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算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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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上的茶器被掃落一地,淩厲的劍意轟然爆發。

沈禦雪靠著身後的八仙桌咳嗽不止,長發披散,單薄的衣衫淩亂,露出削瘦的鎖骨,白玉般瑩潤的肌膚因為怒意泛起薄紅。

他如今和燕南歸不對付,但他萬萬沒想到燕南歸會用這種手段對他。

沈禦雪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跡,消瘦的手腕上一圈青紫的痕跡,臉上血色盡褪,麵色蒼白如紙,那雙眸子含著怒意,冰冷黑沉。

在他正前方,躲閃不及的燕南歸被劍意削去半個手掌,鮮血染紅手中的披風。

痛意刺激著燕南歸的神經,他本來隻是一時興起,想看沈禦雪窘迫的樣子。不曾想掌心的溫度讓他愛不釋手,竟動了幾分情意。

沈禦雪這一劍不留情麵,燕南歸敗興地把半個手掌接回去,眼神危險地盯著沈禦雪露出來的脖頸,舔去手上的血跡,冷笑道:「剛才這一劍你還能用幾次?」

沈禦雪頭暈目眩,剛止了咳嗽聲,五髒六腑就開始翻江倒海的疼,聽見這話眉心突突直跳,渾身上下就沒一處感到舒坦。

這就是他撿回來的徒弟,收斂了一貫的恭敬,露出暗藏的獠牙,等待著時機咬他一口。

他平日的教導早已被他拋之腦後,說不定此刻在他眼裡,他這個當師尊的正是無力可欺的時候。

沈禦雪運轉靈力,丹田刺痛。他傷勢未愈,剛才那一劍抽空這些天積攢起來的靈力,破裂的金丹又產生新的裂痕。

他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狼狽過,即便是剛從霧障中脫身,修為從大乘期跌落元嬰,跋山涉水回到金陽宗時,也不曾有眼下這般境地。

他身為下修界第一人,又是金陽宗的掛名長老,宗門上下對他客客氣氣,一日既往的好生照料,不敢輕慢。

相比之下他這個徒弟聞訊而來,卻有落井下石之嫌。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不適讓沈禦雪被抽乾氣力,他撐著八仙桌,站在一地的碎瓷片中,孤獨而脆弱。

燕南歸丟掉手上沾了血跡的披風,步步緊逼。他身材高大,寬肩窄月要,生的一副好皮囊,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人時,帶著野獸獨有的野性,讓人有種會被生吞的錯覺。

沈禦雪恍惚了一瞬,莫名地想起當年看見他在清風中開懷大笑的樣子,眉目張揚當真像極了某個人。

也是那一次驚鴻一瞥,讓沈禦雪在燕南歸妖族的身份暴露後,還是選擇收下他。

那個時候了解了燕南歸背負的血海深仇,沈禦雪更覺得不能放棄這個孩子。

他不願他在仇恨中彌足深陷,卻抵不過他人溫香軟玉的耳鬢廝磨。

沈禦雪嘆了口氣,很快那點憤怒和脆弱就被盡數收斂,恢復了一貫的溫和疏離。

他拉好自己的衣襟,看著已經走到麵前,整個身體都靠過來的燕南歸,清醒道:「為師可不記得曾教過你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燕南歸身體微僵,眼睜睜的看著被他撕下麵具的人在短暫的失控後又恢復平靜,眉目清冷,不染紅塵,像殿堂裡供奉的金身,冰冷的慈悲。

他想把他拉下雲端,讓他跌入泥潭,聽見他呻|吟求饒,他以為他辦到了,可實際上這人還是遠在紅塵之外,遙不可及。

該怎麼樣才能撕碎這張麵具,看見惶恐和無助?

「床笫之間的歡愉是人間極樂,師尊未曾一試,又怎知我是以下犯上?」燕南歸壓下心頭翻滾叫囂的惡念,又嫌沈禦雪嘴角的血跡礙眼,他俯身想要親下去。

沈禦雪毫不猶豫地再度出手,隻是這次劍意尚未激發,他便覺身前一空,燕南歸已經抽身而退,月要間彎刀出鞘,冷白的刀鋒撞上迎麵而來的靈力。

出劍的人並沒有留手,劍氣削掉燕南歸耳邊的鬢發。倘若不是燕南歸躲的及時,這一劍要他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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