自在,做喜歡做的事,她確實是快樂的。

可是燕辭雲說會給她這樣的日子,她卻沉默了。

她以什麼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呢?皇後?她相信,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會給她這個位置的,可是皇後是什麼樣的呢?

也許是端莊的,也許是尊貴的,也許是寬容的,也許是賢德的。

總歸不是她這樣的,或者說,是她所不想成為的那樣的。

她想要開心時就哈哈大笑,想出宮就溜出去吃好吃的,喜歡誰就和誰做朋友,不喜歡誰也不用因為身份而不得不虛以委蛇,男人嘛,他能和她好,他們便好好的,他要是敢有別人,她就賞他一記耳光讓他滾。

哪一個皇後,哪一個嬪妃,能是這樣子的?

他說他想讓她做從前快樂的祁懿美,她相信是出自他的真心,可是同時,她也覺得是他想的過於簡單了,成為了皇家的女人,她便沒法再做那個隨性自在的祁懿美了。

在他身邊,和隨性自在,本就是兩樣相悖的事物。下她,一直不肯信,不放棄的尋找著,最終才有了她的蹤跡。

那麼桓亦如呢?如果是他……自打她第一次見他,他便是高高在上,殘忍而優雅的捕獵者,一直享受著捉弄她的樂趣,即便沒什麼利益,他也會去花時間精力來為難她,看她憤怒和悲傷,他似乎特別興奮。

想到當年西行路上她先是深夜遇刺,後又有桓天傑暗中阻攔夏英救援,還有不久前,燕辭雲說的,桓亦如讓馮儀學著她的儀態舉止……

如果是他,似乎確實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祁懿美不由一陣寒栗,這個變態好像是陰影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緩緩耷拉了雙肩,麵上帶著幾許失落,低聲道:「我知道了……我先在這老實待著吧。」走一步看一步,她若安些心待著,日後燕辭雲對她的看守力度自然也會寬鬆一些。

許是祁懿美麵上的難過太過明顯,燕辭雲心中也跟著軟了幾分,伸出手在她略顯淩亂的發上撫了撫,道:「阿美,你先耐心等等,等我將局麵收拾了妥當,一定給你想要的生活,讓你無憂無慮,還像從前的那個祁懿美一樣,快樂而自由。」

從前的日子……最喜歡的雲妹在身邊,每日裡輕鬆自在,做喜歡做的事,她確實是快樂的。

可是燕辭雲說會給她這樣的日子,她卻沉默了。

她以什麼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呢?皇後?她相信,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會給她這個位置的,可是皇後是什麼樣的呢?

也許是端莊的,也許是尊貴的,也許是寬容的,也許是賢德的。

總歸不是她這樣的,或者說,是她所不想成為的那樣的。

她想要開心時就哈哈大笑,想出宮就溜出去吃好吃的,喜歡誰就和誰做朋友,不喜歡誰也不用因為身份而不得不虛以委蛇,男人嘛,他能和她好,他們便好好的,他要是敢有別人,她就賞他一記耳光讓他滾。

哪一個皇後,哪一個嬪妃,能是這樣子的?

他說他想讓她做從前快樂的祁懿美,她相信是出自他的真心,可是同時,她也覺得是他想的過於簡單了,成為了皇家的女人,她便沒法再做那個隨性自在的祁懿美了。

在他身邊,和隨性自在,本就是兩樣相悖的事物。下她,一直不肯信,不放棄的尋找著,最終才有了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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