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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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要麼是阿哥們裡頭有人在暗中聯係三阿哥,要麼就是三阿哥在這邊安置了探子。那探子不止能夠探聽到他院子裡的各種情況,且能夠把消息遞出去讓三阿哥知道。

康熙帝便問:「胤祉是如何得知朕暈倒了的?」

三阿哥忙斂目回答:「兒臣是聽送信回京的人說的。」

康熙帝最近除去遣了一個人報信給京城的三阿哥,讓他幫忙找大夫之外,就隻有一次也讓人送信去到京城。

那便是十八阿哥故去後,帶著這個消息回京的人。

此人出發是在康熙帝暈過去後的第二天,能夠知道皇上暈倒一事也不奇怪。

可是此人卻是半途中遇到了三阿哥。

當時他不止停了下來和三阿哥細說各種事情,甚至還把康熙帝暈倒一事告訴了三阿哥。

康熙帝聞言,回頭望了梁九功一眼。

梁九功心下暗驚,忙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個送信的人怕是保不住了,很顯然,皇上有殺了那人的意思。

梁九功悄悄退下,安排此事。

康熙帝就繼續和三阿哥閒扯了幾句:「你關心朕的一片心意是好的。隻是做事太過魯莽了些。朕讓你回京,便是有朕的安排。」腦海中卻還掂量著那人和三阿哥說過話的事兒。

三阿哥趕忙跪拜:「兒臣多謝皇阿瑪的教誨。往後兒臣一定謹遵聖旨,半點都不逾矩。」

康熙帝心中有事,隨意和他說了幾句便讓他暫且休息,之後跟著大皇子的隊伍一起返回京城就好。

這個時候大皇子站了出來,笑著對三阿哥說道:「三弟平時做事都十分懶散,能不做的就會放置一邊。怎的這次如此積極?明明可以回京享福的,卻非要來塞外飽受旅途摧殘。」

三阿哥悄悄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眉目不動似是在想旁的,就對著大皇子抱了抱拳:「大皇兄此言差矣。我平時懶散不過是因為要養精蓄銳,為了重要事情重力出擊。現在這般積極,是看皇阿瑪病了,擔心至極,這才不顧皇阿瑪的吩咐堅持來了這邊一趟。」

三阿哥和大皇子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雖說康熙帝廢黜太子的聖旨還沒有真正下來,可金口禦言,既然已經說了要廢太子,那這事兒**不離十了。

太子被廢後,最有可能爭奪東宮之位的就是他們這兩個最年長的皇子。

三阿哥這次沒有聽皇上的話折返回京而是來了這裡,想必就是爭一爭太子之位。

大皇子看著三阿哥一口一個「擔心皇阿瑪」,心裡想的卻是那東宮位置,不由露出譏誚笑意:「三弟你就不用瞎操心了。皇阿瑪身邊有我足夠,不需要你再來摻和。」

三阿哥拱了拱手:「大皇兄年紀大了,莫要如此操勞。弟弟尚還年輕,能夠為皇阿瑪多分憂。」

兩人在這邊唇槍舌劍。

一旁的康熙帝略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道:「你們二人一起護送小十八回京吧。正好有個照應。」

大皇子心有不甘,回身道:「皇阿瑪,三弟回去即可。兒臣想要陪著皇阿瑪。」

「大皇兄何必這樣逼迫皇阿瑪拿主意呢。既然要回,就一起回。」三阿哥笑著,微微傾身靠近大皇子,壓低聲音說:「而且,大皇兄也要回京的話,那我也能徹底安心些。一起走就是,誰也沒占半分好處。」

大皇子恨恨地磨著後牙槽:「走就走。反正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在。」且看誰能笑道最後。

三阿哥含笑:「大皇兄還請多努力。弟弟拭目以待。」

等到出行那天,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跪別皇阿瑪的時候,哭成了淚人。

他們倆是要護送親弟弟的屍身回到京城,一想到這個,他們就不知該如何麵對生母王氏。要知道王氏送他們離京的時候是開開心心的,誰知一轉眼,物是人非,十八弟已經不在人間。

他們拜別皇阿瑪的時候,想到將要麵對生母的那種痛苦,也更加傷心起來。

康熙帝難過地安慰了他們幾句,不忍心再多看,吩咐大皇子和三阿哥:「啟程吧。」

大皇子和三阿哥也做出悲戚的模樣,拜別了皇阿瑪。

一行人浩浩盪盪離開。

太子看著這一堆人離去,不由得偷偷去看康熙帝。

那天他被大皇子關在了皇上院子裡的空屋之中,整整一夜。沒人去救他沒人去幫他。第二天皇上都吃過晚膳了才仿佛恍然大悟般記起他來……

太子知道,自己在皇阿瑪心中已經沒了什麼地位。

隻是他不明白,皇阿瑪為什麼不讓他直接也跟著走算了。

說實話現在他倒是寧願自己可以回京,畢竟京城裡有他的人可以幫忙出出主意。回京也能避免了繼續和皇阿瑪起沖突,算是一舉兩得。

偏偏皇阿瑪不肯放他走……

既然不喜歡他,既然厭惡了他,讓他早一點回京不在跟前礙眼不好嗎?

非得讓他繼續跟著在塞外走一路,看著他出醜?

思及此,太子不免有怨言。

他遙望著不遠處的康熙帝,聲音不高不低地嘀咕起來:「說起來,應當我這個兄長護送十八弟回去才是。皇阿瑪不找我,反而找了大皇兄和三皇嫡。難道說在皇阿瑪的心中,他們倆都比我能乾許多嗎?」

十七阿哥這個時候已經好一些了。

他沒有親眼見到康熙帝怒懟太子的那一幕,隻覺得皇阿瑪的心中還是有太子位置的。

聽了太子這番言論後,十七阿哥不由皺了皺眉:「太子殿下這是何意?皇阿瑪讓大皇兄和三皇兄帶著十八弟回去,自有皇阿瑪的打算。太子殿下難不成是在質疑皇阿瑪的決斷嗎?」

太子撇了撇嘴:「質疑是不敢的。不過提出疑問而已。」

十七阿哥扭頭不去看他那不屑的模樣,輕聲說:「太子殿下莫要總是質疑皇阿瑪了。皇阿瑪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說罷,他就朝著康熙帝行去,沒有再和太子多說什麼。

之前皇上已經說了,要「廢黜太子」。

照著這樣看來,即便廢太子的詔書還沒正式下來,可十七阿哥口口聲聲說著「太子殿下」理應是不合適的。

可這個時候,康熙帝明明就在不遠處,明明就聽到了十七阿哥的這一聲聲稱呼,卻絲毫反應都沒有。

胤禛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了然。

想必皇上當時「廢除太子」的言論不過是氣極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心裡不見得就是那樣想的。

他輕聲與四福晉說道:「你之前想的沒錯。」在皇阿瑪的心裡,果然太子還是很重要的。

珞佳凝正胃裡翻騰著,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

「沒什麼要緊事。」胤禛笑著撫了撫愛妻的頭發,為她理順了鬢發,「我在想我們的孩子取個什麼名字比較好。」

這時候不遠處響起了康熙帝的聲音。

「胤礽呢?胤礽在哪?」康熙帝目光掃向四周,望向太子後,視線定在了他的身上:「胤礽,朕有些乏了,你陪朕進屋看會兒各地送來的奏折。」

太子卻不肯,高聲說道:「皇上真是言重了。我一個小小的臣子,哪敢隨便去動皇上的奏折呢?」

他躬身朝著康熙帝揖了一禮:「兒臣衣衫不整,等會兒得回屋沐浴更衣,不方便到皇上跟前擾了皇上批閱奏折的興致。兒臣告退。」

說罷,他也不等康熙帝回話,徑直走了。

康熙帝眉頭緊皺,也拔高了聲音:「老四!你現在可有事要做?」

四阿哥還惦記著旁邊的四福晉呢,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朝四福晉看了過去。

四福晉朝他搖了搖頭。

四阿哥就道:「回皇阿瑪,兒臣倒也沒甚大事要做。但聽皇阿瑪吩咐。」

康熙帝:「你跟著朕去看看奏折!」說罷轉身就走。

四阿哥快速給了四福晉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忙跟在康熙帝的身邊離開。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得麵麵相覷。

十三阿哥忍不住跑到四福晉身邊輕聲詢問:「四嫂,我怎麼瞧著皇阿瑪對二皇兄還好得很?甚至還讓二皇兄幫忙看奏折。看這樣子,皇阿瑪好似忘記了自己『廢太子』這件事。」

十四阿哥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不住點頭:「我和十三哥都聽到了。就是這樣沒錯。」

他們口中的二皇兄,說的便是太子。

雖說廢黜太子的正式聖旨還沒下來,可是他們保險起見,也沒有敢直呼「太子殿下」這個稱呼。

——十七阿哥當時病後休養著,沒有親眼看到皇阿瑪斥責太子的那一幕。

可他們看到了。

因此十七阿哥無知無畏,敢繼續喊一聲「太子殿下」,他們卻不想違了皇阿瑪的意思,便按照序齒喊一聲「二皇兄。」

珞佳凝笑道:「你們倆都是聰明的,既然不蠢鈍,那你們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樣子。」她輕聲叮囑兩個弟弟:「最近太子的脾氣大著呢,你們倆不要和他走太近,免得受牽連。這事兒恐怕還得回京方才能夠有個定論。」

倆弟弟都很信任她,看四嫂這般叮囑,弟弟們就猛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行人繼續北上,見蒙古各部貴族。

這一路走過去,四阿哥、四福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十七阿哥,他們幾乎都都看出來了,皇上讓太子跟著繼續塞外之行,名義上說是「見蒙古貴族的事兒耽誤不得」,其實就是想要多給太子一些時間反省反省。

在這期間,倘若太子表現好,而且主動認錯的話,「廢太子」這事兒說不定就直接取消了。

而且,康熙帝那天晚上本來就很累了,加上太子那番動作和言辭,自然氣急攻心口不擇言,看太子憑著身份那麼囂張,他便說了句「廢了太子」。

之後說不定他也有些後悔說得太快,但身為帝王脫不開顏麵,索性主動給太子一個送台階的機會,帶了太子一同繼續逛塞北。

原本太子看出來康熙帝的意圖,再說些軟話,表現好一點,這事兒說不定就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可是,眾人都已經瞧出來了的明明白白的事情,偏偏太子沒看明白。

太子隻以為皇阿瑪真的惱了他了,對「恢復太子之位」抱了一種絕望的態度。破罐子破摔的心境下,他詭異地開始用耍賴的方式來應對康熙帝的一切要求了。

反正都已經做不成太子,那他為何不做一回自己?

丟掉了太子包袱後,他行事愈發張狂,不管皇上對他吩咐什麼事兒,他都能推就推,沒有一次出麵應下的。

康熙帝氣他做事兒不靠譜,對他的態度愈發冷淡,與此同時,康熙帝但凡有事兒,就找了跟在身邊的阿哥裡頭,除去太子外年紀最長的一個——四阿哥,來幫他做事。

這一行倒是促進了康熙帝和四阿哥的父子之情。

這下子四福晉也愈發受寵起來。

每到一處,但凡有了好吃的,康熙帝都會說一句:「給老四和老四媳婦兒送去。」有好玩的,康熙帝便會說:「這個留給四福晉。她家孩兒出生後用得著。」

一行人輕車簡從來的塞外,除了衣食住行必備品外沒有帶什麼。

結果回去的時候,四福晉的車子滿滿當當裝了許多東西,這還不夠,又多騰了一個車子出來給裝她的東西,方才塞得下。

回到京城的那一天,珞佳凝照例睡得安安穩穩的,即便是車子進了京城裡頭,她都沒醒過來。

直到車子驟然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她方才幽幽轉醒。

蘇培盛就在車外頭候著,見她醒了忙湊過來:「福晉,四爺讓奴才和您說一聲,皇上方才叫他有事,他怕是不能陪著您來永和宮了,晚一些再過來。不過皇上下了旨意,讓您的車子直接到永和宮來,讓您放心睡著,所以奴才沒有叫您起來。」

珞佳凝往外頭看了眼,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永和宮的門口。

在蘇培盛和馥容的攙扶下,她踏著腳凳緩步走下了馬車,朝著屋內行去。

慧儀姑姑快步迎來:「德妃娘娘正在裡頭等您呢。」又壓低聲音:「娘娘可想您了,剛才還落淚,怕您看到,正急著擦呢。」

珞佳凝忙加快了步子。

馥容和慧儀都勸她:「福晉當心,慢一些走。」

「沒事沒事。在塞外都沒出岔子,現在更不會有問題。」珞佳凝快步進屋後,搭眼看到了德妃擦拭眼角的模樣,忙過去:「母妃,好端端的怎麼還哭了?」她忙拿著帕子給德妃擦拭眼淚:「您別傷心了,我們都回來了。」

「你這孩子!身子不適也不告訴我一聲!」德妃嗔怪地拍了兒媳的手臂一下,卻也不敢拍重了,隻敢輕輕蹭了下:「我聽說了你有身孕,算算日子,應當是出行前就有點反應了。你自己也沒個數,不舒服了也不和我提一聲。結果倒好,懷著孕旅途奔波。難受不難受?」

珞佳凝這才知道,德妃這樣哭泣,是因為覺得她懷孕太過奔波而替她難過,忙握緊了德妃的手:「母妃,我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您放心就是。」

德妃本來就在難過著,這下子眼淚又控製不住啪嗒落了下來,滴到了四福晉的手背上。

「你隻生過一次,不知道生產的艱險!」德妃自己生了好幾個孩子,對此頗有感觸:「別看我生了好多回,那時候生七公主的時候,也是胎位不夠正,差點人就沒了。我那還是好好養胎,方才能夠順利生下來的。你這胎都沒養好,往後生產怎麼辦?讓我如何放心?」

珞佳凝被她這一番關切給觸動了,忍不住也落了淚。

她緊緊挽住德妃的手臂:「我就是想著讓母妃擔心,才這樣的。不這樣的話,我哪能知道母妃這樣疼我寵我?不這樣的話,我哪知道母妃把我放在了心尖上,半點委屈都不舍得讓我受著?」

她這樣的一番話,倒是讓德妃破涕為笑。

「你這傻孩子。」德妃輕撫著她的手臂:「哪個當娘的不疼孩子?你是我的孩兒,我自然心疼你。」

就如這孩子當初心疼她的孩子一般。若非這孩子細心,她的五公主和七公主怕是都會沒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試問哪個兒媳婦會拚了全力、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保護小姑子的?

德妃將心比心,自然也把這兒媳婦當成了自己的親閨女似的來疼著。

珞佳凝剛剛拿帕子擦了眼淚,這個時候胤禛大跨著步子進來了,搭眼一瞧就望見了婆媳倆湊在一起哭的模樣。

胤禛大驚:「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嗎?

德妃拉著珞佳凝的手,臉頰上猶有淚痕,唇邊卻帶著笑:「沒什麼事兒,四福晉心疼我,不忍心讓我難過,跟我說笑呢。」

珞佳凝則道:「母妃擔心我,所以這般樣子。我高興母妃疼惜我還不行嗎?」

胤禛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

行吧。

反正她們倆一個比一個好,婆婆疼兒媳,兒媳疼婆婆。

終歸是沒他這個當兒子的什麼事兒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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