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兩位認識啊?」中介熱情道。
「我朋友。」周敬嶼淡淡頷首。
薑梨側了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是嗎?美女是在這裡上班嗎?」中介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嫻熟地遞給薑梨,「那美女一定對這附近很了解了,這裡現在算是市區第一大商圈了,年輕人都愛往這邊逛,比什麼東部強可多了,人流量最大,絕對不輸步行街。」
「美女應該最了解,是吧?」
薑梨勉強地點了下頭,感覺到男人投來的視線,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你來這裡看房子啊?」
「嗯,想在附近找個店麵。」他眸色很深。
「對,像紋身店這種,最適合這裡,年輕人多,旁邊還有美院,美院學生,是吧。」
中介頭頭是道。
「小陳。」
周敬嶼拍了下中介的肩,低聲說了一句,中介看了薑梨一眼,表示理解,「行,那我再給您留一天,好地方不等人啊。」
「一定。」周敬嶼說完後,往前走了一步,中介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
隨之周敬嶼的靠近,周圍很多人的目光也都跟著看了過來。
薑梨早就習慣了,從初中開始,但凡他出現的地方,總有各式各樣的目光。隻是現在,她很不想被人看或者打量。
周敬嶼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去坐坐?」
「不用了我沒事,我一會兒還要回公司加班。」
「周日加什麼班。」周敬嶼看向人滿為患的星巴克,「找個人少的地方?」
「真不用了。」
薑梨完全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撞上他,她將紅色格紋圍巾往上拉了拉,轉過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一事,「那個口紅我給悅悅了,她下次去店裡帶給你。」
周敬嶼笑了一下。
「行吧。」
薑梨鬆了口氣,就在她以為男人會放她走時,周敬嶼又擋在她身前。
「你乾什麼?」
「讓你走,不過你得先告訴我。」
周敬嶼微微彎下月要,那張英俊到近乎邪氣的麵孔驟然放大,眉眼濃黑,距離她極近,輕扯了下唇角,「為什麼哭。」
「我,我沒有。」
薑梨伸手去擦眼睛,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
周敬嶼就那麼看著她,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穿了件深棕色的皮質外套,黑色長褲,裡麵是高領的黑色毛衣,頭發長了些,身形挺拔修長。
安悅說得沒錯,大帥哥是稀世資源,實在太耀眼了。
這附近有很多學生小姑娘,看著兩人曖昧的姿勢,都竊竊私語。
對視半刻,薑梨終於敗下陣來。
「他出軌了。」她眼圈又紅了。
「這我知道。」
話匣子一旦撬開,就收不住,薑梨心像被揉碎了,「他和我說過那女孩,他說他看不上,我也根本沒當一回事。」
「但現在,他說她……才是真愛。」
「他以前對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們在一起六年,他給我買手機去雞排店打工,一站站一晚上。」
「第一個月工資給我買了coach的包。」
薑梨不想再說下去了。
她以為她不會難過,就像那天分手一樣,六年倦了累了家庭原因三觀不合,他喜歡上了新人,很正常。
但喜歡在她出現以前的人,用和她在一起六年的時間證明那才是真愛,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六年的青春就像笑話。
「真操了。」
薑梨豁然抬起頭。
「我說他。」
周敬嶼低下頭,伸出手很自然地落在她臉頰,將她的淚水拭去。
他的手非常漂亮,白皙修長,食指上戴著一枚黑色戒指,更顯得手指瘦長乾淨,骨節分明。
薑梨睫毛顫了顫,竟有一刻被蠱惑,偏過臉,躲開了那隻手。
她轉過身,原也隻是沒忍住一被問就傾訴出來,現在才冷靜。
她反應過來,驚慌拎上包,快步往地鐵站走去。
這一次,周敬嶼沒追過來,薑梨一直走進地鐵站,還能隱隱聽見一些小女生在議論他。
她閉上眼睛,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對著模糊玻璃中自己的身形發呆。
**
薑梨原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陳良森從此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她也不會去參加什麼婚禮。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在一個周後,薑梨從父母那裡聽來了一個消息。
陳良森被拘留了,原因是鬥毆,嫖/娼。
薑梨整個人都懵了,薑母說得很含蓄,陳良森在外麵和人因為一個小姐打起來,被抓後在手機上查到了轉賬記錄。
「什麼?」
「這不是你之前訂婚麼,你王阿姨和他們家住得挺近的給我打的電話,好像是那個小姐跟陳良森認識還是怎麼著,具體也不太清楚,說是打架,後來那女的做筆錄就承認了,現在都通知社區單位了。」
「認識?!」薑梨抓住了關鍵詞。
「真是想不到啊,你說陳良森平日裡看著斯斯文文的,這怎麼又是出軌又是——」
薑母還想再說,看見薑八一朝她使了個眼色。
「說,必須要說,女兒啊,這婚前看清一個男人可比婚後好太多了,越早看清越好。」薑母看著女兒沒有血色的臉,安慰道。
「媽,您知道那……那女的是誰嗎?」薑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荒謬。
「這誰能知道,估計就那種女的唄。」
「不會就是上次那個轉賬記錄吧?正常談戀愛哪會有那麼多轉賬!」薑八一上次就覺得不正常。
「不能吧。」薑母聽到這裡,也有些懷疑。
「算了。」
薑梨心裡有點亂,但迎上父母憂心忡忡的目光,不想讓他們擔心,故作平淡道:「反正婚都退了,他怎麼樣也和我沒關係了。」
她說著,低頭撥了撥頭發,「我明天還要早起,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