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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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一次出行,人數眾多聲勢浩大。車馬長長的隊伍出去,身在其間一眼望不到頭也一眼望不到尾。

珞佳凝一路上打著瞌睡。熱氣騰騰的天氣裡,睡著覺的話時間能過得「快一些」。一路這樣行著她倒是沒覺得有太累,隻不過每每醒來的時候被顛得月要酸背痛有些難受。

幸好有了胤禛給她的軟墊,倒是舒坦了許多。

皇上已經確定了這次出行的路線。先去塞外,和蒙古各部相見。而後再去盛京謁陵。

如今車馬便是朝著塞外而去的。

因為要到盛京,所以這次皇上所走的路線與前幾次去塞外並不相同,算是走了條新的路線。

珞佳凝一路上打著瞌睡吃著點心也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

這天,她睡得酣暢,直到車子在一處地方停下來,她身子晃了晃才睜開眼。覺得周身涼風習習,便清醒了大半。又聽外麵陣陣鳥鳴清脆動聽,她這才真正醒過來,眯著眼撩開車簾往外看。

現在他們停在了一處風景秀美的地方,空氣清新,涼爽宜人。

珞佳凝忍不住掀開了簾子,問:「到哪兒了?」

如今太陽西沉,顯然是停下來準備晚上歇息的好時間。隻是她不太確定今日又是歇在哪兒、今晚是不是就住在這裡。

「回主子。」在外頭,丫鬟太監們刻意收斂著些,沒有直接把主子們的稱呼說出來:「如今已經到了熱河了。」

「熱河!」珞佳凝輕呼一聲,不由得四下裡看看,想要瞧一眼是不是到了傳說中的熱河行宮。

誰知她正驚喜著,車子卻緩緩啟動,繼續行駛起來。

很顯然,這裡不是她們今日的停駐點。

珞佳凝心下疑惑著,有心想問究竟怎麼回事。誰知不等她問出聲,胤禛已經策馬而行到了她的車子旁邊。

「給。」胤禛說著,拋了個小袋子過來。

珞佳凝還沒打開袋子就聞到了點心的香濃味道,不由大樂:「四爺哪兒弄來的?」

「剛才途徑一個百年老字號的點心鋪子,看有你喜歡的,就買了些過來。」胤禛含笑道:「晚上吃飯可能會晚一點,得到了下一個地方才能停歇。路途遙遠,怕你餓了就給你準備些東西。」

珞佳凝不由疑惑著問道:「今兒怎麼不停在熱河?」

「剛收到消息,蒙古來使在前麵的城鎮等候著,想要拜見皇阿瑪。」胤禛解釋著:「皇阿瑪想著,與其讓使臣在那個地方等候,倒不如都去了那邊再歇息。」

珞佳凝還想問問,熱河是不是有行宮的,不如讓使臣來熱河拜見。可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那邊十三阿哥正好朝胤禛比劃了下。

胤禛簡短和珞佳凝說了兩句,這邊策馬去尋十三阿哥了。

珞佳凝一心想吃點心,就沒再多說什麼,打開袋子津津有味品嘗起來。

這時候蘇培盛來到了馬車旁邊,隔了簾子小聲說:「福晉,其實皇上去那邊見使臣也是有原因的。」

珞佳凝:「這話怎麼說?」

「去年熱河這邊有出現過天花,就**個月之前的事兒。」蘇培盛道:「使臣的意思是,熱河這邊許是不夠安全,倒不如在旁的地方拜見。皇上覺得有道理,就準了。」

這才有了皇上連夜趕往附近城鎮這一行。

反正去塞外要經過那邊,提前到了也是好的。

因為皇上要巡幸塞北,早早地就遣了人去塞北遞消息。因此來使提早來到這個地方,想要和皇上一見。

隻不過天花真的是個麻煩的事情。

如今天花雖說不至於到了橫行霸道的地步,卻也沒有完全消除乾淨。特別是這種酷熱的天氣裡,時常還是有民間出現天花的例子出現。

如今來使表達了懼怕天花的意願也是正常。

而康熙帝自己,也是擔心蒙古那邊沒有出過天花,擔心來使在路上會被人傳染了。

雙方就都這樣緊張起來。

隻不過為了政治目的,該見的總是要見的。

天擦黑的時候,一行人終是到了目的地。借了燭光和月光好一陣忙碌,方才安頓下來。

梁九功說蒙古使臣並為歇息,為了拜見聖上,他從下午收到消息就一直候著,就是為了早一些拜見陛下。

康熙帝到底是車馬勞頓後有些乏了,他猶豫很久後,依然吩咐下去:「把來使帶來吧。朕和他見見。」

噶爾丹那邊好不容易平定下來,旁的地方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塞外的蒙古人一定要安撫好,不然的話也是個麻煩一樁。

這使臣急著見他,用的理由是「亟不可待想要盡早見到陛下」,誰知對方到底心裡是不是真的這麼想?

康熙帝沉沉嘆了口氣,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依著來人的意思,即刻覲見。

可是雙方真的一打照麵之後,康熙帝卻是主動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往對方那邊走了一步:「是你。」

蒙古來使虎背熊月要,劍眉鷹目,一臉絡腮胡子更增幾分粗獷。

他認真朝著康熙帝行了禮:「臣丹濟拉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看到丹濟拉,康熙帝也有些激動。

這個漢子原本是噶爾丹身邊的人,後來打噶爾丹的時候,此人和噶爾丹決裂。幾經周折後,清軍終讓他歸順朝廷,賜察哈爾正黃旗。

這還是沒多久之前的事情。

雖說距離上一次相見的時間相隔不太久,可是想想對方的身份不同,這種將敵軍降服的自豪感還是在康熙帝心中驟然升起。

康熙帝大跨著步子過去,親自扶了丹濟拉起來:「你怎的來了?沒多休息幾日?」

他沒記錯的話,丹濟拉在之前被追捕圍堵的時候受了傷。現在傷勢應該是還沒好全才對。

丹濟拉朗聲笑道:「臣按理來說是該休息的。隻是聽說陛下來親臨草原,臣驚喜不已,主動求了這個前來拜見的任務,想要給陛下請個安。」說著他就用蒙古族的禮節行了禮。

康熙帝笑著給他賜了座,兩人相談甚歡。

晚上,康熙帝設宴招待蒙古客人。

丹濟拉到底是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好,吃了幾杯酒就提前告辭離去。

恰逢康熙帝心情不錯,便繼續和兒子們開心地喝酒。

酒席上不免說起來今日的事情。

因為是家宴,周圍沒什麼大臣在,隻皇上和阿哥們的心腹在周圍伺候。大家暢所欲言的同時,就把心底的一些話說了出來。

康熙帝思及今日和丹濟拉的一番對話,不由感嘆:「如今天花沒有完全消除,終歸是個心腹大患啊。」

本朝初始便天花肆虐,想他幼時也曾感染而後痊愈,也是個有福之人了。

隻是天下百姓沒辦法和他一般有這樣的福氣。

每每天花在民間悄然發作的時候,都是一場人間浩劫,不知道多少人亡故才能消停下來。

如今到了夏日,又是天花泛濫最好的時節。雖說各地都在努力防治,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安然渡過這一劫。

康熙帝就把今日和丹濟拉相見的時候,兩人談及天花後的一些顧慮。

周圍隻有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在。康熙帝說著興起,甚至說起來見蒙古使臣之前,他還擔心使節身上萬一帶有天花,會不會傳染到孩子們身上。

珞佳凝心說之前經過的熱河不是有行宮的嗎。按理來說,如果要召見蒙古來使,不都應該在熱河行宮麼?

她就小聲問五福晉:「皇阿瑪為什麼不在行宮召見蒙古人?」

她聲音壓得低,五福晉聽得不太清楚,不由得驚訝問道:「行宮?你說什麼行宮?」

顯然是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

珞佳凝沒想到直到這個時候,熱河行宮還沒建成。忙說了句:「應當是我記錯地方了。」

五福晉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少時在閨閣之中,嫁人後就在宮裡和五阿哥府走動。她對京城以外的事情也不是多麼清楚。

見四福晉這麼說,她也不清楚是什麼事兒,笑笑便過去了。

隻是五福晉一向開朗,說話聲音頗大。

即便四福晉的聲音壓得低旁人聽不到什麼,可五福晉的話,卻讓周圍的人聽了個清楚明白。

而且不遠處的康熙帝也把這些話給聽了去。

他隱約覺得兩個兒媳的話提醒了他什麼,可是乍一去想又想不明白。

康熙帝知道倆孩子的脾性,就點了老四媳婦兒說:「你給朕說說看,什麼行宮?」

珞佳凝反應很快。

她剛才既然敢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問出口,自然有她的應對之法。

見康熙帝如今問起她來,珞佳凝當即說道:「兒臣是想著,如果這兒可以建個行宮就好了。」

熱河行宮就是後世鼎鼎有名的承德避暑山莊。這個地方位置優越氣候適宜,是一定會建行宮的,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現在既然說起來了,為免自己剛才的話有了漏洞,她倒不如主動把這個話題提起來。

聽了老四媳婦兒的話後,康熙帝緊繃的神色驟然間鬆快了不少。他覺得自己心頭閃過的那個念頭仿佛有了著落,心下大悅,頷首道:「說說看為什麼。」

「原因有三。首先讓我想到這件事的,是今日讓皇阿瑪煩憂的見蒙古來者的事兒。」珞佳凝道:「既然皇阿瑪擔心蒙古來使或是攜帶天花的事情,為何不在熱河建一座行宮呢?自家行宮,自然看守甚嚴,防範好了必然在宮內不會有天花。往後天熱的時候在這裡接見來使,先讓他們暫住幾日確認了無礙後再相見。他們不用擔心可能會染上天花,皇上也不必擔心身邊的人會被他們感染。」

康熙帝聽後,驀地坐正了身子。

珞佳凝又道:「再者熱河風景秀美,氣候涼爽宜人。今兒路上的時候皇阿瑪還說呢,熱河倒是比京城涼了不少。既然如此,夏日來這裡避暑就再好不過了。」

康熙帝問:「你剛才說原因有三,還一個是什麼?」

「那便是皇阿瑪巡幸塞外隻是了。」珞佳凝道:「巡幸塞外的時候,少不得會經過熱河。既然如此,有個行宮的話落腳也方便些。當然了,這個是最次要的。畢竟我們途徑熱河也不會停留太久。就當做是個連帶的好處罷了。」

這本來也是熱河行宮建成後的主要用途之三,她現在說出來沒甚不對的。

康熙帝若有所思。

他把老四媳婦兒的話放在心裡斟酌著,越想越覺得可行。

想他在蒙古建的狩獵場距離這兒也不算特別遠了。

每每巡幸塞外,他都要舉辦狩獵比賽。不為爭個高低,隻是和蒙古人交流感情而已。其實不單是去和蒙古人一起狩獵,也可以是帶著皇子們去狩獵,都能在熱河附近暫住停歇。

隻是在這樣一個京城以外的地方建造行宮,並非是小事情,也並不簡單。他回去京城後得細細思量考慮清楚了,再著手讓人去準備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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