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我有預感,隻要找出徐家的秘密,徐家就會徹底消失。
可是我不確定,你什麼時候會完全替代我。
如果我消失前,沒有查到,我希望你可以繼續。
在我寫這封信之前,我已經找了一個人去查,這個人叫王正,如果他沒有成功,你去查渠城吧,那裡有徐家所有的秘密。
最後失敗也沒關係,別忘了3月23號,終結一切的日子。』
信封底下是日期。
徐瑾曼粗略算了一下,是和沈姝結婚之前一個月寫的。
說的話比原身過去的語氣要正常很多,有的和她猜測差不到哪兒去,但有的話卻依舊令徐瑾曼心寒。
旁邊看到信的沈姝,更是臉色不好,
她從不知道這些。
望著白紙上那一個個浸入白紙的文字,她握緊拳頭。
不止徐韜一個禽獸。
徐家的人都是瘋子。
3月23號,終結一切的日子。
每一句話都像驚雷在她心裡炸開,尤其最後一句,終結一切。
終結,是個非常決絕狠厲的詞。光是它的含義,便已經令人感到不安。
還有寫信的那個人。
這封信對她來說,和瘋子說的話沒什麼兩樣。那個人似乎有預感會消失……
想到過去的徐瑾曼,沈姝已經無意識蹙起。
之前的情緒又浮起來,然而下一刻,又被更重要的問題蓋過。
沈姝:「你那天晚上去你爸……徐韜書房,和這些有關嗎?」她糾正過來。
徐瑾曼把信折起來:「嗯。」
她有一點心不在焉,所以一時間沒聽出沈姝話裡隱隱的情緒。
她在想,現在能確定的是,0323是一個報復的日子,以及,渠城徐家的方向是對的。
渠城,這個從穿書開始,就出現在她身邊,卻從未見過的地方。
「徐瑾曼。」
徐瑾曼緩緩回過神,去看沈姝:「我在想怎麼跟你說。」
沈姝已經看過那些照片,這封信就算沒有前提條件,也能從那些話看出大概。
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她從王正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到拿到密碼盒,陸芸生日那天……
隻是把一些原身的點,解釋為人格分裂。
沈姝越聽越沉默。
最後還是徐瑾曼碰了碰她的手臂:「怎麼不說話?」
沈姝抬眸,看向她:「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
徐瑾曼對上她的眼神,一頓,老實道:「這麼大的爛攤子,我不想把你扯進來。」
「所以你才不想我去徐家。」
「是。」徐瑾曼說:「沈姝,我不能讓你因為我受到傷害。」
她因為原身的過錯已經承受太多。
視線相望,隔了好半晌。
沈姝率先從徐瑾曼眉心錯開,一時間沒說話。
徐瑾曼離開前照舊替沈姝倒了一杯溫水,關門時,沈姝喊住她,嗓音清和:「我也不想你受傷。」
徐瑾曼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放心。」
回到房間後,徐瑾曼給陳越發了個消息,確認那個下顎有疤的人是王正後,就讓他繼續去找了。
但是這陣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陳越的消息很快回過來:【不好意思啊徐總,我這兩天有點點事,但是已經有點消息了,你別急哈。】
陳越:【放心,我一定給你找到人。】
徐瑾曼看了一眼:【我可以找別人。】
那頭立馬發語音來:「別別別,徐總,我真的有消息了,明天就動身去找。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肯定幫你把王正這個人找到!」
徐瑾曼:【速度。】
這種長期在街頭混著的人,辦事雖然有能力,但難免有點社會習氣,就像核桃,有時候得敲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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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徐瑾曼的警告很奏效。
陳越的視頻發來的時候,徐瑾曼正在開會,她按了靜音,視頻的角度是偷拍的,有十幾秒。
背景是在一個小餐館,就是所謂的蒼蠅館子。
男人就坐在隔壁桌上,大口大口吸著麵,從側臉下顎的傷疤看得出來,確實是王正。
不是特別重要的會議,徐瑾曼稍作安排,便起身。
【這是什麼地方?】
【蓉城的一個小縣城,現在我要怎麼做?】
【盯著他,等我過去。】
徐瑾曼發完消息等了一會兒,陳越沒回,十來分鍾後,她接到陳越的電話。
「艸!這丫的發現我了,被他跑了!」
徐瑾曼:「……」
她一句話沒說。
陳越保證道:「你放心,我陳越說給你找到就找到,不讓你親自見到人,這錢我不要了!」
電話掛斷,徐瑾曼有一點失望,眼看著就能知道他手裡查到的東西,一眨眼又抓了個空。
另一方麵,徐瑾曼又想,王正這般怕人找他,說明陸芸給他的威脅很大。
威脅越大,王正手裡拿的關於渠城的消息就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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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眨眼過去半個月。
徐瑾曼陪著沈姝拆完石膏,醫院回去的路上。
「先不回去,叫童嘉一起吃個飯吧。」沈姝問著話,側眸去看徐瑾曼。
徐瑾曼說:「怎麼了?」
沈姝和童嘉幾乎天天見麵,特意吃飯肯定是有原因。
沈姝低頭把手機關掉,童嘉上午發的朋友圈發了一句『心情差『。沈姝道:「童嘉這兩天情緒不太對。」
徐瑾曼:「她怎麼了?」
沈姝道:「喬瑞的事,好像又吵架了。」
「這個月好幾次吧?」徐瑾曼說:「那你問問她,有沒有空。」
「嗯。」
沈姝幾乎剛問,那頭就行下了,還張羅著去哪兒。
等沈姝和童嘉約好地方。
徐瑾曼把車掉了個頭,往萬和廣場吃飯的地方開去。
開了一會兒,徐瑾曼忽地想到什麼:「姝姝。」
車外響起一聲車鳴。
為了確定沈姝聽到她的聲音,她稍作停頓。
「嗯?」
徐瑾曼繼續:「你有沒有想過,童嘉和喬瑞吵架,童嘉看到咱們妻妻兩個在她對麵,她會不會更難受?」
對照組。
對照就是傷害。
沈姝:「……那我不去了,你去。」
徐瑾曼:「……?」
徐瑾曼在紅綠燈停下,側頭笑出聲:「不應該是你去麼?」
以前她和童嘉雖然關係也不錯,但現在童嘉和沈姝天天打交道,說的話更多些,跟她現在基本不聯係。
沈姝默了默說:「我口才沒你好。」
她不太會安慰人,但徐瑾曼不一樣,這是她的強項。
徐瑾曼脫口道:「我又不是對誰都有這種強項。」
說完往邊上看了眼,又道:「一起去吧,萬一她就需要刺激呢。」
沈姝:「……」
一家泰式餐廳。
三人要了個小包廂。
童嘉的心情沒有想象中那麼差,聊著天才知道人兩個又好了。
「下午的時候,她給我送了一束玫瑰花,也跟我道歉了。」童嘉朝二人笑道:「雖然我還是有點點生氣,不過我願意相信她。」
徐瑾曼舀了一勺咖喱湯,問:「你們吵架因為什麼事?」
童嘉:「那天我無意間看到她和一個女孩子的聊天記錄有點曖昧。我直接問她了,然後……就吵起來。我從來沒看過她手機,就那天我特別敏感,不過沒事,現在好了。」
童嘉的話頭打開,徐瑾曼和沈姝更多的時候是聽著,童嘉現在其實就是需要一個傾訴的機會。
童嘉把杯子裡紅酒一飲而盡,笑了笑,表情裡充滿懷念:「我們大學就認識了……一開始是我追的她,她是舞蹈係的,第一眼我就被她跳舞的樣子吸引,我還記得她跳的是《白樺林》,在一起後她對我很好,也為我放棄過很好的機會。我覺得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今天的童嘉和往日的很不一樣。
那個張揚,習慣口嗨,灑脫的童嘉,在她們麵前好像一下子深沉起來。
徐瑾曼主動給她倒了一小杯:「你想怎麼做?」
「我決定跟她求婚。」童嘉望著對麵二人,眼底艷羨,同時說話間是對未來的憧憬:「結了婚彼此都有歸屬感,我一直在等她求婚,其實沒必要啊,我也可以求嘛。」
徐瑾曼和沈姝支持她的決定。
童嘉去衛生間時,沈姝看著徐瑾曼沉思的表情。
「怎麼了?」
「我就是在想,如果一段戀愛七年都還沒有一個結果,是不是也說明什麼問題?」徐瑾曼搖搖頭:「可能我想多了。」
沈姝:「你應該想多了。」
徐瑾曼:「嗯?」
沈姝:「我們沒有戀愛也結婚。」
徐瑾曼:「……」
徐瑾曼『嘖』了一聲:「沈小姐,誰要還說你口才不好,那就太看不起你了。」
童嘉沒開車,徐瑾曼和沈姝送她回去。
車從萬和廣場駛出,大抵因為剛才壓力得到釋放,童嘉在後座和徐瑾曼二人高興的說著話。
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你看到那個大屏幕了嗎?姝姝,以後那就是你的!」童嘉指著萬和那個大屏,現在那裡還是譚潔的那個香水廣告。
沈姝:「多拍戲就好了,不過還是借你吉言。」
童嘉哈哈笑道:「我跟你說,我這兩天給你接……等下,停車!停車!」
徐瑾曼:「……這裡怎麼停?違章。」
「是喬瑞。」童嘉:「徐瑾曼,你把我放路邊!快點啊!」
她的聲音急的像個孩子,徐瑾曼一怔,後視鏡看了眼童嘉盯的方向,那邊有個大酒店,雖然不隻是有酒店,但這樣的反應,還能往好處想嗎?
徐瑾曼和沈姝對視一眼,靠邊把車停穩,童嘉立馬下車出去。
徐瑾曼把沈姝攔住,把鑰匙給她:「你不方便,你把車開到能停車的地方。我去。」
徐瑾曼跟著童嘉到酒店門口,童嘉卻募得頓住腳步。
她臉色發白,圈子死死握著:「她跟我說去上課了,我應該相信她嗎?」
語氣就像垂死掙紮那般。
徐瑾曼實話實說:「不該。」
剛才下車時,也看到喬瑞和那個女人挽著手進去的背影。
都到這兒了,難道是在酒店上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