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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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三位公子,最先到的是張廷璐。

他本來就見過四福晉了,且知道四福晉人很好,一聽說福晉有請,他立刻拋下了手頭的事兒趕了過來。

張廷璐麵對陌生人的時候是有些羞澀的。

他掃了眼屋裡看著他的諸位太太,先是有些緊張。而後望見了慈愛的母親和含笑的四福晉,就來問安:「見過四福晉。」

珞佳凝笑著和他聊了幾句。

張廷璐左右看看,見自家兩位哥哥都還沒來,就指了門外對四福晉說:「您且等一下,我去喊他們去。」

珞佳凝看其他兩位張公子都沒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改了主意,就道:「他們若是忙著,不來也可以。我隻是聽我家四爺說了你們兄弟的才情後,很是佩服所以想見見。」

說罷,她側頭對張夫人道:「現在想來,今兒是您的壽宴,今日他們忙,不見也可。往後有空了再見也行的。」

張廷瓚擺擺手:「他們有空的,隻是一時半會兒的還沒來。我去叫就行,你等等就好。」

因為他和四福晉年歲相差的也不大,第一次見的時候四福晉又沒表明身份,所以他說著說著就忘記了用尊稱。

張夫人嚇了一跳,覺得兒子對四福晉也太不恭敬了些,忙道:「你怎麼說話呢。」說著就嗔了兒子一眼。

實際上,珞佳凝比二十出頭的張廷璐還略小一點。見張廷璐被母親說得低了頭,珞佳凝忙道:「沒事的。之前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幫了我一個大忙。後來他進宮拜見太後,正巧和我遇上了。說起來也是熟悉的。」

這些事兒,張夫人是不太知道的,聞言詫異了下後,便釋然笑笑。

有位少卿的夫人在旁聽了這些話後,奇道:「難怪四福晉會來老太太這兒參加壽宴。敢情是看在了三公子的份上啊?」

這話就略有點挑撥的嫌疑了。

更何況,四福晉一位已經嫁了人的嫡妻,為了個未娶妻的男人而來,怎麼聽著都不好。

張夫人心中不悅,可這是她的壽宴,旁人來給她做壽她不好當場說對方什麼。

這情況又和郭絡羅氏來的時候不同了。

郭絡羅氏本來也不是給她做壽的,不過聽說了四福晉在這兒,故意來挑釁,那她自然當場駁斥回去。

可這位少卿的夫人是實打實收了她的請帖而來,作為自己請來的客人,張夫人不好當場發作。

好在還有張廷璐在。

張廷璐雖然生性有些靦腆,可是遇到了事情的時候卻從來都不犯怵。

他對那位夫人拱了拱手:「不瞞您說,我麵子還沒那麼大,隻見了四福晉兩次就能讓四福晉為我而來。」

語畢,他站直了身子,有些羞澀地說:「之前陛下聽聞我們兄弟幾個讀書不錯,召了我們上殿,當時四阿哥也在。想必是四阿哥看我們幾個讀書不錯,我們又送了請帖給他們,四阿哥便讓四福晉來了這一趟。」

直接把事情的決定權推給了四阿哥,這樣便免了四福晉被那位夫人質疑「因為張廷璐而來」的話了。

那位少卿夫人與郭絡羅氏有些來往,之前看四福晉懟郭絡羅氏的時候,她就心中不快。剛剛見縫插針懟了四福晉那麼一回,又被張家三公子無形中化解。

她訕訕笑了笑,掩飾性地拿起帕子來遮著口飲了茶。

張夫人斜睨了她一眼。

這種人,往後也不必再來往了。這次是最後一回。

倒是四福晉為人大度,發現了那位少卿夫人故意挑釁也沒說什麼。

想剛才四福晉和郭絡羅氏對陣的時候,氣勢絲毫不減,可見也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

即便如此,四福晉被人說了後也沒當場發作,說來說去,四福晉也是顧全大局,不想把她的壽宴鬧得不好看而已。

張夫人感激四福晉的寬厚,握了四福晉的手:「您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若是沒有合口味的,我就讓人去買了來!」

珞佳凝笑道:「您真是客氣了。我這人啊,什麼口味都愛吃。隻要東西好,沒甚不愛吃的。」

張夫人愈發覺得四福晉性格好。

她隱約記得四福晉愛吃甜點,隻是想不起來是哪位貴人說過的了,就吩咐廚房:「多弄些好吃的甜點。」

張廷璐看母親正和福晉說著話,便轉身去找兩位哥哥去了。

不一會兒,張廷瓚來了。

他比弟弟們年紀大不少,如今已經四十多歲。身形清瘦,略蓄胡須,一身長衫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

張廷瓚向四福晉請安後便立在一旁。

他沉默寡言,且和四福晉年齡相差太多,實在是無話可說。

至於張廷瓚的妻子吳氏,則一直在廚房那邊忙碌著,抽不開身過來。

身為長媳,吳氏負責操辦今日宴請。大大小小的菜式都得由她來拿定主意,實在脫不開身侍立在婆母身邊。

過了會兒張廷玉也來了屋中,隻是他並非獨自而來,身邊還帶了一位病弱的女子。

那女子和張廷玉差不多大,都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隻是她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了些,走路緩慢不說,時常還要停下來喘幾下。

珞佳凝忙站了起來。

張夫人也不由自主地從位置上起來,由丫鬟攙扶著到了門口:「怎麼了這是?怎麼你還過來了?」說著就上前去,和兒子一起扶住了那位女子。

女子唇色蒼白,勉強朝張夫人笑笑:「母親,我聽說四福晉來了,想給她請個安。」

張夫人有些生氣:「四福晉又不是那般刻板涼薄的性子,她素來寬厚,你不來請安她也不會覺得我們家失了禮數。你又何苦拖著身子來這一趟,萬一病得再厲害了怎麼辦!」

雖然語氣好似生氣著,實際上透著滿滿的慈愛與關切。

這位女子正是張廷玉之妻姚氏。

姚氏這兩年身子一直很弱。

好在張家長輩和平輩都很溫和善良,公公婆婆都是好人。姚氏身子不好,二老不光不為難她,還讓她多休息,什麼都不讓她操勞。

夫妻倆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公婆也未曾責怪她半分,反而讓她放寬心,不要把這種事太放在心上。

長輩越好,晚輩將心比心自然也想對長輩更好。

姚氏聽說四福晉來了,這位可是京中大紅人,皇上最疼愛的兒媳婦。

她就想著,一來是給四福晉請安,二來也是給婆母拜個壽,這就讓相公扶著她來了這麼一趟。

聽了婆母「責怪」的話語,姚氏回道:「走這一趟也是這樣病著,不走也是病著。許是活動一下就能好些了呢。」說著她掩口咳嗽幾聲。

張夫人責怪次子:「她身子不好,你不讓她歇著,反而扶她過來。你……你可真是個不知道體諒人的!」

張廷玉年輕溫雅,舉止風流。望著妻子的時候,眸中滿滿都是愛意。

他仔細地給妻子把披風攏了攏,口中回著母親的責怪:「她想走動一下,就讓她走走吧。我們都在這裡熱鬧著,隻她孤零零在屋子裡躺著,那就好了麼?」

語氣雖然淡淡,想著的卻都是妻子。

張夫人不由嘆了口氣。

兒子媳婦兒都很好,可惜媳婦兒命苦,前些年開始身子出了問題。不然的話,這小兩口和和美美的多和睦啊。

張夫人讓丫鬟幫忙扶了二奶奶進屋。

姚氏卻還惦記著在四福晉跟前全了禮數:「我還未向福晉行禮問安呢。」

張廷玉看了看四福晉,柔聲與妻子說:「我自會幫你全了禮數,你先進屋便是。」

等丫鬟接過手仔細扶好姚氏,珞佳凝與張夫人道:「您先去看看二奶奶吧,我不急。」

張夫人小聲解釋著:「那孩子很重情義,知道您和四阿哥人好,想著來請安。」說著又麵露歉意:「她不知道她這一來,倒是比她來更添亂。倒是讓您看笑話了。」

「沒甚『笑話』。」珞佳凝說:「您家家風好,我看著都覺得舒心。」張家真是上上下下都是好人。

張夫人歉然笑笑。

珞佳凝道:「您先去看看二奶奶吧。我慢慢往裡走著就行。」

張夫人也著實擔心孩子的身子,道了聲對不住後,趕緊進屋去看姚氏了。

張廷玉便留在了院子裡,恭敬向四福晉問安:「見過四福晉。」又道:「多謝四阿哥之前幫忙在皇上跟前說話,有勞四阿哥與福晉費心了。」

珞佳凝與他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時候張廷璐揮著袖子匆匆忙忙跑進院子裡。

張廷璐正急慌慌走著,抬頭一眼看到了張廷玉,便腳步一頓:「我還到處找二哥呢,二哥倒是自己來了。」

「我去尋你二嫂一起過來的。」張廷玉溫聲道。

張廷璐「嗯」了聲,又揚著調子「啊」了聲,不由嗔怪二哥起來:「二嫂身子不好,你也真——」說著就揮了袍袖嘆口氣,腳步匆匆往屋裡去。

珞佳凝喊了他一聲:「你慢點兒走,當心摔著。」

不怪珞佳凝這樣提醒,實在是前頭有一截花枝在路上,可能是剛剛不知道怎麼掉下來的。大家都在忙著照顧姚氏,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花枝「攔路」。

萬一絆倒了怎麼辦。

張廷璐腳步微頓,猛回頭,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了,福晉你還在院子裡啊。」又匆匆折了回來,和二哥一起陪了福晉進屋。

姚氏到底是身子不太好了。她留在屋裡一會兒時間就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來。

張廷玉便送妻子回房。

張廷瓚一直在旁邊待著沒有說話。

他和弟弟們年齡相差頗大,彼此間說不上話。偶爾說起來,他也像是長輩訓斥後輩似的在教弟弟們改正。

如今弟妹在那邊病著不舒服,他作為大伯什麼也說不得什麼也做不得。眼看著弟妹離開,他也沉默地走了。

張廷璐和福晉道了聲別方才離開。

不多會兒屋裡又隻剩下了女眷。

張廷瓚沉穩敦厚,張廷玉儒雅風流,張廷璐溫和羞澀,都是極好的男兒。

珞佳凝忍不住誇贊:「夫人您養的孩子各個都出色,不愧是張大人家的兒郎,果然與尋常人不同。」

「四福晉謬贊了!」張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拉了四福晉的手:「他們這幾個孩子啊,也就見外人的時候聽話乖順。平時不知道多鬧騰。」

兩個母親都是生養兒子的,深知養這些皮猴兒多麼不容易。

珞佳凝嘆道:「他們在家裡調皮,也是夫人您溫厚,他們再大也是夫人的孩子,自然對您時要更加放鬆些。旁人跟前,他們拘謹著,隻會在您跟前耍耍賴了。」

張夫人年紀大了,愛聽這些,更何況四福晉說的也確實是真的:「還是福晉懂我。」

姚氏離開後,過不多久午宴開始。

大家都和老壽星道喜給老壽星祝壽,一時間氣氛又重新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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