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回(1 / 2)
禦林軍。
作為皇帝親衛,眼力見兒不見得有多少,最多做到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但各個樣貌出眾,身手絕頂,大部分還出身不低。
眉清目秀?
沈曠看向正好似麵壁思過的親衛軍們,一個個曬得黑如烏碳,英姿挺拔是英姿挺拔。
但眉清目秀?
在秦硯眼裡,這叫眉清目秀?
再看那抻著脖子往牆根底下的禦林軍挨個看去的姑娘,好似認真地看過去。
秦硯平常沒仔細看,這麼一看都不錯。
也不知道誰挑的,長得差不多高,模樣也差不多。
跟沈曠是沒得比,但現在不是找不到差不多的嗎,那禦林軍也行。
要是順手帶走一個,那還省的挑護衛了。
「不知您每年給他們開多少俸祿?」秦硯認真問道。
好看歸好看,掙得不多可不行。
一天天給前夫當值,錢還沒多少,有什麼用。
沈曠思尋一陣,他還真不知道禦林軍拿多少俸祿,但世家子弟一般也不在乎這點俸祿。
他道:「看跟誰比。」
秦硯「嘖」了一聲,跟您肯定沒法比。
她正經思索了一下,應當不會太低,畢竟基本也不會當一輩子禦林軍。
她道:「二嫁,不挑。」
沈曠斜她一眼,「二嫁怎麼了?」
皇後都不做了,他就能看上什麼樣的男子。
「看破紅塵,什麼樣的無所謂,能用就行。」秦硯淡淡回道,嘆了口氣。
別在家裡像個擺件一樣,俊美有什麼用,想著想著睇了一眼前夫。
「?」沈曠聽著這話不對勁,但還說不上是哪不對勁。
秦硯看掃了一遍禦林軍,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哪個都行。
隨口問道:「您那麼聖明,前妻挑個您下屬,不會影響人仕途吧?」
有些倒黴前夫已經被前妻架上道德十分崇高的架子,不著邊際地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那有些不安的禦林軍,默念不能以公謀私。
裝作風輕雲淡地樣子壓下無名火,道:「不會。」
可牆根邊的禦林軍瑟瑟發抖,沒有仕途那就別提什麼影響仕途了。
趁著晴天,一行人趕緊下了山。
秦硯倒沒來的時候那麼不待見沈曠了,隻是有些復雜。
沈曠幾日,但對前妻頗為照顧,秦硯倒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隻當他還是沒轉過勁來,還需要時日。
下山的路上,到了那塊光滑的青石板前,沈曠依舊轉過身,等著秦硯過來。
隻是這次他遞出了傘柄。
秦硯看向那艷粉花傘,嘴角欠了欠,伸手握了上去。
隻是青石板光滑,一路走來那鞋底也沾濕,還是腳下一滑,秦硯頓時向前撲去。
「哎!」
麵前的人眼疾手快,直接攬月要舉起,放到和自己同階的地方。
衣料上流過不屬於自己的體溫,月要間溫熱顯得些許燙人,秦硯嚇得一陣心神不寧,看向那往山下的長階,一陣後怕。
沈曠見秦硯站穩,識相鬆開了手,握了握手心,殘留在指尖的餘溫盡數散去,無暇旁人挽留半分。
身後跟著的一乾人等,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阿彌陀佛。
沈曠忽然說:「二百丈太遠了。」
秦硯撫著心口,想了一陣才想到沈曠說的是那和離契約,小聲地說道:「不遠啊。」
「要那麼算,剛才我應該看你跌下去。」
「……」秦硯撇嘴,受人恩惠,確實嘴短,淡淡道:「那您想多遠。」
「一步。」
得寸進尺?秦硯瞪他一眼。
沈曠麵不改色,更得寸進尺的他沒好意思說。
「五步。」秦硯撇頭。
「五步說話就費勁了。」沈曠丈量了一下五步的距離,不能接受,「兩步。」
「四步。」
「不吉利,兩步。」
「三步。」
「不行,一步。」
這怎麼還帶往回的?
「那兩步就兩步。」秦硯不由得妥協。
人都喜歡折中。
沈曠心滿意足,允諾回去改完了簽好給她送去。
秦硯撤開一步,正好兩步的距離,揚著下巴好似挑釁。
沈曠抿了抿嘴角,像是輕笑一聲,「之後想去哪?」
「前妻去向,您別問。」
她還的催催容太後把剩下的付了,付完了她好走。
「還沒簽。」白紙黑字還沒他的名,那就趁機問問:「隻當是個友人尋常問問。」
秦硯看了他一眼,想來也左不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告訴他也無妨。
遠遠向前眺望,微微側頭,「一路向東,遇見合適的地方就停下來了。」
其實她還沒想好,不過向東確實不錯。
向東有海,四季如春,去見見沒見過的。
沈曠四月就要南巡了,她可不會向南,顯得她故意跟著一樣。
這人要去南巡,肯定就顧不上她了,時候正好。
「過幾日便啟程了。」秦硯胡謅道,依她這個性子,給別人收拾東西很勤快,但自己收拾東西上路是一點也不想動。
十幾天叫幾日,二十幾天也叫幾日。
沈曠心中好像一空,淡淡問道:「還回來嗎?」
秦硯站在石階上,在這就能遠遠望見長安城,還有那巍峨的皇宮。
她道:「沒什麼必要吧。」
眺望遠方的姑娘輕鬆寫意,放下了一切的灑脫自如在那雨後山間肆意放縱心神,耀眼奪目。
沒什麼必要。
比「不回來」更加無情,沒有留戀的,沒有值得回來的理由。
沈曠眼中黯淡,如今連拿來留她的東西都沒有了。
他思索一陣,想著把南巡丟給傅庭安的概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