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童嘉喝了酒叫的代駕,和蔡家也在一條路上,二人就乾脆坐一輛車。
閒聊說著話,蔡瑩忽然『哎呀』一聲。
童嘉:「咋了我的妹妹?」
蔡瑩看過去:「你說的不方便是那個意思啊。」
「……」童嘉默了幾秒鍾:「小蔡啊,按理說你看的這方麵的比我還多,為什麼你的思想大部分時候,還能這麼純潔呢?」
蔡瑩心說,她不僅看,她還寫呢。
蔡瑩撇了撇嘴:「我怎麼沒想到呢,那要影響她們……」
童嘉慫慫肩,低聲安慰說:「沒事兒,alha和oga咬來咬去的時候更快樂。」
蔡瑩不說話了。
可徐瑾曼是oga,無法標記,她們沒有這種快樂誒。
「哎呀,這種事兒她們妻妻自己會有辦法,你給她們想那麼多做什麼?」童嘉把人肩膀一拍:「倒是你,小蔡,心裡難受呢得說出來知道嗎?」
有的事隻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童嘉很明白,就算是喬瑞那樣天殺的狗東西,偶爾還會出現在她的夢中。
受過傷害的感情,比一帆風順更讓人記憶猶新。
放下很容易。
不傷心卻很難。
蔡瑩對上童嘉安慰的眼神,昏暗的車內眼尾微微泛紅,片刻,她垂下目光低聲說:「嘉嘉,我看到她,還是很難過。」
童嘉說:「我明白。」
「我沒有還喜歡她,我就是……」
「我明白。」童嘉抬手揉揉蔡瑩的頭發,說:「沒關係,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忘記的。」
蔡瑩靠著童嘉的肩膀:「對,我還要變得更好,做一個優秀的人,我以後可是蔡總,哪兒能被這些情情愛愛征服。」
童嘉哈哈笑道:「說的對。」
「不是我說的。」蔡瑩道:「徐瑾曼說的。」
童嘉點點頭:「別的不說,徐總確實優秀。」
「當然了。」
蔡瑩笑說:「那可是我師父。」
可惜剛才沒有錄下這段話,徐瑾曼聽到應該挺高興。童嘉想。
雖然蔡瑩總是和徐瑾曼反著來,可心裡對徐瑾曼是有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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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曼這幾天都在徐氏,勉強把事情理順,同時和黎藍保持著聯係。
徐離的事情告一段落,然而黎藍從徐離的對話中還得出了一些更驚人的線索,比如那個藥粉。
藥粉是出自徐家。
徐離手裡的那個用量,黎藍說起碼也能害幾十人,且不說她這邊還有一小袋。
這件事到這裡,就不是徐瑾曼一個人的事了。
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相信黎藍,她將手裡掌握的渠城的事,包括陸芸和徐韜的關係,從王正那裡得到的照片,關於徐家所有的記憶……
特管所裡。
黎藍靠著椅子的背緩緩直起來,徐瑾曼每說一件事,她的眉心便擰緊一些。
「基本上就這些。」徐瑾曼說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黎藍沉默許久,問:「這些話你還和誰說過?」
徐瑾曼搖頭:「沒有了。」
黎藍問:「沈姝不知情?」
「嗯,她什麼都不知道。」
徐瑾曼想的很簡單,徐家這些事都盡量不要把沈姝扯進來。
黎藍的意思是,她已經派了兩人去渠城鎮的街道臥底,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可惜和徐瑾曼描述差不多,一時半會很難打入內部,黎藍說,既然現在已經斷了徐家的資金,那就等徐家的人主動聯係。
對徐瑾曼來說,一開始沒有選擇找特管所就是因為怕徐家勢力太大,如果徐家和特管所的人有牽連,事情會變得棘手。
但如今黎藍的存在可謂是幫了她的大忙。
至少現在就不是她一個人再對付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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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多,徐瑾曼先去了徐氏的辦公室。
從黑色包包裡拿了一顆藥出來,最近忙碌,吃藥的時間總是忘記。
好在隻是將指標的藥忘了,而不是忘了打封閉劑。
徐瑾曼吃完藥,看了眼包裡的封閉劑,因為最近去醫院麻煩,所以徐瑾曼都是把封閉劑帶在自己身上。
秦教授說了,這個東西十次之後,是不能立馬停下的,需要緩慢減量。
否則會出現信息素極度反彈的風險,如果漏打,很可能會爆發更嚴重的應激症。
徐瑾曼想了想,她記憶力再好,萬一忙起來哪天真忘了,指不定要出事。
想了想,還是在手機上定個鬧鍾穩妥些。
沒一會兒。
vio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紙袋。
「徐總,這是寄給您的。」
「哪兒寄的?」
vio說:「北城特管所,黎警官寄的。」
徐瑾曼一怔,黎藍要是有什麼直接讓人送來,或者打電話說就是,乾嘛這麼麻煩?
徐瑾曼接過,打開文件紙袋。
從裡麵抽出一疊a4紙。
封麵寫著——《股權轉讓書》。
徐瑾曼翻開頁麵,看到,轉讓人——徐寅成。
這是第一份,後麵還有幾分少的。
加起來一共有7%。
全部都是徐氏的。
徐瑾曼思緒微動,底下的署名已經簽上了徐寅成的名字,很潦草,她仿佛已經看到徐寅成那張冷漠狂傲的臉。
vio見狀,緩緩退出辦公室。
徐瑾曼的心情挺奇怪的,她對徐寅成一直有戒備,然而到現在為止這個人對她都隻有好的一麵。
從小到大的經驗教會她警惕人心,然而此刻又有另外的想法,徐寅成如果要害她,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對她做這些。
就連陸芸……陸芸表麵的股份在她這裡,實際上並沒有轉讓協議,陸芸還保留著自己的那一份。
徐瑾曼想,萬一呢,徐寅成確實是徐家唯一正常,唯一對原身好的人呢。
她拿出手機,翻到徐寅成的微信。
聊天記錄上還有一張截圖,是上次黎藍讓她發的那張。
徐瑾曼不確定徐寅成有沒有收到,發了一句:【謝謝哥。】
她沒有指望能收到回復,因此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放下,沒想到落下的一瞬間,手機就響起來。
來電——徐寅成。
徐瑾曼愣了一瞬,接起來:「……餵?」
電話那邊似乎在下雨,風吹的噪音像鐵皮掛在話筒上,很是刺耳。
徐寅成的聲音響起:「曼曼。」
磁性,有些沙啞,像久經風霜過一般。
「哥。」
徐寅成笑了笑:「昂,收到了?」
「剛拿到。」
「晚了些,我最近收不到消息,才知道你拿下徐氏的事。」徐寅成在抽煙,有呼氣的聲音:「還好你聰明,沒受委屈。」
徐瑾曼:「其實我用不著這些……」
徐寅成打斷說:「給你就拿著,曼曼,哥得掛電話了。你照顧好自己,我這邊就快結束了,等結束就回來。」
徐瑾曼應了一聲好。
徐寅成掛斷前,補了一句:「對了,我同事說讓你老婆發發微博。」
徐瑾曼:「……啊?」
徐寅成:「你們沒事也發點兩個人的合照放超話什麼的,你們不發,粉絲怎麼吃糧。」
徐瑾曼:「……?」
啊?
電話毫無預兆掛斷,甚至沒來得及等她開口回復。
徐瑾曼望著通話記錄緘默,然後忍不住給沈姝發微信說這事兒。
【就你理解嗎?這個人的反差就在一瞬間。】
沈姝:【你哥挺有意思。】
徐瑾曼抿了一口水,說:【是挺有意思。你在乾嘛?】
沈姝:【照片】
沈姝:【照片】
沈姝:【哪張好看?】
徐瑾曼點開,兩張照片都是外景,一套帶著銀絲邊的眼鏡,搭配襯衣職業裝,一套黑色鏤空長裙。
一個冷艷,一個性感。
都屬於禦姐類型。
每一張都美的令人心動。
沈姝催問:【問你呢?】
徐瑾曼回:【都好看,這怎麼選?】
發完消息,一時半會兒沒有等到回復,隔了片刻,沈姝說:【好了。】
【什麼?】徐瑾曼問。
沈姝發了一條微博的截圖給她,是最新的微博。
沈姝:發發微博。
底下跟了照片,是襯衣那一張。
還真是發發微博。
倒是挺給麵子的,大抵當初徐寅成和那個同事送的禮物是真的,很合沈姝心意。
徐瑾曼笑了笑,乾脆把手裡的文件放下,點開微博去看,她已經好幾天沒有上線,一上去就看到十幾條私信。
基本都是『姝姝一號粉絲』發來的。
大致看了一眼,沈姝下個月《入夢》播出,粉絲團肯定要做宣傳和活動,說了大概的思路,問她有沒有想法。
徐瑾曼也不太清楚這些,比起粉絲她擺明就是門外漢,隻有出錢的份。
而且她仔細看了內容,很是細心。
徐瑾曼說,還是老規矩,不用怕花錢。
恍然想,沈姝的戲就快播了,到時候應該有很多人看到她。
說不定,沈姝會變成被星星捧住的月亮那樣,成為最耀眼最奪目的存在。
回完消息。
再去看沈姝的微博,還有底下的評論,第一眼就被首條評論刺了眼睛——
『啊啊啊老婆艸我!』
跟著的回復裡麵也是一水的老婆。
「……」
徐瑾曼眼角抽了抽,你們自己沒老婆嗎?
徐瑾曼給沈姝微博點贊,總想著該發表下什麼評論,隔了兩秒便收到沈姝的微信。
【小月牙摔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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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直接給沈姝發的消息。
是幾個小孩兒打鬧間,剛好推到邊上的小月牙,小姑娘一下從台階摔下去,腳腕摔骨折。
徐瑾曼看了照片,小月牙坐在醫院的藍色椅子上,兩條腿都夠不著地,腳腕已經打了石膏,像饅頭似得,額頭有一塊紅腫,不過沒有破皮。
她仰頭看著鏡頭,因為哭過,圓鼓鼓的小鹿眼睛水汪汪的,也是一片泛紅。
看得徐瑾曼和沈姝心疼。
偏打視頻過去,小姑娘還一個勁兒忍著:「我沒事的,曼曼阿姨,姝姝阿姨你們不要擔心我,我一點都不疼的。醫生哥哥也說過兩天就好啦~」
原本徐瑾曼是想等她們在空一點,但心裡還是放不下,最後跟沈姝決定還是得去看一眼才放心。
之後幾天徐瑾曼都在徐氏加班,沈姝也和導演那邊商量之後,將戲份緊了緊,特意空了三天出來。
因為周五是沈姝生日,也是徐瑾曼公司的團建。
沈姝也不太可能連著請兩次假,所以打算兩件事放在一起。
不過兩個人更多的心思都在小月牙身上。
雖然實際上這個孩子和徐瑾曼沒有太大關係,但徐瑾曼就是覺得這孩子親切。沈姝更是,對小月牙的喜愛從不掩飾。
她們出發之前,沈姝特意買了很多吃的用的穿的。
早上出發,路上難得沒什麼車,十一點不到就到了地方。
院長不在,林薇提前知道消息,在大門口等。
徐瑾曼和沈姝在門口做了人員登記才進去。
「知道你們來,小家夥可興奮了,早上看著小朋友們都在院子裡玩,她還在抹眼淚呢。」林薇原本在前麵,說著話走到徐瑾曼邊上,笑說:「現在整個人都是精神的,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徐瑾曼去牽沈姝的手:「腳怎麼樣了?」
林薇道:「醫生說恢復的挺好,徐小姐放心吧。」
沈姝自始至終神色如常,也沒有說話。
到了小月牙房門口,還沒開門就聽到小月牙清脆的喊聲:「林薇阿姨,曼曼阿姨她們來了嗎?」
「來啦。」徐瑾曼推開門,笑著進去。
小朋友高興的時候聲音笑聲會略顯尖銳,若不是腳還打著石膏,整個小身體怕是要手舞足蹈起來。
小月牙雙手擺著:「曼曼阿姨!姝姝阿姨!」
沈姝上前穿過小月牙的手臂,將人抱住。
徐瑾曼扌莫著那梳了小辮子的腦袋:「還疼不疼?」
「不疼啦不疼啦,你們一來我就全好啦!」小月牙緊緊把沈姝脖子摟住,小臉揚起來沖徐瑾曼笑,像燦爛的太陽:「我好想你們呀!」
或許這幾天都在和小月牙視頻,這一次見麵全然沒有那種生疏,萬分親近。
那一聲聲軟糯的喊聲,喊得徐瑾曼與沈姝的心都誇融化。
二人陪著小月牙吃了午飯,沈姝去後廚切水果,徐瑾曼陪著小月牙說話。
徐瑾曼在小房間裡想起上一次找到的那本日記,上麵記載著原身的恨,記載著對另一個取代者的期待。
原身希望她去完成去徐家的報復。
現在事情逐漸明了,徐瑾曼那種緊張感稍稍減低,尤其小朋友在身邊時,讓她有種寧靜。
小月牙的手搭在她的指甲上:「曼曼阿姨,你的指甲真漂亮呀!我以後也可以塗嗎?」
徐瑾曼點頭:「可以啊,下次我帶過來。」
她記得現在有那種兒童可撕拉的指甲油,很安全。
「好耶!!」小月牙扌莫著她指甲上的鑽石,很是羨慕。
隔了好一會兒,奶香的氣息靠近對徐瑾曼低聲說:「曼曼阿姨,我可以吃一點點冰淇淋嗎?」
徐瑾曼想了想,這個天氣倒是不太適合,但在屋子暖和應該也沒事。
「這裡有嗎?」
小月牙亮著眼睛連連點頭:「有的,我今天看到師傅拎回來啦。」
徐瑾曼發笑,捏捏她的小鼻尖:「哦,小饞貓~」
徐瑾曼起身出去問後廚的師傅,果真要到一個,香草的味道。
剛好沈姝端著一盤橘子,看到她手裡的東西:「什麼天氣你吃這個?」
徐瑾曼聽那語氣,說:「小月牙吃的。」
沈姝:「?」
徐瑾曼仿佛從那個眼神裡看到質疑——你還給小月牙吃?
徐瑾曼解釋說:「我都答應了,不拿回去要失望的。」
沈姝看看她:「你現在慣著,萬一拉肚子,難受的還是她。」
「……」徐瑾曼想也是,畢竟腳還沒好,說:「那給她嘗一口吧,剩下的我吃。」
沈姝:「你自己胃就好嗎?」
瞥了她一眼,沈姝也不說話了。
好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初次之外徐瑾曼還感覺到一點別的情緒。
徐瑾曼跟著人進去,小月牙一看到冰淇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睛直盯著。
她和小月牙說這個時候吃冰淇淋容易肚子疼。
小月牙點頭,她拇指捏在食指尖端,軟軟說:「我就吃一點,一點點。」
甚至沒有多餘的哄,便很聽話的應下。
最後剩下的冰淇淋徐瑾曼咬了一口,下一秒就感覺沈姝側了側頭,徐瑾曼把冰淇淋丟下,走過去幫忙。
孤兒院裡現在有兩間客房,徐瑾曼和沈姝要在這裡住兩天,園長提前知道消息,還特意讓人換了新的被褥。
晚些時候,沈姝把小月牙哄睡著時,園長從外麵回來,請了徐瑾曼過去說話。
沈姝便一個人先回了房間。
客房在二樓,窗戶麵朝後院,一眼就能看到底下的小型遊樂場。
窗戶開了半掌,夜風像混著冰似得,吹在皮膚上能涼進骨頭裡。
沈姝走過去將窗戶關起來。
底下後院中。
大燈關了,隻有一盞小燈,光線不算清晰,也隻能用來照明遊樂區邊上的走道。
白天玩樂的地方,在此刻莫名添了一種古怪氛圍。
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讓人難以忽視的不適。
沈姝看著看著,視線落在秋千上,不知為什麼,冷意忽地從背脊往上爬。
她感覺身體在隱隱發疼,甚至五髒六腑都似絞著。
心髒猶如被人捏緊,產生心慌。
她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後背被一道懷抱裹住……
徐瑾曼從後背抱住沈姝,側臉在她耳邊:「看什麼呢?」
徐瑾曼剛才去了園長那邊聊天,從樓下上來的,身上還帶著外頭的涼瑟氣息,但或許因為那股子陽光的氣息,倒不讓人感到冷。
徐瑾曼往下看了眼,目及秋千的時候,腦中不由浮現一個小女孩兒的身影。但隻一瞬間注意力便轉回沈姝身上。
沈姝搖頭,說沒什麼。
但是晚上睡覺還是做了一整夜的噩夢,不斷從高處落下,亦或者沉在水底。
要麼疼得要死,要麼臨近窒息。
中途驚醒了三次,連帶著第二天精神奇差,陪著小月牙玩幾次都在走神。
下午陰沉沉的天氣,太陽一時現一時滅,像被吹動的燭燈。
徐瑾曼瞧著沈姝狀態實在不對,去扌莫額頭,也沒有發燒或者別的異樣,但沈姝就是不舒服。
問了醫生,說是沒有休息好。
徐瑾曼想著,這段時間她總是熬夜,沈姝也老陪著,確實是沒休息好,便把人拽到屋裡休息。
徐瑾曼坐在床邊,手穿進被子握著沈姝的手。
「睡吧,我在這兒陪你。」
沈姝連說話的情緒都沒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像是觸碰到什麼禁製的範圍,裡麵的東西正在奔湧,瘋狂的想要破禁而出。
讓她身心充滿緊張,警惕,以及恐慌。
是的,恐慌。
沈姝緊了緊五指,似乎這樣,將徐瑾曼握的緊一些,能緩解她的情緒。
可惜這一覺睡的依舊不安穩。
斷斷續續。
傍晚的時候,徐瑾曼發現沈姝額頭都是冷汗,身體也在隱隱發抖,像是生病的症狀,她驚得起身去找醫生,剛想鬆手手心的力道猛然發緊。
開始以為沈姝醒了,隨即恍然,床上的人似乎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她的安撫起初還有用,逐漸的也沒了作用。
沈姝將她的手越握越緊,像抓著懸崖邊的那條藤蔓一樣……
…
沈姝拚命的拉著布滿鐵鏽的門框,似乎能感覺道鐵渣與冷冰鑽進掌心,她拚命的哭喊,但還是被一雙大手輕鬆拎起來。
她的嘴被堵住。
被人抱起來,她模模糊糊的看到門框裡麵站著一個女人,她看不清臉。
意識裡聽到那個女人說了一句:「囡囡,你好好跟他們去吧,媽媽也是為你好。」
更多的她聽再也聽不清。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迷糊間聽見小孩兒的哭聲,可是她睜不開眼睛。
她隻能聽到藤條抽在皮肉的聲音,那哭聲也在抽打中變成嗚咽。
她蜷縮著身體,有風鑽進脖子,雪在她皮膚上炸開。
徹骨的寒意,她凍得發抖,不敢吭一聲。
畫麵一轉。
沈姝的視線裡再度出現那個四合院。
方方正正,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來,耳邊有滴答聲,她扭頭一看,那是一個黑沉的大水缸。下一秒她看到水缸裡自己的倒影。
小時候的樣子。
快要記不起來的樣子。
有人拎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陰惻惻的說:「臭□□,學不乖是不是?我好好教教你怎麼長記性!」
她驚恐的盯著水麵,險些就要看見身後那個人的樣子,接著她被人丟進水缸裡。
窒息感奔湧而來……
在夢裡潛意識覺得那個人的聲音,那肥碩,拎著她脖子手,給她的那種惡心感。
很熟悉。
沈姝在水中尖叫,掙紮,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可是她還是醒不過來。
她還在掙紮。
畫麵再轉,她的身體重重砸在院子裡,她躺在地上,還是那個肥碩的女人。
女人的拳頭落在她身上,穿著高跟鞋的腳踢在她肚子上。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在女人身後,一晃一晃的那吊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