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恢復原版並增加一千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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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笑。

鹿雁看到了眼前模糊的景象,有人環繞在自己身側,很溫馨快樂。

她忍不住就想笑,她的心情平靜安寧而快活,好像回到了家。

此時,一柄青色的細長的劍忽然自山穀間振動而出,呼嘯而來,發出清脆的嗡鳴,環繞著她跳躍著,最後直直地立在她麵前。

鹿雁下意識抬起手。

那把青色的劍迫不及待就躺在鹿雁手裡,還高興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好像一個從未見過的老朋友。

富貴看到這裡實在忍不住出聲:「主人!這是心劍!!!快抓住它!」

鹿雁完全不懂什麼叫心劍,在富貴出聲的一瞬間,她就已經握住了劍柄。

那把青色的細劍立刻化作一道青煙躥入鹿雁體內,消失不見。

鹿雁迷茫地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乾什麼,就見眼前的畫麵重新回到霧蒙蒙的黑色,耳旁是厭西樓緊張兮兮的喊叫:「小器靈,你怎麼了,傻了啊?高興壞了?」

鹿雁仰頭看他,就在這瞬間,天行樓忽然就晃動了一下。

劇烈的晃動伴隨著的是周圍的霧越來越濃,鹿雁一時沒站穩,整個人往旁邊歪去,厭西樓立刻攬住了她。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天行樓,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心情都非常緊張。

眼前忽然就一陣天旋地轉,黑暗瞬間侵襲而來。

鹿雁和厭西樓心砰砰跳,互相抱緊了,失重的感覺令人真的很不安。

厭西樓心想,這該死的天行樓不會還有什麼機關吧?!

結果下一秒,兩個人就像是掉出了天行樓,麵前一下子天光大亮,鹿雁和厭西樓一看,這兒依然是無涯穀那座荒蕪的小土丘附近,他們兩個人正在快速下墜。

兩個人隻顧著此時他們正在下墜的事情,一點沒注意到他們從天行樓出來後,天行樓秘境入口處的位置發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瞬間湧進厭西樓胳膊下麵夾著的那本厚厚的『《智書》』裡。

厭西樓抱著鹿雁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啪嘰一聲摔在了土丘上。

不過還好,疼是一點都不疼的,這土丘下麵的土還挺軟乎。

結果下方忽然傳來的鹿歸隱忍的聲音——

「厭西樓!!!!!」

鹿雁忙從厭西樓懷裡探出頭,一眼就看到了被壓在身下的哥哥,她趕緊站起來,並且趕緊去拉厭西樓起來。

剛從天行樓裡出來的鹿歸一臉幽怨!!!

他已經被砸兩次了,第一次是黎素素,剛從天行樓裡出來就被她砸了個屁股墩,第二次是厭西樓這二狗子!

當然,他完全雙標地忽略妹妹也砸在身上這件事。

鹿歸氣的不行,吐了一口嘴裡的泥和草,灰頭土臉站起來,怎麼看厭西樓都不順眼!

厭西樓抬著一張理直氣壯的臉:「……這不能賴我,該怪寧老賊的天行樓!」

鹿雁看著哥哥和厭西樓又要吵起來,剛想開口勸架。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厭西樓渾身一僵,忽然臉色一白,額頭上冒出了虛汗,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本來想揪著厭西樓揍一頓結果被迫扶住這家夥的鹿歸:「????」

在一旁默默圍觀清虛劍宗三劍客的富婆黎素素:「????」

豬國強還湊過去拱了拱厭西樓的腳。

鹿雁就更迷茫了,她十分關切地上前問道:「恩人這是怎麼了?」

厭西樓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痛得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哆嗦著慘白慘白的唇。

他就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疼,從指間,一直蔓延到心口,像是有一隻大手一點一點撕開了自己的皮肉骨骼,再用一萬根針狠狠紮進自己的經脈裡。

然後這一萬根針還在自己經脈裡到處遊離,非常囂張,非常瘋狂,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紮透!

尤其是丹田之處,像是正在被人猛烈地錘擊,實在是痛得想要死過去!

他也很生了什麼事!

鹿歸一聽,立刻轉頭憂心忡忡地問鹿雁:「剛剛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鹿雁老實交代了一下剛才在天行樓裡發生的事情,從那道襪子題,再到厭西樓那道一本書,她得到碧心髓一一說來,包括碧心髓躥入她身體一事,甚至是那把青色的細劍也都說了。

她小臉嚴肅,非常緊張:「哥,有哪裡不對嗎?」

一邊的厭西樓還在嚎叫著,俊美漂亮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他就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維持不住人身了。

但是他怎麼可以當著小器靈的麵變成八尾小天狐?!這以後還有什麼麵子可言?!

厭西樓死死咬著牙強忍著。

鹿歸聽完鹿雁說的話,根本顧不上厭西樓,也沒顧上那把劍,此時碧心髓是最緊要的事!

他擔憂地問鹿雁:「阿妹好機緣!竟然拿到了能重啟靈脈的世間秘寶碧心髓!阿妹現在感覺怎麼樣?這碧心髓入體,全身靈脈將會被重新打開,據說那感覺就像是一百隻手撕扯著,再有一萬根針紮著,極其慘烈,但阿妹你怎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鹿雁迷茫:「真的沒有感覺,一點不痛。」

說完她還轉了個圈。

一旁的厭西樓:「………………」

另一旁的黎素素發現了問題所在:「我咋的覺得厭西樓才像是用了碧心髓的那個?」

富貴憑借著對兩人的了解,想起了靈契這件事,頓時心疼了:「真是女默男淚的悲慘畫麵啊!」

鹿歸看看鹿雁,再看看厭西樓,忽然抓穩重點:「那怎麼的我阿妹用了碧心髓,疼的卻是厭西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厭西樓:因為他們結了靈契,還不是普通的靈契,他可是堂堂八尾天狐!

但厭西樓緩緩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一世英名即將毀於此刻。

他堂堂八尾天狐,難不成被結靈契一事即將被發現?!

鹿雁一本正經露出一臉迷茫疑惑的表情,斬釘截鐵地告訴哥哥:「我也不知道。」

厭西樓這邊還疼的要命,而且這該死的腹痛難忍是怎麼一回事?!

這碧心髓專攻擊下三路是怎麼回事?!

他磨了磨牙,要昏死過去,他說:「這碧心髓確定是重開靈脈麼,我怎麼覺得我肚子特別疼?!」

富婆黎素素聽了這一句,又看了看厭西樓慘白著臉捂著肚子嗷嗷叫的樣子,忽然沉默了。

「我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鹿歸和鹿雁連帶著疼痛難忍的厭西樓都朝著黎素素看了過去。

黎素素明白了清虛劍宗三劍客的眼神,她說了:「雁雁既然被寧風免封了靈脈,那就說明,她從未經歷一個女子該經歷的事情,比如說月事,任何女修在踏入修仙路,成功煉精化氣到達練氣期之前,這些事無法避免,而雁雁這般大了,該是來月事的時候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厭西樓承受的可不止是碧心髓啊。

鹿歸沉默了。

鹿雁因為有點迷茫,也沉默了。

厭西樓有點懂:「………………」

富貴:雪上加霜啊!

鹿歸此時擔起了大師兄和親哥的職責,他對黎素素沉重地說道:「麻煩黎大小姐用飛星舟先送我們回清虛劍宗,離這兒也不算太遠,此處實在不是一個很好渡過這個危機的地方。」

說完這一句,他再轉頭看了看鹿雁和厭西樓。

一時之間不知道這話該對誰說,但總歸是要說的,他凝重地說道——

「莫方,我們清虛劍宗葉長老是婦女之友,擅長各種女子類疑難雜症,咱們先速速回去再說!」

黎素素在一旁已經利落地召出飛星舟了。

鹿雁扶著疼得臉色發白發抖的厭西樓上去。

上去時,厭西樓麵色幽怨地看了一眼鹿雁,那一眼,神色憔悴,那一眼仿佛一個幽怨的丈夫埋怨總惹事的妻子,那一眼仿佛在說『本大爺損失大了!!!!!!!』

鹿雁莫名就感到心虛,隻好認真安慰厭西樓:「恩人你放心好了,我哥都說了,葉長老特別擅長疑難雜症,等我們回去了,我不疼了,恩人就不疼了!」

厭西樓閉上了眼睛,捂住了眼睛。

他堂堂八尾天狐……

黎素素啟動飛星舟,在這個無涯穀無人注意的小土丘正上方飛速離開。

當飛星舟飛離無涯穀的瞬間,正在紫極峰閉關以丹藥鞏固修為的寧風免忽然就吐出一口黑血。

他一下睜開眼睛,臉色大變,看向天行樓秘境入口處。

寧風免顧不上自己的修為,第一時間飛過去。

小土丘,一切照舊,可一直被他掌控的天行樓秘境卻已不在此地。

寧風免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他五百年前無意間得到天行樓這機緣秘境後,那便是隻有他才能開啟的秘境。

他臉色鐵青,牙關緊咬著,又吐出一口血來,他從齒縫間蹦出兩個字:「鹿歸!」

那一行四人,鹿歸修為最深不可測,此事定與他脫不了乾係!

清虛劍宗位於天涯穀以北方向萬裡之外。

以黎素素的上品飛星舟的速度,一天之內就飛速趕到了清虛劍宗。

從飛星舟上下來時,慘白著臉的厭西樓抬頭就看到了麵前荒蕪的一座獨峰,峰頭上有一座茅草屋。

一陣風吹來,連片落葉都沒有。

厭西樓聲音虛弱地顫抖了:「地大物博,資源豐富,三大上品靈脈,十座靈石礦?」

鹿雁心有靈犀接一句:「有十座峰?清虛一劍定乾坤?」

鹿歸一聽這話,就沉默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茅草屋裡忽然傳出一陣動靜,有人走了出來。

鹿雁和厭西樓看了過去,是一位穿著洗得發白的棉袍,生得俊逸非凡,仙風道骨的男修。

他嘴裡十分正經地叨叨著:「誰又在壞我清虛劍宗質樸的名聲?我們清虛劍宗的口號是『邁出劍仙第一步,挨打姿勢必須酷』……」

鹿雁:「……」

厭西樓:「……」

被騙了!!!

鹿歸眼皮突突突地跳,上前一步就趕緊打斷對方,「師父!葉師伯回來了嗎?」

清虛劍宗宗主龍淵看到外麵忽然來了這麼多了,抽了一口氣,那眼神裡寫滿了『沒想到我清虛劍宗竟然會有人來?』的不敢置信!

他感動地潸然淚下:「你葉師叔說收了兩個弟子為師還不信,竟然是真的,嗚嗚嗚,為師太感動了……」

「所以葉師叔去哪裡了?」

龍淵抹了抹眼角:「你葉師叔這兩日不在,去了三萬裡外替人種田掙錢去了,說是來了兩個小徒弟,得多修一間茅草屋。」

堂堂八尾天狐厭西樓終於承受不住這連續幾重的打擊,直挺挺地昏厥了過去,腳腳都翹了起來。

鹿雁蹲下來:「恩人挺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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