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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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福晉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又過了大半個月,她便生龍活虎,跟生孩子之前沒兩樣了。甚至連身材都和之前一般無二。

妯娌們都嘖嘖稱奇:「四福晉你是怎的保養的?我們山珍海味吃著,也沒見能像你這樣恢復如初的。」

珞佳凝自然不好說有「健康藥水」這個東西,而且,這段時間她為了能夠跟著去巡幸畿甸,每天都鍛煉很長時間,這才有了如今的身材和康健。

麵對著眾人的驚嘆,她也隻能尷尬笑著:「許是那些滋補的藥材正好對我的身體好吧。」好歹是把這個事兒給圓了過去。

至於讓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跟去的事兒,倒是十分順利。

康熙帝原本也有意讓這兩個兒子去鍛煉鍛煉,之前是有些不太確定要不要帶他們。後來被四阿哥和四福晉提了幾句後,他也覺得讓孩子們多出去見識下挺好的,便在名單上添了他們的名字。

到了出行這一天,眾人都要聚集在皇宮內,而後一起出發。

珞佳凝和胤禛天不亮就早早地起來了,把兩個孩子都送進了宮裡。

——若是以前,她會把弘暉留在張家,方便讀書。

可如今張家回了桐城老家,弘暉正好又在宮裡和諸位年少的阿哥一起讀書,她就索性把兩個孩子都送來了永和宮。

德妃見到孫輩,開心得合不攏嘴:「哎呦,看看晨姐兒這小臉漂亮的……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與四福晉說。

珞佳凝笑道:「我怎麼覺得晨姐兒像她阿瑪呢。」

「胤禛可沒那麼好看!」德妃說道:「孩子如果像他,哪能那麼漂亮?是吧晨姐兒?咱晨姐兒要像額娘一樣漂漂亮亮的,可不能像你阿瑪,醜兮兮的還整天板著個臉。」

嬰兒不會說話,卻好似知道抱著她的是自家親人似的,即便在睡著,小臉兒甜甜的露著微笑。

德妃越看越喜歡,嘀嘀咕咕和睡著的小孫女兒說個沒完。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旁嘖嘖稱奇:「得,四哥這樣貌都成醜的了,那咱們倆這樣兒,能看?」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互相對視著,都覺得母妃對四哥的樣貌要求真是太苛刻了,明明是兄弟裡最好看的一個,卻被說成了「醜兮兮」。

五公主因為要送別兄嫂和弟弟們,也跟著進了宮。

這時候她看到倆弟弟這個模樣,不由大笑:「四哥是好看沒錯。可你們得瞧瞧是和誰比啊?與四嫂相比,誰不是個『醜』的?」

倆阿哥恍然大悟,齊齊朝著四福晉望了過去。最後得出結論——果然是因為四嫂太好看了,才顯得四哥沒那麼好看啊!

珞佳凝望著這一屋子人的各種神色轉折,哭笑不得:「今兒是比美來了?」

德妃在旁頷首:「看來八成是的。」

胤禛拉著自家媳婦兒的手就往外走:「我們去找皇阿瑪去。不和這群隻知道看外觀的凡夫俗子多說話了。」

其他幾人一起哈哈大笑。

胤禛把珞佳凝送到車子裡讓她多休息會兒,他則回頭打算去找弟弟們。

結果還沒折回永和宮,半路上遇到了十四阿哥,便問:「你十三哥呢?人去哪兒了?」

十四阿哥正打算去找五阿哥說說話,畢竟兄弟們要一段時間見不到了,聞言左右看看:「沒瞅見十三哥。剛才我倆一起出來的,他說他直接找皇阿瑪那邊,旁的我就不知道了。」

胤禛剛才送珞佳凝去馬車那邊,就已經知道康熙帝這個時候應該是等在了即將出發的庭院周圍,便沒往乾清宮去,而是朝著車馬那邊行去。

即將到達車馬聚集之處時,他巧遇太子,順口問了句好。因為想找十三阿哥,胤禛就沒多停留,繼續往裡走著尋人去了。

七轉八轉地找了許久。胤禛終於在那些馬匹的附近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你在這裡做什麼?」

十三阿哥這個時候正俯身盯著康熙帝的馬匹仔細看。

胤禛就俯身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四哥。」十三阿哥指著馬鐙的上方說:「你看這裡是不是有點卡扣壞了?怎麼瞧著有點點歪。」

馬鐙是用皮革材質與馬鞍固定在一起的,現在十三阿哥指著的位置就是馬鐙和馬鞍之間連接的皮革部分。

胤禛略看了幾眼,發現十三阿哥說的屬實,便輕輕應了一聲。

十三阿哥當即開始挽袖子:「我給皇阿瑪調整一下,免得一會兒皇阿瑪騎馬的時候容易摔到。」

起碼馳騁起來後,腳是要踩在腳蹬上麵的。倘若馬鐙的連接處出問題,騎馬之人一個不穩很容易摔下馬匹。旁邊若是還有其他馬匹的話,如果出現踩踏,恐怕會危及性命。

胤禛卻是有些猶豫:「我們趕緊走吧。倘若這個東西有問題,直接告訴梁九功他們,讓人來弄就行。沒必要我們自己動手。」

他還有一個顧慮。

皇阿瑪的東西,豈是能隨意亂動的?一個不小心怕是會被問責。

更何況皇阿瑪的腳蹬這些東西一般說來都是有人專門提前查看過的,怎麼會忽然歪了?別是有什麼旁的細節他不知道。

再說了,這兒沒有多少人在四周。

宮人們幫主子們提前整理好這些東西後,就不能再在這邊停留了,隻能在放置這些東西的場地外沿靜靜等候。

直到一會兒主子們陸續歸位來到自己的馬匹旁邊,宮人們才能隨行在側,不然的話,這會兒時間是沒有誰能守在這裡的。

胤禛認為,小心為上,他覺得這種事情不要摻和進去為好。不然有個什麼事兒都說不清楚的。

十三阿哥卻道:「不過是給皇阿瑪幫忙調整一下而已,舉手之勞,沒什麼大事。」說著就開始動手調整起來。

胤禛無法,隻能陪他,卻怕他被有心人給利用,便在不遠的地方站著。

這時候梁九功從旁邊匆匆而過。

胤禛索性喊了他一聲,也當是提醒十三弟了:「梁公公,這般忙著可是去找皇阿瑪?」

梁九功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了一眼,說道:「眼看著就要到啟程的時間了,各處宮人都在到處找各位主子。奴才也得趕緊去叫萬歲爺才行。剛才巧遇二皇子,他說皇上可能在這裡,奴才便來了。」

雖然太子已經默認要恢復東宮之位了,可是詔書一日不下,他就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太子。

梁九功有時候依然稱呼一聲「二皇子」。

胤禛了然,又和他簡短說了幾句,梁九功便快步離去。

正好這時十三阿哥也已經把馬鐙弄正了,兄弟倆看這會兒快集合了,就又去了趟永和宮給德妃他們道別。

眾人都到齊了後,康熙帝與諸位阿哥慷慨激昂說完一番話,正要上馬,卻眼尖地發現馬鐙上馬的皮革有點問題。

居然有一道很深的劃痕。

因為是用利器所割,這個劃痕不仔細看是不太明顯的。好在康熙帝仔細慣了,看著這兒不對勁就多瞅了幾眼。

康熙帝沉默片刻,盯著那一處半點也不挪開視線。

梁九功察覺了不對勁,剛要走過來細問,卻被一旁的太子搶了先。

「皇阿瑪!」太子當先湊到康熙帝跟前,輕聲問道:「您怎麼不上馬?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孩兒扶您上去?」

這個說辭讓康熙帝十分反感,搞得好像是他已經年紀太大了連馬背都無法正常上去。

康熙帝寒聲說:「不必。」又叫了梁九功來,吩咐道:「換一個馬鐙馬鞍。」

因為要出行,宮裡負責馬匹的宮人都在旁邊候著,而且這些用句都多備了好幾套在旁邊放置,為的就是萬一哪個主子對自己坐騎的配置不滿意了,可隨時調換。

梁九功忙讓旁邊的人給康熙帝換了一套馬鞍馬鐙。

他正要讓人把之前被皇上嫌棄的那一套給拿走的時候,康熙帝卻指著剛換下的那一套道:「把它也帶上。」

生怕有人暗中對這個東西再作手腳,他又加了一句:「放到四福晉車子上去,讓她幫朕看著。」

梁九功忙應聲而去。

因為吉時已經到了,再不出發就要誤了吉時,康熙帝就沒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而是大手一揮命人即刻出發。

這第一天的出行頗為順利。

傍晚的時候,眾人來到了一個鎮子上,暫且歇腳。

康熙帝進了屋子後,讓人把四福晉車上的那一套被替換下來的馬具給拿了來,關上房門獨自查看。

許久後,他把梁九功叫進了屋子,正打算細問,卻聽外頭有人篤篤篤叩門。

高聲一問,卻是太子。

康熙帝便讓梁九功暫時侍立在旁,出聲讓太子進屋來了。

太子進屋就笑:「皇阿瑪,兒臣讓人準備了上好的烤肉,您要不要來嘗一嘗?」說著他目光一轉,望向了桌子上的馬具,不由奇道:「這不是皇阿瑪之前那一套嗎?怎的這個時候拿出來了?莫不是這個東西有什麼問題?」

康熙帝本不想和他說那麼多。

畢竟這個事情還暫時沒有頭緒,倘若先說出去了,很多後續的事情不太好處理。

誰知道太子也是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馬鐙上麵的皮革上有劃痕。

不等康熙帝讓梁九功把東西收起來,太子眼尖手快一把拽住馬具,指著那個劃痕說:「皇阿瑪,這裡怎的會有這麼一道深深的痕跡?」

說罷,他大驚失色:「幸好皇阿瑪英明,盡快替換了這個東西。不然您騎在馬上,萬一這一處斷裂,豈不是要遭遇危險!」

「正是如此。」看兒子已經發現了,康熙帝就也沒有繼續遮掩什麼:「也不知是什麼人如此歹毒,居然敢暗害朕!」

其實他當時就想要問責的。

隻是吉時已到,倘若當時就發作的話,怕是這一次的畿甸之行就沒那麼順利了。

而且,負責準備的宮人們都圍在馬匹和車子那個場地的外沿,進進出出其中的基本上都是要跟著出行的人,旁人等閒進不到那個場地裡去。

大致來說,動手的人應該就在這個隊伍裡麵。

當然了,也有極小的可能是留在宮裡的人趁人不備溜進去乾的。左右老三和老五都還在宮裡,倘若真是留在宮裡的人做的,他們二人也能幫忙即刻處置掉。

康熙帝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太子望著皇上那冰冷的神色,有些猶豫地說:「皇阿瑪,有些話兒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康熙帝:「你說。」

「兒臣曾經想去馬匹那邊尋找皇阿瑪。」太子輕聲說道:「誰知在那邊見到四弟和十三弟站在皇阿瑪的馬匹旁邊,兒臣就沒過去。隻是兒臣不明白,四弟和十三弟在那邊究竟意欲何為?」

梁九功聽後,眸光微動。

他忽然想起來,出發之前自己四處尋找皇上的時候,正好就碰到了太子。

當時太子確實是在那些馬匹和車輛附近沒錯,他也確實在那附近。

可問題是,當時讓他去到那些馬匹車輛周圍找皇上的,正是太子。如果不是太子說皇上興許在那邊的話,他也不至於就走到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旁邊去。

梁九功隱約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卻又一時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康熙帝的語氣已經沉了下來:「胤禛和胤祥?」

「正是如此。」太子說了後,話鋒一轉又道:「其實當時梁公公也去了那邊,梁公公也應該看到他們二人了。是不是,梁、公、公?」

梁九功心中一凜,這才明白自己在這個局中處在了什麼位置上。

他確實看到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那邊弄馬鐙。

他當時的感覺是十三阿哥在幫著把那馬鐙弄好,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現在看到的卻是有了一道劃痕是壞的。

梁九功有心想幫兩位阿哥說話,但沒真憑實據,他也不好多講什麼,隻能先照實回答了太子的話:「……沒錯。奴才當時確實看到了兩位阿哥在那邊。」

康熙帝沉聲問:「胤禛和胤祥都對馬鐙動手了?」

「這倒沒有。」梁九功回憶著說:「四阿哥在旁邊催促十三阿哥,而十三阿哥停下來在馬鐙邊站了會兒。」

康熙帝又問:「隻是站了會兒?」

梁九功就沒回答。

太子便道:「當時兒臣倒是看見了,十三弟一直在擺弄馬鐙,挺長時間。後來他走了,兒臣便也離去。隻是兒臣離得遠,並不能看清楚十三弟在做什麼。梁公公離他們很近,許是看到了他有沒有對馬鐙動手腳。」

康熙帝抄起手邊的茶盞對著地麵狠狠砸了過去。

太子忙說:「皇阿瑪,兒臣現在還有事。您仔細問梁公公就是,左右這事兒沒兒臣的事情,兒臣告退。」說著就出了屋。

康熙帝看到房門閉合,招手讓梁九功近前來,仔細詢問當時情形。

「皇上。」梁九功輕聲說:「當時奴才確實看到兩位阿哥在馬鐙旁邊沒錯。可是,奴才覺得當時十三阿哥是在把那東西弄正。不像是在弄壞啊。而且,他手裡什麼趁手的利器都沒有,那馬鐙的斷口整整齊齊……」

康熙帝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那你當時是看著胤禛和胤祥走的嗎?」

梁九功:「……這倒沒有。奴才經過瞥了兩眼,覺得阿哥們沒什麼壞心思就走了。」

「既然是沒看完,那這事兒指不定就是胤祥的錯。」康熙帝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未觀全貌,不要口說無憑。」

梁九功忙說:「但是十三爺真不像是在做壞事啊!」

「這事兒是胤礽從頭到尾都在看著的!」康熙帝忽地拔高了聲音:「不是胤祥的錯,就是胤礽的錯!難道你要朕懷疑太子嗎?」

梁九功趕緊彎月要:「奴才知錯,還請皇上恕罪。」

康熙帝到底是年紀大了,動不得氣。這麼一遭發怒,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他望著眼前這個跟了他幾十年的老人,緩聲說:「你以往從來不會對朕的這些兒子的所作所為做出評判。好的壞的都不說。如今這是怎麼了?事情沒看完就急著幫胤祥說話?」

梁九功趕緊跪下,磕頭說道:「許是奴才年紀大了,容易心軟吧。奴才是看著敏妃娘娘去世的,也是看著十三阿哥是如何對著敏妃娘娘懷念至深、因為懷念敏妃而悲痛到茶飯不思的。那時候十三爺整整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著都要不行了……這可真是裝不出來的。奴才便想著,十三阿哥這般至孝的,應當不至於做出這種對長輩不利的事情來,這才多嘴說了句。」

提到當年十三阿哥生母敏妃去世的那一遭,康熙帝有些晃神後,終是心軟了。

胤祥那孩子十分孝順,當年敏妃去世,他身為兒子悲痛至極差一點也跟著去了,若非有胤禛和德妃悉心照料,這孩子怕是那一年都撐不過去。

想來,這樣的孩子也不至於會謀害他這個父親?

康熙帝思來想去,到底是沒有把胤祥叫來訓斥,而是對梁九功說:「你去跟胤礽說一句,朕讓人查過,胤祥當時不過路過而已,沒有帶利器。這事兒他不必再多說了。」

梁九功慢慢起身:「奴才遵旨。奴才馬上就去辦。」說著趕緊出了屋,從外頭把門帶上。

出屋後,梁九功望著眼前的屋宇,不由沉沉嘆了口氣。

相較起二皇子來說,他確實覺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良善,無論如何,兩位阿哥不會做出來坑害兄弟的事情。所以剛才他忍不住開了口。

無奈皇上不相信。可見皇上還是對二皇子存有極大的父子情意的。

他也隻能盼著,二皇子恢復太子之位後,能夠善待其他阿哥們吧。

這些阿哥們基本上都是他眼皮子底下一點點長大的,他真不想看到有誰會對親兄弟下手。

等到梁公公走後許久。

康熙帝又叫來了幾個人,吩咐他們:「你們兵分兩路,一邊在這邊查有沒有人暗中接近過朕的馬。另一隊人趕緊去一趟京城,找胤祉,讓他幫忙徹查當時有沒有人偷偷接近過朕的馬並對馬鞍馬鐙動手腳。速去。」

其中一人跪在地上低聲詢問:「為何找三爺?臣等認為,三爺與太子殿下過往甚密,倒不如五爺來得公正廉明。」

胤祺?

康熙帝想到那個溫和的孩子,和他那清朗無陰霾的笑容,不由搖頭:「胤祺這孩子素來不喜歡紛爭和打殺。這事兒不讓他接手,就交給胤祉吧。」左右胤祉往後是要輔佐太子的,早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那人遲疑了一下,沒多說什麼,帶著人應聲而去。

第二天一早,康熙帝對自己的東西被割壞隻字不提,甚至還和四阿哥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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