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1 / 2)
章十
圓台之上,金桂紛落,香滿衣衫。
圓台之外,眾人注意被吸引過去,神情難掩震撼。
「我沒看錯吧?她身上沒有靈力,被她打的那人才是修行者……」有人喃喃說道。
「若我和她對上,能打過她嗎?」也有人開始擔憂。
「你可以先去和圓台下麵那個過過招,如果打不過那一個,那肯定就打不過她。」
「去你的,這不是讓我直接棄權?我不一定和她對上呢!」
芳華台上如同炸開了鍋,談論之聲比風吹起的花瓣還多,而剛出幻境、來到芳華台上的人則是一臉茫然。
滴答。
一滴血從徒羨魚手背滴落,落到圓台上,將一朵細小的桂花沾濕。
她看了傷口一眼,沒太在意,把符咒撕碎、丟給圓台底下的沈驚玉,起身離開。
「姑娘,姑娘留步,敢問姑娘芳名!」
一名男子拉著另一名從近旁的圓台疾步而來,前麵那人揮舞手臂呼喊道,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徒羨魚沒想到打人都能觸發搭訕,愣了一下。
那兩人行至麵前,滿臉笑的男子又道:「姑娘你打架的方式太颯爽了,專打人臉,我喜歡!」
這人穿著件孔雀翎羽般顏色的衣衫,圓臉圓眼,赫是在問心關之前,提了句「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的人。
他身側的男子則一身素雅白衫,僅是袖擺和襟上繡了些日輪紋作點綴,模樣俊秀斯文。
聽得圓臉男子的話,白衣男子以拳抵唇,不太自然地清咳一聲:「咳。」
圓臉男子也察覺到自己失言,咳了一聲,正色一禮:「姑娘,在下廬陵江波,這位是我好友,清陽薛北流。」
「沈驚枝,寒江人。」徒羨魚向兩人還禮。
「現在就算認識了。冒昧問一下,沈姑娘若進了前十,想去哪個門派?」江波笑嗬嗬問。
「能走到這一關的人,數量約在四十左右,要想進前十,起碼得勝兩輪。」初菀來到徒羨魚身旁,插話說道。
俄頃又說:「我不是說你不能贏的意思,但委實不該把力氣浪費在那種人身上。」
「初姑娘。」江波和薛北流招呼道。
「薛公子,江公子。」初菀淡淡掃了眼對麵的兩人,注意力回到徒羨魚伸手,抓起她的手一看,擰起眉:「你受傷了。」
徒羨魚傷在手背外側,傷口不深,但細長,不過這會兒血已凝住,有了結痂的趨勢。她不甚在意地搖頭:「小傷,不礙事。」
「那也得上藥,然後包紮起來。」初菀神情嚴肅,「這樣露著,若是被人趁機使毒怎麼辦?」
「初姑娘言之有理。沈姑娘,這是我們江家的獨門金創藥,即用即見效。」江波遞了個瓷瓶出來。
初菀冷冷瞪他一眼。
江波「哎」了聲,嘟囔道:「裡麵沒毒,我是那種口蜜腹劍的宵小之輩嗎?」
「沈姑娘並非修行者,經脈未經錘煉,受不住你家混了靈力的獨門秘方。」薛北流溫聲開口,沖徒羨魚一笑,「我出身醫藥之家,時常在外行醫,有不少尋常人可用的傷藥,沈姑娘不妨用我的吧。」
說著,取出一個瓷瓶、一卷紗布遞與徒羨魚。
其實徒羨魚有止血貼,但還沒拒絕,初菀就接過薛北流的藥瓶,拔開瓶塞、托起她的手往傷口上藥粉。
徒羨魚隻好對薛北流回以微笑:「謝謝。」
風停了。
在徒羨魚目光之外,那朵染了血的金黃桂花忽然顫動起來。
同一時刻,四麵八方的圓台上,皆有一朵落花在輕顫。
風又起。
初菀動作輕柔地替徒羨魚包紮完,對她道:「我也打算去哪個門派。」
「我……」
徒羨魚甫一開口,芳華台上的風轉烈,無形而強烈的力量憑空而出,迅速波盪。
樹搖影亂花紛紛,紛然堆到徒羨魚麵前,旋轉著、翻舞著,匯聚成某種形狀,爾後某樣東西從花瓣中脫出,落到徒羨魚才被包紮好的手中。
是個金屬製成的物件,重量很足,落在掌心沉甸甸的,上端是隻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鳳凰,下方是個四四方方的——印章。
芳華台上的風歸於徐徐。
「發生了什麼事?」遠處的人衣衫和頭發被吹得淩亂,滿身掛著落葉落花,舉起武器做出防備姿態,神情格外疑惑。
近處的人和徒羨魚一道處在狂風中心,未受波及,周身依然整潔,卻也驚得跳起。
這人是江波,指著出現在徒羨魚手裡的東西驚呼:「這這這不會是昭天印吧!」
徒羨魚的驚訝不亞於他,小心翼翼捏住那四方塊,將它翻過來一看,刻在上麵的正是一個「昭」字。
「真是昭天印!」江波倒吸一口涼氣,彈跳的幅度更大,「怎麼就出來了?怎麼就來到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