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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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來拿東西是他親自烤出來的,多少有點感情成分在。二來,他去更衣來去的一路上都在惦記那盤烤肉,本來沒什麼的倒是成了心頭好。

如今東西不見了,他自然大怒。

太子焦躁地在附近走來走去,結果意外發現,四阿哥跟前的那一個盤子有些眼熟。盤子的一角放置了一片綠葉,赫然就是他之前挑選的那片當做「證據」的綠葉子。

太子這便有了說辭,當即三兩步走到了四阿哥夫妻倆的跟前,指著那片綠葉子質問:「你們怎麼從我桌上拿東西!」

四阿哥正給四福晉夾著東西吃,冷不防太子沖過來怒吼幾句,他有些茫然:「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怎麼聽上去莫名其妙的。

太子上前兩步靠近桌案,把指尖幾乎都戳到了那片葉子上:「你看這葉子!我烤肉後把東西放在了桌上,便去更衣。生怕旁人以為這東西沒人要而拿走,特意放了片葉子在上麵!」

珞佳凝這才留意到盤子裡的葉子。

說實話,她和胤禛早就看到葉子了,還好奇這邊的人怎麼開始注意擺盤了,特意放了個葉子增添趣味。

卻不曾想東西居然是太子放過去的。

珞佳凝倒是覺得太子可能說的不是假話,因為太子沒必要。

身為未來的國家繼承人,太子想要什麼東西沒有?沒必要非得為了個烤肉而和他們夫妻倆計較。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太子說的是真話,東西真是他的。

但珞佳凝更知道,她和胤禛是什麼多餘的事情都沒做,東西並不是他們倆拿的。

可麵對著盛怒之下的太子,她和胤禛講什麼恐怕他都不會去聽——太子這些年愈發自傲起來,隻要是他認定了的事情,不鬧個天翻地覆恐怕不會罷休。

珞佳凝正這樣思量著,胤禛已經輕輕放下了碗筷。

「既然太子殿下覺得是我們夫妻倆拿了你的東西,我不不如到皇阿瑪跟前去理論吧。」胤禛淡淡道:「我們說了我們沒拿,你非要說我們拿了。想必一盤肉如此珍貴,太子殿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倒不如找皇阿瑪理論個是非黑白出來,方才能夠妥善處理。」

胤禛講完,再不肯讓珞佳凝被暴躁的太子指著訓斥,當即起身拉了她就走。

太子看他們打算去,就喊了一個人來拿著那個吃了一半的烤肉盤子:「找皇阿瑪正好!我也想讓皇阿瑪幫我找回公道!」

這時候旁邊不遠處的大皇子走了過來,笑著打圓場:「大家這是怎麼了?都要開始晚宴了,你們倒是準備離席了。」

太子一個字兒也懶得和他多說,伸手把他撥到一邊去,昂首挺月匈氣勢洶洶地朝著屋內走去。

大皇子望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由唇角微彎笑了笑。

珞佳凝原本是走在太子前麵的,無奈太子在氣頭上走得太快,而她顧及腹中胎兒不能走得太急,因此漸漸落後了幾步。

正因在後頭走,她便看清楚了大皇子唇角一閃而過的深濃笑意。

珞佳凝忽然就有些明白過來,這件事或許和大皇子脫不開乾係。

大皇子喊了一句:「太子殿下,我陪你過去。」又快步跟在了太子身後。

珞佳凝便伸手拉了拉胤禛衣袖:「等會兒我們小心點。」朝大皇子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胤禛輕輕應了一聲。

屋內,燭光昏暗。

這兒原本是個空置的屋子,本也不常拿來用,所以屋裡沒有備太多的燭火。如今被臨時拿來當做「詢問」的房間門,隻能匆忙間門點了唯一的蠟燭來照亮屋內。

康熙帝姍姍來遲。

他本和蒙古郡王把酒言歡,忽然間門聽說大清太子請了他過來理論,這才放下杯盞匆匆趕到了這間門屋子。

康熙帝進屋後,淩厲目光掃向屋內的三個兒子和一個兒媳,這才大跨著步子進了屋。落座後也沒讓他們坐下,隻徑直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就將自己去烤鹿肉,把東西放到那兒,回來後不翼而飛卻在四阿哥四福晉的桌上發現了的事實告訴康熙帝。

「就這麼點事?」康熙帝忽然大怒:「你為了一盤烤肉,就和你弟弟弟妹計較,又把朕給叫到了這裡?!」

太子這才發覺到帝王怒意。

他之前是因為太生氣了,確實考慮欠妥當,直接把人給叫到這裡來,又匆匆讓把皇阿瑪給叫來。

現在看到皇阿瑪的怒容,他這才後知後覺冷靜了些許。

隻是長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讓他養成了不肯低頭的性格,冷靜沒能持續多久就又冒出來怨氣。

「皇阿瑪!」在太子的心中,他的事情就沒小事,除了皇上的事情外,這天底下就數他的事情最大,於是上前幾步與康熙帝道:「四弟他們偷拿了我的東西!他們居然偷了我的東西在吃!這個事情的重點在於『偷』!」

胤禛被他這個表現給氣笑了。

若是平常,胤禛肯定尊他一聲「太子殿下」對他恭敬些,可現在,這個人乃是是非不分的小人,隨意攀咬不講證據。

胤禛自然不能慣著他。

更何況此次珞佳凝也被牽扯了進來。

胤禛可以讓自己受委屈,卻不肯讓自家妻子受委屈,於是上前拱手:「皇阿瑪,我們隻是看到蒙古侍女端來了東西,還以為每一桌都有這麼一盤,自然而然地就吃了,沒做他想。」

康熙帝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道:「不過是一盤肉的事情而已,沒什麼大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太子這下子更生氣了。

明明這不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這可是關乎大清顏麵的大事!

他伸手攔住了康熙帝,鏗然說道:「皇阿瑪!我可是當今太子!四弟他們無視我的威嚴,隨意就把我桌子上的東西就拿走了!這是瞧不起我,也是瞧不起皇阿瑪!瞧不起大清!」

太子雖然有些口不擇言,但也有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在裡麵。

他是真覺得違逆了他就等同於違逆了大清。畢竟在他眼裡,以後整個大清就都是他的了。

可是這些話聽到了康熙帝的耳中,卻成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康熙帝本來就覺得太子太過小題大做,所以打算離開。如今聽了太子的這一番言辭,他反而慢慢坐了回去。

「瞧不起你就等於瞧不起大清?」康熙帝笑了:「太子這話怎麼說。」

太子看到皇阿瑪的笑容,心裡打了個突,而後又見皇阿瑪好似沒怎麼生氣,一直都在笑,他就鎮定自若地說:「皇阿瑪,您想想看,我是大清未來的帝王。四弟現在這樣搶了我那一盤肉,往後還指不定會搶……」

「混賬!」不等他說完,康熙帝已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居然說你四弟吃了一盤烤肉就是搶你的!還有!」

康熙帝遙遙指著京城的方向:「大清是朕的天下!何時成了你的?」

太子被帝王威勢給嚇到,磕磕巴巴說:「我說的是以後……」

胤禛皺著眉想要開口解釋,卻是衣袖被拽了拽。

他悄悄側頭朝著妻子看過去。

珞佳凝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什麼都別說別管。

胤禛這便發現,大皇子正捋著衣袖似是有話要說。他思量了下,這便收斂心思繼續站在一旁。

這時候大皇子估扌莫著康熙帝的怒氣已經到達了頂峰,就適時做出恍然大悟狀,走上前來,語氣歉然地說:「皇阿瑪,這件事真要論起來,還是兒臣的錯了。」

康熙帝指著他:「你說。」一雙怒目卻依然盯著太子。

大皇子躬身作揖:「之前兒臣看四弟妹喜歡吃烤肉,見桌上有一盤烤肉沒有人拿,就做主拿起來交給侍女,讓侍女拿給四弟妹。」

大皇子滿臉歉然:「兒臣真不知道那是太子爺的。晚上天黑,那片葉子兒臣也沒看到,倒是唐突了太子爺了。」

這時候他走向太子,在太子跟前,他擺足了架勢,先是深深揖禮,表達自己的歉然。又撩了衣袍做出來想要跪下的舉動,側頭思量一下後,復又收回了衣袍沒有跪。

做完這一係列的舉動後,大皇子方才又深深揖禮:「太子殿下,微臣實在是做錯了。微臣有錯,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他剛開始所行的,分明是一個臣子麵對帝王怒氣時做出的想跪下領罰的舉動。

後來那些,則是他好像「想起來不是君臣而是兄弟」後,又收斂心神對身份尊貴的弟弟時的模樣。

康熙帝的眼神頓時暗了下來:「你們兄弟之間門素來如此嗎?」

不過是道個歉而已,居然還要考慮是否行君臣之禮?

大皇子明白康熙帝的意思,嘆著氣說:「素來如此。」

太子正在氣頭上,並沒有領會到康熙帝特指的是什麼事情。

更何況,近兩年大皇子對他十分恭敬。有時候他和大皇子起了沖突後,大皇子真的是伏低做小狀也都擺足了,剛才大皇子的那般樣子他也見過。

是以太子並沒覺得大皇子的舉動有什麼不妥,順勢說道:「他做錯的時候自然是如此的。」

康熙帝的臉色變了變,怒哼一聲,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太子忙追了過去:「皇阿瑪!這事兒……」

「你大皇兄原本也是好意,暫且不提。單說你四弟和你四弟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被你好一通訓斥和刁難!」康熙帝頭也不回地說:「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竟然這樣苛責兄弟和弟媳。認真說來,比朕都架子更大了些。」

太子忙說:「兒臣惶恐。皇阿瑪,兒臣不過是求一個公道而已。」

康熙帝:「等會兒到了席上,當著兄弟們的麵,你去和你四弟四弟妹道個歉吧。」

太子:「可是……」

不等他說完康熙帝已經大跨著步子離去。

隻是離開前,康熙帝似是怕四阿哥和四福晉再被太子責難,把這小夫妻倆一並叫走了。

太子有些茫然地望著康熙帝的背影。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的東西被兄弟們覬覦,怎的皇阿瑪不責罰兄弟們,反而責問他?

正當他擰眉細思的時候,身後有人喚了他一聲:「太子殿下,怎麼還在這裡站著?皇阿瑪不是讓你去給四弟四弟妹舉杯道歉的麼。你可感激你去,別誤了時辰。」

太子猛地回身,正正好和款款而來的大皇子對了個正著。

大皇子算準了這件事最終隻能太子兜著。

放了個葉子算什麼?

烤肉裡加個葉子也能吃啊,誰規定東西不能吃了?

就算東西被自家兄弟和弟妹吃了,那又怎樣?再烤一盤不好嗎?非得和自家兄弟計較這個事情?

眼看著太子被康熙帝訓斥,大皇子心中痛快極了。

他負手而行,半點沒有在康熙帝跟前時候做出的伏低做小的模樣,反而身板筆直傲氣十足。

「太子殿下剛才好大的脾氣。」大皇子慢吞吞說:「皇阿瑪來了,你也不收斂著點。平時你不是挺注意的,在皇阿瑪跟前不顯露半分?怎麼剛才就收不住怒氣了。」

太子自問是皇位繼承人,在京城中對大皇子動輒呼來喝去,大皇子那時候都忍氣吞聲沒有反抗半分。

是以太子已經習慣了這個哥哥私底下對他卑躬屈膝的模樣。

如今到了蒙古地界,大皇子驟然做事兒挺直了脊背,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你這是做什麼。」太子想到剛才種種,在更衣前也見到過大皇子,隻是習慣了不把這個人放在眼裡,所以沒有在意:「我的東西就放在那裡,本來就是我的。那個桌子離皇阿瑪最近,不可能是旁人之位。你非要拿了東西去給四弟四弟妹,我還沒責罰你,你倒是對我大呼小叫起來了?」

大皇子笑道:「其實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無非是太子殿下的東西必須是你獨有,不準兄弟們覬覦半分,所以四弟吃了你的烤肉你才這樣生氣。隻是太子殿下的東西我們一向不敢隨意亂動,除非那東西不是你的我們才敢去拿,但凡你提前告訴我們一句那是你的,誰敢去動?這一次是你沒看好東西,沒讓我們清楚認識到它是你的。你自己看不好是你的事情,又何至於非要怪自家兄弟?」

太子隱約在大皇子的話中聽出了點別的味道,不由擰眉。

大皇子又道:「有時候一些東西就得各憑本事去拿。太子殿下認定了是自己的,那沒用。你看不好被旁人搶了,你也隻能認栽,不能怨旁人。」

太子分明在大皇子的話中咂扌莫出來了關於「旁的一些東西」的味道,不由又氣又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皇子笑得意味深長:「你行事猖狂,皇阿瑪總能看得到的。這是第一步而已。你可千萬別急,往後的事情多著。」

太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對我這樣說話!」

大皇子甩開他的桎梏,冷笑了聲,快步朝著宴席而去。

太子雙目圓睜眼睛赤紅,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

小太監有些緊張地走過來:「太子殿下,您要去宴席嗎?」

「不去了!」太子拂袖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我什麼身份?怎麼還需要給老四和四福晉敬酒道歉?不去!」

小太監跟在他的身後,不住提醒:「可是殿下,那不是皇上的命令嗎?您連皇上的命令都不聽了?」

太子回身指著他,手抖了半晌,好歹記起來這個小太監是他頂喜歡的其中一個,到底是沒忍心讓人把他拖下去打死,卻也得罰:「你自去領三十個耳光!打一打你那個不聽使喚的嘴巴,看它還亂不亂說了!」

篝火旁。

康熙帝帶著一身怒氣回來,麵對蒙古郡王的時候卻還是揚起笑容:「這兒熱鬧的很。不知道前麵唱歌跳舞的是誰?」

他不過是順口一問而已,蒙古郡王答了什麼並沒注意聽。

眼睜睜看著四阿哥和四福晉歸了席位,大皇子也回來坐到了宴席上,康熙帝左等右等沒看到太子,忙喊了個人問:「太子呢?」

那小宮女正好是從旁邊那屋子周圍過來的,知道太子去向,便行禮回道:「太子殿下回房了。」

康熙帝喃喃說道:「居然回房了。」

明明讓他回來給老四和老四媳婦兒賠禮道歉的,他卻回房去?

這分明是不把他的聖旨當回事!

康熙帝臉色鐵青。

偏偏這個時候,剛剛過來的大皇子又火上澆油:「皇阿瑪,太子殿下不聽您命令私自回房了,這事兒該如何是好?」

康熙帝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在這個時候,四福晉識大體,主動端了一杯茶過來:「皇阿瑪剛才說話說累了,許是要吃一盞茶的。隻是桌上隻有酒,我就給您倒了一盞茶。您看濃淡合不合口味。」

康熙帝臉色和緩了些。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倘若再喝酒,很容易醉。而蒙古郡王在旁邊,不喝好似說不過去。

有了四福晉這一盞茶,他便可以借口說這是兒媳給他端的茶,為了不讓孩子傷心總得喝著,就能免於和蒙古郡王此時拚酒了。

「好孩子,讓你們受委屈了。」康熙帝十分喜歡這個懂事的兒媳,溫聲道:「你回位置吃些東西吧,等會兒我給你添些菜。」

珞佳凝這就回到了座位上。

胤禛輕聲問她:「你何至於現在過去?不怕皇阿瑪會遷怒於你嗎?」

他也是擔心四福晉所以這樣說。

現在皇阿瑪明顯在氣頭上,他都沒想過去,她卻去了,當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珞佳凝笑道:「我倒是寧願我去,你不要去。」她輕聲叮囑胤禛:「最近大皇子和太子已然現出來不和的端倪,有什麼事兒你都要遠著點,別摻和進去。」

胤禛略不解:「若是在京城,他們倆有什麼不和還有可能牽連出後果。現在是在蒙古,他們二人還能如何?」

珞佳凝遙遙地看了最末幾個桌子那邊,小聲低語:「還記得之前要出城走時,有人攔下禦駕說有冤屈嗎?算算時間門,差不多再過幾日,那個『案子』恐怕就有結果了。聽說當時太子也想過問此案,皇阿瑪沒搭理他,隻交給了大皇子。」

胤禛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件事。

隻是那個案子發生的時候,狀子隻有皇上和大皇子兩個人瞧見,具體內容他不知曉。而且案子已經交給了大理寺去辦,也和他們沒什麼瓜葛。

看四福晉的意思,難不成案子還能和他們這邊扯上關係?畢竟皇阿瑪沒讓太子沾手,隻讓大皇子去處理相關事宜的。

胤禛心中一動,忍不住握住了四福晉的手。

他是男人,總是粗心大意不如女兒家心思細膩。

幸虧有她在身邊。

不然他還考慮不到那個方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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