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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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攙扶著五阿哥一起走了過來,因為五阿哥已經喝醉了,兩人走得踉踉蹌蹌。

到了太子跟前,胤禛應了一聲後又有些歉然:「太子殿下,恕弟弟無禮現在沒辦法行禮了。實在是五弟喝醉了,沒辦法成事。」

就在這個時候,胤禛看到了太子月要畔放著的那方手帕。

帕子上的圖案他記得見到過。

當時在來蒙古的路上,四福晉認出來那帕子上的圖案時,還順口說了句:「旁人就算是繡這種鳥兒,也都是繡鴛鴦的。哪裡有人會繡比翼鳥上去?」

若他沒記錯的話,是五側福晉的帕子。

胤禛心裡隱約有了個主意。

這個時候五阿哥打了個酒嗝,嘟嘟囔囔著身子往旁邊歪過去。

胤禛瞅準了那個帕子,喊了一聲:「五哥你小心點。」說著手上撤了力氣,讓五阿哥身子稍微斜了斜,正好是往太子跟前的方向。

趁著把五阿哥扶正的機會,胤禛的手放在五阿哥的身邊半遮掩著,順手抽走了太子月要畔塞著的那一方帕子。

太子毫無所覺。

之前他一直在癡癡地望著年氏遠去的身影,不過隨手一塞帕子而已,壓根心思沒放在帕子上。

現在他在幫忙四阿哥扶起來五阿哥,自然也沒有留意到月要側那個沒塞好的東西被人抽走了。

等到五阿哥站直了之後,太子右手在鼻尖扇了扇風,怨道:「好難聞的酒氣。」都把剛才美人留在他身邊的香氣給沖走了,害得他現在身邊都是男人的臭味。

胤禛笑著說道:「我替五弟向太子殿下賠不是了,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太子抱怨了幾句後,看這兄弟倆慢慢吞吞的,便當先離去。

胤禛扶著五阿哥緩慢地走了一步,驚訝說了句:「那是什麼?」然後一手撐著五阿哥,俯身做了個撿拾的動作。

五阿哥迷迷糊糊地說:「四哥你在弄什麼。」

「我撿到了個帕子,像是太子殿下掉的,又不太確定。」胤禛輕聲詢問:「五弟,你看到是誰掉的了嗎?」

五阿哥自然而然說道:「……沒看見。」昏昏欲睡。

胤禛這便扶著五阿哥到了康熙帝的屋子前求見。

梁九功看到五阿哥醉醺醺的樣子,不由嘆道:「五爺怎的吃了那麼多的酒!」

「側福晉不搭理他,他心裡難過多喝了點。」胤禛說著,進屋向康熙帝行禮問安,又把手裡的帕子呈交給康熙帝:「皇阿瑪,兒臣剛剛在外麵撿到了個帕子,看著是京城女兒家的東西,不敢隨意亂放,就送到皇阿瑪這邊來了。」

女兒家的帕子確實不能隨意亂放,不然被旁的男人撿到了,又是麻煩一樁。

康熙帝拿過帕子後,仔細端詳著:「確實是京城才會有的布料。」蒙古這邊沒有,「這不是你家福晉的?」

這種料子,隻有官宦之家才能用得上,等閒人家扌莫都扌莫不到這種好東西。

胤禛十分確定:「福晉素來喜歡纏枝花樣,隻喜歡上麵帶一些花兒草兒的,不喜這種動物樣式。」而這上麵分明是比翼鳥。

康熙帝沉吟道:「這許是五側福晉的了。」

此次跟來的主子裡頭,隻有四福晉和五側福晉是京城女眷。不是四福晉的,隻能是年氏的無疑。

胤禛笑道:「兒臣不知是誰的。不過,剛才五弟喝的醉醺醺的,兒臣看他出屋後一直扶著他,他也一直跟兒臣在一起。剛才撿到帕子之前,兒臣隱約看到了一男一女在說話,也不知道是誰。」

康熙帝聞言,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一男一女說話,期間還有帕子在中間摻和……很有可能是男女私情之事。

可五阿哥一直跟四阿哥在一起,倘若帕子真的是五側福晉的,那個和五側福晉說話的男人又是誰?

胤禛細觀康熙帝神色,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拱手說道:「兒臣還得扶著五弟回屋,先行告辭了。」說罷,他出屋扶好了五阿哥,兩人跌跌撞撞地離開。

康熙帝就把梁九功叫了過來:「你方才一直在屋門口扶著恆親王?」

「正是。」梁九功道:「奴才一直扶著五爺。」

康熙帝:「那胤祺有沒有說什麼?」

梁九功想了想:「恆親王什麼都沒多說,隻是在四爺說什麼聽到有人在說話的時候,恆親王嘟囔了幾句『太子殿下』……陛下,好似是四爺和五爺剛才遇到過太子殿下?」

康熙帝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起來。

倘若說,老四老五剛才遇到過太子,而老四又不明說的話,那可能是老四知道帕子是太子落下的。

但,老四顧及兄弟情意,不想把太子說出來,給皇家留一個臉麵,因此含糊著答不知道。

誰料老五這個醉鬼倒是一不小心講太子給拱了出來。

「帕子既然丟了,有心人肯定要回去尋找。」康熙帝把「有心人」幾個字重重地擠了出來,又吩咐道:「梁九功,你親自到老四老五剛才走過的路上,看看有沒有人在尋找丟失的帕子!」

梁九功趕忙應聲而去。

他正要出屋,又被康熙帝叫住。

「記住,你別提我們這裡有帕子這件事。」康熙帝冷聲吩咐:「若遇到了有人在尋找東西,你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管去問。倘若有人說『找帕子』,你即刻回來稟與朕。朕自有定奪!」

梁九功應聲後急急出了屋子。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梁九功方才匆匆折轉回來。進屋關上門後,他當即拜倒:「稟皇上。奴才遇到了太子殿下。殿下說他丟了帕子,是個粉色上麵繡了鳥兒圖案的,問奴才有沒有見過。」

康熙帝心底發涼,即便是心裡有了數,依然忍不住再三確認:「當真是胤礽去到那邊,說自己丟了個帕子嗎?」

「正是。」梁九功道:「太子殿下親自過去親自問的,還描述了帕子的圖案,說上麵有一對比翼鳥,斷然不會錯的。」

一般來說,京城女子就算是想繡雙宿雙飛夫妻和美的圖案,也一般會選擇鴛鴦這種忠貞的鳥兒,等閒不會去用比翼鳥。

既然說了是這個特殊的圖案,那十有**沒有弄錯。

康熙帝約莫察覺出了什麼,卻又極力否認自己的想法,強壓著怒氣說道:「讓他找去。左右這東西他找不到了,讓他惦記著就行!這事兒你不要去管,也不要和他說見過帕子!」

梁九功低著頭應聲。

本來康熙帝打算在這個地界待上兩三天就繼續前行的。因為這一遭的「意外」,他決定多留兩天,看看他注意到的那兩個人還能鬧出來什麼幺蛾子不成。

好在,太子和五側福晉在這幾天都十分安分守己,這讓康熙帝稍微心安,隻當自己想錯了,便決定繼續前行,往下一個草原目的地行去。

這一次路上的時候,胤禛沒有策馬跟在皇上和諸位阿哥旁邊,而是上了馬車跟著四福晉在一起。

珞佳凝多了個人形靠墊,舒服得很,枕著胤禛的手臂笑問:「四爺怎的這樣想得開,不騎馬倒是坐上馬車了?」

其實馬車顛簸,不見得比騎馬舒坦。而且到了蒙古地界後,女兒家拋頭露麵是很正常的事情。

倘若四福晉喜歡騎馬大過於坐車的話,現在她也可以策馬而行。

不過,珞佳凝不樂意被曬黑,又想著坐車可以睡覺,因此一直窩在車上不肯騎馬。

胤禛懷裡摟著嬌妻,小聲地說:「太子在那邊一直給五弟臉色看。我又不好一直從中勸著,倒不如在你這邊躲一躲的好。」

珞佳凝一聽就心中了然,想必是太子惦記著年氏,故而給五阿哥臉色看——年氏年輕貌美,到底是比太子身邊那些宮女好看多了。

偏偏這幾天滯留期間,康熙帝不知道為什麼盯太子盯得緊,所以太子看著年氏也什麼都沒敢做。

思及此,珞佳凝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頭冒出來一個念頭,扭頭去問胤禛:「前些天,四爺有沒有做什麼事兒?」

為什麼康熙帝忽然就在那邊多停留了兩日,沒有按照計劃去往下一個郡王的領地。

為什麼康熙帝突然對太子的「監視」嚴密了起來。

這都是有點匪夷所思的關鍵點。

珞佳凝之前還沒有多想,如今看來,不由去懷疑身邊這位雍親王是不是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來。

胤禛目光閃了閃,含笑說道:「我能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不過是在那邊吃吃喝喝幾日罷了。權當是散心而已。」

「是麼。」珞佳凝狐疑著盯著他看。

她總覺得這家夥在心虛不敢回望著她。

然而沒有證據。

很快地,一行人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珞佳凝下了馬車後,吩咐馥容和翠鶯把必備品都放到屋子裡,擺設整齊。

因為這次過去事關重大,胤禛把高無庸和蘇培盛都帶上了。珞佳凝就帶了馥容和翠鶯過去,留了安福和綠梅在府裡主持一切。

翠鶯便乾著活兒,邊念叨開來:「福晉,為什麼這一次您和王爺的屋子是在十五阿哥十六阿哥旁邊啊?按理來說,王爺和王妃的屋子不是在太子與恆親王中間麼。上一次也是如此。怎的這回倒是換了地方。」

她不提,珞佳凝還沒注意到。

現在翠鶯說起來了,珞佳凝才恍然意識到,果然如此。

之前那一片草原落腳的時候,房間是按照年紀大小來排的,那一排最先是太子的房間,繼而是四阿哥四福晉的屋子,再就是五阿哥五側福晉的屋子,最後頭是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他們倆的。

這一回倒是順序顛倒了些。

先是太子的房間,繼而是五阿哥五側福晉的房間。後頭跟著十五阿哥的,這才輪到了四阿哥四福晉的,最後是十六阿哥的屋子。

相當於四阿哥四福晉的屋子往後挪了兩個地方,硬生生夾在了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中間。

這個排法有些奇怪,無論是按照年齡來看,還是按照身份爵位來看,都不該如此。

翠鶯看四福晉沉默不語,就隨口道:「奴才剛才搬東西的時候,和五爺府上的丫鬟聊了幾句,這才發現。福晉您沒有來回走動,自然是不知道的。」

「應當是如此了。」珞佳凝順勢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十五爺和十六爺都是極好相處的,你們拿些點心果子過去給他們,和他們身邊丫鬟處好關係就行。」

馥容和翠鶯這便應了下來。

珞佳凝把疑問留在心裡,等到胤禛忙過一陣後來到屋裡了,她才拉了胤禛輕聲問:「怎的我們跑到了十五弟和十六弟中間屋子住下了?是皇阿瑪的意思還是你特意安排的?」

胤禛忍俊不禁:「你怎會覺得我有辦法這樣安排。」

珞佳凝橫了他一眼。

他那溫和無害的樣子也就騙騙旁人能行。想騙她?沒門!

胤禛笑出了聲,拉著她的手在旁坐下:「這事兒真不怪我。是太子自己想辦法去安排的。」

原來,太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四阿哥和四福晉的屋子挨著他的房間太過「礙事」,就在分派屋子的時候告訴了梁九功一聲,讓四阿哥和四福晉的屋子往後挪了挪。

本來四阿哥他們的房間應當是在五阿哥和十五阿哥中間,梁九功看那屋子有些小,就把小房間給了十五阿哥這個獨行的漢子,將下麵那個大一些的房間給了四阿哥四福晉。

珞佳凝有些意外:「太子安排的?」

這太子是腦袋不好使嗎,故意這樣安排的話,豈不是會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雖說皇上年紀大了,看似什麼事兒都不放在心上了,但,皇上就是皇上,他那種深思熟慮的思維方式還在。

這種情況下,太子這般做派就顯得太過明目張膽了。

「是他沒錯。」胤禛笑著把妻子摟入懷中:「他與我不同。我每日有溫香軟玉入懷,他卻沒有。如今他身邊的人都是皇阿瑪安排的,一個比一個年紀大還長相老成,他下不去手,自然要想法子紓解紓解。」

言下之意,太子這番做派是為了靠近年氏。

珞佳凝掙紮著掙脫了胤禛的懷抱,睜大了眼睛望向他:「四爺的意思是,大概今日或明日晚上,我們就可以……」捉奸了?!

這麼快的嗎。

胤禛探手把她拽了回來抱緊:「時間快慢,得看太子性急不性急。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即可。」

珞佳凝的心跳得很快。

一想到這無聊的日子有了新的調劑品,她就激動萬分。

可是下一刻,胤禛的話就如冷水一般朝她直直地潑了過來。

「即便是真有這種事情發生,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胤禛沉吟道:「你我必須不能出麵。一定要讓皇阿瑪自己捉到他們才好。」

珞佳凝冷靜下來後略微思索,覺得四阿哥說得沒錯,頷首應道:「一切聽四爺的。」

語氣裡滿滿都是失望。

難得這清閒小日子裡來了一些激動人心的事情,卻不能親自參與其中。

當真讓她萬分惋惜。

晚上,依然是蒙古人招待貴客的最高形式,唱歌跳舞吃肉喝酒。

珞佳凝知道自己不能參與到太子和年氏的事情裡麵後,反而能夠徹底放開,沉浸到歡快的歌舞當中。

她正好閒得沒事做,索性起身,跟著眼前邀請她跳舞的郡王妃一起起舞。

郡王妃是蒙古人,十分豪爽,兩人言談間頗為投契。在篝火旁舞著時,郡王妃笑問她:「不知雍王妃下一次還來嗎?若來的話,你我必須再一起吃個酒,看看誰酒量好!」

剛才她也邀請了雍王妃一起拚酒,雍王妃說今日先吃肉不喝酒,她才如此說。

珞佳凝笑著應了:「好啊。」轉眸間往旁邊一看,卻見太子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

當時她也沒怎麼在意,繼續跳了一會兒,覺得累了方才回到位置上。

因為雍親王的桌子和恆親王的桌子是挨著的,珞佳凝落座後很快發現,年氏也不見了蹤影。

她見五阿哥身邊伺候的人一個都沒少,便順口問了一句。

五阿哥身邊的小太監答道:「側福晉回屋休息去了。說是自己回去就行,沒讓奴才們跟著。」

現在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吃肉喝酒的歡樂時光,基本上大家都出了屋子來到了宴席上,房間裡麵沒什麼人,頂多一兩個丫鬟太監守著。

珞佳凝這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正要細問一二,就見蘇培盛匆匆而來,附耳對著四阿哥輕聲說了幾句話。

胤禛聽後當即起身,他叮囑四福晉「莫要隨意走動」,這便朝著康熙帝行了過去,向康熙帝和這邊的郡王一起敬酒。

三人正吃著酒的功夫。

忽然,有個蒙古人快步跑來,急切地說:「郡王,大事不好。您獻給大清皇上的那幾匹馬不見了,聽說是朝著後山跑去了。」

郡王大急。

那些駿馬都是他特意從馬場裡麵找出來的良駒,想要進獻給大清皇帝來促進感情的。其中有兩匹性子烈,卻實在是好馬。

倘若它們跑遠了,他還真不一定能短時內把它們尋回。

郡王慌得很,立刻吩咐親信過去察看。想想又不放心,站了起來準備親自過去瞧瞧。

康熙帝便放下酒杯跟著站了起來:「莫慌,朕和你一道去後山看看。」

幾位皇子也跟著嘩啦啦起身,紛紛說著兒臣願意陪伴在皇阿瑪身邊。

於是,一行人浩浩盪盪朝著後山一起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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