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沒力氣了,這裡麵好悶,」司珥眯著眼,睫毛濕軟,絲毫不在意衣服的鬆垮,「好暈,想去床上躺著。」
「床上躺著?」
「對啊,不然是去地上躺著嗎?」司珥清冷貴氣的臉上綻開笑容,眼角眉梢流露出萬般風情,「你怎麼跟隻小白兔一樣,難道我是大灰狼會吃了你啊。」
「不,沒有,」商令玨回魂般地乖巧一笑,半垂著眼小心翼翼地移動到女人身邊,再把人帶出了浴室。
司珥眼神示意商令玨跟著坐在床上,她泛著緋紅的手指輕輕按在潔白的床單上,來來回回。
良久,女人嗓音低沉悅耳,看似隨意地開口說:「不是讓你待在b市嗎?」
司珥的唇角依舊微微上揚,隻是咖啡色的眼睛閃著絲絲冷光。
商令玨知道這是司珥不太高興的樣子,換作以前她早就解釋了起來。可是今天司珥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店房門前拉拉扯扯,難道就不該解釋清楚嗎?
心裡的倔強沖了上來,商令玨微微閉眼,拚命把這股情緒壓了下去。她不敢問,但不是怕司珥生氣,而是怕聽到不願意聽的答案。
見商令玨久久不回話,司珥輕輕一掃就知道這小孩在想些什麼,可她認為自己沒什麼需要解釋的,相信就是相信,不信的話,她也沒辦法。
「行了,不想說就算了,去洗澡吧。」
商令玨看了眼浴室。
又等了半天商令玨還是沒有動作,司珥有一瞬的迷惑,又很快了然,她慵懶地斜靠在床上,素顏猶如小雨後綻放的山茶花,「是電霧門了,進去之後有按鍵的,你不用那麼害羞。」
帶著復雜的情緒,商令玨利落地起身走進了還氤氳著水汽的浴室。
不大的空間裡還殘留著身上好聞的幽幽冷香,她一向很是迷戀這個味道。
可是現在聞見,好似吸入了一口冰渣,寒意十足。她和司珥相差六歲,自己還在埋頭練琴的時候,司珥就已經主演了第一部電影。
她們兩人的差距蠻大,司珥是豪門世家嬌養出高貴美麗的大小姐,優雅精致、完美無瑕,這樣的詞語仿佛天生就是來形容她的。
自己隻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普通女生而已,跟灰姑娘的唯一區別就是沒有那個惡毒的繼母和兩個驕縱的姐姐。
和司珥的婚姻就像是仙女變給灰姑娘的水晶鞋,商令玨很怕過了十二點,水晶鞋就會碎掉。
曾經擁有過再失去,是不是最痛苦的事?
等商令玨洗好擦乾頭發出去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下來,昏黃的燈光柔和又溫暖。
牆上的掛鍾直指十一點,本來以為司珥已經睡了,沒想到女人換了一件酒紅色的睡袍,雙腿交疊坐在客廳的扶手椅上,手裡把玩著手機,屏幕明明滅滅。
她神情落寞,似乎有什麼心事。
桌上放著一瓶龍舌蘭,古樸的銀器盛著細鹽和酸橙片。
「姐姐,你怎麼了嗎?」
司珥把手機摁滅,放在身後,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商令玨眸子裡的光暗了下去,她看見司珥的手機停在微信聊天界麵,關閉屏幕明顯是不願自己看到。
「小朋友,去拿點冰塊加到酒裡。」
「姐姐,怎麼還要喝酒?不如要一杯熱的伯爵茶吧。」
「大晚上喝茶,」司珥撩了商令玨一眼,慵懶又嫵媚,「你是希望我今晚不睡了嗎?」
商令玨語塞,乖乖地拿來冰塊放在白色小盤上,手指有些顫抖地用小夾子夾起冰塊,想要放進盛著金色酒液的杯子裡。
冰塊撞擊著玻璃杯,飛濺出的酒液沾濕了兩人的衣服。
見狀,司珥無聲地笑了,笑意未達眼底,她拿出繡著紫羅蘭的手帕遞給商令玨。
「姐姐,我沒事,不用擦。」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需要。」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商令玨,淡金色的酒液浸濕了絲質的睡袍,浸透出一片深色的陰影。
商令玨顫抖地接過手帕,盯著手帕上的紫羅蘭刺繡,好半天沒有動作。
手帕是溫熱的,絲綢般的觸感細膩光滑。
女人看了眼商令玨骨節分明的手指,淡淡地問:「還不高興嗎?」
看著商令玨搖頭,司珥低頭輕笑,小孩子果然很好哄。
「那,會喝這種酒嗎?」
商令玨繼續搖頭。
「我來教你,」司珥饒有興致地把鹽撒在商令玨的手指上,紅唇輕啟,「手洗乾淨了嗎?」
商令玨有些疑惑地點頭。
司珥的聲音沙啞中帶著點點令人心癢的低沉,「指甲,也要剪短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