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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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桓亦如的畫風突變,祁懿美一時有些不適應,正是不知如何應對,外間終於傳來了動響。

很快,來人便闊步行了進來。

來的並不是祁懿美以為的祁杉,而是燕辭雲。

他的身後還跟著夏英等幾人。

「桓亦如。」

燕辭雲一張臉陰沉著,仿佛山雨欲來,眼底裡含著幾分殺意,低低的開了口。

桓亦如已然退了開來,站在離祁懿美有四五步距離的位置上,看向燕辭雲,麵上波瀾不興,狹長的眸子裡帶著遊刃有餘的從容,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祁懿美立即如受了委屈的少女般,快步跑了過去,輕倚在燕辭雲的身後,小聲抽泣著。

這時,祁杉也跟著祁丞相帶著人行了進來,院子裡瞬時變得擁擠了起來。

燕辭雲抬手在祁懿美肩上安撫的攬了下,目光如銳利的刀子一般掃向桓亦如。

「桓大人,你最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

桓亦如不慌不忙,抬手一揖,道:「臣今日來祁府賀喜,恰好瞧見一個宮女模樣的人,鬼鬼祟祟在房間前守著,臣執掌刑部和大理寺多年,一眼望過去便覺此女心中有鬼,加之她身著宮女衣裝,臣卻從未在宮中見過她,便過來問詢了幾句。

誰知她竟敢稱內裡是太子殿下的寵妾,試問京中誰人不知,殿下的寵妾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見雲殿裡,臣見這婢女說謊,便要上前問詢一二,她卻百般阻攔,甚是可疑,是以我二人才動了手。

至於夫人……臣保證,隻是向夫人問了幾句話,絕無冒犯之處。」

語畢,他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燕辭雲身後的一抹紅。

「驚擾了夫人,臣願向太子殿下與夫人賠罪,改日定當奉上厚禮,以贖今日之過。」

燕辭雲沉著麵色,並不言語。

祁丞相見狀,勸道:「殿下,桓大人既是無心之失,如今又誠心認錯,殿下不如略施小懲,大殿內還坐著許多官員,事情鬧了大,於殿下亦是不利。」

桓亦如尋的理由合情合理,要治罪並不容易,加上臣子冒犯了太子的寵妾,傳出去於彼此名聲都不好,祁丞相眼見著也沒發生什麼大事,便想勸燕辭雲就這麼算了。

桓亦如收拾自然是要收拾的,可眼下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燕辭雲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桓亦如,祁丞相心中想的他何嘗不知,隻是想到進門前他離得她那般近,那一句作罷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祁懿美伸手握了他的,小聲道:「殿下,我、我想回去……」

燕辭雲目光一柔,低頭看向了身側的人,僵硬的身子終於慢慢和緩了下來,最終輕嘆了一聲,厲聲道:「桓亦如沖動魯莽,驚擾了宮中女眷,罰俸三月,以示警誡。」

桓亦如依舊是平淡的表情,躬身道:「臣領旨。」

經歷了此事,祁懿美原本出來放風的好心情盪然無存,和燕辭雲行出了院子,便和他商量了想早些回去。

燕辭雲回到殿內又稍作停留,與眾人道了別,兩人便行出了大殿。

行出殿門時,忽的瞧見祁府大門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人,祁懿美定睛一瞧,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秀靈。

秀靈微微喘著氣,因著進門便跑向了另一邊,她並未見著燕辭雲和祁懿美。

祁懿美心中疑惑著,直到跟著燕辭雲上了馬車,才小聲問了出來。

「剛剛那不是皇後宮裡的秀靈嗎?怎麼慌慌張張的樣子……」

燕辭雲端坐在馬車裡,麵色依舊不大好,半晌,才答道:「四皇子妃預計的生產之日便是這兩天了,想來是生了,皇後讓她來給桓亦如送消息。」祁懿美微微驚訝,沒想到當年一心癡戀唐詩韻的四皇子,如今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也是,唐詩韻已經有了文迦,四皇子也娶了親,兩人再這樣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時間過的真快啊,我上一次見到四皇子,還是在三年前,他那時剛定了親,我和詩韻坐在海棠樹叢裡,他一雙眼癡癡的望過來,我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避了開來,留下了他們二人獨處。如今他能想開,詩韻心裡也能好受一些。」

燕辭雲沉默了片刻,道:「四皇兄與四皇嫂相敬如賓,彼此間雖是和睦,卻到底還是少了些什麼……兩人成親三載,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孩子,希望這個孩子能成為他們夫妻關係的轉機。」

語畢,燕辭雲伸手攬在祁懿美和纖月要上,微用力一帶,便將人抱入了懷中。

祁懿美側過頭去打量著他,隻見他眉目間依舊有些不快,一雙眼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阿美,怎麼辦,我雖然明白他一定不敢對你做什麼,可心底裡還是火燒一般,恨不得挖了他那雙看向你的眼睛……」

祁懿美瞧著燕辭雲半是惱恨半是委屈的模樣,不由輕笑出聲,道:「你想哪去了,你以為你自己望著個少年郎心生不軌,便人人都和你一樣?桓亦如這個人,且不說他是個太監,就他這狠絕冷情的性子,我敢保證,這世上他誰都不愛,就愛他自己。」

燕辭雲抿著嘴角,依舊一臉的不舒坦,像極了小時候要她哄的模樣。

祁懿美便不由跟著心中一軟,抬手捧上了他潔白的麵頰,笑吟吟的道:「你怎麼長這麼大了還這麼別扭,好了,別不高興了,他就是懷疑我的身份,試探了我幾句而已。」

燕辭雲粉唇微抿,目光偏了開來,半晌,才低聲道:「我是在和我自己不痛快,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經歷了這一遭……」

祁懿美心中不禁微微感動。

其實今天這件事,和他根本沒關係,非要說,也是她自己倒黴,讓桓亦如給碰上了。

可是燕辭雲的心裡,依舊自責著。

這世上,大概再也沒有人像他一樣這樣在意她,永遠把她的事放在最前麵,毫無保留的對她好了。

如果他不是皇子,如果他不是這樣強的獨占欲,也許她早就被他打動了。

垂目斂下眼裡的情緒,祁懿美本想像幼時一般將眼前不痛快的孩子攬入懷裡安慰幾句,卻是發現眼前人已然高大挺直,最後倒變成了自己小鳥依人的倚入了他的懷裡。

祁懿美將頭擱在他的肩上,笑了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嘛。」

……

皇宮,聞嵐殿。

床上的女子已然蒼白得仿佛透明,一雙眼半合著,內裡並無焦距,口中氣若遊絲的念著什麼,旁邊的禦醫們把了脈,又檢查了她的生命跡象,搖了搖頭,微嘆著行了出去。

外間的大堂內,吳皇後正端坐在上位上,滿麵的焦急,四皇子燕辭嵐立在下方,一雙眼滿是關切,正朝著內室的方向望著。

禦醫自內室行了出來,緩緩跪在了二人麵前,為首的一人沉聲道:「啟稟皇後娘娘、四殿下,四皇子妃……難產多時,如今,隻怕是撐不住了。」

雖然內裡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更是幾不可聞,兩人也不由往這個悲傷的結果去想過,可如今猜測被證了實,依舊令人倍受打擊。

皇後瞬時滿臉怒氣,一把將邊上的茶杯打了翻,怒道:「什麼叫撐不住了!?這是本朝的第一個皇孫,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讓這個孩子給我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幾名禦醫紛紛拜了下去,道:「娘娘,皇子妃腹中胎兒胎位不正,皇子妃身子孱弱還流了血,臣幾人和產婆已然想盡了一切辦法,奈何皇子妃依舊無法順利誕下,如今……已然有油盡燈枯之勢……」

屋內立著的四皇子身形一晃,扶著一邊的椅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怔怔的望著那說話的禦醫,聲音極輕的道:「你說什麼?」

那禦醫低著頭,道:「皇子妃隻怕撐不了幾時了,臣見她口中還一直念著殿下,殿下若想與之相見,眼下……怕是最後的時機了。」

四皇子半刻猶豫也沒有,便要往內室裡行去,他身後的皇後見狀,立即追了上來攔住了他,道:「嵐兒,產房裡不吉,你進去又做不了什麼,還是在這候著吧。」

四皇子緩緩合了目,捏緊了手心,堅定的道:「母後,她要見我!」

「她要見你,待她把孩子生下來了,自然能見。」

四皇子忽的睜開眼,雙目欲眥的望向皇後,生平頭一次對著她大聲道:「她是為了我才走這一遭的,如今她不行了,我連去看她一眼都不肯,我還是個人嗎!?」

語畢,他猛的一把掀開了皇後攔在他身前的手,幾步開門行了進去。

皇後氣惱的看著兒子的背影,復又回過身來,望向跪在地上的禦醫們,道:「既是大人已經不成事了,可有法子保住孩子?」

「這……初時還有法子,可如今皇子妃已然耗盡了精氣神,便是神仙藥,也難令她再回光返照了。」

起初四皇子妃難產,幾人便來問詢過皇後和四皇子的意見,彼時皇後便有意保孩子,可四皇子卻堅決不同意,拖到了現下,即便是改了主意想要留下孩子,也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皇後失魂落魄的跌坐了回去,抬手撫上額。何皇子妃依舊無法順利誕下,如今……已然有油盡燈枯之勢……」

屋內立著的四皇子身形一晃,扶著一邊的椅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怔怔的望著那說話的禦醫,聲音極輕的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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