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你家小布偶昨天出事了,」陳言皺著眉,「山區信號不好,我今天才看到。」
蓋著軍大衣斜靠在躺椅上,司珥從淺眠中幽幽轉醒,濃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弧形的陰影。
因為溫度太低,她鼻頭紅紅的,極具攻擊性的美艷下多出了一絲脆弱。
「小朋友,出事?」司珥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句話,語氣和神情都有些呆呆的。
「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據說是演出的時候從台上摔下去,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陳言被凍得手腳冰涼,見司珥臉色蒼白忙遞了杯熱水給她。
「我那幾個朋友都是醫生,讓他們過去看看,」司珥坐起身,素白的手握著骨瓷杯,說不上哪一抹白更動人,「找人把她送到私人醫院去。」
「我們不馬上回去嗎?」
「還有三天的戲,有始有終,」此時,司珥已經恢復了平日矜貴沉靜的模樣,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給她找最好的醫生。」
「可是你不回去,總是不好。」
陳言看向司珥這時比月色還清冷幾分的眼睛,覺得真是扌莫不清女演員的想法。
一年前,司珥突然說要結婚,弄得陳言措手不及,以為她走出陰影尋到真愛,因為愛得義無反顧死去活來,才決定犧牲事業也要結婚。
就在陳言擔心怎麼應付媒體和粉絲的時候,司珥又表示要隱婚。
這一年來,司珥對商令玨要說不好吧,結婚蜜月、車子房子一個不落;要說好吧,不冷不熱,時遠時近,讓人扌莫不著頭腦。
「我又不是醫生,談不上好不好,」司珥脫下大衣走到了外麵的雪地裡。
「你這是做什麼?」
「清醒一下,一會找人對戲,」細雪飄落在司珥的眼睫上,素白美艷,「加快劇組進度。」
「沉迷演戲,有病,」陳言翻了個白眼,連忙趁著有信號,打電話詢問商令玨的情況,再訂機票。
從一片混沌黑暗中恢復意識,商令玨隻感覺頭很疼,眼皮很重怎麼也睜不開,目光所及,隻能看見虛無縹緲的白色中有一個淡淡的人影。
她緩緩走近,世界模糊,隻有那人的臉清晰可見。
司珥臉上依舊是她所熟悉的、那種昂揚絕艷的冷銳神情,她甚至能看清司珥的睫毛,根根分明地在素白的肌膚上投下陰影。
「醒了醒了,她眼睛動了!」
強烈的白光刺激,商令玨終於睜眼看見林棠激動到通紅的小臉,她剛想起來,惡心的感覺鋪天蓋地。
「別動別動,你摔下去的時候撞到了頭,醫生說你是輕度腦震盪,要好好休養,」夏之蕭敏捷地按住了商令玨,給她戴上助聽器,還很貼心地把窗簾拉上。
「商商,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買,」林棠看著商令玨慘白的小臉,小聲地問道。
商令玨靠在枕頭上,適應了這種惡心感後,虛弱地問道:「我昏迷多久?隻有你們來看我嗎?」
「三天,醫生說你的傷不重,就是之前太累了才會睡這麼久。」
「三天啊,」商令玨的語氣淡淡的,疲憊得讓人難過。
夏之蕭有些疑惑地問:「這些天隻有我們來過,難道你在b市還有親人嗎?」
強撐不露出失望或是沮喪的神情,商令玨看向白色的被麵,輕聲說:「沒有,早就沒有了。」
即便隻是普通地發聲,商令玨腦中就嗡嗡作響,疼痛不已。
其實,她能想到遠在山區的司珥是很難趕回來的,隻是人總會不由自主地期望,即使那種期望實際叫作妄想。
「你別擔心,我們會陪著你的,另外祁檬也沒什麼事,就是骨折了。」
見商令玨神情懨懨,床邊的兩人擔心她這是又難受了,於是忙退出病房去叫醫生,然後到外麵去打包米粥。
「你的耳朵是以前受過傷嗎?」白發蒼蒼的醫生慈愛地問。
「嗯,十六歲出了車禍。」
「小小年紀心思不要那麼重,多休息別總聽音樂,」醫生笑眯眯地看著她,「家人都不在身邊的話,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商令玨眼眶酸澀濕潤,她艱難地抬手擦了擦,「我會的,謝謝醫生。」
「取下助聽器,睡個好覺,過兩天就能出院,記得回來復查就好。」醫生替商令玨調慢了點滴的速度,夾著病歷本出了病房。
結果他剛關好病房門,轉頭就看見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女人站在他麵前。
雖然女人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但隻是站在那,就散發著的生人勿進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