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八尾大狐「真是相親相愛的……(1 / 2)
隨後趕來並且跑得氣喘籲籲的書生葉九安一過來就聽到這麼損的一段話,他扶著門框,看著前方握著一把黑紅色重劍劍指前方的少年,當時心就砰砰跳,眼冒星光。
葉九安在後麵就大喊一聲:「牛哇!」
雲晝見到這裡又來一個男子,還說的是這麼些屁話,當時怒火更騰飛了,手裡的拂塵像是活物一樣,生出無數白絲,直接沖著厭西樓沖過去。
他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鹿雁。
厭西樓哼了一聲,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渾身充滿了力氣,就連靈力都像是回來不少,他握緊了手中重劍,直接一招清虛劍宗入門劍法起式,一劍斬下。
劍氣如刀勢,剛猛直狠,直接劈開拂塵攻勢,劍風掃得雲晝直接被轟到了後麵牆上。
鹿雁這會兒跑到了還跪坐在桌旁的兩個少女身邊,拉著她們就跑,一邊嘴裡說著:「走啊!」
可她拉不動那兩個少女,她們牢牢地跪坐在地上,臉上的神色依然是嬌羞的,幸福的,好像沉浸在某個夢裡一樣。
鹿雁一隻手還握著劍做防備,另一隻手又用了點力,但拉不動,她忍不住又用了點力,著急道:「快走啊!」
但那兩個人好像中了魔障動也不動。
這時鹿雁抬頭就看到那妖道被恩人一劍斬到了身旁的牆上,她抬頭的瞬間就和那妖道赤紅色的眼睛對上。
那瞬間,鹿雁抬起劍,而同時妖道的拂塵已經拍來了。
但鹿雁的預判早了一步,即便她還沒什麼修為,但幾乎是擋住了這拂塵的攻勢。
「小器靈!」
同時,厭西樓已經幾步奔過來,擋住了拂塵的餘勢,將她摟在懷裡,直接抱著她後退了兩步,並反手揮了一劍。
依舊是殺氣騰騰滿是怒火的一劍。
一直到現在,鹿雁一直抓著那少女的手才鬆開,她被按在厭西樓懷裡。
緊緊的。
鹿雁忍不住抬頭看他,對上的是他緊張兮兮的麵容,那張總是很漂亮的臉這會兒非常嚴肅的,弄得她莫名就有一點點心虛,她說:「我喊她們走,她們不動。」
厭西樓沒說話,他當然確定鹿雁沒事,畢竟,他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疼的。
他哼了一聲,道:「你管她們做什麼?!」
鹿雁卻仰著頭看他,說:「可是她們和我一樣,被關起來了。」
厭西樓一聽,不知怎麼的,心裡就忽然一酸,他忽然就想起了在無定九幽第一次見到小器靈的樣子。
她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惶恐地縮在角落裡,頭發披散下來,垂在地上,因為常年沒有見過光,所以仰起頭看他的一瞬間,一雙眼裡便流下了血淚。
她不說話,隻低著頭縮在那兒。
要不是他用蜜糕引誘她,她還傻乎乎地在那兒等著。
等著寧風免那個大傻逼。
厭西樓想著,火氣就上來了,他磨了磨牙,等下次見到寧風免,不把那傻逼砍成碎塊難解他心頭怒火。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小愛侶啊!」
雲晝在後麵咳了兩聲,顯然被傷到了,他陰氣森森地說道。
厭西樓這會兒把怒火都燒到了這妖道身上,拉著鹿雁到他身後藏著,一邊就看著那妖道,「本大爺給你一個機會,把你抓起來的女子都放了,否則,哼!」
鹿雁從他身後探出頭來,說:「我勸你老實聽話,我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師承修仙界第一劍宗!」
厭西樓抬手將鹿雁的腦袋從身後按了回去。
鹿雁:「……」
我真的沒有那麼弱小的!
雲晝隻是半隻腳踏入修仙途,與真正的修仙之人是不同的,體內靈氣濁氣妖氣魔氣甚至鬼氣混雜在一起,是個地地道道的不入流邪修,自然是比不上正經修士的。
他聽到鹿雁的話,那雙赤紅色的眼裡的狂熱便止也止不住,道:「俺真滴沒想到,你們竟是那無涯穀的?!」
厭西樓聽到這口音:「……」
他一時都沒來得及反駁。
結果鹿雁從厭西樓另一邊又探出頭來,一身正氣地說:「無涯穀算什麼第一劍宗?!比起我師父來差得遠了!」
雲晝本想立刻宰了這兩兔崽子再吸乾他們,但聽到了這一句,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你別有話憋著,快說說你們拜了拉個山頭?!」
柔弱書生葉九安躲在柱子後麵,心潮澎湃地也豎起了耳朵。
鹿雁擲地有聲,道:「我師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雲晝被氣得心火燒燒的,二話不說又沖了上來,他一邊使拂塵,一邊道:「俺後頭也是有人的,修仙界大有來頭的人!哼!」
厭西樓拉著鹿雁躲開,唳血劍就揮了出去。
這一劍出去,風平浪靜,空氣凝結——劍都斬到拂塵上了,竟是連一根毛都沒斬斷。
雲晝心中一跳,暗想這是什麼大招?
躲在柱子後麵的葉九安兩手握拳,心道還有這樣的劍招嗎,竟是能用力揮斬出去卻令對方毫發無傷!
鹿雁立刻拔劍,從下往上刺出一劍,挑開拂塵。
那拂塵接著就卷上鹿雁的劍,鹿雁手腕一翻,再挽出一劍,可她到底還沒多少實戰經驗,也剛剛開始握劍沒多久的,被那拂塵纏繞住後,一個不慎就被拂塵卷去。
厭西樓還在懊惱剛才那一劍,一看鹿雁的劍被卷住了,磨了磨牙,唳血劍直接往那拂塵柄斬去!
『咣——!』重重的一聲撞擊聲。
下一秒,那拂塵手柄直接被斬斷。
雲晝一個躲避不及,被厭西樓的唳血劍劃傷了半張臉,他整個就怔住了。
鹿雁乘勝追擊,輕劍從下方纏繞而上,刺向雲晝心口。
她的動作太快了,剛才被拂塵纏繞住的短暫凝滯很快修正過來,反應迅速地找到他的防禦,一劍刺破。
雲晝被劍勢逼退,連連後退撞到了桌角。
他一隻手抹了一把臉,扌莫到了滿手的血,想到自己的皮相被毀,氣得發抖,餘光看了一眼桌麵,將桌上的紙人全部拋灑出去,一道血印從他額心沖出。
紙人全部激活,全和之前的白衣木訥男子不同,他們每個人穿著血色的衣服,手執長劍,一下將鹿雁和厭西樓兩人圍困住。
雲晝做完這一切,伸手去拉桌前跪坐著的兩名從始至終沒抬頭看一眼,一直在低頭嬌笑的少女。
「恩人你快看!」
鹿雁仰頭就見那妖道張嘴在吸兩名少女的精氣。
厭西樓也看到了,看到那兩名少女瞬間被吸成=人乾,握著唳血劍的手更緊了幾分。
雲晝臉上的傷瞬間就好了,同時那些紅衣紙人拿著劍就往鹿雁招呼過去。
厭西樓看得明白,這些全部是沖著小器靈來的。
他們的目標是小器靈。
厭西樓咬了咬牙,殺氣和火氣又騰騰騰上來了,砍紙人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鹿雁自知自己從劍術和修為上現在都不強,她便觀察,同時劍時不時地幫著厭西樓補刀。
補著補著,她就看出不對勁了。
鹿雁立刻對厭西樓嚴肅說道:「恩人!我看出來了,他們使的是無涯穀的劍法!和那天那個寧風免的劍很像!」
厭西樓一聽無涯穀三個大字,當時火氣更加升騰了,他張嘴就罵:「原來這蛆是一窩出來的!」
可鹿雁又看到那雲晝聽到自己的紙人用的劍招是出自無涯穀後的神色竟然是茫然的——必須有問題!
厭西樓趁著妖道雲晝恍神的功夫,用力一劍劈開眼前的紙人,猛地一劍直接刺進他月匈口,重劍重重地帶著妖道沖向牆壁,直接釘在牆壁上。
然後厭西樓用了之前的小葉子,用了僅有的一點可用的靈力化作鎖鏈,將這妖道捆住。
活著的紙人還剩下兩三個,此時沒了雲晝操控,便在大殿裡搖搖晃晃的,鹿雁拿著劍,小臉嚴肅,一劍一個,貫穿而過,絕對不會給他們再次活過來的機會!
這個時候,外麵也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全場唯一的廢物書生葉九安收回看呆了的眼神,朝著殿外看去,就看到之前小屋裡的那名容貌秀氣的女子手裡拿著一個掃把當劍,在外頭和那烏雞精纏鬥在一起,而且看起來很費勁。
「主人大哥!」烏雞精嘴裡嚎叫著。
林清月這會兒修為被封,被那烏雞精逼得節節敗退,支撐著走到這裡已經是耗費了所有力氣。
鹿雁握著劍沖了出去。
烏雞精看到鹿雁手裡握著劍,一陣風吹來,吹過來的不止是她身上的香氣,還有她純粹的殺氣。
隻能在凡界的半隻腳踏入修仙途的妖道手底下乾活的妖當然不是什麼厲害的妖,加上鹿雁雖然用靈力隔絕住了自己的魔心,可還是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性。
那烏雞精看到鹿雁的瞬間都僵住了,急忙抬起雞爪子遮擋,但鹿雁非常機智地虛晃了一招,直接改變劍軌刺進烏雞精的月匈口。
一劍,貫穿而入。
被釘在牆上的雲晝想將烏雞精吸過來,卻晚了一步。
那烏雞精尖叫一聲,口中吐出一口綠色毒氣的瞬間,一抹精氣也隨之從他顱頂上方泄出,整個人身瞬間消失,在地上化作一隻脫毛烏雞。
但是鹿雁卻沒聽到富貴的聲音,她在心裡奇怪地問:「我殺掉了一隻烏雞精,你怎麼不說話?」
富貴:「……這烏雞精太弱了,不算十隻禍亂的人妖魔之一,而且,先前應當是有人協助,給了這烏雞一口精氣,令他能成半人形,並有了靈智。」
鹿雁:「嗯!肯定和無涯穀有關!」
她的語氣是那麼斬釘截鐵。
富貴本想說咱們判斷事情不能這麼有偏見,但鹿雁顯然不願意聽他多叨叨,直接往殿內的厭西樓跑去。
林清月氣喘籲籲地,雙手撐著膝蓋往鹿雁看過去,卻見鹿雁已經回到了大殿裡,她急忙跟著進入。
一到大殿裡,林清月就看到了滿地的紙人屍體,還有被釘在牆壁上的妖道,她一看見那妖道,就急沖沖地踏進大殿。
進來後,林清月餘光就看到了躲在柱子後麵的書生,她沒多看,抬腿走向前。
葉九安覺得自己是最沒用的一個,悲憤地從月匈口掏出一個饅頭咬了一口狠狠咽下去,然後再塞回去,站起來也跟了上去。
鹿雁已經跑回厭西樓身邊了。
厭西樓回頭看她,手已經伸了出來,等鹿雁一過來,便牽住了她。
然後他也很一本正經地給了鹿雁一個眼神,眼神裡嚴肅地寫著『我們動作要快點我的狐符之術撐不了太久要趕緊把話套出來救出那些女子再宰了他!』
鹿雁:「……」
鹿雁憑著自己的機智與聰明,當然很快理解到了厲害的恩人的厲害的眼神。
兩個人就站在牆壁旁邊,氣勢洶洶地瞪著牆壁上被釘死了的妖道雲晝。
妖道雲晝此時完全被掣肘住了,心裡正在惶恐這拿著重劍的小子用的是什麼厲害法術,結果就看到這麼兩雙惡狠狠的眼睛瞪著自己,心裡惶恐瞬間滿格。
他深呼吸一口氣,硬是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落魄,強橫地說道:「哼!咋的?!」
厭西樓表情暴烈可怕:「說!其他人被關在哪裡?!」
鹿雁神情嚴肅:「說!你背後的人是誰?!」
雲晝:「……」
厭西樓見他不說話,嘴硬得很,直接就拿過鹿雁的那把劍,抬手就往雲晝的下盤指了指:「說!」
隻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
雲晝瞬間夾緊雙腿,臉一陣青一陣紅,他先是打算咬牙硬忍著,但眼看著那把劍就要紮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張口就說:「俺、俺說,俺說!」
鹿雁鬆了口氣,小臉繼續很嚴肅,說:「我們是很厲害的,你要是撒謊,我們一眼就能看穿,到時候把你剁成肉醬餵魚!」
厭西樓覺得小器靈的話總是很對,他點頭,表情又叼又可怕:「對!」
身後跟上來的林清月和葉九安:「……」
雲晝隻是個半吊子修仙人士,現在遇到了剛入門的正統修仙人士,當然是打不過的,他輸得很不甘心,但是又完全被鹿雁和厭西樓給震懾住了,他當然是沒骨氣的人,所以他開口了。
他操著一張還算俊美的臉用粗啞的聲音說道:「俺先前遇到個貴人,介貴人說看俺半隻腳踏入修仙途了,是個還算有天賦滴,就讓俺幫他在凡界做些事,就是收集一些體質特殊的少女,來煉造出一個靈體之身,俺就覺得這不就是那個爐鼎嘛,他就教了俺一些適合俺的修煉快的法子,俺就幫他乾活,找那些少女。」
「那些少女要先浸泡藥汁,改造成藥人,再去除雜質,這其中不定都能活下來,泡個九天九夜,十個裡能活一個不錯了,然後再讓這少女吸□□氣,快速鍛造經脈,來供大人享用,每隔一段時間,那位大人就會分出一縷神念來檢驗那群少女合不合格,今日就是到了他來檢驗的時候了。」
厭西樓一聽,就發表決定性講話:「還用看嗎,肯定是無涯穀的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