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老實人「阿妹,看來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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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厭西樓卻明顯感覺到自己前兩日的疼痛感消失了,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稀薄的靈氣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凝聚而來,速度極快。

龍淵和黎素素也從屋裡出來了。

「乖徒的靈脈開了。」龍淵感受著狂風從四麵八方而來,俊秀的臉上是笑眯眯的神色。

鹿雁重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風呼嘯著從各種縫隙裡灌入到屋子裡,她整個人被風從床上托了起來,長長的頭發淩亂飄散在四周。

風中裹挾著的靈力絲絲縷縷地將鹿雁包裹住了,她感覺到身體很舒服,熱熱的。

門外的厭西樓是個急性子,他見鹿雁沒回應自己,直接一腳踢開了門沖進去。

當時龍淵看到那扇紅木製成的門直接整扇倒下了,痛惜得就想立刻沖過去揪住厭西樓罵一頓。

結果門一打開,一股極好聞的梅香一下傳了出來,被風送到了這裡每一處角落。

黎素素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道:「好香啊。」

龍淵一本正經:「看來我們清虛劍宗以後省了買熏香的錢了。」

黎素素忍不住回了一句:「前輩,清虛劍宗用過熏香嗎?」

龍淵望著月亮,一秒落淚:「曾經用過!」

厭西樓進了房間,就看到鹿雁被一團白光包裹著,此刻正浮空在床上。

他鼻子動了動,嗅了嗅空氣裡的味道,香得他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厭西樓動作很輕緩地走了過去,走到了床邊,仰頭看著鹿雁,他皺眉猶豫了一下,又喊了一聲,「小器靈?」

鹿雁沒回聲,屋子裡很安靜,直到外麵狂湧呼嘯著的風一下停止,那些朝著鹿雁身體湧入的靈氣也停歇下來。

『哢——!』

厭西樓聽到了包裹著鹿雁的那團光中發出好像瓷器破碎的聲音,隨即空氣裡的香氣更濃了幾分。

鹿雁一下子從床正上方摔落下來,伴隨著的是她的衣服碎成破布一並落下。

厭西樓著急慌忙下意識伸手去接,這一接,就觸扌莫到了柔軟的肌膚。

屋子裡很暗,隻有屋子外泄進來的幾縷光。

鹿雁睜開眼就看到了厭西樓,她此刻整個人都很舒服,舒服得想舒展身體,看到厭西樓也特別高興,「恩人應該不疼了吧?」

厭西樓眨了眨眼,憑借狐狸出色的夜視能力成功地莫名其妙紅了臉,他哼了一聲,移開視線,道:「我早就感覺不到了,就算是之前,也就那樣,我什麼人,真能被這點痛給痛到?!」

屋子外傳來龍淵和黎素素走進來的聲音。

龍淵:「乖徒這是成功練氣入體了?」

黎素素:「雁雁怎麼樣了?」

厭西樓手臂忽然收緊,轉頭就喊:「出去出去!」

他彎月要就將鹿雁塞進被子裡,再用被褥將她嚴嚴實實蓋住,轉頭嚴肅地拉著龍淵朝外走。

龍淵莫名其妙,「怎麼了啊?我得看看我乖徒!」

厭西樓很難得地喊:「師父跟我出去!」

龍淵得了他一聲粗聲粗氣的師父真是差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厭西樓出去的時候,順手就把門關上了,還不許龍淵進去,整個臉色就很凶。

此時天色已經漸泛起魚肚白了,他臉上的一抹淺紅根本掩藏不住。

龍淵看見了,龍淵仰頭望天,感慨道:「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文盲厭西樓聽了,特地朝天看了一眼,回了一句:「今天天氣很好,不下雨。」

龍淵:「……那就現在跟我去練劍,一日之計在於晨!」

厭西樓一聽自己終於可以練劍了立刻抱著唳血劍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屋子裡,黎素素看到鹿雁裡頭穿的衣服都破碎了,想起剛才厭西樓的反應,便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從芥子囊裡翻出了兩套自己沒穿過的裡衣,又拿出一條淺黃色的新裙子。

可鹿雁喜歡當時在長蘆鎮上厭西樓給她買的那件紅色小棉襖,領口和袖口都鑲了白兔毛那件,她依然換上了這件。

黎素素等她自己穿好後,替她將頭發梳起來,紮了兩個小揪揪,和之前一樣,將那兩團紅狐毛發飾插進了發團裡。

她點了燈,看見鹿雁的臉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可又有相似之處,若要仔細描述的話,便是比從前更靈動了。

眼睛和鹿歸變得有些相似,整個五官像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精雕玉琢了一下。

黎素素忍不住就多看了好幾眼。

「恭喜主人,【入玉樓,得線索,解封印】任務完成!獎勵:畫。」富貴的聲音很激動,「這畫是關於你娘的,是你娘如今的線索!同時由第一目標觸發新任務【獵殺十個作惡的人妖鬼魔,任務時間一個月。】」

鹿雁在心底奇怪地問富貴:「可我本來就震懾妖魔,我哪還用得著獵殺他們?」

富貴就像是操碎了心的老媽子:「魔心體質修煉起來特別快,沒厲害起來被一些修士發現會有麻煩,我們先苟一波,把修為提一提,把戰技穩一穩!把魔心氣息收一收!畢竟,我們的敵人不止是妖魔,還有人啊!人可不怕魔心!」

鹿雁完全明白了:「懂了,躲在暗處給人致命一擊!」

富貴:「主人的邏輯總是那麼牛,我總是被主人的智慧感動得眼淚汪汪!」

等鹿雁和黎素素兩個人從屋子裡出來時,外麵天光已經亮了,晨風吹過來,鹿雁感覺都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國強,國強?」黎素素出來後就沒見到國強,忍不住喊了好幾聲,找了好一會兒才在院子角落裡看到了躲在那兒瑟瑟發抖的靈豬。

鹿雁想了想,趕緊收斂了一下自己的魔心氣息,怎麼說她都不能把國強嚇得亂尿一通啊!!

但她也不知道怎麼收斂氣息,反正就想想今天那些風和靈氣灌入體內的感覺,將體內的靈氣在自己的心口包了一層。

富貴忍不住發出感慨:「主人果然是天上地下最智慧的人!」

鹿雁仰起頭心裡學著厭西樓說話:「嗯嗯,可不是嘛!」

她朝外張望了一下,沒看到院子裡有厭西樓和師父,便和黎素素一道到了外麵。

一到外麵,鹿雁就看到師父正在教厭西樓練劍。

師父拿的是木劍,厭西樓拿的是唳血劍,而且師父教他和教自己不一樣,師父那是直接拿著木劍咣咣咣揍他,一時直把厭西樓揍懵了。

鹿雁連忙跑過去,在旁邊就喊:「哇!恩人的劍好厲害啊,力量好強!師父的木劍都被震晃了!」

龍淵幽幽地看了一眼乖徒。

鹿雁忽略師父幽怨的目光,繼續喊:「哇,這唳血劍在恩人手裡簡直是發揮出了超強力量,看這劍氣,看這劍勢,哇!我從來沒見過比恩人更有天賦的劍修了!」

厭西樓本來都被打懵了,一聽這話,忽然渾身就提起了勁,一招一招,按著剛才龍淵教的,竟然能接上一二,甚至憑借著力量,偶爾還真將龍淵的木劍震盪幾分。

龍淵今日隻是看看厭西樓本身的劍修得怎麼樣,所以卸了力量比劃了一下,這一比劃,他就知道,厭西樓在劍術上也極有天賦。

而且,他的手臂力量很強,適合練重劍,重劍如刀,刀劍合一,有自己的劍勢。

鹿雁還在旁邊喊,順便還學了龍淵之前的話:「恩人好棒!!!這一劍簡直是劍破蒼穹了!!!」

厭西樓被他喊得好像吃了大力丸,一劍一劍還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猛,越來越強。

他本身就有基礎,隻是基礎雜亂,大約學的是一些雜亂的劍法,什麼都學,現在學了清虛劍宗劍法,竟然能很快遺忘掉從前,專注現下的清虛劍宗劍法,這對於劍修來說是很難的。

就是他這靈力,時有時無的,有問題啊……

龍淵聽著鹿雁的誇誇誇,忍不住笑了,收了劍,道:「行了!」

鹿雁見師父和厭西樓一起收劍,忙跑了過去。

厭西樓看著她跑過來,眉毛就飛揚,道:「小器靈,你說的話為什麼總是那麼有道理呢?」

鹿雁一本正經:「因為我是老實人,我說的都是老實話!」

厭西樓就非常贊同地笑。

鹿雁轉頭問龍淵:「哥哥離開前說兩天就會回來,可今天第三天了,還沒回來,師父,哥哥不會有事吧?」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濃濃的擔憂,顯然,這兩天一直記掛著鹿歸。

龍淵聽了就笑,一本正經回:「你就放心你哥吧,你哥到哪都不會有事,他可是清虛劍宗這一代集大成者!你們現在學的,都是他學過的,到了哪兒都厲害著!指不定路上遇到什麼賺錢的活,順手就乾了,回來給你買新衣服!」

「今日為師有一件任務要交給你們,你們下山辦完了再回來。」龍淵接著說。

那師父都說她哥厲害著,鹿雁當然就很放心了,她點頭。

厭西樓問:「下山?我才開始練劍!」

他的聲音裡難免有些幽怨。

龍淵就說:「清虛劍宗宗旨是什麼?!」

鹿雁回答得鏗鏘有力:「邁出劍仙第一步,挨打姿勢必須酷!」

龍淵揮揮手,俊逸的臉上毫無擔憂:「下山去吧,最近這兩日附近的村子裡經常有少女丟失,今早上為師收到的求助紙鶴,你們下山代表清虛劍宗把此事解決了,救出那些少女,從小事中獲得領悟修煉,順便賺點錢,雁雁你沒有劍,這把劍隨身帶著。」

鹿雁一聽是孩子丟失,立馬就小臉嚴肅,想起了自己也從小被拐,立刻點頭接過師父遞過來的平平無奇的劍:「嗯!我們這就下山!」

那小器靈都說下山了,厭西樓當然就最多咕噥兩聲,完全不反抗了。

黎素素想一起下山,結果被龍淵攔住了,他笑眯眯地說:「這種小事哪能用得到黎姑娘!」

「可我答應鹿歸要看著他們。」黎素素也是個耿直的。

龍淵就說了:「鹿歸真是的,孩子要放手讓他們出去闖!當初鹿歸上山第一天下午我就踹他下山了!他們都在山上待了兩天整了!」

反正黎素素隻能看著厭西樓拉著鹿雁的手,一個人扛著重劍,一個人月要間掛著一把輕盈的劍,這就下了山。

她對於清虛劍宗的教學不敢完全苟同,隻憂心忡忡,總覺得他們下山也會被人拐。

龍淵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走了幾步忽然一拍腦門:「哎呦,我忘記跟他們說村子在西邊了!」

黎素素:「……」

為他們祈禱。

*

從清虛劍宗的禿頭山下山,花了鹿雁和厭西樓半天的時間,遇到崎嶇的地方,都是厭西樓背著鹿雁跳下去。

下了禿頭山後,還有一座與修仙界和凡界隔絕開來的山穀,是以隔絕凡界濁氣。

厭西樓又帶著鹿雁穿過山穀,最後抱著鹿雁從山壁上猛地跳下來。

站穩後,他看見山腳下有兩條路,瞬間懵了一下,轉頭問鹿雁:「師父有沒有說下山後往哪邊走?」

鹿雁想了想,沉吟道:「沒有。」

結果沒想到他們腳底下傳來一聲粗啞的怒吼聲:「格老子的,誰踩我腦袋上了?還不快給老子挪開!?」

鹿雁和厭西樓往腳底下一看,看見一個渾身皮膚漆黑的人,卻是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像一隻烏雞披了五彩斑斕的錦雞毛趴在地上。

厭西樓皺眉又踩了一腳,冷笑一聲正要說話,結果就被鹿雁拽了拽袖子。

厭西樓偏頭看鹿雁,鹿雁就朝著旁邊指了一下,他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就看到了旁邊有兩個穿著白衣的男子,一前一後走著,麵色木訥,在他們中間,有四個看起來和鹿雁差不多大小的少女同樣麵色木訥地跟著。

值得一提的是,鹿雁觀察到其中一個女子生得很高挑,快和恩人差不多高了。

所以鹿雁和厭西樓對上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一個信號。

然後鹿雁抬起了腳,她聲音清脆,聽起來弱小無助可憐:「救救我們!這山裡有老虎,我和我姐姐好害怕!」

厭西樓:「」

不是,他怎麼就變成姐姐了?

他有點跟不上節奏,一口氣卡在上麵。

地上的老煤炭烏雞站起來,吐了口中的泥,看向厭西樓和鹿雁。

老煤炭烏雞看見鹿雁,眼睛一亮,但看見厭西樓,眉頭一皺:「你是女人?」

厭西樓深呼吸一口氣,多少有點忍辱負重地對鹿雁說:「阿妹,看來阿姐這女扮男裝相當成功啊!」

老煤炭烏雞笑了,盯著厭西樓看,心想這女子雖然生的高,但卻是絕美。

他操著一張煤炭臉,道:「莫怕,跟著哥,哥的肩膀給你們靠,哥幫你們打老虎!」

鹿雁:「……」

厭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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