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 16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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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雍親王福晉想要找到一個小官的所在之處,實在簡單至極。

珞佳凝派了安福出去打探,沒多久就知道了西林覺羅家的住處在哪兒。之後湊了個大晴天又沒什麼事的上午,珞佳凝出了門去,坐車來到西林覺羅家。

這是一片不怎麼起眼的街道,周圍的牆壁都已經斑駁,有幾處的牆頭還塌了幾塊,顯然是年久失修。

而西林覺羅家,則在這個街道的末端。

「這裡真不像是官員的家裡。」安福在旁輕聲嘆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老百姓的家呢。」

因為是登門拜訪,她並為直接報上自己的身份,而是讓安福工工整整遞了個拜帖,讓門房的人送去給他們家主人。

安福隨意和門房的人聊了幾句,方才知道,今兒夫人和小姐都不在家,隻有大人恰好休沐在府裡。

珞佳凝笑道:「這倒真是來得巧了。」她最主要的也是想來看看鄂爾泰是個怎麼樣的人,正好碰到他在家真算是很巧的事兒。

西林覺羅家的門房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夫人是誰,但看她氣度不凡容貌絕艷,也知道這位不是等閒人物。

門房的人恭敬說道:「夫人,我家大人等會兒便來。您不妨到花廳略等,小的給你奉一杯茶。」

這時候,安福適時地彎了彎身子:「福晉,這位小哥剛剛給奴才說了花廳在哪,奴才給您引路。」說著便往那邊走去。

門房的人聽聞安福那句「奴才」,再一細想他說話有些尖細,隱約知道這位夫人比他想象得更加尊貴,忙出去招呼了人來伺候。

——鄂爾泰家人口簡單,平時伺候的人並不算多,若不是貴客登門,平時在花廳奉茶的就是他了。

珞佳凝朝著花廳走去的路上,四顧望了望。

所謂府邸,不過是個三進的院子罷了,整個府邸的總大小也就弘暉院子那麼大。不過,地方雖然小,卻處處透著溫馨。路邊栽著的花都是很認真在培植的,長勢很好。

而且,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因為有不少樹木和竹子,一路上空氣清新且十分安靜。

珞佳凝覺得單從府邸的布置來說,這家主人確實不錯。到了目的地,她自顧自在花廳的椅子上落了座。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從院子裡由遠而近匆匆趕來。

鄂爾泰邊快速整理著衣襟衣角邊大跨著步子進到屋中。

看到屋內人,他也不敢多瞧,兜頭就拜:「微臣見過王妃!王妃安康。」說著躬身退到了一旁,動也不敢亂動。

「你坐下便是。」珞佳凝道:「我們不過是做人父母的來說幾句話,何至於這般拘謹?」

鄂爾泰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個椅子邊兒。

他雖是滿族官員,卻有一種漢族文官的儒雅氣質。行事做派也更像文臣不似武官,倒是和他如今「侍衛」的官職不太相符了。

珞佳凝笑著把手裡一個匣子放到了桌上:「我家孩子帶著人去首飾鋪子裡的時候,無意間撿到了個簪子,聽說是您家女兒丟失的,我便來了這麼一趟,把東西交還給你們。」

鄂爾泰打開匣子一看,裡頭的銀簪正是女兒平日裡喜歡戴著的。

前些日子女兒說簪子不知道丟失在哪裡了,回頭去問了店家,店家說不曾看到。有夥計說可能是另外一戶大戶人家拿走了,當時以為是那戶人家的東西,順手放在了匣子裡。

女兒回來惋惜得很,又怕自己的東西被旁人拿去了後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這幾天日日不得安寢。

正因如此,夫人帶著女兒去寺廟上香祈求平安順利。

哪知道今日居然有這樣的大運,東西竟是失而復得,還勞煩雍王妃親自過來交還。

雖然和雍親王府完全不熟悉,鄂爾泰卻也知道,雍親王如今年長的孩子隻有一子一女。另外兩個孩子則還是幼子。那年長的女兒是個庶出的,並不在府裡居住。

如此說來,能夠去到店鋪裡麵「撿到」他家女兒發簪的雍親王府的孩子,應當就是世子爺了。

想想也是如此,若不是世子爺撿到的,何至於勞煩王妃親自走這一趟?

鄂爾泰頓時額頭上流了汗,感激之下趕緊起身,深深作揖:「多謝王妃!幸虧您家孩兒是個知禮懂事的,不然的話,我家女兒的名聲怕是就這樣完了!」說著他情緒激動地就要磕頭。

珞佳凝忙把他扶了起來:「大人何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對福晉來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對微臣的女兒來說卻是關乎名聲的大事。」鄂爾泰認真地說:「倘若不是小女跟著內人去了旁處不在家中,微臣定要讓她親自過來給福晉磕頭謝恩。」

珞佳凝有心想和這家人交好,便道:「既然令愛不在家中,那這個東西就麻煩大人交給她了。謝不謝的這話不用多說,孩子們偶爾犯迷糊是正常的。」

「多謝王妃垂愛。」鄂爾泰再次起身,躬身行禮:「小女做事丟三落四,私物竟能不小心落在店裡,實在馬虎大意。幸好王妃撿到,不然女子私物被唐突男人拿了去,實在有損名聲。微臣在此替小女和微臣家人謝過王妃。」

珞佳凝忙虛虛扶了他一把:「大人太過客氣。」

「等小女歸家後,微臣一定讓她改日親自去王府登門道謝。」鄂爾泰見雍王妃有意想要婉拒,忙說:「禮數不可廢。更何況她性子馬虎,若這一次不改好了的話,往後再鬧出更大的錯事來,可沒有王妃這樣的善心人來幫助她了。」

以珞佳凝的立場來看,她自然是覺得孩子們偶爾粗心可以諒解,沒必要非讓孩子去親自登門道謝。

但,以己度人的話,站在為人父母的立場來看,她又覺得鄂爾泰做的實在是正確。

大部分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往後能夠成為誠實可信的人,成為沉穩乾練可以獨當一麵的人。因此很多父母也期盼著孩子們從小就有擔當,有意識地去鍛煉孩子。

如今的鄂爾泰便是如此。

珞佳凝心裡有了數,就沒有拒絕,笑著說道:「既然大人想要讓令愛過來親自道謝,那我就不阻攔大人對女兒的一片心意了。我這幾日都有空,若無事的時候基本上都在王府。令愛若來的話,遞了拜帖後我自會見她。」

其實,珞佳凝也是在忙著瑾瑜出嫁之事,所以基本上都在府中。

但她沒提。

看鄂爾泰這樣客氣的模樣,她是真怕這個實誠人再一個激動給瑾瑜送份賀禮之類的……真的大可不必。

「既然大人有心讓令愛到我家去的話,那我要提前和大人說幾句。到時候我會與令愛說,做事兒不可再這樣馬虎,不然往後真被有心人算計了也未可知。」珞佳凝道:「她若不去,我便不多說這幾句。她既是去了,我身為長輩總得提醒一二的。」

鄂爾泰沒想到福晉這樣明事理,都不用他多說什麼,福晉好似就明白了他為人父的一片心意。

要知道,單他和妻子二人說女兒,女兒許是不太放在心上。可王妃若肯提點女兒一二,女兒應當就能把這一次的事兒真正記住了。

鄂爾泰激動地又要拜下:「微臣感激不盡!」

珞佳凝忙把他給扶住了,好歹沒讓他再繼續拜下去。

四福晉這邊好事連連一片和樂,可是如今的宮裡頭卻沒那麼安穩了。自打二皇子被廢去太子之位後,他就脾氣愈發暴躁,連著打了十幾個宮人出鹹陽宮,各種理由都有。

今兒個是小宮女沒洗好衣裳,明兒個就是小太監沒侍弄好花草。反正什麼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做什麼他都看不順。

起先也就罷了,皇上和太後都在各自忙各自的,無暇顧及太子這邊的「熱鬧景象」,可是時間長了後,大家夥兒就不樂意起來。

憑什麼要受二皇子的這種氣?

若是真犯了錯一個個被罰也就罷了,如今沒做錯什麼,單單他「心情不好」就可以任意處置他們了?沒這樣的道理。

有個小宮女是八旗滿族官員的女兒,來做宮人也不過是個過渡時期罷了,等年紀到了後還是要出宮婚配的。

結果她隻是放茶盞的時候位置「有點歪了」,而且是她覺得沒問題,二皇子一口咬定她放歪了的情況下,二皇子讓人把她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小宮女跑到了太後跟前哭訴,太後把事情告訴了康熙帝後,康熙帝將二皇子狠狠斥責一番。

想到這個二兒子,康熙帝不勝厭煩。

最近二皇子的脾氣越來越差,時常大吼大叫,時常又沉默寡言隻陰森森地望著四周,瞧著讓人反感。

若說上一次二皇子神經兮兮胡言亂語是因為巫蠱之事,那麼現在大皇子早已被圈禁起來,他這般模樣,肯定就是表現出了自己本來模樣而已。

康熙帝越想越是痛心,這個兒子是他親手撫養長大又親自教導了帝王之術的。怎就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康熙帝越來越不待見二皇子,甚至二皇子時常不辦差時常不上朝,他也不耐煩搭理了。

不過,另外一個人倒是越來越喜歡來找二皇子。

那便是八阿哥。

這天八阿哥下了朝後,左右看看,見四周沒旁人盯著,便腳步一轉來到了二皇子的屋子。

二皇子如今愈發對諸事都隨心所欲起來,如今就他一個人在屋子裡,他竟是連衣衫都懶得束緊,就這樣拉拉垮垮地掛在身上。且頭發都沒梳好,隻歪歪扭扭束了一下,毫無形象可言。

八阿哥看到他這個模樣,覺得好笑:「……二皇兄如今是愈發風流不羈了,這般的俊俏模樣,莫說是小宮女,便是小太監看了,也不免動心。」

被親兄弟當麵提到令人難堪的事情,二皇子大怒,拍案而起:「你什麼意思!」

因為動作太大,他身上的束帶一下子散開,衣裳褪了一半隻留一半掛在身上,而月要上玉佩則一個沒係好滑了下來。

二皇子忙去接那個玉佩,結果東西掉在地上嘩啦一下碎了。二皇子怔怔望著它,磨著後牙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八阿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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