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 19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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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雍親王開始陪伴皇上進出禦書房開始,朝臣們又開始有了新動向。

許多大臣依然覺得八阿哥是最為機敏的皇子,做事做人都十分可靠,依然在為八阿哥進言。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那位八爺溫文爾雅禮賢下士,是個不可多得的儒雅之人。他們為了自己往後有個這樣溫和的皇上,而努力在皇上麵前誇贊他們的八爺。

康熙帝大怒。

他自然知道八阿哥私底下是個怎麼樣的人,也知道八阿哥平時多麼虛偽。

但是八阿哥露出那些馬腳的時候,基本上都牽扯到了一些皇家私密的事情。康熙帝不能讓這些私密的事情被外人知曉,便也無法將牽扯進去的八阿哥的真實秉性告訴外人。

一來二去的,那些臣子們見皇上沒能說出八阿哥「哪裡不好」來,反而次次被他們給逼問得啞口無言,他們就愈發篤定八阿哥並沒有做出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最起碼,在他們看來,八阿哥隻是被皇上誤解了。等父子倆消除了隔夜仇,他們的八爺就還有機會問鼎那太子寶座。

其中以康熙帝所信任的重臣李光地最為活躍。

李光地如今七十多歲已經年紀大了,早些年數次向皇上遞了辭呈皇上都沒準,後來看他確實已經年老體弱,這才準了他回到故土。

今年李光地重新返京,康熙帝本以為這個老臣是來和他敘舊的,高興不已。誰知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光地居然是為了八阿哥胤禩而來。

康熙帝當著所有朝臣的麵,強壓著不滿沒有當眾斥責李光地。回到了禦書房,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把手中奏折「啪」地下摔到了桌子上,怒不可遏:「那李光地簡直是恃寵而驕!恃寵而驕!看朕待他不薄,他就一次次試探朕的底線!居然還要為胤禩求情!」

康熙帝遙遙指著八阿哥府邸的方向,怒不可遏:「胤禩那種人,也配當太子?他們怎麼想的?李光地又是怎麼想的!他居然想要朕立一個不忠不孝之人做太子!妄想!」

皇上本也年紀大了,且這些年疾病接連不斷,這番怒氣下來便氣喘籲籲,整個人呼吸都不太順暢了。

胤禛趕忙扶了康熙帝坐下,又給他撫著脊背順著氣:「皇阿瑪無需和那些人計較。他們要為八弟爭取,由著他們去。皇阿瑪隻管贊八弟好就是。他們不過是些老眼昏花的迂腐大臣而已,您和他們計較,倒是降低了您的身份。」

「對。老眼昏花,迂腐!李光地就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人!」康熙帝又氣又怒:「枉費朕對他一番心意,他竟是如此糟蹋著!」

胤禛順著他的意思說:「是的。他就是個有眼無珠的。」

「對!有眼無珠!」康熙帝憤憤然道。

他年紀大了,有些事兒就喜歡翻來覆去地說。

胤禛並不覺得自家父親這樣來來回回地講有什麼不好,他耐心地陪著康熙帝,一遍遍和康熙帝在那邊「痛斥」李光地。

雖說李光地人不在現場,可康熙帝接連說了好多次後,到底是將心底的鬱氣給發泄出來了,心裡頭好受了許多。

「還得是你,知道朕的心思。」康熙帝怒氣稍稍平息後,倒是對李光地的怨言少了一些:「朕明白他是個忠臣,也知道他是想為了朕好、為了江山社稷好。但他,實在是不知道那其中的許多情由。」

說的便是李光地。

康熙帝年紀大了,看著周圍伴著他一起成長的臣子們也一個個老去,他的心裡對這些老臣們多了一份憐惜之情。

他捫心自問,自己都有點「老眼昏花」的症狀了,更何況那些還不如他的老臣?罷了,不予他們計較便是。

康熙帝到底是沒有追究李光地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的過錯,轉而隨便找了個由頭打發了李光地他們。

這些臣子們也見好就收。

雖說他們非常希望皇上早早立儲,可太後剛剛故去不到一年,他們略和皇上提議一下還行,逼迫太緊的話倒是顯得他們不顧國喪之儀了。

但是,經過這麼一出後,康熙帝愈發篤定,孩子們裡頭數老四最體諒他最懂得他的心思。

旁的那些兒子們,全都比不上老四。

到了夏日,天氣愈發炎熱。

這天珞佳凝收到了郭絡羅氏的邀請,說她店裡新近了一批好茶,邀請雍王妃到她鋪子裡品茶。

珞佳凝婉拒。

當天下午,郭絡羅氏登門拜訪,親自來了王府邀請珞佳凝去她店裡:「我鋪子裡真進了不少好東西,我一時間又不能全都帶了來,還得讓福晉幫我參詳參詳哪一個好、哪一個不行。我對這些雅致的東西不太在行,還得是姐姐你來。」

「倒也不是我不想去。」珞佳凝猶豫著說:「實在是這段時間我貿然去你店裡,不太好。」

按理說,珞佳凝沒出孝期不該隨意往旁人家走動。她也是這樣跟郭絡羅氏說的。

最近除了在雍王府和宮裡之間來回走走、偶爾去趟張廷玉那裡接孩子之外,她基本上沒去旁處。就連鋪子裡的事兒,也都是掌櫃們把賬冊送到府邸而後她來查閱的,除非店中發生了大事,不然她很少去店裡。

但郭絡羅氏笑著說她迂腐:「你我姐妹一場,既然是姐妹,你來我店裡又能怎樣?再說了,我鋪子裡沒有張燈結彩,甚至沒有太過鮮艷的裝飾。你來了後也不算對不住太後娘娘。」

提到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郭絡羅氏禁不住淚流滿麵:「……是我對不住她。當年她對我慈愛,可惜我恩將仇報總氣她。若不是我這樣頑劣,她少生氣幾分許是能多撐過去一段時間。」

珞佳凝輕聲說:「皇祖母不是和你說過麼,不計較你往年做錯的事情了。她老人家言出必行,說的出就能做得到。既然皇祖母不計較了,你也別因為那時候的莽撞而自責了。」

郭絡羅氏愈發心裡難受起來,珞佳凝就陪著她在屋裡多坐了會兒。

不過倆人把話說開了後,倒是沒甚「可以不可以」的了。珞佳凝終是答應下來,明後日抽空去一趟郭絡羅氏的茶鋪。

「這就對了。」郭絡羅氏笑道:「往日裡姐姐就是個最喜歡到處走走的,如今也合該走一走。」

待到郭絡羅氏帶著不太放心的眼神離開後,珞佳凝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原來,郭絡羅氏是怕她心情不好所以邀請她去店鋪裡玩。就在她擔心著五公主的時候,郭絡羅氏卻是在擔心著她。

珞佳凝不由得心情大好,找了安福來吩咐道:「你讓人給我備一些好的禮。不需要看著多麼場麵,最重要的是實在。無論什麼,用料一定是最好的。」她明天去郭絡羅氏鋪子裡的時候,給郭絡羅氏拿去。

安福領命而去。

翌日,珞佳凝帶著半車子東西去往了郭絡羅氏的茶鋪。

她到達的時候快到晌午了,郭絡羅氏親自來迎,看到車上絡繹不絕往下搬東西,郭絡羅氏也是愣住了。

「姐姐何至於和我這樣客氣。」郭絡羅氏有些氣惱地說:「我邀請姐姐來,不過是想敘敘舊。姐姐倒好,竟然把那麼多的東西搬來了,搞得像是我想要這些東西才讓你過來似的。」

珞佳凝笑著拉了她進屋:「你跟我置氣什麼?我府裡東西太多了,留著也是留著。給你帶來的不過是些尋常東西罷了,都是吃的用的,日常都能使上的。」

郭絡羅氏知道,四福晉是那種你對她好一分她就能還十分的性子。見到真心受到邀請,高興之下就把好東西都拿了來。

郭絡羅氏也知道四福晉是為了她好,但她真就是想讓四福晉過來散散心才特意邀請的,如今一來,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珞佳凝好生勸著:「你的日子也愈發好起來了。等到過段時間你的生意紅紅火火真正富足的時候,你再多送我些好物不就成了?」

郭絡羅氏嘆著氣點點頭。

就在郭絡羅氏的心情略微平息了一會兒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掌櫃的敲門聲:「東家,之前我們抓到的那個匪徒已經醒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珞佳凝大感意外:「匪徒?什麼匪徒?」

「哎呀瞧我這記性!」郭絡羅氏一拍額頭:「剛才他們過來稟與我,說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在鋪子外頭轉悠,他們就一棍子把人給打懵了捆起來丟到柴房。他們告訴我的時候,正好有人通稟說姐姐到了。我一看到姐姐後,太過開心,竟是一時間忘記了那個人的事兒。」

說罷,郭絡羅氏身杆兒筆直地與四福晉說:「走,姐姐,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匪徒竟然如此大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倆人這便相攜著往柴房的方向去。

郭絡羅氏的鋪子占地不比四福晉的那些鋪子大,這個茶鋪隻前頭一個招待賓客的屋子,後頭兩間屋,一個是夥計們的暫時歇息之處,一個則是庫房。

那柴房說是「房」,其實都不算正經屋子,就在院子一角隔開了個小空間放置柴火之類的燒火物品,且是露天的,所謂的牆壁也就三麵,隻一些轉頭壘起來,統共才十幾歲少年那麼高。敞開的那一麵,正好對著院子過去的方向,一目了然。

幾人走到了那柴房的前頭,遠遠的,珞佳凝就透過敞開的那一麵望見了柴房裡頭的樣子——一堆燒火做飯的柴火上麵,有個人好似在動彈著。隻他動作很輕,而且在揉著後脖頸,像是那個地方在疼著。

珞佳凝隱約覺得那人有些眼熟,遲疑著問:「……李又玠?你是李又玠?」

李衛正捂著一陣陣隱痛的後脖頸,聽到這個聲音後,有些茫然地抬頭:「這是哪兒?」又問:「你們是誰?」卻沒有看過去。

因為被砸過的脖頸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現在還不想轉動脖子。

對方沒有回答。

李衛隻能朝著那邊望了過去,卻見當先的兩名女子都是自己見過的,不由大喜:「兩位恩人,原來是你們!可讓我好找。」

說著他忍著身上的痛楚,磕磕巴巴把自己過來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李衛這兩日剛剛填了兵部的缺。

在京城的街道上意氣風發走著的時候,他還想著前段日子仗義相言的女眷們,思量著若是日後見到了她們,必然要當麵再次道謝。

倘若沒有她們勸阻了他和京中貴人們的沖突,說不得他現在就沒有了安穩的日子,自然更沒有了現在走入仕途的大好機會。

他這樣喟嘆不已的時候,正巧見到了那名很好看的女眷正在下車子,頓時眼睛一亮跟了過來。

可真是巧了,同一天把兩位恩人都見到了。

李衛相當高興,趕緊小跑著過去,想要與兩位恩人打個招呼行個禮。

誰知郭絡羅氏請的掌櫃的和夥計們都十分得力,見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在「跟蹤」雍王妃,頓時一棍子敲了下去把他打懵。

這便有了李衛此刻悠悠然蘇醒的場景。

李衛有些詫異,指著那些夥計們說:「你們……可真是好樣兒的。」他也說不出責怪他們的話來,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回憶起當時自己的舉動,確實不想好人。

夥計們在旁邊十分歉然地作揖:「對不住對不住。我們真不知道您是東家的客人。」

這掌櫃的聽說李衛已經是個官兒了,愈發抱歉:「官爺,還望官爺恕罪,饒了小的們吧。您罰,隨便您怎麼罰我。我都行。」

李衛呲著牙揉著疼處,還沒來得及答話,卻被旁邊人快言快語把話頭接了過去。

「誰說你們該罰了?要我說,賞!就該賞你們!」郭絡羅氏豪氣萬丈:「他一個臭男人不正大光明地上前和姐姐說話,非要跟在後頭,像個什麼樣子!」

說著,郭絡羅氏扭頭去問四福晉:「對吧,姐姐?」

珞佳凝也被這一連串的反轉給搞得哭笑不得。

她想同情李衛來著,可以看到他那悲催的樣子,她真是忍不住笑了:「你也真夠倒黴的。」

李衛嘿嘿兩聲:「沒辦法。前段時間運氣太好,捐了個官兒居然真成了。這下子把好運都用光,可不是該倒黴起來了?」

一笑泯恩仇,大家都笑了就也好辦起來。

郭絡羅氏見李衛是個爽利的性子,反而對他有了好臉色:「你進屋歇歇。我那邊有跌打損傷的藥,讓人給你抹抹。」說著就喚了兩個夥計:「你們倆扶李大人進屋去。看你們辦的『好事』。趕緊扶好了,順便給李大人賠個罪!」

「不妨事不妨事。」李衛接連說著,到底是身上太難受了,左思右想還是讓倆夥計扶了一把。

李衛到底是外男。

他被夥計們扶著去了那個休息的小屋歇著。珞佳凝和郭絡羅氏去了屋裡後,略和他說了幾句話,便叮囑小夥計去照顧好他,二人則避嫌去了前頭的店麵說話。

約莫過了一刻鍾時間,李衛覺得自己好了許多,這便千恩萬謝地離開。

「哎你等一會兒。」郭絡羅氏叫住他,看他木呆呆地回頭,笑著塞給他一包茶:「最近剛到的新貨,好著呢。放心,不是貴的貨色,尋常玩意兒而已,送你嘗嘗。」

李衛欲言又止,靜靜地盯著她的笑顏看了半晌,靦腆笑笑:「好,那我拿著了。」又小心翼翼把茶包放進了懷裡揣著。

李衛走後,郭絡羅氏繼續吩咐店裡夥計做事,順口與四福晉嘀咕了句:「那人拿著茶走的時候眼神怪怪的,在想什麼呢。」說的便是李衛。

珞佳凝小聲問她:「你給他的茶是不是挺好的?」

「對啊。」郭絡羅氏說道:「跟送給姐姐的茶是一樣的。」而後又解釋:「倒也不是抬舉他。隻是想著,我家夥計砸了他這麼一狠下,他還不計較,是個心善的。我總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多送他點好茶,我也求個心安。」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補償他一下而已,他知道不知道東西好不好、是否清楚她在給他好東西,並不重要。

珞佳凝笑道:「他一定會知道那是好茶的。」

郭絡羅氏原本正在動手把茶包在紙包裡,聞言手一頓:「嗯?」

「他家是江南富商。」珞佳凝笑道:「旁的我不知道,但這好茶,他是定然喝過的,能分辨出好與壞。」

所以,李衛走之前那種怪怪的表情,就是因為發現了是好茶,而店主郭絡羅氏非要口口聲聲說是「不值錢的差東西」。

郭絡羅氏想通之後,不由得扶額尷尬起來:「……哎呀,姐姐不早點和我說。我看他平時吃穿個青衫布衣,還當……」當他是個窮小子呢。

「我也是前幾天剛剛知道而已。」珞佳凝輕輕地笑:「是四爺和我說李衛家裡富足捐官的事兒,我才知曉的。」

聽聞這話,郭絡羅氏更懊惱起來。

「對啊,他家能給他捐官了,還能一下子捐了個員外郎出來,能是很差的家境?」郭絡羅氏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好家夥,我還當自己有多聰明伶俐,這下子可勸漏了陷!」

望著她那尷尬到了難受的模樣,珞佳凝忍不住笑了起來。

珞佳凝收到郭絡羅氏送的茶,隔一天喝一次,也才喝了兩三次左右的時候,五公主府上傳來消息,說是五公主發動了,今明兩天差不多就得生產。

五公主自從身體重新恢復康健後,便回了公主府養胎。她和五駙馬夫妻恩愛,而五駙馬又不能時時進宮。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回府休養繼而生產。

公主府消息傳來的時候是晚上。

雍親王和雍親王妃夫妻倆都吹了蠟燭打算歇息了,方才聽聞這個消息。

「這麼快!」胤禛算算時間:「感覺早了幾日。」

「早一點也正常。」珞佳凝道:「本來這東西算起來的起始時間就不太準確,什麼時候生也隻是個大概推算而已。」

說著話的功夫,珞佳凝已經起身穿衣:「我去公主府看看去。四爺在家裡歇著準備明兒上朝。我怕是到時候趕不回來送四爺上朝了。」

胤禛很想勸她讓她不用大晚上的非要趕過去,可他也知道,自家媳婦兒就是這個性子,說什麼都要非去看看不可,不讓她看的話,她能擔心得一夜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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