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然而下一刻,跑車便轟鳴著開了出去,留下一排車尾氣。
「令玨,司珥叫你打車回老宅吃飯,」司珥的經紀人陳言帶著「你應該能理解」的神情看著商令玨,「你應該認識出去的路,往東邊走上兩公裡就到馬路上了。」
「好,我知道的,老規矩了。」商令玨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仰頭看看天,太陽早已消失,鉛灰色的雲層很低。
陳言準備好安撫商令玨的話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她靜靜看著纖細高挑帶著些許病態美的女孩,款款而去。
她突然想起,某次聽見司珥朋友問司珥和商令玨的情況,言語中稱呼商令玨為小布偶。
現在她覺得司珥朋友比喻的確很是精妙,因為此刻商令玨像極了一隻走丟的漂亮布偶,拚命想找到回家的路。
室外的氣溫比早上低了許多,商令玨一開始還覺得冷,但跑起來之後就好了很多。
司珥家的老宅在山月要上,紅磚白瓦的外牆很有味道,漫山紅遍的楓葉襯得這座宅邸,既有古風意味,又富含現代主義的氣息。
裡麵的建築都是現代風格,頗具幾何感。冬日的花園因為精心嗬護,仍然有種鬱鬱蔥蔥之感。
商令玨凍得鼻尖通紅,等管家把她帶到用餐的大廳時,餐桌前已經坐上了幾乎所有人。
司珥的叔叔嬸嬸、嫂子和堂弟。
然而,司珥並不在其中。
「叔叔嬸嬸好,我帶了禮物來。」商令玨微笑著把兩盒禮品送上。
這些人完全不在意她的禮物,但她卻不能沒有禮貌。
至於為什麼是叔叔嬸嬸,那是因為在司珥母親生司珥時難產去世,她的父親傷痛過度,在司珥五歲時也追隨亡妻而去。
於是,司珥的二叔便收養了司珥,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所以司珥和堂哥堂弟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不錯。
按道理來說,司家現在擁有的一切幾乎都是屬於司珥的,包括這座老宅。
「令玨你這孩子,怎麼隻穿這麼點衣服,也不怕凍壞了。」嬸嬸忙指揮著保姆去給商令玨拿件厚外套。
「沒事,我沒那麼冷,」對於嬸嬸的關心,商令玨本能心裡一暖,「嬸嬸,你的腿好些了嗎?」
「老樣子,風濕疼的時候難受。」
「哎呀媽,她這種唱歌的小愛豆哪裡會覺得冷,巴不得多露點好上鏡呢。你說是不是啊,商令玨?」
坐在餐桌左邊,成熟美艷的懷孕婦人不冷不熱地看著商令玨,眼裡滿是不屑。
「沒有,不冷是因為年輕身體好,大嫂。」商令玨看似人畜無害且懵懂認真地解答著問題。
「你!」被稱作大嫂的婦人見商令玨還敢回嘴,心中的火噌地一下沖了上來,她故意搖頭嘆息,「你身體好?聾子也能當愛豆,的確是身體好。」
聞言,商令玨將手藏進袖子裡,攥緊了。快四年了,從失去聽力失去父母的歇斯底裡走出來,她自認為已經放下了許多。
戴著助聽器過一輩子也沒什麼,能一直做音樂就好了。
「可能上帝關了門,就會打開窗吧,」商令玨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笑得十分溫良,「嫂子不也給肚裡的孩子請好了音樂老師嗎?」
「哼,我的孩子可不會跟你一樣當個賣唱的戲子。」
「閉嘴,這話也能隨便說出口嗎?」嬸嬸皺著眉不明白兒媳婦為什麼一直就跟商令玨不對盤,有事沒事總要刺別人一句。
這一次還當眾挑人傷疤,令玨會耳聾那是因為意外,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隻是兒媳婦懷著孕,她也不好說太多。
「媽,我這不是關心令玨,你看她一個聾子還拚命往娛樂圈闖,得多辛苦啊。」
「都在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