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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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在金陽宗一住就是三日,這三日他不僅時時敲打聚集而來的其他宗門,給他們施加壓力,逼他們早點表態,還仗著強大的實力把青梧峰圈|禁起來,不許任何人探望沈禦雪。

沈禦雪受困於人,這些天來來回回瞧見的隻有燕南歸一人。起初燕南歸還會言語過激,冷嘲熱諷逼他生氣。但他太過冷靜,燕南歸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多餘的表情,漸感無趣,慢慢地消停下來。

他不再惹沈禦雪不快,轉而去金陽宗找麻煩。師徒二人形同陌路,卻是難得安穩。

沈禦雪的傷勢很難痊愈,燕南歸刺激他這些天更是反反復復,纏身的夢魘嗅到腥味,如蛆附骨,他在心魔和現實中沉浮,一半地獄火海滔天,一半人間形單影隻。時常醒來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破碎的金丹被黑氣所纏|繞。

再一次從夢魘中驚醒,沈禦雪恍惚了一瞬,微微泛藍的眼底翻滾著血色,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坐在窗邊。

他抬手揉著額角,斂去眸中的血色,仔細看去是一雙靜如深潭的黑眸。

青梧峰沒有燕南歸的氣息,想必他此刻又在金陽宗內尋人晦氣。他仗著修為高無所畏懼,寧不凡警告無果,和他打了幾次,但看起來沒有討著好。

沈禦雪活動有些發僵的身體,起身推門而出。

山中清冷,大雪一連下了幾日,當日院中淩亂的腳印早已被積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從院牆一直延伸出去,和遠處的山巒遙相呼應,仿佛是要把燕南歸的瘋狂和寧不凡的拳拳情意一並隱藏在風雪中。

鬆軟的雪麵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沈禦雪走到梧桐樹下撫|扌莫冰冷的樹乾,指尖的脈絡粗糙,卻能很好地安撫內心的夢魘和焦躁。

他和這棵樹相依為命數百年,這是他的寄托也是他的念想。當他心煩意亂之時,隻有這裡能讓他安靜下來。

沈禦雪抬頭仰望樹頂,白樹如蓋,積雪成塔。原來當暴風雪真正來臨時,這顆樹也護不住他。他處在風暴的中心,無法逃避。

寒意順著衣襟灌進脖子,沈禦雪不適地打了個冷顫。今日山腳下的金陽宗安靜的過分,那些強悍的氣息在燕南歸的壓迫下盡數收斂。

想到燕南歸的偏執瘋狂,沈禦雪微微蹙眉。

他當初選擇幫助燕南歸,輔佐他登上妖王的寶座,成為妖族至尊,是希望他能做個好妖王,領導妖族走上正軌。可如今事與願違,妖族內部動盪,和人族的矛盾日益漸增,看起來倒像是他做錯了。

「他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徒弟,我又怎麼能對他放任不管?」沈禦雪對著梧桐樹自言自語道:「他要我去妖族倒是個契機,等解決了妖族內部的矛盾,我也該走了。」

沈禦雪的神色有些苦澀,麵對著親手種下的梧桐樹欲言又止。夢魘帶來的脆弱瓦解他的意誌,一些過去不敢深想的事這些天開始冒出頭,引誘他去深究。

他睹樹思人,記憶在腦海裡翻滾,心裡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樹永遠隻是樹,不能代替真人,不能回應。千言萬語隻能說給寒風,風過山河萬裡,奢望有隻言片語能帶到心上人的耳邊。

仿佛是意識到自己這般有些傻氣,沈禦雪自嘲輕笑,他收回手,默默地站在樹下。

不一會兒寒意纏身,腳下的積雪開始融化,沈禦雪覺得冷,心裡剛想著回屋搭件披風,一件鬥篷就落在自己肩上。

雪白的毛領在脖子上圍了一圈,露出那張俊美清冷的臉。

沈禦雪楞了一下,轉身抬頭,身後站在一身熱氣的燕南歸。他散開衣襟,麵色紅潤,看起來像是才和人打了一架,並且打的很高興。

「天寒地凍,師尊在這裡做什麼?」燕南歸的心情正好,單手撐著梧桐,把沈禦雪困在懷中。

熱氣撲麵而來,燕南歸的氣息瞬間濃鬱,沈禦雪明顯感覺到周身的寒意消散。他如今病弱,在燕南歸有意收斂氣息的情況下很難察覺到他的靠近,這實在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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