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 16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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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父子倆說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

不過,乾清宮的人基本上都聽到了裡頭傳來太子哀嚎聲的時候,隱隱有「母後」這兩個字。

想來太子是把生母先皇後赫舍裡氏搬出來,方才打動了康熙帝,讓康熙帝忽然間改了之前的決定,把他的名字從隨行名單上劃去,留了太子監國的。

胤禛聽了後若有所思。

珞佳凝讓蘇培盛下去休息後,待到房裡隻剩下他們夫妻倆了,便問:「四爺可想要太子跟著同去?有甚需要幫忙的嗎?」

「這事兒你不能插手。」胤禛沉吟道:「我自然是想要胤礽過去的。隻是你和我都不能出麵,不然,真在塞外發生了什麼的話,你我都脫不了乾係。」

說罷,他驟然沉默,擰眉思索起來。

珞佳凝靜等著他的決定。

許久後,胤禛緩緩說道:「有些事兒不發動起來,往後再動的話恐怕就晚了。這一次我得把他套住,讓他必須按我的計劃行事才行。而且,一定要快。」

眼看著出行在即,如果這個時候還沒讓皇上改變主意帶著太子的話,那他之前計劃好的許多事情都不能成了。

最關鍵的時刻就是這一兩天。

再拖就一切成了定局,無法更改。

「那四爺有需要我做的事兒嗎?」珞佳凝輕聲問道。

胤禛斟酌許久後,覺得還是穩妥一點的好,便小聲和四福晉說了一番話,還叮囑道:「明日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可以跟去看,但,必須有母妃在場。你和母妃互相陪著,旁人不敢說你們摻和進去過。倒是太子失了臉麵,皇阿瑪不放心他在京城監國,必然帶著他。若是沒什麼大事發生的話,那就說明皇阿瑪決定把這個事情掩下去了,那麼皇阿瑪依然不放心他,還是會帶著他。」

總之,照著他的安排,太子無論如何都會跟去塞外。就看皇上對他「照顧」與否,會不會讓事情敗露出來了。

據胤禛推斷,皇上把此事掩住的可能性更大。

「你去宮裡陪著母妃,主要是確保母妃不要隨意走動。」胤禛叮囑道:「你們倆務必一直在一起,太子就不能拖你們下水。」

珞佳凝應道:「我明白的。四爺放心就是。」

這天,四阿哥進宮給德妃和太後請了個安,而後便照常應卯辦差去了。

太子本也應該照常辦差才對,畢竟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他身為太子理當為兄弟們做表率,更加勤勉才行。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吃過早膳後,他就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總覺得身體哪兒不太對勁。

太子妃和他早已關係冷淡,看到他這副模樣後,簡短說了句:「太子殿下若是不適的話,今兒不如留在東宮歇著,不要亂走動也不要費神處理政事了。若殿下同意我這說法的話,我親去向皇阿瑪給你告個假,想必皇阿瑪疼愛你,一定會準許的。」

太子就順勢答應了太子妃的提議,繼續在東宮的屋內歇著。

他睡了一覺後,發現太陽已經升高,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辰,終歸是天亮得很了。隻是他月匈腹間莫名地冒出來一股股的燥氣,讓他心煩意亂,又不知道該如何紓解。

太子在院子裡走了幾遭,看著院子裡的人少了許多,揪住一個小太監問:「人呢?都去哪兒了?」

小太監恭敬稟道:「太子爺您忘了嗎,今日是太子妃照常要收拾院子的時候,還得去內務府領東西。伺候的人有的跟著太子妃去辦事兒了,有的去了內務府,還有的照著慣例把秋日的花草撤去,領來新的花草。另外,今兒還得置辦好夏衣夏被的料子,來來回回都是事兒。」

頭昏得很,太子迷迷糊糊想著,好似是有這麼回事。

而且這些事情都是前段時間已經定下來的,就在今天要辦。

原本也不用那麼著急,是因為他之前說好了要跟著皇阿瑪去塞外,才會把領東西的時間都聚集在今天這個日子。

後來,他從隨行名單上麵劃去後,卻也忘記了把今天的事兒給改掉。

太子朝著這個小太監點點頭,可是月匈腹間的那股子燥氣總也壓不下去。

他揪著小太監的衣領看了幾眼,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醜了,而且也十分眼生,便把他撂在一旁:「小冬子呢?讓他來見我。」

「小冬子去了內務府……」

「讓他來見我!」太子忽然拔高了聲音,因為不得紓解而更加煩躁,揪了揪衣領:「還不快去!」

小太監好像是被他這凶神惡煞眼冒赤光的模樣給嚇到了,跌跌撞撞跑出了東宮。

太子躺在屋裡榻上,滾來滾去難受著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自己惦記著的人悄悄進了屋子。

他忙一把拽住小冬子,嬉笑著說:「你可算是來了。也不枉費我等了你這許久時候。」

日頭正大。

康熙帝處理政事感到累了的時候,抬眼一看,太陽已經漸漸升高,屋裡和外頭都熱得很了。

不過,他是走出了屋子,朝著禦花園興趣。

每當處理一段時間的政事後他就會到處走走,散步強身的同時,也能歇一歇胳膊和肩頸。

雖然他不服老,卻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再不愛惜著的話,這手臂疼的毛病怕是就要成了痼疾病根了。

這些日子,他經常去東宮那邊的禦花園活動活動。

近些天,他和太子的父子關係好了一些,偶爾在這邊的禦花園碰到了,兩人說說笑笑的同時,仿佛又恢復了太子兒時那父慈子孝的狀態。

這讓康熙帝十分欣慰。

此般情形下,他覺得太子好似也沒多大,畢竟還是孩子,做錯點事兒可以原諒。

想必之前的時候也是托合齊那幫人帶壞了太子,才使得這個孩子走上歪路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康熙帝按照最近的習慣,照舊朝著那個禦花園走去。

誰知到了那禦花園旁邊的時候,他按照習慣朝著東宮的方向望了一眼,卻見一個小宮女正在院子門口東張西望。

見到皇上看過來,那小宮女慌亂急了,跌跌撞撞往東宮的院子裡頭跑進去。

康熙帝到底是年紀大了,看不清楚小宮女具體的模樣,隻能問身邊人:「梁九功,你看剛才門口的那個宮女,是東宮的人嗎?」

梁九功躬身道:「陛下,奴才剛才沒注意到那邊,並沒有看到什麼宮女。」

康熙帝堅持著自己所見到的:「朕剛才確實看到了有人在慌慌張張往裡頭去。走,你陪朕過去瞧瞧。」

梁九功應聲,隨在皇上的身後朝著東宮行去。

院子裡站了幾個小太監。

他們顯然沒料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嬉笑著打打鬧鬧。

「你有本事,你也學小冬子啊。」其中一個小太監掐著嗓子說另外一個:「你嫉妒他,你跑去屋裡和他一起不就好了?」

掐著嗓子的小太監說道:「小秋子別說我不提醒你,你挨上太子爺比小冬子早,怎的他成了你不成?還不是你太醜了?你自己醜倒要來嘲諷我。沒這樣的道理!」

康熙帝把這些話聽了一耳朵,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梁九功輕咳一聲。

那幾個小太監頓時臉都白了,下意識過來給皇上和梁公公請安問好。

不遠處有個嬤嬤眼睛尖反應快,跑到旁邊想要推開一扇門說些什麼,卻在手碰到那扇門的時候,被一個人捂著嘴拖拉著離開了那屋和那門。

動手的是康熙帝身邊的一個年輕太監,平時做著太監的差事,實際上會功夫,也擔任著保護皇上的重責。

康熙帝虎目圓睜,立刻大跨著步子朝那個屋子走去。

還沒推開屋子,那些甜膩的話語和浪聲就從屋裡源源不斷地傳了出來。

康熙帝渾身發抖,深吸口氣猛地推開門。

而後,榻上那兩個狂放的身影就驟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隻是那兩個人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進來的人是誰,隻當還是院子裡伺候的人似的,繼續著正在做的事情。

康熙帝又驚又怒,厲喝一聲:「胤礽!」

太子完全沒料到自己不過是休息一天而已,竟然會這般地暴露在了皇阿瑪的眼皮子底下。

他懷裡還摟著小冬子沒有撒手,慢吞吞朝著門口望過去,隻一眼,肝膽俱裂:「皇、皇阿瑪……」

康熙帝三兩步上前,揚手一巴掌朝他狠狠扇了下去。

太子屁滾尿流跌到榻下,跪著不住磕頭:「皇阿瑪!兒臣是被人下了藥!對,下了藥。兒臣一醒來就覺得不對勁……皇阿瑪!皇阿瑪!」

康熙帝轉身出了屋子,沒有回頭,隻快速吩咐梁九功:「趕緊處理好。別讓旁人知道。另外,封鎖整個院子,不準人進也不準人出去。所有伺候的人都扣押住,送到慎刑司嚴審!」

這件事徹底撕開了太子和康熙帝之間那偽裝著的父慈子孝的狀態。

對於太子的這個癖好,康熙帝以前也已經察覺到,卻總是自我安慰著不肯正視。

如今到了眼前的情況下,就算他想裝作沒看到,那淩亂的情形和腥膩的味道,也在時時刻刻提醒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康熙帝的心一下子墜到了深淵。

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他覺得,他一手教出來的孩子不至於墮落到了這個地步,不至於午時倫理綱常做出此等齷齪卑劣的事情。

到了下午,梁九功方才回到了乾清宮。

「都處理好了?」康熙帝啞著嗓子問他,得到了肯定答案後,這位帝王頹然往後靠在椅子上,喃喃道:「……胤礽,胤礽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想當年,那是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啊。

懂事,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這樣的好孩子,怎麼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一想到太子慌慌張張滾下榻的模樣,他就惡心得很。偏偏這個孩子是他親手教出來的,是他親自撫養長大的,那種親情割舍不開,讓他實在是放不下。

梁九功本來還想勸一勸皇上,但是,他一看皇上的神色,就知道皇上又想再放過太子一次了。

梁九功沉沉嘆了口氣。

皇上一向殺伐果決,可是每當遇到了太子相關的事情,卻總也無法狠下心來。

就連這一次,皇上也依然沒打算放棄太子,可見這父子倆之間的感情和牽絆,不是尋常皇子可以比擬的。

梁九功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盡數都咽了下去。

他想到了剛才皇上喃喃自語的那些話,順著皇上的意思說:「想必太子殿下是因為之前托合齊那些人慫恿之下,才會言行舉止出現偏差的。如今托合齊他們已經盡數入獄,太子殿下又肯悔改,皇上不如給太子殿下個機會,讓他改過自新。」

康熙帝仰頭靠在椅背上,許久後方才乾啞著說:「是這個理兒。」

他想到自己即將去往塞外,離京很長一段時間。倘若再留了太子在京城的話,沒人看著太子,這孩子很可能再走上歪路。

倒不如他親自看著這個孩子,免得他再被壞人給蠱惑了。

「你去和太子妃說一聲,幫太子收拾行裝吧。」康熙帝道。

這一次塞外之行,他決定帶著太子同去。

名單再一次太子名字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詫異且震驚。

一開始皇上要帶著太子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順理成章,畢竟托合齊那些人剛剛獲罪,皇上不放心太子帶著他情有可原。

而後皇上決定太子留下,大家夥兒也能理解。皇上離京的時候太子監國已經成了常態,很正常。

可是現在,皇上又又又決定帶著太子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從這個不同尋常才轉變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雍親王府。

四福晉和四阿哥聽聞此事後倒是平靜的很,如常地安排著接下來的一切。

因為這次過去事關重大,胤禛把高無庸和蘇培盛都帶上了。珞佳凝決定帶了馥容和翠鶯過去,留下安福和綠梅在府裡主持一切。

不過,真到了此時此刻,珞佳凝反而覺得帶著年氏這個不安分的人同去塞外,倒是成了累贅。

那時候她陪了德妃許久,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之後卻傳出來太子隨行塞外的消息,這瞬間讓她明白過來,四爺的安排,奏效了。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細節,可是那種平靜下暗藏洶湧的狀況,讓她不得不重新思量著其他的對策。

比如,年氏的隨行。

當事情安排差不多,丫鬟太監們都各自忙去了,珞佳凝便悄聲問胤禛:「四爺何至於非要年氏和太子同去?萬一他們去了後,鬧出旁的事情來反而誤了四爺的事情,豈不是更加麻煩?」

別人她不知道,但那年氏不是個安分的,天知道年氏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最關鍵的太子現在很顯然已經失了聖心。

在康熙帝懷疑太子的基礎上,隻要再推上一把,廢太子一事就能夠順理成章,不一定非得帶著年氏不可。

胤禛笑道:「看著危險的事情,出來的效果反而會更好。要知道,不冒險便不能成大事。想效果最好,必須冒險。」

珞佳凝也隻是略微勸一勸他,看他自己有了決斷,她便沒多說什麼。

胤禛卻是主動繼續和她解釋:「他們倆人看來暗通款曲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日在京城,他們即便是互相有意,想必也不能更進一步。到了塞外,他們自然難耐,應當能搞出些事情來。」

珞佳凝看著一臉平靜說出這些事兒的他,頓時有些悟了:「……四爺,太子這一次是因為什麼而讓皇上開始忌憚他的?難不成……」

能夠和之後的「年氏事件」來一個「裡應外合」的,隻有太子和小太監的那些破事。

胤禛他總不會……總不會……把那些破事抖出來了吧?

聽了自家媳婦兒的話,四阿哥哈哈大笑:「知我者,非福晉莫屬。」

他輕聲解釋著:「在皇阿瑪的心裡,胤礽的地位太穩固了,不動一動皇阿瑪心裡的根本,皇阿瑪不會真想廢黜他。」

語畢,他有些不太確定地說:「而且,我總覺得皇阿瑪年紀大了,有時候看著胤礽的時候,會把小時候的胤礽想成了現在的胤礽。」然後皇阿瑪他自己就會為胤礽的諸多過錯找來借口。

這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的狀態。

有可能是皇阿瑪年紀大了,愈發容易回憶往昔。也有可能是在皇阿瑪的心裡,胤礽一直都是那個需要他照顧著的孩子。

總之,不把皇阿瑪心中的那個胤礽破壞掉的話,胤礽的太子位置就不可能真正廢去。

珞佳凝聽後立馬臉黑了下來,卻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擔憂:「四爺你知不知道這事兒十分驚險?若是一個不小心,非但治不了太子那邊,反而會讓你自己陷入困境!」

胤禛既然要安排這些事兒,肯定會動用安插在宮裡多年的探子。

若那些人被認出來揪出來的話,最危險的就是胤禛自己!

看到自家福晉憂心的模樣,胤禛便斂去笑容,輕輕把妻子摟入懷裡。

「我做事你放心。」胤禛輕聲道:「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走這一步棋。既然走了,就絕對能夠成功。」

而且不會回頭。

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沒多久,到了出發去塞外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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